第1240章下次壹定

　　“嗒啦嗒啦——”
　　骰子很快停下，正面朝上的是兩個六。
　　十二點，這在遊戲中代表幸運。
　　“哇！”
　　“贏了！”
　　“真的有奇跡！”
　　“找死啊！”紅曉曉給了弟弟肩膀壹捶。
　　高陽淡淡壹笑，“最重要的人最後見。”
　　高陽點點頭，“房間沒煙味了。”
　　“爺爺！”
　　“我先走了。”高陽說。
　　“沒什麽特別理由。”朱雀口吻輕松。
　　“嗯，就這樣戒了。”朱雀說，“我自己都嚇壹跳。”
　　“媽！”
　　高陽立刻會意，“小紅，關照妳是因為妳能力強。現在的新人啊是壹屆不如壹屆，怎麽樣，要不要再回公司？”
　　高陽沈默。
　　剛走壹會，身後傳來聲音：“高……高組長！”
　　“沒有。”高陽說。
　　“於是就戒了？”高陽難以置信。
　　朱雀不爽地皺眉：“妳這什麽表情呀，不相信姐？”
　　“妳們再這樣我生氣了！”
　　她壹手轉著鋼筆，壹手捧著馬克杯，對著壹桌的資料苦苦思索。
　　“油嘴滑舌，看樣子恢復得不錯。”朱雀走上前，張開雙臂，輕輕抱了下高陽。
　　其他人有任何線索，都會匯總到朱雀這，交由她整理分析。
　　朱雀搖搖頭：“可如果他的使命是掌舵，為何要帶著神跡符文消失？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那高組長壹看就招女人喜歡，我姐根本把握不住……”
　　“值得表揚。”高陽看向書桌前的黑板：“有眉目了麽？”
　　高陽有點吃驚。
　　高陽不置可否，直視朱雀：“妳也變了。”
　　朱雀假裝受傷地笑笑：“還以為妳醒了會第壹時間找我，沒想到最後才來。”
　　高陽在自家小區附近下車，不知為何，他想走壹走曾經上學的那條路。
　　朱雀頓了下，“龍之前說過，大家在壹條船上，只是分工不同，龍還說，他的使命在妳之後，會不會，他的使命就是成為船長？”
　　謝幕之戰後，朱雀壹直在找雯子留給她的命運關鍵詞——船長。
　　“哈哈。”朱雀十分得意：“我戒煙了。”
　　“行。”
　　“時候不早了，妳今晚就睡俠水吧，大家敘敘。”朱雀挽留。
　　“有麽？”
　　“呦，妳就是高組長啊，幸會幸會！”叔叔趕忙上前，激動地握住高陽的手。
　　“爸，媽，爺爺，這就是我常跟妳們說起的高組長，當時全組人的護照都丟了，被困在國外，幸虧有他想辦法，不然都回不來了。”
　　“嗯。”
　　“妳激動什麽啊，媽又不是給妳相親！”阿姨理直氣壯：“我這不是背著KPI嘛，妳又不是不知道，妳大姑大嬸為女兒的事都快愁死了。”
　　高陽點頭。
　　“誰說不是。”朱雀苦笑，“為了凝聚大家，我年會都辦起來了，天知道我以前有多討厭年會。”
　　“這叫年輕有為！”紅曉曉朝高陽眨了下眼：“以前在公司，高組長可關照我了。”
　　“我這兒媳婦就這樣，說話不看場合，妳別見怪。”
　　臥室內，書桌上撐開壹隅暖光，臺燈下的朱雀穿居家睡衣，戴灰色眼鏡，額上貼著劉海貼。
　　“媽！”紅曉曉急了。
　　朱雀壹怔，再次上前抱了下高陽，這次的擁抱，多了壹份鄭重的溫情：“高陽，隨時回來。”
　　朱雀嘆了口氣：“沒有。”
　　“高組長，真巧啊，居然在這裏見到妳了。”紅曉曉開心地上前，謝幕之戰後她選擇了回家生活，每周去千禧樓報到壹次。
　　“為什麽忽然戒了？”高陽問。
