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欲罷不能 (2/2)

“啊——”我捂著唇彎下腰，孫耀華被這壹聲千嬌百媚的“啊”吸引駐足，他扭頭看我，我趁機撩起長裙，露出壹截小腿，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色澤，連體衣也若隱若現，酒紅色的蕾絲覆在?皙肌膚?上，形?強烈的視覺沖擊。

我扭擺著纖細的腰肢，弧度翹而飽滿，壹雙手卻仿佛柔弱無骨，輾轉於微微發紅的腳踝，格外惹人生憐，“好痛——”

?誤了，腮紅塗太重了，腳踝跟炭烤了壹樣紅，我不露聲色拂掉壹些多余的浮粉。

孫耀華情不自禁??我面前，小眼睛貪婪流連著我身材，“小姐，是不是撞到妳了啊？”

我擡頭，水汪汪的鳳眼眉目含情，“是...呢。”

我差點噎著，孫耀華油膩得都能下鍋炸了，那小三為了撈錢真是不挑食，這老東西比李文博還醜。

我強忍嘔吐，“下次註意哦，人家的胸都撞歪了。”

我轉身要?，他阻截我，“小姐，這就?了？”

我故作不解，壹臉天真眨動著漂亮的睫?，“不然呢。”

他色瞇瞇挨近我，壓低聲問，“有路子賺外快，?不幹啊。”孫耀華搓了搓手，“壹萬，跟我談談心。”

我撫摸他隆起的肥肚子，“老板，妳眼真毒，我正巧學富?車，最擅長陪聊了。”

他會心大笑，“妳選地方，還是我開壹間？”

這是行家，在酒店附近晃悠搭訕的靚女，背後牽著繩呢，帶壹個有錢男人開最貴的總統套，背後的團夥抽酒店提?，靚女和男人談幾千幾萬乃至十幾萬，不必和團夥?，都揣自己口袋裏，那是純憑本事了，靚女群體中很多是小模特和大學生。

看來孫耀華玩得不少，壹打眼就??我目的，但這次他?眼了，我可不圖他的臭錢，我另有目的。

我朝他拋媚眼，“我單飛，沒指標，不過要這個數——”我比劃三，他問，“三萬？”

我點頭，“壹星期三萬，不值啊？”

孫耀華簡直美上天了，又省錢又能泡壹個凹凸有致的美女，他立刻迫不及待摟住我，手在身上揩油，“我樓上有套房，大浴缸，能洗鴛鴦浴。”

洗妳奶奶個腿。

我扒開他手，“瞧妳猴急的樣子，先掏錢啊。”

他忙不叠，“進屋就掏。”

半小時後，我衣衫完整從客房出來，順勢把孫耀華的衣褲包括內褲丟在了電梯旁的垃圾桶，我默數123，3剛數完，房間內傳來男人的殺豬叫，“和老子玩仙人跳啊！洗澡的?夫卷著錢不見人了！”

我倚著墻壁打呵?，又過了壹?鐘，他在床頭櫃摸索到我留下的錄音筆和拍下他洗澡的照片，當然，還有壹份在我包裏，準備交到孫太太手上，我把備份給孫耀華只是提個醒，識趣自己?家和老婆?財產，不識趣就告上法庭。

他罵得更厲害了，“媽了個巴子的，算計到老子頭上了！”

我噗嗤笑，對準房門喊，“孫大主任！”

他聽到我聲音，當場要躥出屋抓我，可沒穿衣服，過道又有攝像頭，他只好退??，透過壹道門縫兇神惡煞瞪著我，“我家裏那個臭娘們兒派妳來的？”

我笑著說，“晚節不保啊孫主任，我勸妳破財消災吧。”

我戴上墨鏡瀟灑邁進電梯，按下樓層1，電梯門上倒映出我春風滿面的壹張臉。

我不敢在雲城久留，萬壹被孫耀華逮到就麻煩了，我連夜坐飛機返?江城。

周日我將物證交給孫太太，她很惶恐告訴我孫耀華早晨來江城了，威脅她把物證銷毀，否則連她娘家壹起收拾。

我恨鐵不?鋼，“這種吆?喝六的男人我見多了，打官司準慫。”我指著她手中的信封，“您有證據，百?百判贏。”

孫太太搖頭，“韓小姐，孫耀華心狠手辣，他?前的小三敲詐他，被活生生打折了腿，至今還癱瘓在床，他在局子裏有人，按照意外處理的。我本想他打發我壹筆錢就離了，結?撕破臉，我以後更難熬了。”

我取出坤包夾層放置的三萬塊錢，“我從您丈夫那裏勒索的，您收好。”

她看了壹眼錢，又看了壹眼我，“韓小姐，您的勞務費...”

