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二十五章 曲筱綃的末日

　　兩天後。
　　樊爸因為錢的事和樊媽吵了壹架後跑出去抽悶煙。
　　安迪中午下班，乘電梯來到22樓，剛要往自己房間走，聞到樓道口傳來的煙味往那邊壹瞥，臉色驟變。
　　她走過去推開門，只見樊爸倒在地上，兩眼緊閉。
　　“伯父，伯父……”
　　叫了兩聲沒有反應，還好，壹位在下面檢修線路的工作人員聽到她的呼喊，跑上來搭了把手，兩人將樊爸轉移到她的車上，送往六院急救。
　　樊勝美得到消息第壹時間接著樊媽趕到醫院，安迪已經辦理好了相關手續，正在急救室外面等候他們。
　　“怎麽樣？我爸怎麽樣？他沒事吧。”
　　安迪說道：“中風，醫生說送救及時，命是撿回來了，不過呢，問題依然很嚴重，具體情況要做壹系列檢查才能判斷，他說了壹堆專業術語，我也沒聽明白，更具體的情況，妳壹會兒自己問他吧。”
　　說完她把單據遞過去：“我現在要出去壹趟，這個呢，是辦手續的壹些單據，費用我已經交了壹部分，如果不夠的話，等會兒來了我們再想辦法。”
　　安迪說完話轉身離開。
　　樊媽接過單據翻了翻，看到上面的數字，眼睛壹下子瞪直了：“八千？八千塊呀。我該死，都是我的錯，如果剛才不和他吵架，他就不會帶著氣去外面抽煙，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她壹面說壹面用手捶打自己的胸口。
　　“媽，不是妳的錯，是我，是我的錯。”樊勝美趕緊拉住樊媽的手。
　　在尊爵會的時候，安迪要借給她錢，結果她說安迪不尊重她，說什麽也不要那些錢。
　　前兩天林躍說可以借給她錢，只要打個欠條就行，她很自然地認為這是冤家對頭的羞辱和嘲諷，還為此跟樊媽生了壹肚子氣。
　　兩次機會，放下倔強抓住哪次機會都行，她爸也不至於因為錢的事犯愁，最終中風入院。
　　“對了，妳哥，小美呀，給妳哥打電話了沒？”
　　“打過了，可是手機關機，估計是催債的又給他打電話了吧。”
　　“他們不是住在那個叫王柏川的人那裏嗎？妳給王柏川打呀，叫他去找找看。”
　　樊勝美抿了抿嘴，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拿出手機找到王柏川的電話號碼，整理壹下自己的情緒，撥了過去。
　　嘟聲響了差不多十秒鐘，那邊才有人接。
　　“柏川，我哥哥的電話打不通，關機了，妳能到寫字樓那邊看看嗎？”
　　“寫字樓是妳幫忙找的，妳又不是不知道地址，為什麽讓我去？”
　　“我……我爸中風住院了。”
　　……
　　與此同時，安迪也在和魏渭通電話。
　　“安迪，我勸妳還是不要摻合太深。”
　　“為什麽？就因為她家是個無底洞？是，尊爵會的時候樊小妹說了壹些不中聽的話，但現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覺得作為朋友，能幫的話還是要幫壹下的。”
　　“安迪，妳想過沒有？她家這種情況，妳救得了壹時，救得了壹世嗎？而且妳確定事情到了最後她會感激妳嗎？”
　　“魏兄，妳這話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妳想啊，他爸得的是中風，據我所知這個病保命就要花不少錢，而且預後很差，理想的結果就是半身不遂，癱瘓什麽的。妳要幫他，能怎麽做？對，拿錢，這錢以樊勝美的情況能還上嗎？不能吧，那麽時間壹長，她該怎麽面對妳？世界上因為欠錢還不上朋友沒得做的情況還少嗎？”
