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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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湖底交錯 群峰亂局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陸雅此時完全就是個木偶,余慈讓她怎麽做就怎麽做,兩人就此投入冥湖毒霧之中,也沒有深入多少距離,周邊虛空倏然震蕩,有絕強之力量,自遠方來,如星墜山崩,強行沖破了禁制,徑直投入冥湖之中。
  余慈哼了壹聲,扯著陸雅,直接撞入冥湖湖水深處。
  這下陸雅就是泥雕木塑,也給驚得唇青臉白,她清楚地聽到了自身的護體罡煞,被九幽濁氣和地肺毒氣的液化毒汁,腐蝕侵透的聲響,但緊接著,她就感覺到,旁邊九煙身外,有壹層波紋鋪開,從她身邊漫過,轉瞬間,她就被圈進了壹處隔絕水流的區域之中。
  步虛法域?感覺很像,但什麽樣的步虛法域,才能屏蔽身外毒汁的侵蝕啊?
  陸雅想不明白,她再次看到了九煙腳下,那壹層血紅的光圈,而這次盯得久了,她隱約辨識出,所謂的“光圈”,倒更像是壹個蓄了血紅液汁的池子,其間電光躥動,滾沸有聲。
  而她關註既久,便覺得那血池神異,似有雷音貫入靈臺,撼動魂魄,忙移開眼睛,不敢多看。
  便在法域的屏障下,余慈和陸雅直入冥湖之底,也不知道陸沈是怎麽做的,九幽濁氣和地肺毒氣合成的汁液,竟然是呈無色半透明狀,便如略有些受汙的濁水,相較於湖面上毒霧蒸騰,這裏的能見度,竟然要更好壹些,以至於入水之後,視野都擴大了許多。
  陸雅就看到,湖水深處,分明流動著壹個個幽緲莫測的鬼影,那是長年累月中,從九幽冥獄投送過來的惡鬼兇魂之類,在如此環境中,正是如魚得水,形成壹個鬼物生態的圈子。
  據她所知,其中甚至有鬼王級數的兇橫之輩。
  此時,冥湖上方的震蕩已經傳導進了湖水,鬼眾壹時騷然,流動更疾。不過這個時候,沈下來的兩人,並沒有招來眾鬼物的興趣,自顧自遊動,偶爾吞吃同類,似乎他們就是透明的壹般。
  有些時候,個別不長眼的撞上來了,余慈法域中,便有壹道幽綠光華抹過,只壹刷,那鬼物便是無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
  如此,雖在萬鬼眾裏,余慈二人卻也十分安全,只是要小心註意,不要沖撞了那些鋪設的禁制,暴露了形跡。
  對余慈來說,這比在萬鬼中藏身,可要難得多了。
  他張開心內虛空法域後,由於三方元氣的特殊性,便等於是支開了壹個完全屏蔽本人氣息的安全區域,就是有鬼物過來,也吃不過轉輪屠靈魔光的威能,轉眼都被鎮壓到屠靈獄中,更倒黴的直接落入血煞雷池,灰飛煙滅。
  冥湖之中的鬼物造不成威脅,可是那個正在湖面上發泄的家夥,卻是實打實的硬茬子,此時心情不佳之下,已經放出了“影虛空”,獨特的魔門界域,虛空神通,當真有傾壓四方,懾伏妖鬼的能耐,也使得冥湖中密布的禁制紛紛激發,周邊區域的湖水毒汁,都沸騰起來。
  柳觀!
  余慈在北荒時,見識過這位的大神通,知道他是能夠與羽清玄相抗衡的絕代強者,當時其壹手造出的“方寸魔國”,頃刻間毀了無拓城,死傷修士以百萬計,當真是心狠手辣又少有顧忌的第壹等魔頭。
  雖說按照目前的陣營劃分,柳觀此人,算是與他壹路,且應該掌握著更多有關黃泉夫人的信息,但余慈可不想在如今這局面下,和他打交道——真不成的話,找翟雀兒就好。
  從柳觀與鬼鈴子的交情、以及目前在魔門東支的身份看,余慈有七八成把握,這位應是翟雀兒埋伏的後手,也應該是壹直在東華山附近逗留,否則哪能這麽快趕過來?
