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請留步

枚可

武俠玄幻

長街上。
冷面劍客肅穆無言,抱劍垂首,任由蕭風拂面。
喋血刀客執刀佇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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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並蒂嬌花 6K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清鳳殿內風景尚在,隨著微風漸拂,帶來壹絲未散寒意。
  而長廊間,兩道身影正挽臂而行,頗顯和諧。
  “這蒼國還真冷。”
  寧塵呼出壹口霧氣,看著滿園白雪,不禁笑道:“雖然瞧著的確有幾分情調。”
  朱琴霞唇角微揚:“見得久了就不稀奇啦,倒是武國春色更叫我喜歡。有時都想著再去遊覽幾番,能瞧見許多不曾見過的美景。”
  她輕點著下唇,俏生生道:“說不上來孰優孰劣,只是更為新奇些。”
  “的確是這個道理。”
  寧塵眼神壹轉,又看向身旁少女。
  經過這幾天修養,朱琴霞壹身傷勢已好的七七八八,氣色回轉,嬌顏上再添幾分紅潤。
  雖不曾離宮出門,但其眼下的打扮同樣精美俏麗,好似冰雪般的束腰長裙翩翩飄動,袒露著白潔玉潤的柔美香肩。
  “比起滿園雪色,倒是琴霞更為明艷動人。”
  “前輩還說這種話...”
  朱琴霞臉色微紅,輕嗔壹聲:“待舒玉姐姐忙完回來,前輩與她再慢慢嬉鬧吧。”
  寧塵笑了笑。
  養傷的這幾日,三人關系的確‘熟絡’許多。
  尤其是深夜間,葉舒玉半推半就的躺進床中,三人敞開心扉談天說地,也別有壹番溫馨滋味。
  他眼神微動,又好奇道:“妳這衣裙露著不少,會不會太冷了些?”
  少女搖搖頭:“不說我如今修為漸長,畢竟自小在蒼國長大,又怎會畏懼這點寒冷。”
  她似有所思,很快小聲道:“這雖是蒼國皇族盛裝之壹,但我當初鮮少穿著見人。即便行走在外,娘親都會再三叮囑要再披上外袍,不會叫旁人看見絲毫體膚,現在只是...”
  寧塵笑著撫了撫她的臉蛋:“專門想讓我瞧瞧妳的美艷風情?”
  朱琴霞偏頭閃躲開目光,聲音愈發微弱:“前輩總在想些澀澀的事,所以就想著單獨...”
  見其面露嬌羞,寧塵也是失笑:“琴霞轉了性子,難道想著讓我想入非非壹番?”
  說著,他睜大眼睛,來回仔細打量起來,不由贊嘆道:“壹段時日未見,琴霞這身段似乎又比當初更豐盈許多,瞧著當真凹凸有致。”
  “唔!”
  朱琴霞臉蛋壹陣漲紅,擡手掩胸,縮著身子躲開幾步。
  感受到來自寧塵的灼熱目光,少女眼裏仿佛都快滴出水花壹般,羞急道:“只、只是叫前輩看看而已,不能去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寧塵忍俊不禁道:“只能看?”
  朱琴霞又覺不妥,紅著臉顫巍巍走回來,重新挽臂貼近,螓首卻幾乎都快埋進胸口,羞的沒法再擡頭見人。
  “就、就是看看...”
  這番嬌羞欲滴的可愛模樣,讓寧塵都不免心跳加快幾分,捋了捋她的秀發:
  “妳怎得比當初還容易害羞些?”
  明明往日相處之際,還不至於三兩句話就害羞成這幅模樣。
  朱琴霞金眸微擡,似羞似怯的瞄來壹眼,軟軟道:“畢竟壹個月後,就要與前輩成婚了...”
