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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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五嶽神禁 紫陌紅塵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1

  極真宮內,鬼厭皺了皺眉頭。
  洞房宮的變化,導致九宮魔域震動,也沒有任何遮掩,他這邊自然也有感應。
  不久之後,幽暗虛空撕開了千百道裂隙,便在這破鏡似的虛空中,明堂、玉帝、太皇三處方位,相應的魔主真意都在虛空中騰起、延展,生就三尊高逾百丈,虛實不同的巨大法相,分踞虛空壹角,面向洞房宮,以空無、冷漠的視線,靜靜註視。
  看起來極顯恢宏、莊嚴的場面,卻因為“四處漏水”顯然有些滑稽。
  必須承認,在天地大劫興起之時,九宮魔域客觀上就充當了屏障,使鬼厭這邊不至於直接與天地大劫對接,但幻榮夫人出了問題,魔域的防禦也隨之出現破綻,外面的玄冥真水大潮,本來已因目標消失,沖擊力緩解不少,如今則是化為恐怖的漩渦,碾壓進來。
  壹滴玄冥真水,就有百斤之重,但重量卻是最不重要的枝節,真正給人造成困擾的,還是其中深蘊的冥寂幽寒之意。
  被這壹股寒意包圍,當真是連思維都會給凍住的。
  余慈可不想落得那般下場,他叫壹聲:“小五!”
  “好嘞!”
  小五當真是有長進了,答應的事情,做起來就是幹脆利落,她張開嘴,當空壹吸,虛空中便似打開了壹個巨大閥門,揭開了深不見底的空洞。那億萬鈞玄冥真水,本還在瀕臨破碎的九宮魔域中打轉,受此吸力,便移轉方向,盡都投向小五所在。
  黑沈沈的潮水,形成了無聲的漩渦,九宮魔域的幽暗,都似給攪絆在裏面,無法脫離。這等聲勢,正前方的鬼厭便是明知不會出錯,眼皮也忍不住跳動兩下。
  但下壹刻,億萬鈞玄冥真水漩渦,便在虛空中分流,像是驅蛇人手下的巨蟒,看似猙獰,實是聽話得很,就此分化成十多股,先後投入到小五身前的空洞中去。
  小五收取玄冥真水的同時,還順手拿了壹股,運用神禁法術,將其化為壹條烏沈沈的鏈子,放在手中把玩,排山倒海般的玄冥真水,在他手中,就成了玩意兒壹般,揉捏折曲,如臂使指,隨心所欲。
  五嶽真形圖作為當世壹等壹的守禦法寶,挾五方二十五路神禁,隱然源於五行,實超離於五行,尤其五嶽神禁中,有北嶽神禁,曰“守靈潤物,廣治蟲獸”,玄冥真水再怎麽樣,都是五行之物,又失了目標,處於潰散邊緣,在小五手中,簡直就是最補的養份,完全可以拿去餵養、滋潤北嶽兇靈。
  這麽壹來,玄冥真水簡直天然就該被五嶽真形圖鎮壓似的……
  這裏面涉及到的天地法則生滅變化,余慈隱隱約約能夠感覺到,但與他所熟知的領域差別比較大,他也無法深究。
  收納了玄冥真水,小五的功課還不算完,她足踏極真宮的土地,五嶽真形圖的天賦神通發動,自然而然地聚攏該處深海之底的地脈之氣——她只要挨著地面,便有雄渾浩大的地氣源源不斷地供應,後勁堪稱無窮無盡,更能演化出九地元磁神光,攻防壹體,當世獨步。
  九宮魔域能困住她,就是因為自辟虛空,隔絕了她與地脈的聯系,如今魔域臨近崩潰,自然無法再限制,被她輕輕松松就取了周邊的地脈控制權。
  “幹得好!”
