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嚴謹

　　高陽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隊長，妳在哭嗎？”
　　“嗯。”龍放下馬克杯，伸手抹掉臉上的那壹滴淚痕：“人傷心時就會哭啊，很奇怪麽？”
　　“很奇怪。”高陽如實回答：“我從沒想過妳這樣的人會哭，而且，太突然了。”
　　“確實很多年沒哭了，我都忘記上次是什麽時候了。”龍微微瞇眼。
　　“妳剛才很傷心？”
　　“是啊。”龍點點頭。
　　“為什麽，因為神跡符文？”高陽吃了壹驚：“難道，妳剛才也窺探到了神？”
　　“就算這樣，有件事，我還是想找妳商量壹下。”高陽說。
　　龍若有所思：“或許真是如此。”
　　龍端起馬克杯，靜靜喝起了咖啡。
　　——怎麽妳們壹個個都變成百裏弋了？
　　高陽忍住吐槽。
　　“我會參戰。”龍說：“但我恐怕沒法對付七死獸了，我最多能對付壹只，而且不能是最強的傲慢。”
　　高陽楞了兩秒，總算反應過來：“等下，我沒理解錯的話，妳的意思是，妳原本打算壹個人對付七只死獸？”
　　“那妳……”高陽不明白：“妳體內的電量用完了？”
　　高陽壹臉不解，沒有接：“隊長，妳比我更需要神跡符文，我幸運才6級，離8級尚早，況且能不能升8級都是未知數。”
　　“還是說說吧，我考慮的未必全面。”龍說。
　　龍再次搖頭：“我夢見門的時候，麒麟還沒提出終焉之門。”
　　高陽想起自己的意識曾短暫穿越回過去的身體，跟深淵下的“奈奈”對話，他突然有所明悟。
　　龍雙眼閃爍出欣喜的光，但隨即，這光芒又變得悲傷。
　　“我立刻回離城確認此事，得出李某人、蒼之神母、貪婪是同壹身份的推論，這個推測，昨晚死獸第二次襲擊我們，已經被證實。”
　　龍擡頭，將神跡符文交給高陽：“還妳。”
　　龍搖搖頭：“我倒是真想看壹看，可惜沒有，我只是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做過的壹個夢。”
　　“高陽。”龍將神跡符文塞到高陽手中：“謝幕之戰是妳的使命，不是我的。”
　　“那是為什麽？我不明白？”高陽說。
　　龍輕嘆壹聲：“高陽，抱歉，謝幕之戰，我幫不上太多忙了。”
　　高陽有些不甘心，沈默了壹會，又忍不住問：“隊長，妳真的不參戰？”
　　“可惜妳出現了，之後我又趕到，死獸們才不得不撤離。”
　　“【主宰】升8級的話，可以。”龍頓了下，補充道：“應該。”
　　“什麽意思？”高陽疑惑：“妳又要去睡覺了？”
　　高陽又想到什麽，“對了，鬥虎說，妳不再是十二生肖的領袖。”
　　“天機不可泄露。”龍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我的使命，在妳之後。”龍說。
　　“幸運。”龍回答得毫不猶豫。
　　“那妳更應該拿著。”高陽堅持道：“妳成功升8級，我們才有勝算。”
　　龍點點頭：“跟我的結論差不多。”
　　龍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嗯。”高陽不再多問，收好符文。
　　“那妳的使命是什麽？”
　　高陽面露尷尬，“隊長，妳……認真的？”
　　“可又的事？”龍問。
　　“那它們之間誰更強？”高陽問。
　　龍點點頭：“那不僅僅是夢，但我很難向妳們證明。”
　　“是。”高陽對於龍的機敏並不意外，倒不如說，龍要想不到這件事才有問題。
　　“嗯。”龍低頭吹了下咖啡，“我領袖失格了。”
　　“死獸之間看上去不太團結，但在大原則上是有共識的，目前的壹切，很可能仍在貪婪的布局中，不管可又是否願意，她仍是貪婪的壹枚棋子，對我們將是巨大的隱患。”
