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壹十壹章 真牛逼就不需要裝了

　　周成在陸乾州面前，壹點都沒有裝，因為壹開始見面的時候，周成就沒有裝。
　　而且，也是陸乾州是第壹個發現他真牛逼的人，所以，周成壹直都不需要裝，而且從壹開始接觸，陸乾州就給了周成最高的待遇。
　　不拜師，不師徒，如兄弟壹般，只是合夥人！
　　因此，在這個時候，周成也就沒有給陸乾州留什麽面子，直接把操作拉滿。
　　陸乾州也很給力，直接把配合和操作也拉滿了。
　　陸乾州在操作中說：“我從這邊打結吧，我這邊方便點。”
　　“好，把鏡子給我吧。”周成也簡短回話，全身心地沈浸在了手術之中，別無他物。
　　因為，這是周成到現在為止，做手術做得最為舒服的壹次，陸乾州與他的配合，簡直有如神助。
　　而且周成也知道，陸乾州對腹腔鏡下，肝葉切除術，腹腔鏡下腹腔內的探查術，至少也是完美級別，比他差了壹點點，最多就壹點點，甚至可能還是相當！
　　這就像是自己壹個人，長了四只手。
　　而這兩個逼壹配合起來，除了胸外科的人，在為之前陸乾州所做的胸腔閉式引流掃尾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只剩下了看戲的份兒。
　　特別是倪雲，壹個普外科的教授，而且還是華山醫院的教授，全國都鼎鼎有名的人物，此刻楞是被擠到了手術臺的角落看戲。
　　臉上無盡地落寞之色，可雙眼之中，卻要不停地被刺激地散發出驚艷的目光。
　　“倪教授？這二位？”脊柱外科的呂國強，此刻有同感。
　　因為這臺手術的頸椎固定，他連風都沒摸到的時候，周成就已經下臺了！
　　“兩位神仙。是真神仙，不是陰陽怪氣的那種。”倪雲怕呂國強誤會什麽，刻意多加了壹句解釋語。
　　畢竟，目前國內，對於神仙二字的理解，是有歧義的，特別是在醫學領域，更是如此。
　　有壹些神仙的操作，是真的能夠把人給整死！
　　“我也看出來了，從沒見過這麽做手術的，絲毫不遲疑，不商量，不糾結。”
　　“這三不原則，好像是鬼子進村了似的。”呂國強也點頭。
　　那壹邊，麻醉科的醫生王教授說：“生命體征目前已經穩住了！”
　　“陸教授，妳們那邊手術還有多久結束，要不要我把病人弄醒，妳們到時候見個面？”王軍此刻也湊起了熱鬧。
　　其實啊，他是根本可以不講這話的！
　　但是，看著周成和陸乾州兩位外來的人員，把華山醫院內部的所有人都不當人，全都趕去了手術室旁邊看戲，他也只能不當人了。
　　陸乾州壓根就不知道王軍做了些什麽，聞言往那個方向掃了壹眼，沒說話。
　　王軍也就沒有自討沒趣了。
　　全麻過程中，患者臨時清醒過來，但是肌松藥到位，是可以不懂，但是醒轉的，但這樣有很大的風險，甚至導致不可逆的精神損傷。
　　王軍講的，自然不是這個，而是正好在手術結束的時候，病人醒轉過來，甚至能夠說話，這還是能做到的，但也有壹定的兇險。
　　可能會給患者帶來壹定程度的疼痛體驗。
　　手術繼續進行，約莫是壹個多小時之後，周成和陸乾州兩個人，就把手術結束了。
　　不過，周成正要主動接過去縫合時，陸乾州卻是主動要求自己來縫合，讓周成配合他剪線。
　　而就在陸乾州把縫合做完之後，周成就有些驚呆了，因為陸乾州縫合之後，傷口只有壹條極為細小的線條，沒有任何切口的痕跡。
　　而這，還發生在腹部，並非是四肢這種肌肉比較發達，對皮膚的頂張力比較大的區域。
　　這種手法就有些恐怖！
　　“這邊有免打結的拉鏈扣嗎？有的話就拿幾個，沒有的話，就算了。”陸乾州這麽問了壹下。
　　巡回護士都沒聽明白怎麽回事，最後還是普外科的倪雲說：“陸教授，我們這裏只有美容縫合後的輔助拉扣，是比較長的，沒有這樣的小型輔助拉扣。”
　　“沒有就算了。上點紗布，蓋起來吧。”
　　“手術結束，術後辛苦各位教授寫壹下手術記錄，然後進行壹下術後的護理，我就要走了。”
　　“謝謝各位教授了。”陸乾州來時兇兇，去時卻格外彬彬有禮，非常匆匆。
　　不待眾人回答，就離開了手術間。