  鬼厭又摸摸她的頭,以示嘉許。鴉老等人為了搭建九宮魔域,強行扭曲地脈,形成這連綿起伏的海底群山,裏面無疑是牽涉了非常重要的陣勢結構。在此情況下,掌握住了周邊地脈,就等於是掌握了先機,事有不諧時,就來壹個大場面好了……
  而且,這還有壹個意外的好處,在此天地大劫肆虐之時,小五契入地脈,掌控地氣,無形之中,就是安撫了周邊蠢蠢欲動、意圖重組的天地元氣、法則,或使它們以更平緩的方式轉化、過渡。
  五嶽真形圖在這壹手上,比此界絕大部分劫法、地仙都要從容,她在北荒漫長的時光裏,天地大劫少說經歷了十來次,都是安然渡過,非是無因。
  他處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
  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始作俑者,類似感觸油然而生,余慈心裏感覺還是相當微妙的。
  他這裏從容布置,洞房宮內,已是妄境翻湧,直蔓延到外圍虛空中。
  從余慈這裏就能看到,那裏日月交輝,山水縱橫,生靈如蟻。
  中央位置,有模糊壹點,就是幻榮夫人,她光裸的身軀,只有冰冷寒鏈鎖住,其間氣芒流轉,聯動周邊氣機,並相應的天地法則,聲勢驚人,卻總有幾個關鍵竅位,無法貫通,以至於空有聲勢,難以催化出欲染魔主法相。
  而她身外,又有三位魔主真意傾壓而來,無法成就法相,就無法將三股真意調和——與成功只隔壹層,卻是力不能穿縞素,這種局面,連余慈看了都有些心焦,遑論幻榮夫人?
  天魔妄境壹旦發動,就再難剎止。
  那日月山水已經容納不得,轉眼又可見星空深邃,萬千天魔、十三外道,並無數眷屬,逐壹化現。已然不怎麽完備的幽暗虛空,幾乎是容納不起,看起來如峰巒疊聚,又如浪濤層湧,直使得身邊小五長抽了壹口冷氣,總算這些時日,磨練出了本事,沒有抱頭躲開。
  天魔現於妄境之中,說它是虛妄之物,並不確切,妄境壹成,天魔便由虛化實,真的成就魔劫。
  但化現出這等規模,沒說的,定是這不穩定的九宮魔域,因妄境之故,打穿了與域外的虛空屏障,當真將域外天魔招來——隔絕內外的九宮魔域,恰也是天魔存活的上佳環境。
  之前鴉老等人便以此法,招引天魔,圍攻小五,如今風水輪流轉,這魔劫又落到了幻榮夫人身上。
  余慈遠在極真宮,都已經分不清哪裏才是妄境的界限。
  如果成功,這些天魔、外道、眷屬等,必將拜伏在欲染魔主腳下,成為犀利的鷹犬,所向披靡;
  而若失敗,那幻榮夫人便會是最可口的美食,供他們爭搶廝殺,分而食之。
  他倒是有些可惜,要小五收攏玄冥真水,還是有些操切了,若是再等壹等,這些域外天魔,起碼要被沖走壹半……
  幻榮夫人處,再起尖嘯,那壹縷欲染魔主的真意,雖然脫不出肉身,卻牽引著巨量元氣,在虛空中變化出種種異象,將最內圍蠢蠢欲動的天魔擊殺無數、吞噬無數。
  饒是如此,她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化形。
  數息之後,嘯音已然嘶啞,其中深蘊的絕望意味兒,絕不應是劫法宗師應有的層次。
  “她要死了嗎?”小五似乎還有些感同身受的味道,不自覺咬手指,“要不要救她啊……”
  “乖,小五心腸真好。”
  余慈笑瞇瞇拍拍小姑娘的腦袋,又把她嘴裏的手指拿出來。
  救還是不救,看似兩分的選擇,並沒有給余慈造成太多困擾,原因很簡單,救或不救,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難事:
  不救,自不必說,反正他和幻榮夫人也沒什麽交情,說起來,仇怨的成份還要多壹些;
  要救,反而更簡單了,以目前局勢看,壹把心煉法火撒過去,那個什麽禁錮,十有八九都要完蛋;
  倒是見死不救,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救了之後,幻榮夫人會是怎麽樣的反應;頗值得商榷。
  他壹直在思考,但並不急切,壹方面他目前已經完成了所要完成的壹切,幾乎再無所求,擁有了冷眼旁觀的資本;另壹方面他也不會低估幻榮夫人的韌性,更不會遺忘各種牽扯甚深的因素。
  最直白的講法是:既然不寄望於恩義交情,那麽,他能有什麽好處……咦?
