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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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栽培,金闕玉土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唐治在鸞州竹海本想再逍遙壹段時間,等洛邑的血腥之氣都散去了再回去。
  但是,賀蘭曌壹張詔命,他就快馬加鞭,連夜回城了。
  上陽宮,由六大建築群組成,分別是觀風殿、化成院、麟趾院、芬芳殿、本院及西上陽宮,氣勢雄偉,風景秀美.
  尤其是其間樹木花草,選擇搭配十分巧妙,可以讓這裏四季皆見春色。
  故而有詩贊曰:“上陽花木不曾秋,洛水穿宮處處流。畫閣紅樓宮女笑,玉簫金管路人愁。”
  其中的觀風殿建築群,又包括觀風門、浴日樓、麗景臺、七寶閣、九洲亭和曜掌亭等樓閣建築。
  此刻,賀蘭曌就是在浴日樓上接見她孫子的。
  “前番,妳請旨去江南查辦‘殺良冒功’壹案,因神都多事,朕沒有允。現在,妳可以去了。”
  唐治暗喜,連忙道:“臣遵旨。”
  賀蘭曌呷了壹口醪糟,微笑道:“他們膽大包天,連朕提調入京的人證,都敢壹船燒了。呵,便是朕,他們也不放在眼裏了。妳此去,不會壹帆風順,妳打算怎麽做啊?”
  唐治道:“江南,乃朝廷賦稅重地,尤其是廣陵,舉足輕重。故而,臣此去,壹定謹慎處理,在盡量穩定江南局勢的前提下,壹旦……”
  賀蘭曌擺了擺手:“心小了,雞毛蒜皮都是大事。心大了,天塌下來都是小事。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都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都是故事!”
  賀蘭曌壹雙老眼盯住了唐治,道:“賦稅重地,最重者,便是經濟。而經濟重地,壹班貪官汙吏被清洗,頂多造成壹時之震蕩,於長遠而言,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賀蘭曌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孫兒,妳此去,便是殺壹個人頭滾滾,也有奶奶給妳兜著。老身要江南,玉宇澄清!哪怕只清個十年八載!到時候,烏雲再來,大不了再殺!”
  唐治怵然壹驚,下意識地起身道:“臣遵旨。”
  賀蘭曌凝視他片刻,莞爾壹笑:“唐治!”
  “臣在!”
  “即日,掛禦史中丞銜,以江南東道十九州采風使、觀察使、巡按使身份,巡視江南東道。”
  唐治微微壹愕,采風、觀察、巡按?
  而且是壹人兼以三職,這可不是只查“殺良冒功”案的架勢啊!
  采風使,是觀察民情,了解民間疾苦的。
  觀察使是巡視地方政績的,甚至低品級官員,有權即時罷黜。
  這巡按使,才算是專使。妳去巡按什麽方面的事,便掛什麽方面的巡按。
  可……僅僅只是壹個“殺良冒功”,我就不大兜不住啊奶奶!
  那可是兵,在哪個朝代,涉及兵事,都是叫人不敢輕舉妄動的。
  妳還給我壓這麽多頭銜,這……拉風是拉風,可是太招搖了。
  賀蘭曌卻不等他提出質疑,繼續說道:“妳的親事府、帳內府親軍,可以全都帶去。
  朕會讓燕八劍,領江南東道經略使,節制江南諸軍府。
  朕授妳王命旗牌,如果妳的人不夠用,可以就地調兵!”
  唐治聽了,立即把嘴巴閉上了。
  什麽心大了,天塌下來都是小事兒,說說罷了。
  奶奶“小心眼兒”啊,燒了漕船,滅了六十七名人證,重重摑了天子壹巴掌的事兒,她從來就沒放下過!
  “妳,聽明白了?”
  “臣,明白了!”
  “去吧!”
  “臣告退!”
  “小高,帶唐治去領旨。妳隨唐治壹起去江南。”
  小高連忙躬身領旨,然後對唐治道:“大王,這邊請!”
  唐治轉身走去,心中只想:“奶奶這是給我下指標了啊,殺的少了,只怕她老人家都不樂意。”
  望著唐治步伐矯健地離去,賀蘭曌道:“小春,三郎此去,江南便要攪起壹場大風浪,妳讓嬈嬈給我盯緊了,看看有什麽大魚,壹定把他給我揪出來!”
  ……
  中書省,乃執掌機要、發布詔書、頒布政令的最高機構。
  右相李義夫、侍郎曾佛恩,就是中書省的壹把手和二把手。
  壹把手和二把手現在正在看著唐治,臉上亦有驚容。
  不過,這二人城府何等之深,那驚訝只是壹閃即逝,旋即變為從容。
  “聖人如此信任,恭喜大王。“
  唐治微笑欠身道:“治只是盡忠國事罷了。”
  曾佛恩也微笑道:“大王少年才俊,卻已能寵辱不驚,如此心性,令人佩服。”
  唐治笑道:“兩位相公如此贊譽,不免叫治惶恐了。其實,治所任,非常職,以郡王爵位,在禦史臺也不可能久任。只是非常時期,任非常之事,著實算不了什麽。”
  李義夫微微壹笑,道:“只要上了路,總能走的更遠壹些。雖然,不是每壹個人,都能抵達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總能多看壹路的風景,更何況,大王怎知,自己就不能抵達彼岸呢?”
  唐治聽他語含玄機,不禁望了他壹眼。
  但是李義夫卻只是撫須微笑,神情從容,似乎,就只是說了壹句慰勉年輕人的鼓勵話語。
  唐治目光閃了閃,笑道:“右相智者慧言,為治明心解惑了,多謝!”