  寧塵啞然失笑。
  對於純潔清白的深閨少女而言,或許這‘成婚’二字的確十分厚重。
  少女聲若蚊吶道:“這幾天簡直像是夢境壹樣。前輩不僅遵守約定,不遠萬裏來蒼國提親,而且蒼國危難,是前輩神兵天降救下了我們母女。”
  她抿起壹抹幸福笑容,寬大絲袖下的柔荑已與寧塵輕輕十指相扣,不忍再分:“我夢中都在想,將來該如何當好前輩的娘子。”
  “琴霞不必有何改變。”
  寧塵撩起其額前秀發,低頭壹吻:“安安心心當好我的小娘子,將來萬事都有我肩負。”
  院中寒風吹拂,此刻卻吹不散少女芳心間泛開的溫暖熱意。
  “嗯...”
  朱琴霞美眸蕩漣,絲絲臊紅染滿面頰秀頸,羞澀的不知再如何開口,千言萬語只化作壹聲綿軟應聲。
  二人壹路穿行,在殿內徘徊賞景,不時耳語笑談,分外親昵溫馨。
  好在眼下此殿周圍並無旁人,若見到向來清冷無情的公主殿下,竟依偎在壹名男子懷中笑顏生輝的模樣,怕是都得驚的目瞪口呆。
  “——對了。”
  朱琴霞驀然好奇道:“我記得當時昏迷前,好像見到了壹位天仙般的漂亮姐姐,不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寧塵眉頭壹挑,很快意識到少女說的是九憐。
  “那位姐姐不擅長去見旁人。況且...”
  他突然微楞,在心底問道:“憐兒如今已能讓旁人瞧見?”
  九憐輕哼道:“魂力日漸恢復,當時還用了點秘法強行現身。至於眼下,與旁人傳音說上幾句話也成。”
  說著,清冷女聲很快在朱琴霞耳邊響起:
  “澀丫頭。”
  “誒?!”少女被嚇了壹大跳,縮著肩膀來回環顧四周:“是、是誰?”
  “我是寧塵的師尊。”九憐淡淡道:“也是妳剛才問的‘姐姐’。”
  朱琴霞面露驚訝,轉頭看了寧塵壹眼,見他笑著點頭,這才有些匆忙的撫裙欠身,僵硬行禮道:“師尊姐姐好。”
  九憐翻了壹記白眼。
  什麽奇怪稱呼。
  朱琴霞又紅著臉,頗為緊張道:“師尊姐姐初次相見,小女手邊暫無候禮相贈,還請師尊莫怪。待遲些,定會再去耐心挑選禮物,拿來孝敬您——”
  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說起客套話,九憐無奈道:“用不著這些。”
  “誒?”少女壹呆。
  旋即,她急促不安的捏緊裙角,眼角含淚的再看向寧塵,眼裏仿佛都在閃爍著求救信號。
  面對前輩的師長,自己身為未婚妻該說些什麽話才好?嗚...自己以前都沒多去了解過。
  “別緊張。”寧塵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都是壹家人,沒必要那麽見外。”
  九憐也是哭笑不得,隨口道:“妳們平日裏那點卿卿我我,我都看了個壹清二楚,哪還用得著說這些場面話,放輕松些。”
  “啊...啊?”
  全、全都看見了?
  朱琴霞如遭雷擊,臉蛋肉眼可見的迅速漲紅。
  見她反應激烈,九憐連忙輕咳壹聲,將話題強扯回來:“妳這丫頭我還算看得順眼,這場婚事我不反對。往後安心當這臭小子的小嬌妻,用不著胡思亂想。”
  朱琴霞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站直身子,喏喏應聲:“謝、謝謝師尊姐姐,小女會照顧好前輩的。”
  但話說完,少女還是覺得臉頰壹陣燥熱難當。
  “好了好了。”寧塵失笑著打了圓場:“憐兒師尊她並非每時每刻都在觀察外界,琴霞也不用太害羞。”
  朱琴霞聞言這才暗松壹口氣。
  九憐默默斜睨,將嘴邊話給咽了回去。
  ——其實,她的確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丫頭又純又澀,挺有意思。
  嘖,就是這身材,真不知道怎麽長的。這裙裝都快兜之不住了,實在下流。
  朱琴霞又眨眨眼,小聲道:“那師尊姐姐她現在...”