　　“可又失憶前是尾隊的人，效力蒼母教，極有可能被蒼之神母，也就是死獸貪婪動了壹些手腳，能力接近貪婪對李某人所做的事，但肯定更加隱蔽，限制也更多。誰知道半路被莊梅攪局，導致可又跟貪婪斷了連結，直到貪婪被號角之王喚醒，能量徹底恢復，才重新跟可又連結上，並兩次通過可又，找到我們的藏身地。”
　　高陽壹楞：“為什麽？”
　　龍有些無辜地眨眨眼：“是啊。”
　　高陽壹驚，想到了自己以前做過的“夢”，黑白之墻，沼澤河流，孕育獸的大樹……
　　“這就是首尾的特殊能力。”龍用食指輕輕巧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我們的夢，可以逃離當下，看到過去或未來。”
　　“妳分析下。”龍說。
　　“另外，昨晚的偷襲，死獸們顯然有備而來。望舒的假月亮領域，沒有實質傷害性，但十分克制【感知】【傳音】【鳥王】【奇怪】等天賦，這都屬於範圍性的精神天賦，另外，在望舒的領域內，妳的主宰領域不能發動，我推測，領域、立場、結界之類的天賦，應該也被克制了。”
　　“難怪妳壹直堅信門的存在。”高陽恍然大悟，“妳早就在夢裏見過。”
　　龍點點頭：“我【主宰】7級了。”
　　龍點點頭。
　　“隊長，妳當初夢到終焉之門，是因為日有所思麽？”高陽問。
　　龍聽出高陽的言外之意，坦誠地笑了：“高陽，妳根本不清楚【主宰】和【幸運】有多強。”
　　“通過李某人的話，我們可以得知，即便通過可又的‘命運切片’，它也窺探不到我和妳的命運，這點從其他方面也被證實了。”
　　“或許，並不是夢，而是我們的意識真的前往了過去或未來，在那壹處停留，就像是……意識穿越。”高陽猜測。
　　“現在我們都知道，‘命運切片’並非李某人【先知】的能力，而是死獸貪婪的能力。”
　　“我不會再睡了，下次再睡就是永遠了。”龍很平靜地看著高陽。
　　“我夢見自己親手打開了終焉之門，卻什麽都看不見。”龍落寞地笑了，眼底流露出壹絲孩子氣：“很傷心。”
　　“我沒懂。”
　　“隊長，妳還需要我分析？”高陽心情復雜。
　　“我能理解。”高陽說：“我也夢見過壹個不屬於這裏的地方，但也堅信，那不僅僅是夢。”
　　高陽又有推測：“貪婪沒法窺探我和妳的命運，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我們的意識並非壹直停留在這個世界，我們的命運也不是簡單的線性。”
　　“好吧。”高陽在腦中過了壹遍信息，分析道：
　　“四天前在尼國沙漠，我們遭到死獸憤怒的襲擊，後逃走，我犧牲掉壹個分身，根據分身自殺傳達給我的信息，我猜李某人的屍體可能被死獸貪婪寄宿了。”
　　“什麽夢？”
　　“妳會知道的。”龍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符文妳拿著，能打贏謝幕之戰再說吧。”
　　“所以，死獸們上次的目標並不是我，也不是妳，而是其他覺醒者。死獸們壹開始就沒使出全力，只是拖延時間，應該是為了配合貪婪的戰術，想要暗中占有他們的命運，貪婪差壹點就成功了。”
　　“就跟死獸過了兩招，還不至於掏空我。”龍回答。
　　“我獨自脫離隊伍，防的是李某人的‘命運切片’，可大家還是被李某人找到，這說明，我不是李某人的切入點，她有其他切入點，這個切入點，大概率是可又。”
　　“以此為基礎，下面是我的推測。”
　　“應該可以？”高陽實在沒忍住，小小地陰陽怪氣了下：“講話挺嚴謹嘛。”
　　“所以，”高陽目光微沈，“可又，不能不管。”
　　“有決策了嗎？”龍問。
　　
1122.第1122章吃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