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父母愛情故事（2）

　　高守被拆穿，十分尷尬，下意識地辯解了幾句。
　　老婆婆聰明著，高守見糊弄不過去，只好承認了。
　　“妳瞧瞧妳，這麽大高個，在我這蹲了快壹年，都不敢上前跟人家說壹句話，窩囊廢。”老婆婆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之情。
　　“我們這是神交，白拉圖，妳不懂！”高守嘴硬。
　　“死鴨子嘴硬！”老婆婆燃起了八卦之心，“那小姑娘長啥樣啊，說不定我認識。”
　　“真的假的？”高守半信半疑。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他要拿出自己的真心和恒心。
　　還有壹點，林月現在出落得越發漂亮，放學回家時，偶爾也會被壹些社會青年糾纏，這也讓外婆很不放心，所以，她想讓高守給林月當“保鏢”。
　　“外婆！”林月泣不成聲，她轉身壹把抓住熱心大叔的腿：“救救她，救救我外婆，我只有這麽壹個親人了！我不能，我不能沒有她啊……”
　　高守半信半疑，但還是描述了壹下林月的樣子。
　　客廳擺著壹張老舊的八仙桌，幾把木椅子，壹個女孩正伏案寫作業。
　　“我在這看了十幾年的店，對面的學生我不敢說全認識，壹半還是有。”老婆婆頗為自豪。
　　這個頭發花白，笑容和藹可親，老是穿著七分袖的荷綠色老人衫，手上拿著壹把舊蒲扇，每次賣花生都會多給他抓壹把的老人。
　　“妳說是，就是唄。”
　　“別碰！別再傷著了，就讓她這麽躺著……”壹旁的熱心大叔拉住了林月。
　　高守心狠狠壹墜，立刻沖過去，扒開人群壹看，蒙了。
　　高守壹時間泄了氣：看來，林月對自己非但沒好感，還有點討厭。
　　老婆婆住在小鎮外山腳下的壹個夯土房，要穿過壹片農田，路程還有點遠。
　　“外婆！”
　　“呵呵，是不是很漂亮！”高守頗為自豪，好像與有榮焉。
　　……
　　老婆婆也不爭，她看壹眼外面的大雨，轉身去店裏拿起壹把黑傘：“這雨壹時半會是不會停嘍，我這沒什麽生意了，關門回家嘍。”
　　門外，是林月的外婆，她鮮血淋漓，躺在地上，剛剛被路人給救出來的。
　　她摔下碗筷，沖回房間摔上了門。
　　“呵呵。”老婆婆將傘遞給他：“那就勞煩妳啦。”
　　“婆婆妳這哪的話。”高守很坦然，不好意思地笑了：“妳想牽線，我還沒那膽子認識呢，要不然也不會在妳這蹲壹年。”
　　老婆婆壹推開門，高守傻眼了。
　　“林月也聽話，每次放學出來，都只會看壹眼路口對面的小商店，看壹眼外婆。”
　　那天吃了晚飯，林月和高守都很扭捏，但在外婆的“撮合”下，兩人還是交了朋友。
　　外婆這樣做，自然是有私心的。
　　林月卻很生氣，她認為外婆在自作主張，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壹套陋習，隨便找個男人就要把她給嫁了。
　　高守把老婆婆送到家門口，老婆婆說雨大，邀請他進屋坐會，喝口茶，高守想著晚上也不用上夜班，時間有的是，便答應了。
　　當外婆委婉地表達這個意思時，高守只覺得壹腔熱血，仿佛自己化身為了忠貞的騎士，壹口答應。
　　如果林月對高守沒意思，那麽多結交高守這樣壹個朋友，今後也多壹份照應。
　　“林月外婆，非說要感謝我送她回家，留我在她家吃晚飯。其實我在食堂吃過壹頓了，又硬著頭皮再吃了壹頓，我聽林月外婆聊了很多，知道了林月不少事。”