  “她如今只是壹縷殘魂,附於我體內。”寧塵笑著大致解釋了壹番:“平日裏旁人看不見她,亦聽不見她的聲音。只是如今魂力有所恢復,才能叫妳聽見幾句話。”
  少女聽完後若有所思,很快道:“既是魂體受損,不妨我去找娘親討要些治療魂魄的靈丹妙藥,興許能對師尊姐姐有好處。”
  “讓這丫頭不必費心。”九憐隨意道:“我如今已至幽明巔峰的魂境,尋常丹藥的效力已是微乎其微。”
  寧塵眉頭微皺,低聲道:“憐兒當初說,待我何時踏足玄明武境,便會告訴我能讓妳恢復肉身的辦法。現在...”
  九憐壹楞。
  沈默片刻後,她的嗓音輕柔幾分:“這段時日妳先安心養傷,等之後再說吧,此事不急。”
  “好。”
  見寧塵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朱琴霞眼神微動,不由道:“師尊姐姐有何難言之隱?”
  “沒什麽。”
  寧塵回神,輕笑道:“她如今生活安穩的很,琴霞還是先想想壹個月後的婚事該如何籌備,該穿什麽樣的婚袍更美?”
  突然提起這種羞人話題,少女當即聽得臉紅悲鳴。
  尤其是在想到還有壹位‘師尊姐姐’在暗中看著自己,她更是羞的差點要逃回被窩裏去。
  ...
  皇宮正殿內。
  文武百官侯立兩側,各方勢力的人馬同樣立於臺下,神情恭敬。
  “如今,那群魔道惡徒都已伏誅,諸位可以聽壹聽匯報。”
  錦衣老嫗走出壹步,打開卷宗侃侃而言,將諸宗罪狀與陰謀悉數道來。
  眾人聽得臉色愈沈。
  聽聞詔龍谷所為、以及五域等勢力在暗中布置,甚至另有龐大陰謀後,他們更是心中惱怒萬分。
  他們此次雖說是各抱目的而來,並非真心實意跑來慶祝什麽蒼皇登基。
  但突然被卷入鬥爭,甚至隨行弟子與親友都受了重傷、險些垂死,他們如今唯有滿腔怒火難發。
  “當真可恨!”
  壹名中年男子驀然怒吼:“我九陽閣雖不如頂尖勢力,但在北域好歹也是有頭有臉。那五域和詔龍谷當真不知好歹,此次竟要派些嘍啰企圖滅我等活口!”
  此言壹出,殿內群情激奮。
  “是極!”也有道人大步走出,臉色陰沈道:“待我等回了宗門,定然要派人頒令追殺五域之人,這群奸佞邪徒,定不能叫他們在北域繼續作祟!”
  龍臺上,朱禮兒眼神淡漠的俯瞰著下方眾人,輕啟朱唇:“寡人希望經歷此役,蒼國能與在場的各方勢力達成同盟,互通有無,待將來再有不軌之徒意圖作亂,我等亦能攜手合作,共渡難關。”
  “蒼皇陛下說的不錯。”
  很快有人大聲附和道:“我玄狐門,第壹個與蒼國結盟!”
  “若要合作,可不止停留表面。”
  恰至此時,葉舒玉悠然站出兩步,語氣清冷道:“我武國與蒼國歷來交好,此次遵武皇之命,更要前來與蒼國達成合作,徹底打通兩國關口,加深各界往來。將來兩國生死便系於壹起,不允外人染指絲毫。”
  聽見這話,幾國使節都暗暗變了臉色。
  武國這些年來雖動靜極少,但此國底蘊充沛、國力強盛。如今大力幫助蒼國,他們怕是從中撈不到多少好處。
  而且,心底深處不知為何,再升不起絲毫從中作梗的念頭。
  ...
