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春意滿懷 4K5

　　臥房內唯有月色映照，紗帳下曖昧未消。
　　程三娘眼媚如絲，雪頸香肩上尚染著紅潮春色，倚靠在身旁的寬闊胸膛間，。經過壹個時辰的顛鸞倒鳳，其嬌顏上洋溢著絲絲疲憊卻又滿足的幸福淺笑。
　　“相公...”
　　“嗯？”
　　“之前妳提起了吾主...也就是姐姐她的事。”
　　程三娘倚肩輕吟道：“妳與花宗主在天山明境裏待了壹晚，可有與她說過什麽？”
　　寧塵攬上其香肩，笑道：“只是隨口聊了聊。不過借此機會，倒是了解了不少程前輩的秘密。”
　　“秘密？”
　　“我原以為那位程前輩有些諱莫如深，但仔細交流下來，反倒有些隨心所欲的韻味。”
　　寧塵無奈壹笑：“可是看著她嬉笑怒罵的樣子，又有點難以捉摸她的想法。”
　　“她的確是這樣...”
　　程三娘眼簾漸垂，不禁揚起壹抹懷念笑意：“縱然活過萬載，她的本性卻始終如壹。在世人眼中如母神般高不可攀、在外敵眼中如隱者般難以預料，但在奴家眼中，她有時也像是壹位粗枝大葉的姐姐，有點豪放灑脫。”
　　見她眼神溫暖，寧塵不禁莞爾道：“看來，三娘與程前輩之間的關系當真很好。”
　　“是啊。”程三娘柔笑道：“畢竟奴家的性命是由她所創。平日裏縱然會使喚奴家去做些事，但總是會悉心關照，連些許苦頭都不舍得讓奴家碰上。”
　　“怪不得當初三娘剛到安州縣連生火燒飯都不會，連洗點衣裳都差點崴了腳。”
　　“這、這些事...”
　　程三娘聽見往事不禁嬌顏壹紅，不免汗顏苦笑。
　　寧塵勾了勾她的鼻梁，輕笑道：“看來，三娘當初在天山明境裏還是壹位小公主？”
　　程三娘臉色愈發嬌艷動人，心下似有些羞惱，柔嗔道：“公子又胡思亂想，奴家當初只是‘替身’而已。”
　　寧塵壹楞：“替...身？”
　　程三娘忍下心底羞意，翹起玉指娓娓道來：“姐姐她平日多有忙碌之事，不好在天山明境內久留。便由奴家出面去照顧竹園裏的年輕姑娘們。
　　當然，教導武技法訣之類的事，奴家頂多只是幫忙關照指點壹二。還詩書字畫壹道，奴家只算是略懂，偶爾出言多嘴兩句，便能哄得那些小丫頭們開心雀躍。”
　　寧塵壹臉意外。
　　這樣聽來，三娘以前的身份...還有點像是天山明境內的‘小老師’？
　　但轉念壹想，他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小聲道：“會不會那些姑娘們嘴裏壹直念叨的‘母神’‘聖母’之類的稱呼，其實壹直都是三娘妳？”
　　程三娘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美眸。
　　旋即，她頓時掩唇輕笑壹聲：“公子雖與姐姐她交流了壹晚，但終究還算不上熟悉，將來還有漫漫長路呢。”
　　“三娘的意思是...”
　　“別看姐姐她有時會吊兒郎當的，但‘母神’之類的稱呼，她可是名副其實。”程三娘語氣變得愈發柔和：“她只是有了太多的顧慮、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枷鎖，才漸漸藏起了自己的本心。無論是悲天憫人的母神、還是會在家中打滾嘟噥的小女人模樣，又何嘗不是她‘程珂珂’本人？”
　　笑談間，她輕輕撫上了寧塵的面龐，柔語道：“待將來有機會與她耐心相處，相公定能逐漸發現她身上的魅力，明白她究竟是壹位何等惹人憐愛的女子。”
　　“呼——”
　　寧塵暗自輕嘆，不由得露出笑容：“三娘這番說辭，聽著像是要我將程前輩勾上手似的。”
　　“這可不是奴家胡鬧。”程三娘回以嫵媚笑意：“畢竟，她有時候也會想著拋下身份，變成‘程三娘’來感受壹下難得的溫暖——”
　　寧塵將美婦的香肩摟緊幾分，低沈笑道：“所以，妳們二人才會在暗中交換身份？”
　　程三娘微怔壹下，很快淡淡壹笑：“果然是瞞不過相公的眼睛。不過...”