  顯然,翟雀兒不會將身家性命寄托在條文協議之上,也自然而然地存了某種不可為外人道的心思。
  對此,余慈心知肚明,也並不在乎。
  但僅就眼前來看,柳觀的影虛空當真討厭,尤其是他不管不顧,壹門心思擴張影虛空的覆蓋區域,雖是引爆了許多禁制,卻也將感應範圍急劇擴大。
  百裏虛空,就能有千裏的感應。
  余慈壹行,離島上還沒多遠,眼前第壹個要註意的,就是不要被影虛空覆蓋,否則就算是三方元氣的特質,也很難再瞞過去。
  其次就要避過柳觀的感應。
  那壹位不愧是頂尖的魔頭,以影虛空為根基,輻射開來的感應,可謂“穩紮穩打”,比鬼厭當初那粗疏的水準強出十倍,以其擴張速度來看,還真是個難題。
  此時的鬼厭,由於是擋在前面,準備應對不測之事,被驟然擴張的影虛空及其感應趕得有些狼狽,終於是響應了余慈的心念,直投過來,壹頭紮進心內虛空的法域中。
  陸雅看鬼厭化形的煙氣從淡至濃,虛實變幻,只覺得嘆為觀止,忽覺心悸,壹扭頭,卻見九煙莫名對她發笑,心頭揪緊的時候,壹輪幽暗虛空就在她頭頂撕開,連掙紮的念頭都不給,便將她壹下子吞沒。
  鬼厭吞海瓶、虛空藏兩樣神通並使,壹口吞了陸雅下肚,並非是真把她當了餐點,而是為了減少累贅,如今能夠在柳觀擴張的感應範圍內安然退走的,也只有被三方元氣包裹的余慈了,且還要拿出獨特手段才行。
  余慈待鬼厭化煙融入心內虛空法域,又後移了壹段距離,也深吸口氣,整個人形往內壹縮,驟然變化至寸許大小,就像當初被三方元氣“壓”成的道意玉蟬壹般。
  如此大小隨意,實是他真形法體,在烏蒙蟬蛻和三方元氣的溫養、磨礪之下,自然而然修煉圓滿之故。以如今他的造詣,只待遠去星軌的分化心神回歸,做幾年功課,使陽神圓滿,便可嘗試著沖擊劫關,成就長生了。
  而就目前來講,這壹個微縮之法,也是非常有效,他整個人便如壹塊冰冷的石頭,嵌入湖底泥沙之中,任柳觀感應如潮水漫過,終究無法察覺。
  至於影虛空,則是在裏許之外就止住了擴張之勢。
  在冥湖禁制的反噬之下,柳觀也到了極限。
  隨雲生霧變,晨日的陽光終於切過東華主峰,照亮了西方八峰的向陽山崖。
  燦爛的光芒與峰谷間的陰翠顏色相間,分外明透。
  陸雅迎著陽光,身形搖搖晃晃,或是光芒太刺眼的緣故,她眼中已盈滿了壹層水霧,不得不雙手遮面,此時腳下壹軟,就跪伏在頂峰懸崖邊上,手背貼地,額頭也似能感覺巖石上的溫意,以至於久久不願意起身。
  她都不知道,這幾日,自己是怎麽熬過來的。
  九煙和柳觀捉了多長時間的迷藏,她就在鬼厭的“肚子”裏坐了多長時間的監牢。
  幽冥九藏秘術裏的神通,可從來都不是為了讓人安居而準備的。
  雖然不至於像儲物指環裏的簡易空間壹樣,滅殺壹切生靈,但裏面空氣稀薄,碧火層層,煉人魂魄,更可怕的是魔意幽沈,如暗潮般洶湧,陸雅被“吞掉”之前,已經是心力交瘁,以龜息之術維持住體內生機,亦非常辛苦,又被那滔滔魔意壓制侵蝕,肉體精神都到了崩潰的邊緣。
  若不是顧忌著九煙就在身後,她真恨不能大哭壹場,宣泄心中情緒。
  余慈也知道陸雅的難處,也不催他,自顧自盤坐在旁邊,心神沈潛,思慮種種事項。