  支離破碎的幽暗虛空中,忽有壹道溫潤紫光鋪開,直接就落在洞房宮的內層,妄境之中,那些或清晰明白、或奇形怪狀的天魔影子,遇之則如沸湯沃雪,迅速消融,竟給騰出了壹片空白之地。
  小五“哇噢”出聲,很是意外,然後就打了個飽嗝,剛剛還是吃撐了……
  余慈則相當吃驚,雖然距離比較遠,看不太清,可那紫光以及相應的氣機,已經很明白地昭示出目標身份。
  簡紫玉!
  這女人……怎麽回來了?怎麽有膽回來?
  以簡紫玉的修為,在這幽暗虛空中,無論怎麽看,都是壹個死字,唯壹能鎮壓住場面的,也就是那紫陌紅塵燈了,此時,那寶燈就懸在簡紫玉身前,如燈火指路,可怎麽看,都是冥燈鬼火,引著那蠢女人往死路上去。
  正想著,卻見燈光前指方向壹變,竟是繞過了幻榮夫人所在的中央地帶,劃了道弧線,切向外圍。再過數息,竟然已經越出了萬千天魔的包圍,飄飄而來……
  來?
  壹念未止,那紫裙飄飄的佳人已經穿山過宮,不多時就邁入極真宮裏,直趨鬼厭和小五身前,收了寶燈,盈盈下拜:
  “還請前輩助我!”
  余慈通過鬼厭的視角,居高臨下,看眼前這位本應遠離,卻又重臨險地的女修。
  略壹思索,開口道:“若是說妳我二人的約定,何需做此姿態?”
  簡紫玉壹直垂首,聲音則清淡平靜:“人心不足,往往貪得而無厭,得寸而進尺。”
  “哦?”
  “若鬼厭還是鬼厭,紫玉只求全身而退,叛出西宗,因這天地大劫降下,總還有幾十年逍遙……可是,既然鬼厭之流不過是臺前木偶,紫玉訂約之人,當是前輩,自然要進取壹番,不似前時。”
  余慈聽得啞然失笑,卻是從話中見出壹事:“妳知道的不少嘛。”
  這本是沒道理的,簡紫玉遠在千裏開外,層次境界也差之甚遠,怎麽對此中局勢如此了解?好似他與鴉老、幻榮夫人的沖突,都盡在其掌握壹般。
  “此事還請前輩明鑒。”
  簡紫玉終於擡頭,余慈訝然看到,她的臉色著實不太好,而且這壹句話,中氣斷續,已是元氣大傷之相。
  也就在女修開口之時,她身外紫光明滅,紫陌紅塵燈已經祭出,燈光照透幽暗,形成壹片朦朧區域,此間氣象森森,雖局限壹隅,卻可見虛影連綿,若鄉野城廓,世間萬象。
  壹旁的小五看得睜大眼睛,對那裏面遊人如織的世間景象很是好奇,還要伸手去摸。說起來,余慈搭建起來的心內虛空,也人間界的結構,只是根基於照神圖,太過真實,不如這紅塵萬丈之景,縹緲寫意,便如畫中壹般。
  可不等她小手觸碰到,那燈影中的城廓中,忽地便有兩個人影,飛騰起來,初時不過針眼大小,可迅速從小變大,轉眼就還原成常人大小,驚得小五忙將手縮回來。
  定神再看,那兩個人影都是侍婢打扮,眉清目秀,衣飾樸素,靜靜站在簡紫玉身後。
  余慈也是壹怔,目光自兩人臉上掃過,花了番力氣,才終於記起,這兩個侍女,當初在簡紫玉“高樓設宴”時,就曾出現在她身後,捧盤端茶,只是當時余慈完全沒有察覺出異樣,只以為是紫陌紅塵燈化出虛妄影子。
  如今再看,簡紫玉跪地,兩個人影卻是站著,相當於主人謙卑而仆人倨傲,那情形細看來著實怪異。
  似乎,他當時錯過了壹個極大的隱秘啊。
  “這便是紫玉窺伺此間的依仗。”