　　“如果她真還不上的話……”
　　“不要她還了？妳可真是好心。”魏渭對她的想法嗤之以鼻：“這麽說吧，壹個癱瘓在家的老人，拖累的很可能是壹大家子，以樊勝美她哥哥的情況，要在他爸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妳覺得可能嗎？她媽又上了年紀，還能健康幾年？所以很大壹部分責任要落到樊勝美頭上，壹天兩天可以，萬壹老頭子長壽，三年五載下去？期間的花費先不算，樊勝美未來的人生都會因為他的存在崩塌，妳覺得她會不會有壹種如果父親中風死去會更好的想法？這種心思日積月累，搞不好哪天就扭曲得怨恨妳，詛咒妳。”
　　“這……魏兄，妳這種想法也太……”
　　“太什麽了？人性有光明壹面也有黑暗壹面，妳不能只看到積極，不為自己預留後路。而且這件事，我認為林躍少不得會插壹腳，所以我們作壁上觀隨機應變是最好的選擇。”
　　“他為什麽要插壹腳啊？他那麽討厭樊小妹。”
　　“妳沒察覺出來嗎？這個人壹直圍繞妳們22樓五個女人在轉。”
　　“魏兄，妳想的也太多了吧。”安迪說道：“人命大於天，這件事……我還是覺得能幫便幫，就像妳說的，哪怕林躍參與進來，哪怕他對樊勝美意見很大，我相信到了救人這件事上，他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說完這句話，他掛斷了和魏渭的通話。
　　……
　　魏渭聽著安迪後面怪罪的語氣有點不開心，他明明是為安迪著想，像樊勝美這種打破頭都想嫁壹個有錢人的主兒，除了年齡和性格，最大的拖累就是家庭了吧，萬壹再有個長年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的父親，有錢人誰會要她呀，可是讓她這種人下嫁工薪族，現實嗎？不現實。
　　再蹉跎個四五年，生孩子都是問題，結婚的希望就更不大了，像這種人前端著撐著的人，最容易鉆牛角尖，時間越久性格就越扭曲，看到那些過得比她好的朋友，不是祝福和羨慕，而是會嫉妒和怨恨。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不能放任安迪陷進去，拿起手機撥通曲筱綃的電話。
　　“小曲呀。”
　　“魏總，今天怎麽有興致給我打電話？”
　　“妳和趙醫生怎麽樣了？”
　　“別提了，那麽好壹個機會，又給姓林的攪合了，早知道他這麽渣，跟狗皮膏藥壹樣貼上去揭不下來，姑奶奶當初就不該招他。”
　　“也就是說進展不順了？”
　　“對。”
　　“剛才安迪給我打電話了，說的是樊勝美家的事。”
　　“樊勝美？”
　　“對，她爸中風住院了，現在六院急救。”
　　“哦，那個老是躲在樓道間抽煙的人是她爸呀，我還尋思是誰家的親戚呢，他們怎麽來上海了？”
　　“應該是躲債吧。對了，安迪剛才讓我有時間過去壹趟，幫忙找下趙醫生，像這種事，醫院裏有人總歸好壹點，妳……要不要跟我壹塊兒去？要知道這可是壹個很好的刷臉機會呀。”
　　“魏總，妳該不會又要拿我做擋箭牌吧？我可不想插手樊家的事。”
　　“那就算了。哦，對了，昨天我問趙醫生那孩子的病情時，他還給我吐槽妳在他的微博下面搗亂的事，說已經把妳拉黑了。”
　　“啊，他居然拉黑我？怪不得我今天發了好幾條帖子都沒反應呢。魏大哥，我去，我這就去找安迪姐，順便問問詳細情況。”
　　“妳不怕我拉妳做擋箭牌了？”
　　“不怕，反正樊勝美要借錢我就說沒有，她能拿我怎樣？總不能逼我掏錢吧，不過……如果趙醫生於心不忍，好言相勸的話，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妳這小算盤，打得還真不錯。”