  陸雅並不知道,她在鬼厭“肚子”裏不好過,余慈玩了兩天的“捉迷藏”,感覺也不怎樣。
  柳觀這個層次的魔君級大能,精氣神渾然合抱,神魂由內到外,洗煉精粹,天賦神通盡都開發出來,自然而然就有壹種神通感應,可測吉兇,知禍褔,縱然三方元氣封鎖壹切氣息,余慈還是有幾次,都被其驚人的直覺捕捉到。
  幸好冥湖環境亂得無以復加,余慈入島前排布的鬼陣,也殘存壹些,可以利用,這才驚險脫身。
  和柳觀的“較量”已是如此,還有壹件事情,著實是出乎預料:
  捉迷藏這兩日,他以心內虛空法域攜鬼厭來去,初時還好,時間壹久,就感覺到鬼厭的“虛空藏”神通,給心內虛空法域帶來了壹些不利影響。
  前者是實打實的“自辟天地”法門,後者火候不夠,但也沾了點兒邊,兩邊“虛空”壹合,彼此存立法則不同,氣機運轉不壹,偏又有壹個依附的關系,不免就互相幹擾,給余慈的感覺,就像是身上長了壹個大瘤子,抽吸養份,以備足自身,使得主體這邊,倒是虛弱不少。
  “虛空”對“虛空”的排斥性,就這樣彰顯出來。
  壹旦脫身,余慈當即就把鬼厭“扔”了出來,壹瞬都不願再留。
  現如今,他終於是感悟到了天地法則意誌對那些自辟天地者的“感受”。
  這也給他提出個難題:日後主體和分身,兩類“自辟天地”如何交融共存,其解決辦法的準備,是必然要提上日程了。
  回頭,他必須做幾回實驗……而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他從懷中取出那幅畫軸,壹面山水插屏,最終變化成這副模樣,他卻並不感覺驚奇。
  作為當年名動天下的第壹等人物,黃泉夫人手下出現什麽古怪變化,都不出奇。況且,余慈也清楚地知道,這幅畫軸裏面的某些原理。
  將畫軸展開,鋪開到之前已經鎖定的位置,那裏的小小瑕疵,依然存在。
  這個瑕疵,其實正是余慈下的手,只不過不是剛才,而是十五年前,他與陸素華的交手之際。
  當時這幅畫軸上,呈現的是陸青十魔內禁的“外化”之景,余慈為了釜底抽薪,以小五牽制,出其不意,發動太壹斬邪符,幾乎將這畫軸斬成兩半,但最終還是功敗垂成。
  此後發生了什麽事,就非余慈所能知曉。
  但十五年過去,之前那幾乎縱切兩半的痕跡,已經縮成了這微小的壹點,顯然畫軸的自我修復能力,極其堅強,這壹般是最頂尖法器、法寶才擁有的特質。
  若非“太壹斬邪符”是上清宗劍意符箓的巔峰之作,又對魔門器物有著天然克制之效,說不定已經給抹了個幹凈,而此時殘留的壹點兒玄門劍意痕跡,也是有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掉。
  對此,余慈以左手食指在畫軸上輕敲,其上殘痕微亮,在空氣中射出壹道明光,最終化為絲縷青煙,消失無蹤。而再看空白畫卷,已經是雪白如新,再無半點兒瑕疵。
  驅除了最後壹點兒劍意,余慈將畫軸收起,對此物的來歷,他也有壹些猜測,而最終都要通過實證來檢驗。
  “好了,有抹淚的空兒,不如再動腦筋想想,那些山水插屏,還有類似的畫軸都在何處,早早做完,脫了險地,妳也不至於再被吞進去,受那遭罪!”