我摘下掛在椅背的大衣，“孫太太，您保重。”

我徑直離開茶樓，心裏特別悶得慌，都說有錢男人好，嫁了光宗耀祖，吃穿不愁，可有錢人的腌臜與自私往往是隱藏的，當深?他們的生活，?為他們歲月中的角色，才知曉在紙醉金迷裏浸泡過的人性多荒誕。我不是惡劣人性中的當事人，卻是那些受害人的見證者，我無法說服她們抗擊到底，因為我不了解她們更隱晦的難處。

開車?美容院的途中，我清點了壹下這單生意的虧空，往返路費斯三千七，酒店房費壹千?，還添了壹個仇人，照目前的情況，我退休前都?必攢夠錢跑路。

從交口拐彎的時候，我接到下壹任客戶周太太的電話，她在那頭問，“韓小姐，您到哪了。”

我越過擋風玻璃看指示牌，“涪陵北路，導航還剩九百米。”

周太太猶豫不決，“您如今有大靠山了，不影響合作吧？”

我知道她指馮斯幹，江城上流圈傳播得轟轟烈烈，客戶拿不準我們的確切關系，都顧慮會得罪他，我安撫她，“您放心吧，外省的單子我能接。”

周太太說，“韓小姐不為難就行，我在3號間做纖體推拿，您直接過來。”

我掛斷電話，停在麗人美容館的臨時泊車位，下車乘電梯上樓，經過2號水療室的門口，四名技師正好進出，門完全敞開，我無意望向裏頭，是壹群做按摩項目的富太太，當我看清其中壹個女人的長相，只覺得血液上湧，掩埋在記憶深處的憤恨如同開閘壹般瀉出，近乎癲狂在體內橫沖直撞，我難以形容那種壓抑和冰冷，這時卻又根本無可奈何。

女人瞇著眼，顯然也認出了我，“是妳。”

我渾身抽搐著，雖然拼盡全力克?，仍舊抵抗不了從心底炸裂的坍塌的情緒。

範玲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我這幾?仇人壹直逐?上漲，唯獨她是例外，我們?間結下的梁子要追溯到我爸沒進監獄、我媽還活著的那天，這段仇怨並不是她記恨我，而是我記恨她。

範玲玲站起，她堵著門，趾高氣揚端詳我，“發育得不錯啊。”

幾名同伴也從屋內?出，“黃太太，您認得她啊。”

她得意洋洋，“認得啊，她爸爸當?對我窮追不舍，不惜拋妻棄女，可是我沒瞧上他，我要嫁給大人物的，區區的小科長充其量算是我的中轉站，我就花了他幾百萬而已，哪知道他是壹個窮鬼，楞是挪?幾百萬公款討好我，栽進牢房了。”

她們不約而同譏笑，“幾百萬都沒有啊，還養什麽情人，活該。”

範玲玲問，“妳那位沒出息的媽呢？”

我攥著拳，使勁到十根手指嵌?皮肉裏，掐出血痕，“不牢妳記掛。”

她朝我腳下啐了壹口痰，“十?前她潑婦似的鬧到妳爸單位，把我也牽扯了，搞得我臭名昭著，萬不得已遠?他鄉，我記掛她？記掛她早點死嗎？”

她把玩著右手佩戴的三枚戒指，“不過我也得感謝她，要不是她鬧，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嗎。對了，她男人當初迷戀我，讓她守活寡了，我於心不安啊，她如?死了，妳替我燒點紙吧。”

我下壹秒沖過?，不僅範玲玲猝不及防，她的同伴都始料?及，壓根沒有還手的余地，我占盡上風揪著她頭發廝打，招招正中女人最脆弱的要害，不是踢她下面就是捶她上面，範玲玲?過?十，體力自然不是我對手，她妄圖自救可半點招架不了我的兇狠，閉著眼慘嚎不斷，周圍的中?貴婦都傻眼了，好半晌才被範玲玲撕心裂肺的哭喊驚醒，紛紛加?混戰，總算將我們?開。

“韓卿！”黃太太蓬頭垢面癱在地上，眼角也被我的指甲撓破了，鮮血淋漓，她氣得哆嗦，“妳竟然敢動手，我男人是發改委主任！妳以為傍上馮斯幹給妳撐腰就了不起了，沒有殷家他算什麽東西，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膽子插手，妳等著蹲大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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