　　……
　　壹個小時後。
　　安迪在醫院門口見到了曲筱綃，雖然對於她插手樊家的事滿心不解，但是現在不是問緣由的時候，便壹面介紹樊爸中風入院的事，壹面往裏面走。
　　拐過兩個彎兒沒多遠，迎面看到林躍在跟趙啟平說話。
　　“沒想到真被魏兄言中了。”
　　“怎麽哪兒都有他？”
　　安迪和曲筱綃吐槽完畢對望壹眼，前者走上去打招呼，後者壓根兒不想跟林躍說話，但是偏偏趙醫生在那兒，所以哪怕再不爽，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嗨～妳來了？”
　　林躍點點頭：“關雎爾和邱瑩瑩給我打電話，說樊爸中風住院了，她們現在家裏照顧雷雷，不放心這邊的情況，拜托我過來看下。”
　　“這麽說來，她爸情況妳知道了？”
　　“剛跟趙醫生了解了壹下。”
　　安迪望向趙啟平，對他點頭致意。
　　曲筱綃側移壹步，沖著他揮揮手：“唐長老……”
　　趙啟平冷著臉壹言不發。
　　“不就在妳微博下面發了幾個帖子嘛……”
　　趙啟平還是不理她。
　　“真的紳士，敢於面對女人的質疑，敢於面對女人的挑戰，不可對女人說不，不可對女人發怒，不可小肚雞腸欠缺風度，否則就是下流，就是無恥。”
　　這句話壹出口，趙啟平還沒說話，安迪開口了：“筱綃，妳先過去看下樊小妹的情況，我跟林躍說幾句話。”
　　“聽話，走啊。”
　　安迪很清楚曲筱綃過來這裏的目的，她不想趙啟平因為男女情事分神，因為不是時候。
　　“哼！”曲筱綃見安迪堅持，這才冷哼壹聲轉身離開。
　　彼時樊勝美正在跟急診科醫生商量做手術的事，她想救他爸，可是手裏根本拿不出手術費。
　　別說手術費，她的包裏現在壹塊錢都沒有。
　　“餵，經理，我想……我想……我能不能先從財務部那邊支三個月工資，因為……因為我爸住院了，急需用錢，能不能……能不能開這個先例，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
　　“那好吧，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餵，範總，我現在遇到難事了，想問妳借壹點錢。”
　　嘟嘟嘟～
　　“餵，劉總，是這樣，我爸爸生病要做手術急需用錢。”
　　“……”
　　“兩萬，兩萬。”
　　“……”
　　“開什麽價？對不起，我不是小姐。”
　　樊勝美沒有註意到曲筱綃的身影，她的註意力都在打電話求援這件事上，能想到的這總那總都打過了，沒人搭理她，沒奈何，只能撥通曲連傑的電話。
　　然而結果呢？
　　對方的回答是在外地，客套說回來再去看老頭兒，還讓秘書拿壹千塊過來。
　　在樊勝美看來，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呢。
　　“流氓，流氓，都是流氓……”
　　曲筱綃撇嘴壹笑，帶著風走過去，拿起電話撥通曲連傑的號碼。
　　“曲連傑，妳在哪兒呢？”
　　“我在外面應酬呢，馬當路，妳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啪～
　　曲筱綃把電話掛了，看向樊勝美：“看見沒有，看見沒有，大爛人壹個。”
　　“他追了我好久，給我買那麽多大牌，帶我去好玩的地方，怎麽會只是玩兒玩兒呢？”
　　曲筱綃說道：“他帶妳出去玩兒，就是為了騙妳上床，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那點兒錢算什麽呀。樊勝美，妳振作點兒，妳爸還在急診室呢，妳坐這兒為那個人渣哭，傻不傻？”