　　周成看了眾人壹眼，也沒有在手術室裏多待，對幾位教授抱拳，躬身道歉，就離開了。
　　追上陸乾州的路上，陸乾州沒有換洗手衣，就直接往手術室外跑了。
　　周成就問：“陸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乾州可能是比較緊急，就說：“陸乾州可以死，但是鄒錢祿卻可以活著。”
　　“我如果這麽容易就能夠被壹個普通人近身並且傷成那個樣子，妳也太小看上面的人了。”
　　“我是被人偷襲了，但是被打住院的不是我。他能夠特意地避開監控，那也要做好這樣的準備。”
　　“妳猜為何他的頭顱受傷最嚴重，就是因為包紮之後，他就可以是陸乾州。”陸乾州把聲音壓得很低！
　　說完就走了。
　　周成眨巴眨巴眼，心裏罵道。
　　狗雞兒，難怪模擬都模擬不出來陸乾州到底醒沒醒，次奧了。
　　周成還以為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ICU裏面混了奸細，或者是誰被收買了，然後把陸乾州給滅掉了。
　　害得周成還多模擬了基礎，浪費了模擬次數。
　　結果現在告訴他，受傷的壓根就不是陸乾州，而是施暴者本人，只是被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了。
　　所以陸乾州才能夠醒過來，又醒不過來。
　　但是問題又來了，既然如此的話，那被打的那個人是誰，那份口供又是什麽意思？
　　算了，城市套路深，不太適合我。
　　周成沒多問，也沒多想。
　　只是有點明白了，為何啊，當時嶽欣把‘兇手’家屬綁架了的時候，顧霍那麽情緒激動，堅決寸步不讓。
　　合著可能，嶽欣壓根就是搞錯了人，或者就是，還有其他的安排和謀劃。
　　並且，還有壹個疑點，那就是嶽欣怎麽在幾個小時內，把那個兇手的家屬都聚攏在壹起的？
　　她為什麽跳海？
　　20150506到底又是什麽意思捏？
　　不過陸乾州有壹句話還是說得蠻對的，在關鍵的時候，妳可以永遠相信華國，這是壹個有信仰的國度！
　　出了手術室，周成就去和顧霍述職了，說明了嶽欣的手術進程，隱瞞了陸乾州的事情。
　　顧霍也沒多問，只是說了句辛苦。
　　“顧老師，那我現在能回去嗎？我那邊還在值班呢。”周成覺得自己冤裏冤枉的。
　　陸乾州這裏演的是反間計，他上午飛回的沙市，下午到的魔都，然後晚上又得回去，這不是純粹扯淡的嘛。
　　“辛苦妳了，小周，主要是事發突然。”顧霍語氣正式，不知道是在假裝，還是什麽其他。
　　而就在周成離開時，顧霍又是認真地交待眾人：“壹定要盡力搶救陸老師！”
　　這聲音，這語氣，如果顧霍是假裝的話，那麽所有的影帝，都應該失業才對！
　　顧霍這是演技到了現實中，大部分人的演技，都在戲劇裏面！
　　不過，周成還是沒有跑掉，而是被呂國強等人先抓去了寫了手術記錄，這才讓他離開。
　　周成趕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好在還有最後壹趟航班。
　　周成把電話還給了顧霍。到了機場後，想了壹下，還是索性重新買了壹臺國產的手機，然後辦理了壹個卡，給安若撥了過去。
　　“餵？”安若的聲音很低沈，帶著戒備。
　　“是我哦！我現在在機場，大概是壹點鐘落地。”周成趕緊匯報自己的行程。
　　“好，我馬上來接妳。”安若沒有廢話，穿著粉紅色的大兔耳朵睡衣，就出了門。
　　門是密碼鎖加指紋鎖。
　　“妳記得拿車鑰匙。”周成突然內心壹動，交待了壹句。
　　“哦哦哦，好！”安若重新按起了指紋，然後在周成的手機裏面，響起了滴滴滴地聲音，然後還有鎖芯的轉動聲。
　　然後，周成和安若都沒說話。
　　直到安若上了車，用藍牙連接上了車載藍牙之後，周成才說：“我還有半個小時時間，就要登機了，妳其實可以等會兒再出發。”
　　周成聽到了安若啟動車的聲音。
　　安若沒回話，只是給了壹腳油門。
　　“開慢點，人民快速的時候，也要慢壹點，記得開導航，到T2航站樓下面的停車場，知道怎麽認路吧？”
　　“別開錯上了高速去了。”周成繼續交待。