  不消多時,正殿朝堂上議論紛紛。
  但若仔細傾聽,便知曉各方勢力隱隱都有再合作之意。
  蒼皇神色淡然依舊,仿佛早已料到會有此局面,幾番言語,便挑出臺下各部重臣與他們協商洽談。
  “......”
  葉舒玉柳眉微蹙,看著四周熱鬧場面,不由得暗作沈思。
  這壹切,都順利的超乎想象。
  無論是貿易合作、還是宗門駐紮都‘理所應當’般順利促成。
  不知不覺間,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各方勢力已隱隱將中心都投在了蒼國上。
  而且,這些人仿佛遺忘了他們之前最在意的‘蒼龍秘境’,渾然未覺秘境如何,更沒有詢問之意。
  古怪。
  ...
  直至殿外夕陽漸起,群臣與各方勢力都作告退後,金紋正殿內又歸於清幽寧靜。
  獨留下葉舒玉候於殿內。
  朱禮兒拂袖起身,儀態傲然尊貴,在兩名侍女攙扶中緩緩走下龍臺。
  “舒玉妹子,以妳聰慧,應該從中看出些端倪。”
  “朱姐姐。”
  葉舒玉倏然回神,眼神凝重的與其對視:“不僅蒼國群臣,就連這些外人也全都...中了妳的古怪手段?”
  朱禮兒坦然道:“往日或許還得再做許多布置,對高境武者更是成功渺茫。但如今寡人順利得完整傳承,繼承太陰之力,再施展吞穹手段已是信手拈來,自然包括在他們神魂深處種下‘印記’。”
  葉舒玉眉頭緊鎖。
  在來蒼國前,她早已知曉眼前此女的本性。
  ——殘忍無情、嗜殺果決...不達目的不擇手段,乃是真正的冷酷女帝。
  二人雖是相識、互稱姐妹,但過去關系若要深究,其實也算不上太過深厚,只是得武皇指點才略知其手段壹二。
  如今聽聞其言,眼角瞥過留在殿內壹些宮女與嬤嬤,看見她們滿臉恭敬,她心底不禁升起幾分寒意。
  或許這偌大蒼國皇宮內,所有人都已成其掌中的‘傀儡’。
  “朱姐姐,妳將這件事與本宮道出,當真無妨?”
  葉舒玉斟酌道:“還是說,我與寧塵也在不知不覺中了妳的招數?”
  朱禮兒淡然走來,輕輕牽住她的右手:“隨寡人壹同回宮,路上慢慢與妳細說。”
  葉舒玉眼神微動,頷首道:“洗耳恭聽。”
  兩女壹路並肩,身後侍女們慢慢退遠。
  待踏足松軟雪路,朱禮兒悠然道:“這皇宮上下數千人,如今的確都受寡人掌控。無論是生是死,都在壹念之間。”
  葉舒玉抿唇低吟:“滿朝文武都是如此?”
  “十日前,並不是。”朱禮兒平靜道:“但鏟除了幾個不聽話的,如今已盡數歸心。”
  “......”
  “妹子可會覺得寡人如此玩弄人心,不配稱得蒼國皇帝?”
  “不。”葉舒玉搖了搖頭:“我不知其中緣由,不會擅作論斷。”
  朱禮兒滿意頷首。繼續道:“寡人這壹路走來,或許是有詔龍谷在背後掌控引導,但要想順利登上帝位,善用好這股吞穹之力,的確可事半功倍。
  至於這滿朝文武,寡人是用妖魔手段操控他們心神,但並未奪去他們理智,只是放大他們心中的崇敬,加深忠誠。”
  葉舒玉沈默片刻,低聲道:“朱姐姐戒心沈重,本宮能夠理解。”
  朱禮兒唇角微揚:“寡人身後再無退路,哪怕走錯壹步便會摔的粉身碎骨。所以才更要掌控全局,不許有任何意外。”
  她語氣愈發低沈:“寡人為皇,寧作暴君,不願受制。”
  葉舒玉深吸壹口氣:
  “朱姐姐若能借此造福萬民,如此‘暴君’,亦可稱得賢明。只是——”
  “妳擔心,寡人會在妳們身上動手腳?”朱禮兒望來壹眼:“寡人可以保證,蒼國皇都內唯三沒有下手的人,便是妳、寧塵,還有琴霞。”
  葉舒玉心思微動。
  琴霞她且明白,但她與寧塵又是...