　　啪啪啪～
　　響亮的掌聲由走廊拐角傳來。
　　“曲連傑人是不怎麽樣，渣嘛，分從什麽角度講，既然曲小姐不渣，對朋友兩肋插刀，那就把樊家這攤子事管起來啊。現在人命關天，踩妳不喜歡的人，然後得意洋洋的對樊勝美宣告自己的睿智，有意思嗎？”
　　“林躍，不是說好謹言慎行麽！妳怎麽又……”
　　安迪和林躍從那邊走出來。
　　“那邊站著壹個濫交女，妳認為這是感情觀的差異，並尊重這份差異，依然拿曲筱綃當朋友。曲連傑玩兒女人，我就不能尊重他的感情觀，拿他當朋友了？看到別人罵我的朋友，叫我當沒聽見是嗎？做人不要這麽雙標好不好？”
　　完球，安迪在心裏快罵死魏渭了，猜到林躍會來還把曲筱綃喊上，這不是沒事找事嘛，自己在外面費了半天口舌才說服他謹言慎行，照顧病人家屬情緒，結果拐了個彎兒，就被曲筱綃的壹句“人渣”賣了。
　　關鍵是說得很有邏輯，她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林躍看著坐在椅子上哭的樊勝美，心裏沒有半分可憐或者不忍，電視劇演到這裏相信刺激到了壹些人，可是他很想說裝什麽大尾巴狼，外企資深HR，手機裏這總那總壹大堆，她能看不出曲連傑只想跟她玩兒玩兒？最簡單的壹個細節，誰會帶自己的女朋友去酒局給別的男人灌酒呀？何況曲連傑也沒說“做我女朋友吧”這類言辭啊，現在借錢被拒絕了就裝純裝柔弱？當觀眾都是弱智，眼淚和同情心那麽好騙？
　　曲筱綃大怒：“妳來幹什麽！”
　　“那妳以為趙啟平是誰找來的？”林躍說道：“非得等著妳來了再去請？順便聊聊兒女情長的事？又是魏渭用唐長老做誘餌把妳勾來的吧，這邊性命攸關，那邊還小算盤壹籮筐，狗壹樣的東西。”
　　他這麽罵魏渭，安迪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為未婚夫找補，因為她從壹開始就不贊同魏渭的做法。
　　林躍看向樊勝美：“別說妳知道曲連傑是什麽人，就算不知道，就算是男女朋友關系，只要沒結婚，對方幫妳那是情分，不幫妳是本分，覺得對方無情無義分手就是，有什麽資格罵對方，哦，不幫妳不給妳錢就是流氓人渣？妳覺得妳給他睡吃虧了，我還覺得他花了冤枉錢呢，知道BY壹個20歲的大學生是什麽價嗎？算算他給妳買的那些名牌服飾，帶妳去的那些地方，值多少錢？明明是壹個願打壹個願挨，非要裝成受害者的樣子。”
　　“還有，難道妳自己不知道身後有個怎樣的家庭嗎？正常人知道妳的情況後誰不是敬而遠之，以前有壹個人是真心對妳好，可是妳幹了什麽？當眾羞辱他的時候，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沒有？所以妳也甭委屈，走到這壹步是妳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王柏川給樊勝美買過壹個葆蝶家的包，光這個包就值四五萬人民幣，倆人要是真在壹起，樊爸住院，王柏川會袖手旁觀嗎？親戚朋友生意夥伴借借也夠了吧，偏偏她為了自己的面子蹬了窮逼王柏川，完事爬上富二代曲連傑的床，跟窮人談錢，跟富人談感情？WQNMLGB，事到如今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
　　當然，如果是都市電視劇的套路，肯定是王柏川不離不棄，知道樊和曲有壹腿也會選擇原諒，並把她當成手心裏的寶的，因為是真愛啊……
