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系統出現

　　痛！
　　痛痛痛！
　　除了痛，便只剩下深淵般的恐懼：我要死了，馬上就會死去。死是什麽感覺？肯定不會跟穿越壹樣。從今以後，無論哪個世界都不會再有我這個人，就連我此刻的這個念頭、這份恐懼也隨之煙消雲散。
　　不！
　　我不要死！
　　高陽努力睜開被觸手擠壓的半只眼睛，眼前似乎漂浮著壹個東西。
　　看清楚了，壹個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弱金色光芒的六角星。它靜靜旋轉著，似乎等待著有人去觸碰。
　　高陽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本能告訴他，這是他臨死前唯壹能做的掙紮。
　　他拼盡全力擡起左手，壹點點靠近空氣中的六角星。
　　馬上……馬上要觸到了。
　　“站我身後。”青靈說。
　　她動作麻利地踢掉腳上的球鞋，單手解開馬尾，黑色長發柔軟地披散下來，搭在豐滿的胸脯上。
　　——那妳有什麽用啊！我要死了！快救我啊！誰來救救我！
　　【訪問結束，系統隱藏】
　　“青靈？妳怎麽……在這？”
　　高陽抓住瞬間的機會，猛地擡起手，用中指勾到了空氣中的六角星。
　　他壹邊咳嗽壹邊擡頭。
　　高陽戰栗著站起來，他總算看清，是青靈，她站在李薇薇身後，雙手握著唐刀的刀柄，維持著壹個俯身刺殺的姿勢。
　　“好……”
　　“妳什麽都不知道，說。”青靈的眼神像壹把利刃。
　　【姓名：高陽。年齡：18歲。】
　　“逼真！跟真的壹樣。”妹妹壞笑起來。
　　——打開天賦列表，我瞧瞧。
　　“我要妳！”
　　——妳是系統？還是外掛？不管了！我要使用天賦！
　　高陽說不出話，但他心中的聲音依然能被系統識別。
　　【作用：天賦擁有者每多存活60分鐘，就能多獲得1個幸運點】
　　他閉上雙眼，靜候死亡。
　　“可是……”
　　【力量：10敏捷：10】
　　高陽翻身坐起，伸手觸摸了壹下。
　　“哦，這個……”高陽回家心切，竟然忘記臉上還有傷了。
　　——怎麽什麽都看不到啊？
　　“讓開。”聲音從李薇薇身後傳來。
　　高陽研究了壹下，他玩過遊戲，基本明白前面這六大屬性對應的應該就是血、防、攻擊、速度、魔法、控制力，至於那個“運氣”代表什麽，可能是閃避，或者是爆裝備幾率？
　　手上才3個幸運點，加什麽都很寒酸，高陽的視線回到那個紮眼的數字。
　　【屬性面板有各項屬性值，妳可以用幸運點來永久提升任意屬性值】
　　——為什麽？
　　【天賦：幸運。序列號：199。符文類型：神跡。】
　　壹個黑影已經拉開窗戶，輕松跳進房間。
　　高陽的視線從李薇薇的臉上往下滑，她的胸膛殷紅壹片。
　　這些情感，太珍貴了。
　　【運氣：0】
　　“嘩啦——”觸手松軟下來，退回到了李薇薇的手臂內。
　　奇怪！為什麽我還沒死？為什麽疼痛開始減輕？為什麽絞殺我腦袋的觸手的力量在壹點點消退？
　　【性別：男。種族：人類。】
　　【進入系統】
　　【訪問結束，系統隱藏】
　　“啊對……沒錯！”高陽順著老妹的話說：“這特效妝逼真吧。”
　　高陽壹眼就看到頭部的“序列號199”，正是自己的“幸運”。奇怪的是，序列號198-1的天賦名稱和備註，全部隱藏了。
　　“很好。”青靈輕輕壹躍，翻上兩米的院墻，消失在黑暗中。
　　——感覺幸運這個天賦不怎麽樣呀？我可以換其他天賦麽？
　　這丫頭，也不知道她嘴裏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我剛差點死了！
　　“啊，我知道了！”妹妹恍然大悟：“妳在cos喪屍！”
　　他關上門，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拿出消毒水和棉簽，給臉上的傷口消毒，貼好創可貼。接著又給手臂上的傷口消毒，再纏上紗布，全程疼得咬牙咧嘴、滿頭大汗。
　　觸手絞殺的力量出現瞬間的松懈，那是發力的前兆。
　　【狀態：覺醒。】
　　空氣中的六角星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靜靜漂浮在眼前的空氣中。
　　只見青靈壹手握住黑色刀柄，壹手將修長的食指放在刀尖上，順著刀刃輕輕往下壹劃，將近150cm的唐刀立刻消失，仿佛被她折疊進另壹個次元空間。
　　……
　　可真是這樣嗎？
　　【嗶——】
　　“再說。”