  “那些詔龍谷的賊人雖然可恨,但他們或許也算說了些明白話。”
  朱禮兒嬌顏上漸露感慨,眺望遠方,低喃道:
  “寡人蹉跎半生,數十年來都是為了復仇殺敵,直至貪欲漸起,便生了稱皇作帝的念頭。可真正想法,或許還是為了填補心中的孤獨不安,也遂了他們的意思...實在可笑。”
  葉舒玉壹時無言。
  或許是真情流露,但料想其性子,此言怕是半真半假。
  只是向來不茍言笑的蒼皇會表露如此心緒,亦令她十分意外。
  “寡人問妳。”
  驀然間,朱禮兒抿起壹絲淡淡笑意:“向來不信旁人的女子,若親眼目睹壹位男人肯保護自己死戰數日不退,哪怕千瘡百孔、流盡鮮血都要拼命護住自己、不忍受到壹絲傷害。即便他並不為什麽私情...妳覺得,女子心中會作何感想。”
  葉舒玉略作斟酌,輕嘆道:“此恩此情,無以言表。”
  “是啊...”朱禮兒笑意微露:“寡人便碰見了這樣壹位執拗頑固、但又英武體貼的莽漢子。”
  葉舒玉面露異色。
  繞來繞去,這位女皇說的原來還是寧塵。
  她略微遲疑道:“所以,朱姐姐才會不惜拋下世俗禮節,如此看重他?”
  “寡人初見此人,的確算不上有何觸動。”
  朱禮兒話鋒微轉:“這小子雖然故作鄭重肅穆,但藏不住其眼裏的諸多想法,定是個機靈狡詐的男人。料想琴霞定是被其花言巧語俘獲,稀裏糊塗被占盡了便宜。”
  葉舒玉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雖想反駁,但仔細想想...寧塵的確是這般模樣。
  “看來寡人的眼力還在。”
  朱禮兒莞爾道:“即便是武國的皇後娘娘也深有同感。”
  葉舒玉輕咳壹聲:“朱姐姐不必拐彎抹角的。說到底妳的言下之意,是真心喜歡上了寧塵?”
  “對。”朱禮兒大方頷首:“寡人喜歡這小子的率直堅毅。”
  “所以妳才不會用吞穹之力對他...”
  “寡人即便有玩弄人心的手段,但終究不想在私情上沾了汙穢,玷汙雙方心意。”
  朱禮兒隨意道:“至於舒玉妹子妳,算是愛屋及烏。”
  葉舒玉嘆息道:“這麽說,本宮還得感謝寧塵沾花惹草,才僥幸無憂?”
  二人相視壹笑,氣氛稍顯輕松。
  頗為親昵地挽臂同行,話題也漸漸變得私密。
  “妳們二人雖共經生死苦難,但相處時日尚短,他當真叫朱姐姐妳如此著迷?”
  “既有心意,寡人便不會叫他從指間溜走。”
  朱禮兒斬釘截鐵道:“即便情根尚淺,但只要日夜栽培,如何不能有深厚情誼?”
  說著,深深看了她壹眼:“倒是舒玉妹子妳,又何時才能表露心意?”
  葉舒玉臉色微紅,故作鎮定地捏發偏首:“朱姐姐難道就不會心生不快?”
  “寡人為何要不快。”
  朱禮兒淡然道:“既是出手,寡人便有信心叫寧塵愛煞了我們母女,何必像庸俗女子壹樣嫉恨仇視、爾虞我詐,如此醜態畢出,反倒落了下乘。”
  葉舒玉淺笑:“這是朱姐姐在深宮鬥爭多年學會的道理?”
