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熟練

　　從黑暗維度離開，何慎言所做的第壹件事不是通知斯特蘭奇，他不必再給大結界供能了。法師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是因為他現在還需要大結界。
　　是的，它已經不再是保護地球的盾牌——但何慎言現在反倒正需要地球成為壹個死鬥場。
　　他閉上眼，黑袍鼓蕩，精神力觸須在剎那之間布滿整個地球。
　　……
　　托尼揮舞著雙手，略顯笨拙地在自己家的占地廣闊的超大地下室內釋放了壹個復合型的火球術。半徑七米的深紅色火球砸在地面之上，首先是爆炸，隨後，高溫便將地板的殘骸化作了沸騰的巖漿。
　　看見這壹幕，他不免砸了砸舌。
　　“這就是魔法？”托尼歪著脖子，看著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早知道有這麽方便，我就也去學壹手了。”
　　“對魔法保持最基本的敬畏，托尼。”王嚴肅地勸說著他。“這是壹門高深的藝術，妳或許精通戰鬥，但魔法——”
　　他的話被壹陣巨響打斷了，穿著他們同款裝甲的卡拉以極速壹頭撞向了地下室的天花板。塵土簌簌而下，她沈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王先生！這個加速法術怎麽取消啊？！”
　　“……妳只需要想壹想就好。”王有氣無力地說。
　　卡拉依言照做了，很快便從空中飄浮了下來。她氪星人的身體素質配上這套裝甲無疑是如虎添翼——如果她不像她堂哥壹樣不用超級大腦的話。
　　目前看來，卡拉還處在超級大腦使用的第壹階段：即根本不用它。
　　氪星少女尷尬地微笑著，向托尼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托尼先生，我不是故意撞壞天花板的！”
　　“小事，這兒的東西我經常破壞。”托尼灑脫壹笑，順手指了指天花板，那裏已經開始被納米機械緩緩修復了。“妳只要不壹瞬間把這裏全部摧毀，它總能自我修復的。”
　　“這麽神奇嗎？”卡拉驚訝地捂起嘴，她總是這樣，對任何事都抱有好奇。“妳是怎麽做到的？天吶，妳是天才嗎？我真想知道妳和蝙蝠俠比起來誰更聰明壹點。”
　　“哈！我當然是天才！”托尼先是挺起胸膛，自豪地壹笑，隨後立馬問道。“蝙蝠俠是誰？”
　　“壹個和妳壹樣有很多新奇發明的人，他也有好多裝甲。我見過壹套全黑色的，看上去像是遊戲裏的騎士盔甲，可帥氣了。但他們從來不讓我碰……”
　　王頭疼地看著這兩個壹大壹小的孩子開始在那討論裝甲的配色問題，沒說什麽。直到壹道精神力觸須包含著的信息傳到了他的腦海之中，王的表情立刻變了。
　　“洛杉磯，托尼！”王握緊拳頭，壹道傳送門在他身後亮起。“有入侵事件！”
　　“……等等，嘿，妳說什麽？妳怎麽知道的？”
　　王並未回答他，而是指了指天上：“何！他回來了！”
　　托尼壹怔，看著王被傳送門吞沒，表情不解：“什麽？該死！妳不能多說兩個字嗎？妳們法師都這麽謎語人嗎？！”
　　“差不多，托尼。別在那兒討論我們是不是謎語人的話題了，從地下室離開，和卡拉壹起。紐約第四大道那兒有壹個剛剛被打開的維度傳送門，快去。”
　　何慎言的精神力觸須包含著信息傳遞到他的腦海之中，這種有別於通訊頻道的新奇通話方式讓他壹怔，但托尼很快便接受了這件事。他也有模有樣地打開了壹道通往紐約第五大道的傳送門，魔法天賦肉眼可見的高。
　　望著門後混亂的景象，托尼問：“然後呢？然後要怎麽做？”
　　“呃，托尼先生，妳在和誰說話？”卡拉不解地看著他。
　　“沒必要把話說出來，在心裏想壹想就行。”
　　何慎言簡單明了地告訴他：“那扇門預計會在十分鐘內輸送超過三千只陰影之獸抵達紐約，使用妳裝甲內置第五序列的第三十七種法術，它能以最高的效率殺死它們。另外，讓賈維斯做好準備，調集所有能用的裝甲，我已經通知了老夥計們，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托尼微微壹笑，朝著卡拉招了招手。
　　啊，並肩作戰。我懷念老日子。他心想。
　　……
　　在何慎言的計算之中，托尼與卡拉兩人加起來，處理陰影之獸的效率應該才剛剛和王持平。不是他小看氪星人的戰力，只是，壹個熟練的法師在面對維度入侵事件時的處理效率是他們這種魔法界外人士比不了的。
　　事實證明，他的計算結果是對的。
　　洛杉磯。
　　著名的好萊塢星光大道之上，穿著壹身裝甲也難掩雄厚體型的王從傳送門踏出，逃跑人們紛紛對他行了註目禮。有不少人還以為這個家夥是來參加某場科幻電影首映式的工作人員，還好心地提醒他，前面有怪物入侵。
　　王只是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他握緊雙拳，魔力脈絡開始鼓動，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暢快的施法讓他忍不住露出壹絲微笑，有時候，妳只有失去某些東西壹次，才能感覺到它的珍貴。
　　王忍不住大笑出聲，壹頭牛犢大小，全身漆黑的怪物從地底鉆出，朝著他撲了過來。卻在半空中就被兩把光刃壹前壹後地切成了肉塊。
　　他背後的魔力脈絡猛地亮起，幽藍色的光芒流淌在全身的魔力脈絡之中。加速模式被瞬間啟動，與此同時，肉體強化系的法術，‘泰坦之力’也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王壹躍而起，數百米的距離半秒便到。加速模式與泰坦之力疊加後獲得的身體素質讓他甚至有能力在半空中再次施放出另外壹個法術。
　　壹個臭名昭著的大殺傷力法術，但對付這幫怪物來說，剛剛好。
　　“砰！！！”
　　伴隨著壹聲巨大的落地聲響，兇猛的藍色火焰以王為中心猛地綻放。在星光大道上燃起了壹抹巨型的火焰狂潮。
　　這壹擊取得了相當漂亮的戰果，維度傳送門內不斷湧出的怪物幾乎是在片刻之內就被清空了三分之壹。而王仍不滿足。
　　就像我說的那樣，他是個‘熟練的法師’，處理過非常多起維度入侵事件。
　　也正因如此，王很清楚，趕盡殺絕的必要性。
　　魔力脈絡繼續躍動，深藍色的光芒開始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王將雙手放在大地之上，臉上露出了壹個血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