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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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無心,郎如石佛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呀,賀蘭大王。”
  孟姜笑臉迎人,壹邊將劍遞給侍女,再接過了玉簪。
  剛解決了壹個困擾她很久的問題,孟姜的心情特別舒暢,看到賀蘭嬈嬈,笑容就更甜美了。
  賀蘭嬈嬈上下看了她幾眼,又向堂上瞅了壹眼,道:“孟姜姑娘,妳怎會在此?”
  孟姜笑容可掬地道:“我來廣陵,本是受茶王之邀。欣聞汝陽王也來了廣陵, 所以特來拜見。”
  “哦?”賀蘭嬈嬈看了眼她披散的頭發,不動聲色地道:“妳的發髻散了。”
  孟姜把玉簪往紅唇間壹銜,雙手攏了攏頭發,很隨意地挽了個髻,用簪子定住了,對賀蘭嬈嬈笑道:“不是散了,我是方才為汝陽王演了壹場‘劍器渾脫’,為了方便舞劍,這才把發髻打散了。”
  “哦,原來如此!”賀蘭嬈嬈優雅地點頭,心中卻在瘋狂吐槽。
  妳巴巴兒地跑為唐治舞劍?莫名其妙的,登門舞劍,妳什麽由頭啊?
  舞劍就舞劍,還關了門窗,舞得春意上臉、眉眼含俏的,嘁!
  找的爛理由!妳當我傻呢!
  孟姜的這個理由,確實有點說不過去,就連唐治也覺得這般行徑透著古怪。
  不過,正在興奮之中的孟姜可沒想那麽多。
  孟姜伸手來拉賀蘭嬈嬈,親親熱熱的:“賀蘭大王,妳我也是好久沒……”
  賀蘭嬈嬈如風擺荷葉般身形壹晃,躲過了孟姜的手,孟姜壹楞。
  我天,誰知道妳剛摸過什麽呀,洗手了麽妳,就拉我,噫~~
  賀蘭嬈嬈心中好不嫌棄,面上卻是笑若春風:“我正有要事與汝陽王商量,現在實在無法抽身與孟姜姑娘敘舊。妳若不急著離開廣陵的話,咱們改日再聊吧。”
  賀蘭嬈嬈恍然大悟,也是,賀蘭嬈嬈是朝廷的官員,作為玄鳥衛首領,廣陵出了這麽大的事,她的事務壹定繁忙。
  孟姜便爽快地道:“我明日就要去關中,那就等我回神都的時候,再邀大王壹聚。”
  “好!”
  “告辭!”
  孟姜領著金智聘和兩個侍女,在羅克敵的陪同下走了。
  貍奴懷疑地望了眼遠去的孟姜,湊過來對賀蘭嬈嬈嘀咕道:“大王,無緣無故的,她跑來給汝陽王跳舞,還門窗緊閉的,您信嗎?”
  “我信不信很重要嗎?她跳沒跳舞很重要嗎?多操心點正事!”
  “哦……”貍奴委委屈屈地答應壹聲。
  賀蘭嬈嬈哼了壹聲,壹揚下巴,進了大堂。
  唐治正斜倚在羅漢榻上發呆,手肘支地中間的炕桌上,托著下巴。
  孟姜莫名而來,匆匆跳了支舞,就歡天喜地的告辭了,這舉動著實透著古怪。
  可唐治無論怎麽發散思維,也想不出孟姜這麽做的真正理由。
  他正發楞,賀蘭嬈嬈便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
  壹看唐倚在羅漢榻上,手托著腮,眼神兒飄忽,壹副治慵懶模樣,賀蘭嬈嬈氣就不打壹處來。
  “當當當!”連鞘的短劍敲在炕桌上,唐治才發現賀蘭嬈嬈來了。
  唐治連忙坐正了身子,笑道:“嬈嬈?妳怎麽走路無聲無息的。”
  “叫我義陽王!”
  賀蘭嬈嬈板著俏臉,壹屁股坐到了炕桌的另壹邊。
  她壹直覺得自己非常大度,想當初在朔北的時候,她還竭力慫恿唐治對安青子用美男計呢。
  後來知道二人只是壹對假鳳虛凰,她還頗為遺憾。
  再後來知道謝小謝成了唐治的女人,她也沒有什麽感覺。
  但是這次出海歸來,她的心態有了明顯的變化。
  之前在姑蘇城,察覺玉腰奴與唐治的關系不壹般,她就有點撚酸。
  同樣是壹路同舟,兩人當初從放州去朔北,比現在相處的環境還要親密,她也沒啥感覺。可這次壹同從江南北返神都,她的感覺便越來越不對勁兒。
  剛剛看見孟姜披頭散發、滿臉潮紅地從唐治房中出來的那種沖擊感,讓她特別的不舒服。
  賀蘭大王現在很不開心。
  剛剛坐下,賀蘭嬈嬈馬上想到,孟姜剛才就可能是披頭散發地躺在這裏,立刻又嫌棄地站了起來。
  咦?這又是什麽人、什麽事惹得嬈嬈不高興了?
  唐治馬上就察覺賀蘭嬈嬈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女生說“不要”,其實可能是“要”,也可能是真的“不要”,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得結合她的語氣、神態,包括肢體動作,才能做出準確判斷。
  此刻賀蘭嬈嬈跟他強調,要稱自己為“義陽王”,唐治就看出她在認真,而不是撒嬌。
  唐治從善如流,馬上改口道:“義陽王,哈哈,請坐,快請坐。”
  哎呀!我讓他叫我義陽王,他就居然真的改口叫我義陽王了!
  臭男人沒有壹個好東西!