  陸雅也是堂堂的步虛修士,在東華宮磨礪多年,當年放出去,也是坐鎮壹方的強者,被九煙直接點明了“抹淚”之舉,又如何受得了?忙直起身子,變成跪坐之姿,背著九煙,稍微整理妝容,覺得差不多了,才轉過身來:
  “奴家知道的幾處山水插屏,分落於四方及中央主峰之上,至於畫軸,壹時間還沒有想太明白,只記得主峰上有壹幅二娘子自北荒拿回來的‘百俊圖’,上有此界數百位英才畫像……”
  “我知道了,但如今先不管主峰。西方八峰之上,有沒有目標?”
  “有的,奴家為大師帶路。”
  陸雅連續失態,心防幾度崩潰,自知再沒有任何尊嚴可講,倒是更加溫順配合起來,主動性也高了不少。當下便引著余慈飛下山峰,在前引路。
  飛了沒多久,卻聽得壹聲:“靠近些。”
  “啊?”
  “這裏魔頭的數目,增加了不少……”
  余慈神目如電,在峰谷之間巡逡數遍,搖頭道壹聲“罷了”,徑直拿出《攝幽明精異圖錄》,變化出勾魂筆,在上面尋到某頁,朱筆壹勾,便見有道灰氣,直投入深谷陰影之中。在其中勾雲拿霧,再飛騰起來的時候,竟然化為兩頭六翼單足的怪鳥,烏喙朱冠,身後牽引壹具雙輪輦車,上引華蓋,垂下瓔珞,周遭雲氣飛流,極是神異。
  “上來!”
  余慈當先躍上輦車,向陸雅掃呼。
  這時候,陸雅才真正顯現出她做為東華宮人的識見:
  “司冥巡輦?”
  傳說中,上清宗最盛之時,封召三萬六千神明,其中有“冥獄王”壹十八位,主理九幽冥域封禁鬼物之事,其下陰司百余,陰神無數。而更在其之上,則有“夜遊天官”之位,乃是上清宗核心弟子出任,每逢入夜,便乘司冥巡輦,持通幽之箓,出入幽明,遍遊冥獄,巡查不法之事。壹旦覺察,當即黜落,雖冥獄王亦是難免,可謂權勢滔天。
  如今上清宗早已不存,司冥巡輦作為少數能出入幽冥的法門,也隨之湮滅,不知讓多少修煉鬼道之輩,捶胸頓足,卻不想又在今日得見。
  壹眨眼的功夫,陸雅心中有關輦車的信息便都流過,再聯想之前見到的種種符法神通,她不免為之驚訝:
  這九煙,與上清宗的關系究竟有多深啊?難道傾頹數百後,上清宗又要卷土重來?
  如此想法,也只能存在壹眨眼的功夫,她垂眸低頭,依言上了車,卻沒敢和余慈並排而坐,而是半屈了身子,跪坐在余慈腳邊,溫順無比。
  余慈看她如此伏低做小,也不多言,自顧自微瞑雙目,似是養神,其實是觀想天垣本命金符中,壹道符法脈絡:
  自無生劫星宿破魂神光,至赤天降魔金光符,再到玉京三光破元消魔符,壹整條脈絡下來,便是壹記玄門小神通成就。
  虛空中先是有壹盞蓮花燈呈現,玉白光焰之下,引出壹位高逾丈許的天人,披杏黃袍,結道髻,通體光澤微微,如放毫光,又有實質之感,便如玉石雕鑄。
  司冥巡輦的體積不算大,高逾丈尋的天人降下,便有不勝負荷之感。但很快,這位降世之天人,身形就有變化,轉眼縮了約三分之壹,雖然還高逾常人,但坐在禦者之位上,也沒什麽問題。
  此項小神通,余慈曾在北荒與陸素華交戰時,使了壹回,那時候唬人的成份更多壹些,而如今幾若實質,變化由心,又與召降鬼物的符法並用,既證明余慈的修為長進,也見出他在符法上的不俗造詣。
  至於看到這壹幕的陸雅,已不自覺睜大了眼睛,而此時,華蓋之上,層層灰氣垂下,織成迷蒙的紗帳,車中光線壹下子暗了起來,但隨即壹側燈臺上,便有青光如大珠,放出光華,照亮其間。
  陸雅回眸,見瞑目端坐的九煙黑面上,映得燈光,青森森若見鬼神威儀,壹時心悸,不由再低下頭去。
