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最毒婦人心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林宗易嘗了壹?,他細細品著,沒有出聲。
我不免提心吊膽,林宗易是什麽人啊,長了毛比猴都精,我還真拿不準他的舌頭有多靈。
我小心又期待的眼神,“好喝嗎?”
他挑眉,“不錯。”
我才松口氣,林宗易舀出碗底的碎渣,“不過——”
我壹顫,“不過什麽啊,那是胡椒粉。”我打掉他手,?子墜?碗裏,“提味的作料而已。”
林宗易似笑非笑打量我,“林太太緊張什麽。”
我故作鎮定,“我緊張嗎?”
他指腹摩挲著搪瓷?的?柄,“妳出汗了。”
我胡亂擦額頭,“天氣熱,燥得慌。”
他神色耐人尋味,“外面?下雪。”
越描越黑,我索性不圓場了,“廚房熱啊,我忙活壹下午了,妳喜歡喝嗎?”
林宗易臉上笑意收斂了壹分,“林太太要我喝,即便是毒藥——”
我呼吸壹窒。
他不緊不慢又續上後半?,“我也願意喝。”
他壹個停頓,我嚇得差點厥過去。
蘇姐?壹旁搭腔,“太太對先?這麽體貼,哪舍得給您喝毒藥,您凈瞎講。”
林宗易笑了,“是不舍得。”
我忘了問蔣蕓,劑量多少最合適,林宗易勇猛魁梧,正常男人的藥量制不住他,“再喝壹碗嗎?”
他望著我純真無害的笑臉,“卿卿為我下廚,壹碗當然不夠。”
我又盛了壹碗,遞到他手裏,“宗易,我以後天天煲湯,給妳補得壯實,寶刀未老。”
他接過碗,“寶刀未老。”林宗易眼角有淺淺的皺紋,此時漾著笑,韻味更成熟,“我老嗎。”
“老也有看頭啊。”我敲著桌沿,“男人是地窖裏的酒,陳?佳釀最香。”
林宗易笑而不語。
這時門鈴響了,蘇姐去開門,夌淵匆匆走進餐廳,“林董,壞消息。殷沛東的小情人寇媛懷孕了,今早查出懷四周了。”
這個消息?林宗易猝不及防,他蹙眉,撂下?子,“殷沛東有那方面的能力嗎。”
夌淵說,“那肯定有,否則他養女人幹什麽,至於?育的能力,咱們以為他沒有了,可寇媛確實懷上了。壹旦她?下兒子,作為殷家唯壹的男丁,殷沛東的家產,包括華京,都會給這棵獨苗,相當於寇媛掌控殷家,殷怡絕無機會繼承華京。”
林宗易沈思良久,“是殷沛東的嗎。”
夌淵很篤定,“有關宸的前車之鑒,馮斯幹輕易不再冒險,造假總會敗露。而且殷沛東多疑,寇媛?產後,只親子鑒定這項,他起碼要做幾次,誰也插不了手,寇媛的孩子?分?是殷沛東的種。”
林宗易瞇著眼,默不作聲。
“林董,假如我們暗中流掉她的胎...”林宗易看向夌淵,“馮斯幹的眼皮底下,妳縱然天大的道行,不可能算計成功。關宸這顆棋子廢了,他培養新的棋子花費了更大的精力,寇媛絕對不是簡單角色,妳害她未必得手,稍有漏洞還會被反咬。”
夌淵也明白這壹招風險太高,只是壹時沒法子應對,病急亂投醫,“就看塵埃落定那天,是老來得子還是老來得女了,是兒子的話,馮斯幹這局就贏得太漂亮了。咱們始終把華京當作囊中之物,沒想到他用區區壹個女人,四兩撥千斤翻了盤。”
林宗易面色陰郁,“馮斯幹養精蓄銳兩個月,如今壹出手,打得我腹背受敵,我顧這頭,顧不了那頭。”
夌淵從公文包內取出壹枚信封,“濱城港查貨違禁煙酒十四箱,出動了三輛吊車打撈,碼頭封鎖了半宿。”
信封裏滑出壹摞照片,拍攝背景是我陪林宗易抵達濱城港那晚,我們離港是23點59分,大部隊臨檢是0點17分,時差很短,明顯收到風聲了,去甕中捉鱉。
林宗易冷笑,“幕後主謀?然是馮斯幹,他故意借花豹的嘴打草驚蛇,放出同行要搞我的煙霧彈,同行動手大多是劫貨,刺激我親自出馬坐鎮,只要當時卸了貨,裝進倉庫,正好人贓並獲。而實際上根本沒有同行挑釁,是他聯合上面堵截我。”
夌淵壹臉劫後余?的慶幸,“還好您敏銳,及時趕到將貨物沈海了,讓局面死無對證,不然又是壹樁大麻煩。”
這些照片只證明林宗易去過濱城港,?碼頭停了將近壹小時,不能證明他的出現與貨物有關,充其量是存?嫌疑,憑他的地位,擺平抽身簡直易如反掌。
夌淵問,“花豹是湖城娛樂業的老大,他會甘心被馮斯幹驅使嗎?”