  賀蘭嬈嬈心裏更生氣了,板著臉道:“我來告訴妳,燕八劍率領著壹路騎兵,正日夜兼程往廣陵而來,今天傍晚應該就能抵達廣陵城。”
  唐治喜道:“這麽快?”
  賀蘭嬈嬈道:“燕八劍不知道妳平叛如此迅速,擔心妳的安全。所以,沒有隨徐伯夷他們壹起走。他留了壹支人馬和徐伯夷他們壹起,護送財物和犯人,自己則帶了壹支輕騎先趕了來。”
  唐治喜道:“那太好了,燕八劍的兵壹到,廣陵民心就更加安定了。”
  賀蘭嬈嬈板著俏臉道:“我說完了,妳有沒有什麽事要跟我說的?”
  唐治茫然道:“我?我沒什麽要說的呀?妳怎麽了,什麽人惹妳不高興了麽?”
  賀蘭嬈嬈頓時笑靨如花:“我怎麽就不高興了?只要我見著妳汝陽王,就得陪著個笑臉唄?不笑就是生氣了呀?”
  “不是,我就覺得……”
  “我那還有壹堆犯人沒審呢,汝陽王您慢慢覺得吧,告辭!”
  賀蘭嬈嬈挺著腰桿兒走開,不愧是黃金比例身材,快步而行,走得也特別好看。
  “砰!”房門被賀蘭嬈嬈狠狠地甩上了,把唐治嚇得壹哆嗦。
  什麽情況這是?先來壹個孟姜,莫名其妙地跳了個舞,又莫名其妙地跑掉了。
  接著來了個賀蘭嬈嬈,莫名其妙地沖我發飆,然後也莫名其妙地走掉了。
  這喜怒無常的,難不成……她們正逢血光之災,情緒不穩定?
  唐治搖頭壹嘆,還是小謝和許諾那樣的姑娘好啊,柔情似水、善解人意。
  哎,我在南方的艷陽裏花開似錦,妳在北方的寒風裏大雪紛飛,
  離開神都的第三個月,想她!
  ……
  楊遜之,廣陵制鏡世家,如今的宮廷禦鏡中,有很大壹部分是從楊家采購的貢鏡。
  王三爺家招婿,楊遜之自然要前去祝賀。
  昨日他已去過了,結果城中大亂的消息傳來,他趕緊回了家,幸好楊家不曾遭劫。
  卻不想,今日王家便要重新舉行婚禮,而且汝陽王、義陽王都要前去祝賀。
  楊遜之立即感覺到不同尋常了。
  能讓兩位郡王壹同出席的婚禮,那還了得?咱大周壹共才幾個郡王啊。
  本來昨天他是自己去的,得到這個消息後,卻馬上把他最得意的兩個子侄楊思遠、楊思敏給喊了來,讓他們陪自己壹同去王府祝賀。
  三人共乘了壹輛軺車。
  軺車,就是頂上有蓋,四面敞露的車。
  車把式坐在前面驅車,腳踏旁還放著為王家準備的賀禮。
  楊遜之坐在車中,對敬陪左右的兩個子侄諄諄教誨著:
  “汝陽王是朝廷的新貴,義陽王更是陛下的親信,他們能賞臉去王家祝賀,就算是有‘示太平’的意思,可是去誰那兒不成,為何選中王家?還是說明這王家不簡單啊。
  妳們這次去,要多結交朋友,王家那位贅婿,也不可看輕了,如果妳們能有機會入了汝陽王、義陽王的眼,那就更好了……”
  楊老爺子正說著,路旁突然閃出幾個人來。
  其中壹個掠上車駕,伸手壹搭,就箍住了車把式的脖子。
  其他幾人圍在輕車四周,簇擁著他們拐向壹個巷弄。
  如今城中依舊沒有什麽行人,偶見壹隊巡街的民壯走過。
  楊遜之吃驚地坐正了身子,喝道:“妳們是什麽人?”
  那幾人沒有理他,擁著車子,迅速駛進了小巷。
  然後,巷弄中便傳來拳拳到肉的痛擊,再過片刻,車子又駛出來。
  車把式已經換了,楊思遠、楊思敏也換了兩個容貌全不相同的年輕人。
  車上唯壹沒換的,只剩下楊遜之壹人了。
  楊老爺子臉色鐵青,沈聲道:“妳們,到底是什麽人?”
  左右挾著他的兩個年輕人中,其中壹人用帶著異域腔調的聲音,笑吟吟地道:“我們,要去王府婚宴上,尋壹個仇家。妳只要乖乖帶我們進去,不要鬧事,妳和妳的子侄就沒事,不然的話……,妳們都要死!”
  巷弄中,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楊思遠、楊思敏還有車夫,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壹輛帶棚的牛車駛到了巷口。
  留下的幾個殺手毫不猶豫,按住他們的腦袋壹扭,就像殺雞似的扭斷了他們的脖子,幹凈利落地丟進了車中。
  棚簾兒落下,掩住了三具屍體,車把式鎮定自若地驅車而去。
  巷弄中的幾個殺手也迅速掩去,尋找下壹個目標去了。
  金元寶府上,接親的車子已經來了。
  安如意帶著兩個扮作“喜娘”,也許他這裏應該叫“喜郎”的少年男子從房中走了出來。
  金元寶壹楞,道:“新兒,他們是……”
  安如意微笑道:“金叔,他們是我的好朋友,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特意送我壹程。”
  “呃,好,好吧。”
  金元寶見狀,只好揮揮手,讓自己選的兩個“喜郎”退到了壹邊兒。
  安如意找的兩個喜郎也不說話,將壹塊紅蓋頭輕輕蓋到了安如意的頭上,便左右攙扶著他,登上了花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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