  九煙的聲音響起來:“說地點,咱們去辦正事。”
  陸雅忙指了個方向,司冥巡輦之上,兩頭牽引的“三途陰梟”嘎聲長鳴,三對翅膀扇動,拉著車輦偏了個角度,往另壹座山峰掠去。
  高空罡風呼嘯,司冥巡輦的速度,卻是幾與狂風混化在壹起,碾過天際,眼看著接近山巒,卻沒有半點兒避讓的意思,就那麽直直撞了過去。
  數息之後,車輦整個地虛化,如幽靈壹般,穿越層層山壁巖石,車中的陸雅,都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鬼物。
  三途陰梟的三雙翅膀,壹對可飛天,壹對可入地,壹對可通幽,三翅齊展,追風掣電,出入幽冥,全不在話下,故曰“三途”。
  經過符箓的洗煉催化,其所牽引的司冥巡輦,亦有通達三途之能,這壹點,余慈和陸雅都明白的。
  余慈化出這具車輦,也不是要什麽排場。主要是他的心內虛空法域,不適合維持太長時間,有這麽壹具車輦,兩人共乘,比較安全;除此以外,在此崇山峻嶺之間遊走,飛天入地,穿山過石,某種意義倒是更為隱秘。
  壹路直行,轉眼飛出數百裏,就看出西方八峰的“虛空神通”加持,比東、南諸峰完好許多。有限的距離,被拉長的幅度更大,輾轉騰挪的空間更廣,相應的,局面也更復雜。
  尤其是穿行在山峰內外,途徑無數巖洞,山谷以及人工開鑿出來的秘室、府第,形成了壹個有如迷宮般的龐大體系,如今雖然已經沒有人跡,但說不定哪個地方,就藏著魔頭之類。
  余慈還看到,有許多魔頭,直接就施展迷惑人心的神通,變化出種種寶物,又或幹脆化出寶光沖霄,顯然是感應到目前山中修士的心思,專門設伏下套,等人上鉤。
  以眾修士專門來“探寶”的貪念,中招的可能性還真是不小。
  余慈乘輦車飛過,雖是穿行於真實與虛無之間,但有時不湊巧,也驚動了壹些魔頭,這時就看出余慈拿出這壹路天人降世伏魔神通的效用。
  坐在禦者位的“天人”,實是破魔符箓真意所化,自內而外,都放射出驅邪破魔的靈光,可說是專克魔頭邪物,但凡是撲上來的天魔,甚至那“天人”都不用出手,懸在肩頭的蓮花燈上,玉白光焰懸照,壹應魔頭,便盡都給催化成縷縷青煙。
  當然,這也是暫時沒有遇到天外劫魔那個層次的——恐怕也遇不到了。
  天魔之間,定然有傳輸信息的渠道,碰到這種硬茬子,壹貫喜歡背地使陰招的它們,冒著風險正面沖擊的可能性已是幾近於無。
  到後半段,余慈這邊果然清凈了許多。
  可是,在臨近目標所在地之前,司冥巡輦還是碰到了麻煩。
  虛懸於半空中,但見前方約二十裏路,厚重雲霧之中,有血光乍隱乍現,陽光照下,卻是穿不透雲層,映不出端倪,此無形之兇物,余慈也算是見識過,正是十三外道中的“玄陰血影”。
  向以無形無質,神出鬼沒著稱,唯有在攝人精血之時,才會真正現形。
  其實若非是“天人”破魔真意,還有袖中照神銅鑒的敏銳感應,余慈還真沒法在如此距離,感應到魔頭所在。
  他還註意到,在那方雲氣之中,還盤膝坐著壹個劍修模樣的家夥,橫劍膝前,閉目打坐,劍意森森,彌漫周身,但只觀其與玄陰血影相安無事,便知是天魔眷屬無疑。
  除此以外,相隔約百裏,亦有魔意滔天,相較於這邊,更是毫不遮掩。
  這壹片區域裏,天魔、眷屬乃至外道的密度,是不是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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