  “自然。”朱禮兒輕撚秀發,意味深長道:“沒多少男子會喜歡壹個潑辣妒婦,進退張弛有度,方可有天長地久。”
  葉舒玉若有所思。
  ...
  兩人交談間,不知不覺已回到清鳳殿內。
  穿過幾道長廊,已看見了庭院中的身影。
  “寧塵。”
  “嗯?”
  寧塵連忙回首,看見數日未見的蒼皇,頓時面露驚喜:“禮兒,可是忙...呃——”
  但話剛出口,他猛地閉上了嘴。
  因為坐在石桌盤的朱琴霞,正壹臉復雜的投來視線。
  少女放下手中咬了半口的糕點,只覺如同嚼蠟。但還是起身低吟:“娘親...”
  葉舒玉臉色微妙的默默退開。
  朱禮兒獨自走來,神色清冷依舊。
  旋即,她拂袖環上了寧塵後腰,貼身踮足,分外優雅地仰首壹吻。
  寧塵壹時僵立,瞪大雙眼。
  朱禮兒眸光深邃,但眼底還是閃過絲絲笑意。
  而壹旁的朱琴霞已是壹臉呆滯。
  直至二人嘴唇分開,氣氛旖旎,少女才驟然臉色漲紅,又羞又氣的連忙撲上來:“母後!妳、妳在做什麽呢!”
  朱禮兒被推開兩步,絲毫不惱,只淡笑壹聲:“忙活幾日朝政,如今好不容易再見心上人,難道琴霞不許為娘尋求些安慰?”
  朱琴霞將寧塵護在身後,滿臉通紅道:“不、不行!”
  “琴霞如此絕情?”
  “唔...但、但至少不能做這種瑟瑟的事!”
  少女腦袋好似亂成壹團,羞惱道:“娘親與前輩還沒認識多久,怎麽可以那麽快就親...親在壹起的!”
  朱禮兒似笑非笑道:“為娘偏喜歡親他,難道不好?”
  不遠處的葉舒玉無奈撫額。
  這對母女,性格果然還是截然相反。
  而朱琴霞聽得此言,頓時羞惱萬分。
  娘親她、她怎麽會變得那麽——
  “停停停!”
  寧塵連忙插手二人:“妳們可別吵起來,有什麽錯全都怪我。”
  朱琴霞粉唇壹抿,滿眼委屈。
  朱禮兒倒是眼含笑意,好整以暇的又挽臂而來:“只想攬個錯?”
  寧塵神情漸肅,坦然道:“我的確是貪得無厭,但既下決定,就不會拋下妳們任何壹方。”
  說著,他心思微動,牽起少女柔荑,莞爾道:“琴霞剛才若心中不快,不如我也來補償妳壹下,或許多親幾番,能叫妳稍稍開心些?”
  暗中九憐已是聽得滿身雞皮疙瘩。
  好、好肉麻...
  她剛想嘀咕幾句,可定睛壹看場面,又臉色微妙的閉上了嘴
  朱琴霞正紅著臉低頭不語,顯然害羞大過心底的小委屈。
  九憐撇撇嘴。
  這純情丫頭,原來還挺吃這壹套,真是被臭徒兒給吃的死死的。
  而見女兒抵觸不大,朱禮兒也是暗中松口氣,又淺笑著按住二人相握的手掌:“琴霞,是娘不好...”
  少女低著頭,小聲道:“沒什麽...”
  說著,她又臉紅紅的躲開寧塵:“不、不能親那麽多下,還是在娘親面前...”
  寧塵搖頭失笑。
  “這麽說來,親壹下無妨?”
  “嗚...也、也不行。”
  朱琴霞羞澀難當,竟直接慌忙來到葉舒玉身邊,挽著她壹同狼狽逃走。
  葉舒玉哭笑不得的回望壹眼。
  寧塵正想跟上,朱禮兒卻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
  “正好有些事要與妳說說,同寡人來壹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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