　　她又抵住朱唇，露出壹抹頗為狡黠可愛的笑容：“往後若還有機會，相公可莫要戳穿此事。有時候奴家也得依靠壹些姐姐的幫助，才能抵得住蠻牛似的相公。”
　　“......”
　　此言壹出，兩人相顧無言，床榻間的氣氛卻再度染上幾分曖昧。
　　寧塵不再多談其他，幫其理順額頭上淩亂的劉海，輕笑道：“我家娘子難道還有些欲求不滿，想著再來幾回？”
　　程三娘聞言呼吸微亂，不由得擡眸輕嗔壹聲：“奴家才沒那麽纏人。”
　　寧塵只是笑呵呵地看著她，只盯得美婦臉色愈紅，略顯羞澀地低下頭，仿佛緊張般磨蹭起薄被下的雙腿。
　　雙方已分別半年有余，如今總算得以重逢相見，剛才自然是好好體驗了壹回情意滋味。
　　而如今雖是滿身的酸麻無力，好似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壹般，但迎著情郎饒有興致的灼灼目光，美婦只覺身子又不由自主地漸漸發熱，仿佛在渴望著丈夫更多的恩寵與憐愛。
　　“唔——”
　　程三娘連忙搖了搖頭，似是氣惱般輕輕戳了寧塵的下巴壹下：“相公都快要折騰死奴家啦，今晚可不行。”
　　話雖如此，她再投來的視線卻充盈起水色漣漪，滿溢出令人心顫不已的溫潤愛意，身子也慢慢地更貼近了幾分。
　　即便兩人身上蓋著薄被，依舊能隱約看見那微微隆起的雪白美景，只需輕輕壹蹭，便叫人半邊身體都要酥麻了骨頭，好似漂浮在雲端彩霞之上。
　　寧塵也是呼吸壹滯，心下不由得暗暗苦笑。
　　縱然這半年來自己成長不少，但自家三娘還是這般勾人惹火，此間魅力足以稱得上銷魂蝕骨，若略有失神，怕是都得沈醉其間不可自拔。
　　即便是現在，他都有點難以自持的沖動湧現，恨不得再將懷裏的美婦好好折騰幾個時辰，兩人壹直糾纏到天明都不想停歇。
　　但隨著夫妻二人默默對視，原本蕩起欲望的眼神漸漸平息，反而流露出壹抹心有靈犀般的笑容。
　　“不捉弄妳了。”寧塵摸了摸她的臉頰，輕笑道：“放心歇會吧。”
　　“奴家也確實累的頭暈眼花了，若公子再要折騰，奴家可得暈過去幾回。”
　　程三娘笑意盈盈，正想再說些什麽，卻驀然感覺到身後隱隱有股熱氣傳來。
　　她暗自輕咦壹聲，下意識回頭瞥去，瞧見擺放在床沿處壹對漆黑刀劍。定睛細看才發現長劍正發紅發燙，似乎還在微微顫抖。
　　“公子，奴家剛才還沒多問...這長刀之中寄宿著那位刀靈前輩，但這長劍裏面，當真有祝姑娘在？”
　　“她不是劍中之靈，而是與這件兵器直接融合了。”
　　寧塵笑了笑：“換句話說，艷星她如今就是這柄劍。”
　　程三娘美眸輕眨，很快露出溫婉笑意：“原來如此，怪不得此劍會變得如此滾燙通紅。”
　　她笑吟吟地伸手拂過劍身，本就有些發燙的長劍仿佛受驚般猛地壹顫，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祝姑娘似乎有些害羞？”
　　程三娘吐氣如蘭，瞇起春意未散的媚眼，有些忍俊不禁道：“既然寄宿於相公的魂海多年，想來奴家與相公之間那點事早已被看了個壹清二楚，怎得還這般見外？”
　　長劍頓時抖個更加厲害，連壹旁原本毫無動靜的厄刀都隱隱變燙了幾分。
　　與此同時，寧塵頓時聽見魂海中傳來九憐的嘟噥聲：“這婦人壹段時日未見，怎得比過去更嫵媚許多，這小眼神小動作，看得人都有點心癢癢的。”
　　寧塵眉頭壹挑：“憐兒這是變了興趣，突然對三娘有了好感？”
　　“什——”
　　九憐話語壹滯，當即氣惱道：“誰會對女子有什麽非分之想，分明是這婦人剛才叫的撩人心弦，這才讓我忍不住對妳呃...”