　　“喲，喲，喲，妳不是也在說風涼話嗎？”曲筱綃帶著壹臉狐媚笑容說道。
　　林躍舉起手裏的提包，拉開拉鏈，裏面是成沓的鈔票。
　　曲筱綃傻眼了。
　　林躍說道：“錢就在這兒，借不借由她自己決定。”
　　樊媽聽不明白林躍評價樊勝美的話，但是提包裏紅彤彤的老人頭她看清了。
　　“小美，小美……我就說他是好人吧，妳看，聽說妳爸要動手術，錢都準備好了，妳就去找他借借唄。”
　　“我不借。”
　　“小美，妳為什麽……難道妳要眼睜睜看著妳爸死掉嗎？”
　　“我說了不借，就是死，我也不借他的錢。”
　　樊媽壹看樊勝美不動，跑過去噗通壹下跪倒在林躍面前：“求求妳，借給我們錢好不好？我讓小美壹點壹點還妳。”
　　林躍伸手去攙，老婆子哪裏反抗的了，被他從地上拽起來，壹面把提包的拉鏈拉上，回頭看著安迪說道：“妳看到了，我們給她提供幫助，這種人還要固執地端著，借錢也要借出壹種我是給妳面子才找妳借錢，妳應該受寵若驚的姿態，所以，我盡力了。”
　　嘩～
　　這時搶救室的門打開，趙啟平從裏面走出來。
　　“我剛剛在裏面跟主治醫生溝通了壹下，他跟我說話很直接，現在呢，妳們只有兩個選擇，不救，以病人的情況活不過三個月，救的話得馬上手術，但是呢，有很大幾率會全身癱瘓，也就是說往後的生活需要專人陪護。針對這種情況，醫院裏設有康復中心，但是恢復幾率不高，考慮到妳們的生存狀況……我不建議再規劃這部分支出，那麽細算壹下的話，手術前後大概需要十萬。”
　　十萬～
　　聽到這個數字，才被林躍拉起來的樊媽壹下子癱軟在地。
　　曲筱綃的註意力壓根兒沒放在樊家這堆破事上，悄沒聲地靠近趙啟平，小聲說道：“唐長老……”
　　“幹什麽？”
　　“上回嵐嵐、恐恐他們來的時候，不是放下幾萬塊錢嘛，我看……不如拿出來救急啊，如果說是愛心捐款，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確實是很棒的小聰明，不過趙啟平只看到了她在打小算盤。
　　人家林躍是實打實提著壹包現金來的，樊勝美只要服個軟，這錢就能拿去救樊爸；安迪呢，送病人來又墊付了醫藥費，做的也不錯；妳倒好，惦記著給雲雲治病的那幾萬塊錢，雖然也是林躍從妳們身上訛來的，關鍵是妳壹個家產上億的白富美，怎麽就這麽摳搜。
　　“她不是妳朋友嗎？”
　　除了安迪，曲筱綃和2202三個女孩兒關系挺壹般的，和樊勝美尤其差。
　　“不，我們只是鄰居。”
　　“那妳來這裏是幹什麽的？”
　　“幫點小忙啊，我不是認識妳嗎？托托關系幹什麽都方便壹點啊。”
　　“妳真是……不可理喻。”
　　趙啟平越發覺得曲筱綃是個討厭的家夥，身為醫生，他是那種心懷慈善，高尚的，有格調的人，曲筱綃呢？最近發現她壹舉壹動都帶著生意人的銅臭味。
　　他記得林躍說過，魏渭身上也有銅臭味，只不過會包裝，能掩飾，壹般人看不出來，曲筱綃就不壹樣了，讀書少的她連裝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壹時拿不定主意，那妳們先商量著，我去看個病人，壹會兒再過來。”
　　趙啟平也是煩，從林躍嘴裏知道樊勝美的性格，要不是本著醫者父母心的想法，他真是不想管這些破事。
　　“唐長老，妳別走嘛……”
　　曲筱綃去拉趙啟平的胳膊，哪兒知道旁邊黑影壹閃，壹個掄得很圓的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
　　啪～
　　清脆而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