　　高守趕過去時，傍晚的小鎮路口堵滿了人和車。
　　“誒，命苦啊。”高守長嘆壹口氣：“林月小時候父母就離婚了，母親跟情人跑了，父親是個賭棍，家裏的積蓄和房子全賠了，欠了壹屁股債，最後也跑了。林月很小就跟著她外婆生活，兩人相依為命。”
　　高守看壹眼天空：“雨很大啊，婆婆妳住哪，我送妳吧，可別摔著了。”
　　老人家身體壹直不太好，也不知道哪天就兩腿壹蹬入土了。
　　外婆卻安慰他：“小月是這樣的，她不輕易相信人，可壹旦相信，就會認準了。小夥子，妳要是認真的，就得拿出真心和恒心。”
　　這時，剛放學的林月也看到這邊出事了，沖進了人群，壹眼就見到了地上奄奄壹息的老人。
　　高守繼續回憶。
　　“讓開！讓開！”
　　……
　　“怎麽了？”青翎聽得入神，也有點猜到後面的走向了，“阿姨的外婆……是不是出事了呀？”
　　“哈哈哈。”青翎聽到這裏，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怎麽有點好笑啊。”
　　老婆婆壹聽，認真回想了壹下：“妳說的姑娘叫林月，有時候會跟同學來我這買吃的，我有點印象。”
　　“她外婆年紀大了，留下壹個鎮上的小商鋪，開個小商店，這是家裏唯壹的收入。林月上高中後，外婆怕林月的同學知道她家條件不好，會嘲笑她，就讓林月放學後不要跟她打招呼，假裝不認識她。”
　　她側對著門口方向，身型單薄，黑色長發柔順地散開，皮膚白凈，氣質文靜。
　　林月大叫著沖上去，噗通壹聲跪下，要去扶外婆。
　　高守楞在原地，世界天旋地轉，耳朵裏嗡嗡作響，感覺好像在做夢。
　　當晚，高守回到工廠宿舍，壹整晚都沒睡著，滿腦子都是林月。
　　“呵呵，我現在想起來，也覺得有點好笑。”高守吃了壹口薯條：“但當時，我真的傻眼了，整個人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正是他暗戀了壹年的林月。
　　林月擡頭見到老婆婆，又看向她身後的高守，壹時間有些防備地站了起來，柳眉微蹙：“外婆，他……是誰啊？”
　　高守講到這，又揉了揉鼻頭：“嘿，當年我還真是自作多情了，以為她是在看我。”
　　通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外婆覺得高守這小夥子不錯，最重要的是，他家裏條件好，父母健在，高守又有壹份好工作。
　　壹輛裝煤的三輪車沖進了小商店，把貨櫃撞得七零八碎，滿地都是碎玻璃和家用煤。
　　第二天，他下班後匆忙吃了飯，又跑去林月外婆的小賣鋪。
　　高守幫老婆婆把小店鋪的木門關上，撐著傘，壹路送老婆婆回了家。
　　“同學妳先別慌，我叫救護車了，馬上就到……”
　　高守點點頭：“死了。”
　　“沒事，反正我也閑。”
　　高守講到這，放下手中的薯條，低下頭，沈沈嘆了口氣。
　　“呵呵。”老太婆看壹眼高守：“我看妳醉溫之意不在酒吧，是不是想讓我給妳牽個線？”
　　“您不懂！那叫氣質！”高守很激動。
　　……
　　如果林月也對高守有意思，等她畢業，外婆就可以放心把林月托付給她。
　　明明昨天還跟他開玩笑，請他回家吃飯，語重心長握著他的手，單獨跟他說了很多話。
　　“也就那樣吧，壹臉苦相。”老太婆似乎不太喜歡。
　　怎麽才過了壹天，就變成了這樣？
　　她臉色死灰，嘴角溢血，渾身染血，躺在地上壹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