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天賦神殿

　　高陽知道青靈沒開玩笑，這人就沒開過玩笑。
　　眼下的局面也算在他的預料之中，高陽當時決定救下王子凱，其實並不全是聖母行為，他還有其他顧慮，只是壹時間沒想得很明白。
　　今天壹整天的思考下來，他差不多捋清楚了。接下來就是自己的表演時刻了，他決定上演熱血漫畫中的最強奧義——嘴遁！
　　“青靈，我知道，妳能活這麽長時間，是因為妳的異常謹慎和殺伐果斷。”
　　“拍馬屁沒用。”青靈冷冷道。
　　“那我問妳壹個問題：妳活下來的目的是什麽？”
　　“活下來需要什麽目的？難道妳想死？”青靈不明白。
　　“我當然不想死，但每個人都會死，就算妳能活100歲也會死啊。”高陽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人活著，不能只是吃喝拉撒，總有什麽想去做的事吧？”
　　“眼前就有壹個辦法，可以有效降低我們暴露的風險。”
　　——是指被“何姨”攻擊那段時間？還真是富貴險中求！
　　青靈點點頭：“如果幾個以上的人類聯系緊密，它們就有理由懷疑，這些人類是否覺醒了。畢竟在萬分之壹的比例下，這不正常。”
　　【抱歉，運氣不夠】
　　“李薇薇就是最好的證明，在這之前，我跟她青梅竹馬，無話不談，可當我覺醒了，她立馬就露出真面目，將我置於死地。”
　　“放心，沒留痕跡。”黃警官彈了彈煙灰，“妳們失敗的原因我聽胖俊說了。”
　　高陽覺得有戲，聲音更加激昂：“現在問題來了，我們覺醒者，只有抱團才能變強，才能贏得最終勝利。可我們壹旦抱團，就會加劇暴露的風險，這導致我們在有足夠優勢之前就會被消滅。”
　　——明白了。
　　——啊，這次感覺沒賺啊，還虧了壹點。
　　“計劃有變？”高陽問。
　　【精神：37魅力：19】
　　“是，這些獸可不傻，雖然按胖俊的觀察，它們二十四小時都在扮演人類。對沒覺醒的人類，也不會主動做出試探、引誘、恫嚇、攻擊等行為。但這並不表示，它們在與我們人類接觸時，不會觀察、留意我們。”
　　【訪問結束，系統隱藏】
　　——問妳，天賦跟屬性，哪個更重要。
　　青靈目光流轉，陷入思索。
　　黃警官不置可否，他把煙頭放進煙灰缸，慢慢摁滅：“我跟我老婆高中就認識了，她是我的初戀，我們在壹起很多年。我自認為對她足夠了解，我是說……作為‘人類身份’的她，我很了解。”
　　青靈點點頭：“李薇薇是妳的青梅竹馬，也是我的好閨蜜。王子凱是妳的好朋友。如果他們兩只獸都死了，我們兩個人類又聯系頻繁，只會引起更多懷疑。”
　　【此後，存活時間的危險程度，會改變幸運點的增益】
　　青靈說：“行，妳說服我了。”
　　高陽微笑，“跟獸保持親密關系很重要，這是壹種掩護。黃警官不殺劉大爺，應該也有這個原因。”
　　青靈沈默。
　　——對了，隱藏版面能解鎖嗎？
　　高陽去了學校，早自習期間，班主任走進來：“高陽、青靈，警察來了，李薇薇的事，叫妳們去趟辦公室。”
　　——等等，不是1小時1個幸運點麽？
　　——上次登錄截止現在，最多過去50個小時吧？
　　“對，迷失者是最好的煙霧彈。”高陽合理推測道：“獸每分每秒都在扮演人類，所以，壹只獸或許能認出同類，但未必能分辨對方是哪種獸，我們只要經常把王子凱帶在身邊，反而不會引起其他獸的懷疑。”
　　——不早說，我全加點了！算了，明天再來。
　　“而且，從我的生活軌跡來說，我跟王子凱是好朋友。妳是因為李薇薇的死，才跟我有了關系……我們三個以後走在壹塊，合情合理。反之，如果妳現在殺掉王子凱，這就太可疑了。”
　　【嗶——】
　　“還因為我有第二人格。”青靈自己也很清楚。
　　……
　　——哇！這個好，看來我也可以多天賦了。
　　“妳到底想說什麽？”青靈問。
　　【幸運點壹旦分配，不可更改，是否確定】
　　——確定！搞快點！
　　【恭喜！運氣突破100點，屬性值獲得隨機永久增加：體力+9，耐力+10，敏捷+10，精神+20，魅力+3】
　　高陽撐著傘，走在潮濕而擁堵的街道上，看著上班族們失魂落魄地等紅綠燈、擠公交和地鐵站，不由得心生感慨——這些獸可真是敬業啊，以前老是說“社畜”，沒想到還真是。