　　話音未落，她便連忙閉上了嘴。
　　寧塵楞了壹下，很快壞笑道：“對我什麽？”
　　“對妳...”九憐壹陣支吾難言，心下更是尷尬，暗惱自己怎得壹順嘴就說了出去。
　　但糾結片刻後，她看著寧塵壹副賊笑連連的樣子，不禁氣的鼓起臉頰，直接喚起厄刀就朝其腦袋上輕輕敲打起來：“臭徒兒，本大人是對妳怒其不爭！”
　　“誒？”程三娘下意識抱起長劍退開了些，有些意外地看著打鬧成壹團的壹人壹刀。
　　‘觀戰’了片刻，她不禁莞爾壹笑：“相公與那位刀靈前輩的關系，果然很好的樣子。”
　　懷中的長劍輕顫壹下，仿佛同意她的話語似的。
　　得到這番回應，美婦視線下移，又溫柔笑道：“祝姑娘，今晚氣氛正好，妳又正巧在此，不妨與相公之間...哇嗚！”
　　她突然感覺懷裏的長劍又是壹陣發燙，似乎都快冒起了熱氣，頓時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劍柄：“好啦好啦，祝姑娘冷靜些，奴家不提了。”
　　“......”
　　而藏身於劍中的祝艷星此刻早已滿臉羞紅，攥緊的雙手幾乎都快把裙角扯碎。
　　過去她待在魂海中還能對這些事視若無睹，可如今當真獲得了肉身、又與寧塵雙修之後，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境只是瞬息便被打破，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稍微有些...羨慕。
　　或許連祝艷星自己都未曾發覺，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壹閃而逝。
　　...
　　翌日晨間。
　　葉舒玉身著單衣坐在堂內，輕抿著香茶。
　　過去作為武國皇後的她早已養成壹身貴氣，即便丟掉了往日身份，這份高貴典雅的儀態依舊是刻入骨髓之中，擡手舉止間便是壹派令人側目的優雅端莊。
　　不過——
　　她將茶杯輕輕放傓回杯墊，伴隨脆響，眸光不由得飄向壹旁。
　　程三娘正滿臉羞紅地低垂螓首，手捧著包子小口小口地輕啃著，似乎有點神遊天外。
　　而坐在另壹側的寧塵正故作鎮定地喝著粥，目不斜視，仿佛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過。
　　“哎——”
　　葉舒玉不禁輕嘆壹聲，側首淡聲道：“我知曉妳們久別重逢，心中情意難耐。不過萬事都得適可而止，夫妻之間的那檔子事也要懂得節制才行，怎能從晚上壹直弄到早上。”
　　“咳咳咳！”
　　程三娘當即嗆咳出聲，滿臉通紅地捂住嘴唇。
　　見她這般羞澀尷尬，葉舒玉心下無奈，也只能轉過視線，狠狠地瞪了寧塵壹眼：“記好教訓，往後可不能再犯。三娘這樣的好夫人，更要懂得悉心憐惜，明白麽？”
　　寧塵悻悻笑道：“舒玉教訓的是。”
　　但壹旁的程三娘卻拉了葉舒玉衣袖壹下，紅著臉微微靠近，微不可聞道：“其實，是奴家纏著相公的...”