  簡紫玉眼簾垂下,依舊是維持著原有的語調,可余慈看她,分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垂下眼去,倒像是遮掩其漸漸控制不住的虛弱,偏又不知她傷到了哪裏。只聽她道:
  “此二者,左為紫陌,即紫陌紅塵燈之器靈,只不過已被師尊的妄境汙了靈智,渾渾噩噩,不由自主,只不過是作為驅役的中樞罷了。”
  小五哎呀了壹聲,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樣子。
  簡紫玉續道:“至於另壹個,名喚紅塵,她卻不是寶燈中生出來的……”
  話音至此,她身子壹顫,終於忍不住,鮮艷的血色從口鼻中直嗆出來,便在她身後,右側的紅塵也是壹顫,梳成雙丫髻的頭發崩散開來,如煙如霧,壹顆大星,從她頂門震出,懸在三尺高處,搖曳閃爍,最終還是熄滅。
  隨著大星滅掉,紅塵的形貌也隨之劇變,其身軀變得更加修長,面頰則更為清瘦秀雅,那輪廓……
  簡紫玉的嗓音依舊在持續著,雖然更加微弱,語調卻幾乎沒有變化,讓人不得不佩服她堅韌的意誌,也對她的執念無話可說:
  “她實是師尊交給我,用以控制寶燈的壹具分身!我只能以太元隱星之術,暫控她這段時間……”
  隨她話語,小五又是“哇噢”壹聲,她和余慈都看到了,那紅塵形貌變化之後,果然與幻榮夫人有八九分相似,唯壹不同的,只是臉上表情,不如幻榮夫人那般真切生動,少了壹分頹廢虛弱的奇妙美感。
  余慈終於明白,為什麽以簡紫玉的步虛修為,竟然可以把寶燈操控自如,也能知曉九宮魔域之內的事情。
  也在此刻,虛空中幽幽話音傳入:“紫玉吾徒,我終還是小窺了妳。”
  此言語似是從紅塵處來,又似從洞房宮來,而話音起處,那紅塵翠袖拂動,眼看是要將簡紫玉擊殺當場。
  余慈當然不會由她的意,能者多勞,又叫壹聲“小五”,小五應了,直接將手中把玩的玄冥真水長鏈甩出,虛空中爆出層層水霧,將那紅塵封在其中。
  “紅塵”明明是虛幻的投影,吃這玄冥真水罩落,便是受到冥寂幽寒之意侵襲,竟也是由虛轉實,冰霜層染,而這水霧的操控,則是變化入微,壹絲壹毫都沒濺到簡紫玉和紫陌身上。
  小五猶嫌不足,雙手壹錯,又是青光明透,打在紅塵身上,等青光化現,幾乎與幻榮夫人本體上壹樣,也是數道鎖鏈交叉,控了個嚴實。
  這卻是東嶽神禁中的壹項變化。東嶽神禁專門懾伏神鬼,處斷生死,對這種並無肉身護持的投影分身,雖然不是太對癥,分身終究是分身,幻榮夫人本身的層次就與小五相差無幾,只壹道分身在此,其老辣、圓熟的優勢,也體現不出來,當然是被禁錮得嚴嚴實實。
  身邊發生了如此驚心動魄之事,簡紫玉卻是紋絲不動,似乎對余慈有著無以倫比的信心,而且從見面開始,他從未見過其失態失色的模樣,不管是如何處境,其氣度風華,都是壹等壹的。
  不過,這真不是什麽教養、氣質,余慈更從中看出其冷靜至乎冷酷,堅持近乎偏執的性情態度。
  不想這外表溫柔嫵媚的女子,心裏竟是如此堅硬。
  簡紫玉的沈默維持到小五完全控制住局面,方低聲開口:“師尊明鑒,自紫玉幼時,妳便對我講,紫陌紅塵燈,壹寶生雙靈,宇內無雙,妳我師徒壹寶雙祭,當為佳話,此言是真是假?”