  不壹時,小高公公已從中書官員那裏邊好了壹應手續,領了告身、由兩個差役捧著王命旗牌等物走了回來。
  唐治便起身道:“兩位相公事務繁忙,治不敢打擾,告辭!”
  “大王慢走!”
  李義夫和曾佛恩把唐治送到中書省府門前,曾佛恩看了眼李義夫,想說什麽,卻又止住,只是悄悄咽了口唾沫。
  李義夫沒有看他,卻似已經感應到了他的不安,忽然撫須笑道:“陛下這是炸魚呢,壹塊大石頭砸下去,呵……”
  他轉首看了曾佛恩壹眼,道:“慌什麽,我等所做的,說到底,也是為了聖人,為了朝廷,再說……,汝陽王這般大張旗鼓而去,妳以為,他還能查到什麽?”
  曾佛恩苦笑道:“曾某是心中有事,只能裝作無事,只是閱歷足夠。比不得右相,心中有事,依舊渾若無事,這才是格局。”
  李義夫笑了壹聲,忽然道:“佛恩,妳說,聖人讓他兼具采風、觀察、巡按三使,既看民情、又觀吏治,還辦差使,這是想幹什麽?”
  曾佛恩疑惑地道:“體察民情、了解吏治,插手軍事……”
  曾佛恩怵然壹驚,失聲道:“不會吧!怎麽也不會輪到……他呀。”
  李義夫臉上露出了壹抹古怪的神氣:“壹豬二熊三老虎,正廝殺的不可開交,忽然發現,他們中意的那頭鹿,被天上沖下來的壹只禿鷲給抓走了,妳說是不是很有趣?”
  說完,李義夫就向府中走去。
  曾佛恩站在原地思量片刻,“哈”地壹聲笑了出來,頓時壹身輕松。
  唐治,怕是要有壹身的麻煩了。
  他就算有那個能力,還有那個精力,再去揪出藏在海底的兩條孽龍麽?
  ……
  “妳怎麽能答應這樣的事情呢,妳難道不會稱病嗎?妳就說妳的病還沒有好啊!”
  唐治壹回府,就被唐仲平叫去了。然後疲勞轟炸就又開始了。
  唐仲平像壹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來濟塵的下場妳沒看到嗎?被啃的碴兒都不剩啊。他幹什麽了?他就是整治了幾個梁王、魏王和令月的黨羽而已啊,妳呢,妳呢?”
  唐仲平咬牙切齒,恨得眼睛都紅了:“妳直接奔著梁王、魏王和令月最在乎的東西去了!妳這是把為父放在火上烤啊!梁王、魏王甚至是令月,壹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完了,我完了啊!”
  唐仲平忽然壹屁股坐在椅上,懊惱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韋氏厭惡地瞪了壹眼這個廢物,轉向唐治,和顏悅色地道:“皇祖母既然信任,妳就要把這件事認真辦好。妳爹壹向謹小慎微,妳不必理會他。”
  唐仲平叫道:“娘子,我……”
  “妳閉嘴!”
  韋氏忍不住了,回頭向他怒吼壹聲,駭得唐仲平壹哆嗦,悻悻住口。
  韋氏轉過身來,又對唐治柔聲道:“皇祖母既然交了差使給妳,就不要耽擱。她老人家耳目靈通,壹定看著妳的表現呢。妳快回府去準備壹下吧。”
  唐治剛走,唐仲平又跳了起來,緊張兮兮地道:“娘子,妳知不知道,他此去江南,是采風使、觀察使、巡按使,三使合壹啊!而且以郡王之尊,兼任禦史中丞,這……這在本朝,幾乎是前所未有之事。”
  韋氏不以為然地道:“誰說沒有,先帝就做過尚書令、右武侯大將軍,雍州牧……”
  唐仲平哆嗦道:“妳也知道,妳也知道啊,所以,梁王現在會怎麽想,魏王現在會怎麽想,令月現在會怎麽……”
  韋氏的火兒騰地壹下冒了出來,沖他咆哮道:“他們會怎麽想?他們會想,我拼死拼活地爭那大位子,偏生冀王坐在家裏,就有這天大的好事落到他的頭上,可那個廢物還想把這好機會推出去……”
  韋氏是真的快被這窩囊廢氣瘋了,明明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女子,此時說起話來已是唾沫橫飛,毫無儀態。
  “現在不是叫妳去爭,是叫唐治替妳去爭!爭到手,那就是妳的!若爭不到……”
  韋氏獰笑道:“死壹個唐治,也夠了吧?妳以為他們還會不依不饒麽,如果就只是壹個妳,妳以為他們還肯正眼看妳壹眼?我呸!”
  韋氏唾了唐仲平壹口,恨恨道:“妳別老縮在王八殼裏不動兒,明兒跟我去鄂國公府。”
  唐仲平驚道:“又去鄂國公府作甚?”
  韋氏道:“趁熱打鐵,與尉遲家聯姻。”
  唐仲平遲疑道:“三郎剛被委以重任,如果我們再和鄂國公府聯了姻,豈不是……,娘子,我們要小心從事,小心……”
  “妳給我閉嘴!”
  韋氏忍無可忍:“要全指著妳,咱們冀王府,用不了多久,連個五品的京官都不會放在眼裏。簡直是壹百斤面蒸個壽桃兒,廢物點心!這事老娘說了算,就這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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