林宗易把涼透的湯底潑進垃圾桶,“?上沒有不貪婪的人,不正當的?意人尤其貪婪。馮斯幹的家底比妳想?中厚得多,填飽了花豹的胃口,自然能使喚他跑腿。”
“那花豹要是跟他壹艘船——”夌淵表情凝重,“壹個圈子裏混,彼此見不得人的底細,都了如指掌,花豹的威脅力很大,我們下壹步。”
林宗易起身,“來書房。”
我壹言不發收拾桌上的碗筷,裝作不聞不問的樣子,我心知肚明林宗易現?挺防備我的,馮斯幹是馮冬的父親,沖這層糾葛,我私心絕不希望馮斯幹倒黴,他避諱我也是情理之中。
我接連煮了壹星期的大補湯,林宗易照單全收,也喝了壹星期,直到昨天我聽出他聲音不對勁,沒有平時磁性陽剛了,特別溫聲細語,更關鍵是,我?他的枕頭下翻出壹本書——《中華五千?大太監選集》。
我捧著那本書,沒來得及看兩頁,林宗易忽然進屋,我不露聲色塞回?處,扭頭迎上他,“應酬?”
“本來?江都會所有壹檔應酬,我推掉了。”林宗易解著襯衫紐扣,“最近做什麽都沒興致。”
我心虛不敢看他,“妳泡個腳,估計妳太累了。”
林宗易淡淡嗯,光裸著上半身去浴室,我拉開抽屜,藥粉還剩少半瓶,我嗅了嗅氣味,和?來沒區別,但顏色變淺了,不是藍色了,是米黃色,粉質也糙了,帶點顆粒感,按說氧化不代表變質,顯然質地變了,我用小拇指的指甲蓋摳出壹點,舌尖壹舔,杏?苦味,蔣蕓說粉末是無味的。
我坐?床頭?思不得其解。
林宗易洗漱完,穿著睡袍躺下,壹名客戶打來電話,詢問他有沒有空包場,壹批俄羅斯模特,最小的C碼,金發碧眼,火辣得很。
林宗易神情疲憊,“趙總,今晚消費記我賬上,我不到場了。”
男人惋惜,“國寶級的美女啊,招牌很響亮,林董,千載難逢。”他意識到什麽,“是太太?身邊,不方便出門?”
林宗易悶笑,“我夫人大度,從不多問。是我不舒服。”
男人只得作罷,約他下次再壹起包場義大?的模特。
林宗易掛斷電話,更加萎靡不振,我?梳妝鏡前塗著面霜,揭過鏡子觀察他,觀察了好壹會兒,我站起,倚著床輕聲喊他,“宗易。”
他睜開眼,幽深的瞳孔倒映著壹盞壁燈,柔軟的橘色,像暖融融乍泄的春光。
我晦澀開口,“妳有沖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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