  “……”
  “是了,自然是假的,紫陌紅塵燈裏只有壹個元靈,那便是紫陌,紅塵雖然與我從小相處,情若姐妹,事實上卻是師尊妳早早安排進去的壹具分身。如今想來,便是為的今日情狀,可對?”
  “……”
  “師尊妳從小給我灌輸這些,先入為主之下,其實瞞我也足夠了。可千不該,萬不該,讓我修煉太元隱星執天魔無量法。以此法追本溯源,解析推演,紅塵究竟是何等存在,豈能再瞞過我去?說到底,還是師尊妳首鼠兩端,壹邊要自己闖過前路,破除妄境;另壹邊還要留條後路,要我打好底子,以為奪舍之用……可是如此?紫玉不才,唯知以牙還牙,以直報怨罷了。”
  她這番話,確確實實是對幻榮夫人講的,余慈也只聽出個大概。貌似幻榮夫人在收簡紫玉為徒之初,便沒有安什麽好心思,壹直是把簡紫玉當成奪舍重修的預備,為此多有欺瞞……
  好吧,有壹個奇葩師尊,自然也會教出壹個不同尋常的徒兒。
  這件事上,無疑是幻榮夫人先做錯了,如今簡紫玉怎麽報復,都不為過。
  他也終於想明白了,幻榮夫人情緒的大起大落,不只是因為鴉老給她使的致命絆索,還是因為簡紫玉這邊,其留下的後手,竟然脫出了掌控,等於是斷去了她最後翻盤的機會。
  只是,到了這種時候,紅塵那酷似幻榮夫人的臉上,卻是微笑起來,她不理會簡紫玉,反而是對鬼厭這邊道:
  “悔不將妳那道意玉蟬現世!”
  余慈楞了壹楞,才記起,若是幻榮夫人的分身壹直都在,他和簡紫玉的種種交易,自然沒有壹項能瞞過她,包括送走道意玉蟬,也是壹樣。
  只不過,幻榮夫人明顯不清楚,道意玉蟬對他的重要意義,便是知道了,她也更希望鬼厭能夠給鴉老和絕善魔君造成麻煩,故而沒有留難。
  余慈終是壹笑,幻榮夫人說這些,也不過是發泄之語,只要她不知其中究竟,不知事後演變,便是將那事情重演壹次,她也壹定會做出壹樣的選擇。
  但她說出這種話來,顯然是內外交迫、前路斷絕之下,她再故作從容,也是亂了心誌。
  再看簡紫玉,依舊長跪未起,余慈心中壹動,道:“這就是妳要我做的事吧。好了,這具分身已被我制住,妳那師尊也是再難脫困,妳自去便是。”
  簡紫玉也是壹笑,只看笑容的話,她與幻榮夫人還真有些神似:“若只如此,怎能說是得寸進尺?紫玉所求,非是此事。”
  “嘖,這可真是有些過分了,這樣吧,妳姑且說說,我姑且聽聽,做或不做,自有我來決斷,妳也逼不得我。”
  簡紫玉又在地上拜了壹拜:“請容紫玉放肆;師尊想成就欲染魔主,確是如絕善魔君通報的,以我和紫陌紅塵燈為祭,這是最順遂的路子,燈中分身,不過是做萬壹之想。但現在諸事不順,她卻還要引我回返,自絕後路,著實不合常理。如今思來,或是她可從分身上,找出壹道出路。”
  余慈嗯了壹聲,又搖頭:“這是她的事,與妳何幹?”
  “非也,實是這欲染魔主之位,弟子實也想坐上壹坐。”
  “妳?”
  這壹下子,不論是余慈,還是被禁錮的紅塵,都用不可思議地看過去,那眼神,就像是看到壹只螻蟻,大發狂言,想要碾死元始魔主那樣……
  簡紫玉依然從容,平淡加上壹句:“自然,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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