　　【領悟中……】
　　【運氣：101】
　　【前期天賦優先級高，屬性需要量變才能引起質變，且需要配合天賦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第二天清早，下了壹場小雨。
　　——呵呵，意料之中。
　　“是，計劃有變。”黃警官站起來，“昨晚我才知道我誤會老婆了。她是因為有事瞞著我才整個人不對勁。她昨晚跟我坦白了，老實說，知道那件事後，我非常震驚。”
　　高陽松了壹口氣：呼，總算是蒙混過關。
　　【妳新獲得71個幸運點】
　　高陽嘆了口氣，“是啊，但如果我們不抱團，就無法得到更多信息，掌握更多規則，尋找真相……這樣，哪怕我們各自茍到100歲，我們依然——”高陽停頓壹秒，抑揚頓挫地引用了黃警官的話：“是被神遺棄的孤兒。”
　　——全給我加運氣。
　　【進入系統】
　　【補充：2級幸運，已開啟天賦神殿。妳現在擁有壹次免費領悟的機會，是否使用？】
　　“沒錯，壹旦成為覺醒者，就會本能的排斥、疏遠和防備所有獸。迷失者以外的獸對此是可以察覺的，久而久之覺醒者就會露出破綻。但妳不同，妳有第二人格，雖然妳的第二人格也很高冷，還有厭男癥，但她卻可以跟所有獸相處融洽。”
　　“上次的事處理好了嗎？”青靈問。
　　黃警官擡起雙手，猛地搓了壹下臉，長舒壹口氣：“謝天謝地，沒有成功，不然我這輩子都要生不如死。”
　　黃警官坐在辦公室抽煙，裏面沒有其他老師。
　　“回到我剛才的問題，”高陽上前壹步，“青靈，妳活著是為了什麽？妳不想搞清楚這個世界為什麽變成這樣麽？妳不想搞清楚它背後的真相麽？或者說，我們能不能逃到壹個真正安全的地方，甚至打敗這些獸，這些才是我們必須做的事情。”
　　“我們可以再來壹次。”青靈說，“這次絕對成功。”
　　【嗶——】
　　明明李薇薇的死才過去幾天，但班主任講到她時，臉上已經沒有沈重和惋惜，變得非常冷漠，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高陽和青靈起身走出教室，來到辦公室。
　　【再次領悟，需要30個幸運點】
　　——精神力有什麽用啊？
　　【精神力能增加精神類天賦的輸出與防禦，並且感知力也會增強，更容易察覺到危險和敵意】
　　“這段時間，我壹直在恐懼和不安中痛苦掙紮，最終還是對她動了殺心。恰好又遇到妳們，才有了這次行動。”
　　【力量：17敏捷：27】
　　晚上，高陽回到家中，壹切如常，爸媽又對他的夜不歸宿的行為念叨了壹頓，其他事情沒有任何察覺。
　　【妳的幸運天賦已經升到2級】
　　——多少才夠？
　　【妳暫時沒有知悉權】
　　“說。”
　　青靈走出陰影，“更危險。”
　　【過去，妳經歷了20分鐘十分兇險的存活時間，這段時間幸運點獎勵增益60倍】
　　“這個問題妳慢慢想，不急著回答。”高陽說，“我先給妳壹個不能殺王子凱的理由。”
　　黃警官站起來四下打量，再次確認辦公室絕對安全後，才壓低聲音繼續說：“但是前段時間，我老婆變得不太對勁。我當時就想，她很可能發現了什麽，開始懷疑我。雖然我從沒試探過我老婆，但我以前壹直覺得她是迷失者，可如果她開始懷疑我，那就絕不可能是迷失者。”
　　青靈沈默。
　　【體力：27耐力：28】
　　“其他覺醒者，可沒那麽幸運了。比如我，比如胖俊，不管演技多好，我們對獸始終有防備，壹旦發現其他覺醒者就會本能地想要抱團，抱團看似讓我們更安全，但其實……”
　　高陽應付壹番，回到臥室把門反鎖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行吧，慢慢攢。
　　“雖然我才覺醒幾天，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作為覺醒者是非常危險的。妳之所以能活這麽久，並不全是因為妳很強、很謹慎。”
　　【領悟失敗】
　　“迷失者。”青靈想明白了。
　　——行，聽妳的，使用領悟機會。
　　……
　　“什麽事？”
　　“我老婆，”黃警官目光幽幽地看向高陽和青靈：“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