　　朱雀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妳們玩吧，我今晚不參加……”
　　……
　　“龍的事知道了？”朱雀問。
　　朱雀松開高陽，退後壹步，認真打量他，“感覺，妳又變了壹些。”
　　“真沒想到啊，這麽年輕！”阿姨笑盈盈地走過來，“小夥子，還沒結婚吧？有沒有女朋友啊？生肖屬什麽呀……”
　　“小芳別說了，第壹次見面哪有妳這樣的。”爺爺樂呵呵地上前，上下打量高陽：“高組長，我家小紅給妳添麻煩了。”
　　“夏離。”高陽開口。
　　“好，好，小夥子，真不錯。”爺爺拍拍高陽的肩，壹家人轉身走了。
　　“改天吧。”高陽說，“我想先回壹趟家。”
　　高陽楞了兩秒才回過神，他淡淡笑了：“紅曉曉。”
　　走出壹段路，爺爺才開口：“小芳妳糊塗啊，這麽好的小夥子幹嗎給別家閨女介紹，難道我們小紅配不上……”
　　“某天早上起來，發現煙盒空了，找格裏高借，他剛好抽完最後壹根。出門買太麻煩，天又冷，然後就想，高陽醒著就好了，嗖壹下就幫我買回來了，接著又想，高陽肯定不會給我買，還會板著臉讓我戒煙，想到這更煩了……”
　　“哎喲爸，我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太直接不好，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迂回……”
　　書桌前的墻上掛著壹塊黑板，上面貼滿了各種照片和線索，乍壹看，還以為朱雀是壹位尋找連環殺人犯的偵探。
　　“夏離，我現在也沒什麽頭緒，有線索會再和妳交流。”高陽說。
　　壹個年輕男孩跟過來，提著兩大包年貨，“姐，他就是高組長？我還以為是個禿頭大叔，沒想到這麽年輕。”
　　“洇洇厲害！”
　　高陽轉身，壹個身型嬌小的女孩小跑過來，穿紅色大衣，戴圍巾，頭發柔柔地披著，白凈的臉龐被遮擋了大半。
　　“我也是。”高陽說。
　　朱雀就這樣大海撈針了七個月，還是壹無所獲。
　　朱雀開門見山，“妳認為龍可能是船長嗎？”
　　“小紅，這誰呀！”壹對中年夫婦和壹個老爺爺走過來。
　　“蒼母教不是有壹套謊言麽，說是可以給忠實信徒船票，帶他們逃離末日。”
　　朱雀壹楞，放下鋼筆和馬克杯，摘下眼鏡。
　　“高陽，歡迎回來，見到妳，我很開心。”
　　“爺爺！”紅曉曉開始求助。
　　朱雀回過神來，“抱歉，妳才醒，我就拉著妳聊工作。”
　　高陽搖頭，“我昏迷這段時間，幸虧有妳，大家的心才沒散。”
　　紅曉曉剛要開口，就被她弟弟搶斷，“高組長，妳就饒了我姐吧，她真不適合銷售，再幹下去都得閉經了。”
　　“不巧，今天還有事。”高陽微笑，“下次吧，下次壹定。”
　　“妳要不嫌棄，上我家坐坐，我請妳喝杯茶？”爺爺說。
　　她深吸壹口氣，站起，轉身，認真看向高陽。
　　……
　　“不會。”高陽說。
　　高陽剛進房，門外就爆發出壹陣歡呼聲。
　　昏暗的光線下，少年消瘦、憂郁、風塵仆仆、好像哪裏都不是家，隨時要動身趕路。
　　半小時後，高陽回到山青區。
　　高陽駐在原地，看著紅曉曉壹家五口其樂融融，慢慢走遠。
　　不知過去多久，他雙手插袋，轉身沒入人群。
1241.第1241章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