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當馮太太嗎 (2/2)

我想?至關?要的情況，“林董，您沒殘廢吧？”

林宗易的笑意漸漸凝固。

我以為他不高興了，立刻改口，“沒?，您有錢，能治好。憑您的樣貌，即使治不好女人也前赴後繼撲上來。”

他目光定格在我隱隱發涼的某處，仍舊無聲無息。

我低頭看，上衣紐扣不知何時崩開了，風拍在皮膚上，涼意由此而來。

我意識?這壹幕的荒唐，頓時彈起，後腦勺嗑在了車頂棚，痛得眼冒金星，林宗易隨即也起來，伸出手揉磕傷的部位，“妳想多了。”

我停住。

他壹本正經說，“沒殘廢，而且應該壹如既往好用。”

林宗易望著街道的夜色，我拘謹坐在副駕駛，氣氛過於微妙，我試圖找話題緩和氣氛，“林董沒有陪外面的女人嗎。”

我說完就後悔了，“外面的女人”這個形容令氣氛更微妙了。

林宗易沈默了壹秒，他笑出聲，“我不是在陪韓助理嗎。”

他的領帶在糾纏中掉落在地，環繞住我腳踝，正好遮蓋了壹半桑葉型的胎記，我手支著額頭，不解問，“林董放著良宵不度，找我幹什麽。”

他松了松襯衫衣領，“睡不著，想起韓助理的風情。與其空想，不如特意來見壹見。”

我說，“風月場的美人數不勝數，我還能入得了林董的眼嗎。”

林宗易按下打火機，煙頭嘬著後，他探出搭在窗沿，半明半昧的火光在寒風中忽而放大又忽而縮小，“讓男人魂不守舍的美從來不是皮相。”

我撫平領結的褶痕，遞給他，“那是什麽？”

他壹手接過領帶，朝窗外噴出壹口霧，“是壹種難以具體說清的味道，韓助理有這種味道。”

我沒忍住笑，“怪不得林董縱橫情場，您的甜言蜜語哪有女人不愛呢。”

林宗易指節彎曲，叩擊著真皮扶手，悶鈍聲在冷清的夜晚無比清晰，“我極少對女人說。”

我禮貌回復，“我的榮幸。”

林宗易抽完這根煙，收?壹條短訊，我無意瞥了壹眼屏幕，備註是黃堯，約他明天中午在望海樓見面。

萬利集團因為資不抵債被馮斯幹收購了，現在歸華京持有，黃堯目前是給華京打工，他沒理由聯絡毫不相幹的林宗易，華京和索?壹向沒有業務往來。

我不露聲色移開視線。

林宗易清空信箱，把手機揣回大衣口袋，“看來我今晚沒機會和韓助理有?的故?了。”

入夜的氣溫更涼，我搓了搓手取暖，“林董和女人的故?能寫壹部百萬巨著了吧。”

林宗易若有所思，“也許千萬說不準。”

我笑得眼角彎起，“那實在不缺我這段故?了。”

他指尖的煙蒂被露水浸濕熄滅，他隨手棄出窗戶，“再長的故?，總要有壹個結局。”

我恍?，“所以林董浪子回頭，準備尋覓林太太了。”

林宗易並沒回應我，他推門下車，在反手關車門的瞬間，將大衣留給了我。

袖口還殘留他的氣味和溫度，我握住，披裹在肩頭。

淩晨壹點的時候，馮斯幹下樓了，他彎腰坐進後座，司機載著他駛出小區。我確定他不會再返回，才飛快跑上樓，直?洗完澡我手機依?風平浪靜，馮斯幹始終不曾聯系我。

轉天上午十點鐘我就堵在望海樓門口，林宗易是十?點整出現，我不緊不慢尾隨在他身後，?達?樓他進入了207包廂，我攔住壹名點餐的男侍?，“妳們老板娘在嗎。”

服務生認識我，上次聚會他負責包間送菜，“您是老板娘的朋友對吧。”

我問他，“202是套間？”

他說，“對，201和202是打通的。”

我指著207，“妳想辦法請裏面的客人去201或?202，我在他們隔壁。”

服務生說，“我爭取。”

我躲在對門包廂的門後，大約五六分鐘的工夫，服務生引領林宗易和黃堯從207出來，走進202包廂。

他朝我這邊比劃手勢，我緊隨其後，反鎖了201的房門。

蔣蕓那天告訴我，她老公是退居?線的副職，給房產公司批劃地皮的，實權不小，油水也挺大，壹心往上爬可沒?功，就從商了，不過安插了壹些人脈，給自己經商開個綠燈，蔣蕓這家酒樓名氣打得很響，她老公授意她高價從前任老板手中盤下來，目的是跟這群有頭臉的人打噷道探口風，有什麽消息提前應對，凡是和權沾邊的圈子，各種明爭暗鬥，水深著呢，除非玩權謀的手段特厲害，否則給同僚當墊腳石人家都嫌棄妳蠢。

而這間套包就是蔣蕓接手後打通的秘噸場所。

我拉動窗臺的遮陽板，簾子降下的同時，墻上的壹幅國畫緩緩升起，露出壹扇長方形的單面玻璃，恰好對準202包房的餐桌，林宗易背對我，黃堯正擺弄熱水裏溫著壹壺貴州茅臺。

“林董，跟著您長了不少能耐，狡兔三窟這招，竟?能用得這麽漂亮。”

林宗易耐人尋味笑，“馮斯幹在大局上的謀略，幾乎每壹環都無懈可擊，我自認和他打個平手也勉強，但唯獨有壹個弱點，他半寸下風也不肯落。壹旦我表現出對萬利勢在必得，他即便不感興趣，也會千方百計爭奪。”

黃堯大笑，“這塊燙手山芋，他不吞也要吞了。”

林宗易問，“並購?什麽?度了。”

黃堯拎起酒壺給他斟滿，“馮斯幹如今接管了萬利集團的大部分，最多壹個月就能全盤接管。林董，他可是商場上的老狐貍，我有些擔心他會查出這裏的門道。”

林宗易指腹蘸著酒水，在桌上壹筆壹劃寫下壹個字——制。

黃堯說，“那恐怕要林董您親自出手了。”

林宗易飲著酒，“馮斯幹謹慎，萬利旗下待開工的項目他不可能放任不管，至於早已完工的項目他沒空再查，只要他在收購合約上簽了字，萬利遺留的任何壹樁歷史隱患，都足以給他壹擊，他作為董?長是無法脫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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