　　【幸運為被動天賦，無法使用】
　　李薇薇的雙臂早已恢復原樣，她雙眼睜大，壹臉的茫然，眼中含著淚水：“為……什麽……”
　　罷了，發生的事情過於突然和荒謬，他心亂如麻，根本沒余力應付，壹會要被起床的爸媽看到就更麻煩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系統也太坑爹了吧！怎麽跟網文裏的系統不壹樣。
　　……
　　是青靈，她穿著平時訓練時的運動短褲和短袖，月光下，修長的四肢白如凝脂。
　　李薇薇……他的青梅竹馬，兩人朝夕相處了十幾年，他們相互信任，無話不談，可忽然間，她就變成了吃人的怪物？！
　　高陽情願相信，她是被怪物吃掉，然後被怪物冒充了。就像小紅帽的故事裏，狼吃掉外婆，再假扮成外婆。
　　“這就是人類麽？人類的鮮血，人類的味道……”李薇薇太過亢奮，聲音透著嬌喘，“太美了！太棒了！”
　　“咚咚咚。”有人敲窗。
　　恐懼和震驚替代了悲傷，高陽只覺得今晚發生的壹切都極其不真實。
　　“我……什麽都不知道。”
　　【嗶——】
　　“我什麽都不知道。”
　　系統消失。
　　李薇薇不甘心地看著高陽，還想朝他伸出手：“妳……是我……的……”
　　高陽強行忍住才沒有嘔吐，他隨即發現，青靈手中的唐刀銀白壹片，竟然壹滴鮮血都沒沾染。
　　【恭喜！妳已經成功存活3小時】
　　壹切只發生在瞬間，高陽眼前的六角星不見了，而他依然什麽都做不了。好不甘心啊，但已經沒有任何希望。
　　“再說。”
　　【運氣：0】
　　——說了等於沒說。
　　高陽照做。
　　為什麽那個要殺掉自己的李薇薇還是說著李薇薇的話，好像她就是李薇薇本人，那不過是她的第二人格。
　　【嗶——】
　　傷口也還在隱隱作痛，我是不是被感染了？該不會明天壹早醒來，自己也變成了吃人的怪物吧？
　　高陽心神不寧。
　　青靈迅速拔刀，李薇薇的前胸血流如註、鮮血狂噴，前方的路面被濺射得壹片猩紅。
　　【系統激活】
　　高陽跌坐在地，從窒息和痛楚中解脫，他捂著脖子拼命咳嗽：“咳咳……咳咳！！”
　　【嗶——】
　　“呲——”壹把狹長的唐刀從身後刺穿李薇薇的心臟，李薇薇的身體往後彎曲，像壹只被魚叉刺穿的魚。
　　——打開屬性面板。
　　“哇，妳的臉怎麽啦？”
　　【不可以】
　　高陽在客廳櫃翻出醫療箱，直接往臥室跑。
　　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載入完畢】
　　青靈輕盈地跳上床，光腳踩在高陽的胸口，把他整個人壓回床上：“我問，妳答。”
　　【使用者信息載入中……】
　　——運氣？我的天賦就是幸運吧？兩者有什麽區別？
　　【幸運是天賦。運氣是屬性值】
　　簡單處理完傷口，高陽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
　　【精神：10魅力：10】
　　……
　　夜深，高陽迅速離開現場，壹路跑回了家。
　　“給我，請把妳的壹切都給我！”
　　高陽的頭顱在李薇薇手中就像壹枚生雞蛋，壹捏就碎。
　　她舍不得那麽快弄壞他，她極力克制，掌握著捏爆獵物頭顱的臨界點。她要最大限度品味到人類垂死掙紮時的恐懼與絕望。
　　【系統無法為妳展示未探索的信息】
　　【體力：10耐力：10】
　　【妳可以獲得3個幸運點】
　　【天賦：幸運。序列號：199。符文種類：神跡。】
　　“讓開！”青靈冷冷重復壹遍。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高陽猛地坐起來，系統自動結束。
　　太多搞不明白的地方了。
　　爸媽都已經睡下，只有妹妹還窩在沙發上刷手機，她看到玄關處的高陽滿臉傷痕，嚇了壹大跳。
　　“好……”高陽趕緊退開壹步。
　　“啊！”劇烈的痛苦抽空他身體中的力氣，他的左手臂垂了下來。
　　“妳……”高陽剛要說話。
　　終於，要迎來最後的高潮，李薇薇的身體因為興奮而瘋狂戰栗：“高陽，妳是個好人。我喜歡妳……我愛妳……”
　　——原來如此，幸運點有什麽用？
　　青靈看也不看高陽：“什麽都別問，立刻回家。附近的監控我已經破壞，這裏發生的壹切都跟妳沒關系。”
　　瞬間，壹張密密麻麻的天賦表格展現在高陽眼前。
　　高陽看呆了！
　　這是魔術？魔法？還是異能？
　　“女、女人。”
　　“行。”青靈雙手交叉拉住衣角，迅速壹拉，褪去短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