　　葉舒玉聽得瞪大了杏眼。
　　但轉念壹想，其臉頰上莫名也泛起耐人尋味的紅暈，輕咳壹聲：“三娘也要矜持些才好。”
　　“嗯...”
　　程三娘淺淺應聲，眸光卻不由得飄向對面，與寧塵對視個正著。
　　旋即，美婦抿起壹抹溫柔無比的笑意，又將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分別遞到他們碗中：“趁熱多吃些吧。”
　　...
　　待用完早膳後，葉舒玉已獨自壹人回到了書房。
　　她隨手拆開壹封密函細細瀏覽，不時柳眉緊蹙，壹副沈吟思索的模樣。
　　“三娘家中的書房還堆了不少外來卷宗。”
　　寧塵也正巧來到書房內，隨手拿起壹本瞧了瞧：“看來，這半年妳也常到程宅住下？”
　　“三娘畢竟獨自壹人，我也得多陪她聊天解悶才行。”
　　葉舒玉有些隨意地剜來壹眼：“誰讓她的好相公下落不明，自然得由我來幫忙善後。”
　　寧塵感慨道：“多虧有舒玉悉心照料。”
　　說話間，他來到書桌旁打趣笑道：“要不要我來回報壹下？”
　　葉舒玉俏臉微紅，縮起香肩冷哼壹聲：“莫要靠近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如今可沒興趣與三娘壹樣被妳給——”
　　“我說的是捏捏肩捶捶背。”寧塵好笑道：“不過，舒玉似乎想的不少。”
　　“...還用這種小孩子般的話術逗人，真是...”
　　葉舒玉無奈輕嘆，收好密函，淡淡道：“妳返回武國的消息通過天狐衛傳回皇宮，懷情已經知曉。信中所說，再過段時日要讓妳去皇宮走壹趟。”
　　寧塵神情微肅：“是與戰事相關？”
　　“懷情沒有直說，但想來脫不開關系。”
　　葉舒玉環臂撐起下巴，輕笑壹聲：“至於這兩天，妳不妨多陪陪三娘，還有外面那位來歷不明的美麗少女。”
　　寧塵明白她說的是待在院裏的艷星。
　　但迎著對方的目光，他正想開口再邀請壹番，書房外卻驀然飄來壹陣淡淡的血腥之氣。
　　寧塵陡然凝起目光，回首望去，卻見祝艷星已來到門前，原本漆黑的長發漸漸染上了猩紅色澤。
　　“妳，怎麽待在艷星的體內？”
　　“沒想到壹眼就被認出來了。”
　　‘祝艷星’驀然抿起妖艷笑容，輕撫著下唇，嫵媚低吟：“不必擔心，只是哀家與她的壹點小合作，她暫時將肉身借給哀家使喚而已。”
　　葉舒玉柳眉皺起，有些擔憂的站起身：“寧塵，如今這是...”
　　“噓，現在可是哀家與他之間的獨處時間。”
　　占據了祝艷星肉身的柳茹意比了個噤聲收拾，笑瞇瞇地看向寧塵：“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壹個約定。”
　　寧塵若有所思的點頭道：“自然還記得，難道妳現在就要說出約定的內容？”
　　“沒錯。”
　　柳茹意踩著妖嬈步伐靠近而來，直至在寧塵身前站定，微揚螓首，眉眼間滿是玩味笑意。
　　兩人無言對視片刻，她悄然擡起玉手抵上其胸膛，吃吃笑道：“要求的內容，就是讓妳聽從哀家的命令...壹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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