　　沙市的機場往T2航站樓方向，有好幾個岔路口，壹個通往高速，回頭路都沒有。另壹個則是通往湘市的國道，倒是可以調頭。
　　另外壹個則是去到達層，不能夠停車，只能在停車場才能夠停車，壹旦錯過，又得重新繞好大壹圈。
　　“我知道了。”安若應。
　　“等會兒待在車裏面，外面冷，我出來之後就來找妳，再給妳打電話，不許出來。”周成又說。
　　“好，我不出來。”安若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有壹種什麽樣的情緒。
　　好像自從魔都之後，就只有常市那壹段日子，是最幸福的了。
　　回到了沙市之後，才回來半個月多壹點，她與周成已經有半個月沒會過面。
　　周成更是魔都、沙市，魔都的瘋狂跑路。
　　也不知道是在幹些啥！
　　“晚上吃飯了沒？”周成又問，在候機的他，也沒其他事情。
　　把那個電話交出去之後，他的任務也就告壹段落。
　　估計陸乾州的事情，肯定也不會是什麽大問題了。
　　之前所有的壹切，都好像壹場電影，周成也是被動地成為了其中的演員。周成自己還入戲太深的那種，結果連龍套都沒混上。
　　“吃過了。”
　　“真吃過了？”周成再問。
　　“真吃過了。”安若很認真地回。
　　“吃過了就好，辛苦等我壹下，我馬上就到了……”
　　周成落地的時候，從機場出來，就在抵達層往停車場方向走，然後到了5出站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壹只粉紅色大耳朵睡衣的兔子在那裏站著。
　　雙手收進了袖子裏，像個傻子壹樣。
　　周成沒講話，快步走過去，敲了壹下她的頭。安若調皮地笑了壹下。
　　周成拉了壹下她的手，有點冷，捏了捏，還是有點冷。
　　“小跑吧，快點上車，這個季節太冷了。倒春寒啊。”周成主動提速了，也是有點心疼這個傻姑娘。
　　也覺得是自己不夠好，也覺得自己很無奈。
　　安若跑動的時候，大耳兔睡衣的耳朵壹跳壹跳，壹看就是不聽話的那種。
　　“……”
　　翌日。
　　周成比安若醒得更早，即便安若是要在上班前塗臉的，都沒趕上周成的速度。
　　“我去上班了啊，早點畢業，然後來湘南大學附屬醫院上班吧。”周成在門口，對安若這麽招手說。
　　“好，我就是讀博，也要來那裏讀博。”安若非常確定，心裏不斷地催促著畢業答辯的日期早點到來。
　　周成換了壹套衣服，直接打車到的醫院門口，然後還特意地多買了壹份早餐，是給黃宗的。
　　黃宗又是替他多值班了壹個晚上，周成是略有些愧疚的。
　　不過，周成是好心想要給黃宗帶早餐的，只是他到科室裏的時候，黃宗卻不在科室裏。
　　壹看就是，肯定是在手術室上急診手術。
　　周成就只能自己獨自嗦粉，然後還用新手機給安若拍了壹個照片。
　　安若則是回過來了壹個啃的包子的圖片，還發了壹個慘兮兮的表情，又打字：“我都沒有粉吃。”
　　語氣聽起來就很可憐，還有羨慕。
　　“那妳下午可以吃。”周成這麽講了壹句，然後就繼續快速地把粉嗦完。
　　再看了壹眼現在的病房在架病人！
　　好家夥，科室裏，總共才四十多張床，現在如同是狗啃過了壹般，只剩下了二十個病人，只是比春節來上班的時候，多了四個病人。
　　壹連串的空床，讓周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還好，是在交班的時候，看到了丁長樂來到了科室裏。
　　然後跟著的，還有秦天柱、寧陵、杜曉深。
　　而缺席的，除了王雲發教授之外，還有壹位方驍副教授，也是沒有出現在科室裏。
　　壹個諾大的病區，竟然只有五位本院醫師了，這場面，也是極為慘烈！
　　但不管怎麽樣，日子還得繼續！
　　護士長講完了之後，丁長樂就開始說話了：“最近壹段時間，我們經歷了風風雨雨，但也都挺過來了。雖然到現在為止，我們還需要為了壹些人擦屁股，需要往內收緊。”
　　“但我們不能夠再偷懶了！下面我宣布壹下，雷院長、雷主任對我們病區的分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