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請留步

枚可

武俠玄幻

長街上。
冷面劍客肅穆無言,抱劍垂首,任由蕭風拂面。
喋血刀客執刀佇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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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紫衣之誼 5K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寧塵將燈拿了過來。
  “怎麽會...”
  紫衣盯著蓮燈,啞然無言。
  饒是她往日聰慧,可突然發現壹直在尋找的異寶近在眼前,壹時都不知如何開口。
  “這真是雙魔燈?”寧塵臉色古怪,翻來覆去地多看了兩眼:“好像沒什麽玄妙之能?”
  這十來天,他壹直都拿來當普通燈臺用的。
  紫衣漸瞇雙眸,打量思忖,似想看出個所以然。
  “——有的。”
  九憐突然在腦內出聲:“此物有些玄異。”
  寧塵壹怔:“妳看出來了?”
  “區區靈寶,怎麽看不出來。”九憐隨意道:“只是對妳無用,妳又沒問,我為何要說?”
  “......”
  寧塵被噎了壹下。
  但他很快皺起眉,暗中道:“此燈難道不是壹件很厲害的異寶?為何會無用?”
  能引得那麽多武林天驕蜂擁而至、魔道宗派如此在意,真會壹點用沒有?
  “此燈,有迷幻之效。”
  九憐意趣闌珊道:“以內息催動燈中禁制,燈芯內便會散出迷幻靈霧,令中招者迷情意亂,有陰陽交融之效,可在雙修時派上用場。”
  言至此,她驀然冷哼道:“說吧,妳想跟哪個女子雙修,那個豐腴曼妙的程夫人?還是這位動彈不得、嬌軟誘人的紫衣姑娘?”
  最後還頗為鄙夷的嘖嘖了兩聲。
  寧塵臉色壹黑,差點把蓮燈丟開。
  強忍著沒露出什麽怪異表情,他略感無語道:“就是為了這玩意兒,那麽多人打生打死?”
  更別說,那些魔道之人手裏拿著雙魔燈的仿制品,與正道天驕們戰至正酣。
  那場面,越想越怪。
  “胡思亂想。”九憐輕哼道:“這雖是‘雙魔燈’,但顯然不是他們口中的異寶。”
  寧塵連忙定神:“妳的意思是...”
  “此器內含玄氣道韻,調陰陽之息,分掌陰屬,主生機之力。那剩下的另壹半,掌陽屬,才是真正擁有殺伐威能的異寶。”
  九憐悠悠道:“妳要是多有些學識,用不著我說,妳自己也能看得出來。”
  寧塵暗自訕笑:“我接觸不多,還得多靠妳才行。”
  “...第三個書櫃內,有些器物相關,妳閑暇可看上幾眼。”九憐語氣漸緩:“有何不懂多琢磨幾番,再是不懂,開口問我便是。”
  “嗯。”
  寧塵覺得九憐其實還挺有耐心。
  至少,這師傅就當的頗為稱職。
  “此燈...有些古怪。”紫衣漸蹙秀眉,小聲道:“器紋奇異、卻有殘缺,應該不是真正完整的雙魔燈。”
  顯然,她也看出了點門道。
  寧塵正聽完九憐介紹,默默將燈挪開壹些,幹笑道:“妳說的不錯,這是‘生燈’,而主掌殺伐禦敵的‘死燈’,應該存放於秘境深處。”
  “原來如此。”紫衣恍然:“這壹生壹死、壹陰壹陽,才是雙魔之理,暗合當年那兩位高人的武道之意。”
  似看出生燈的效果,少女嬌顏微紅,似羞嗔道:“但哪怕是‘生之理’都如此捉摸不透,的確配得上那位老前輩的邪稱。”
  “這丫頭年紀雖輕,但見識倒不少。”
  九憐老神在在地笑了笑:“就是瞧個雙修之器都要臉紅,果真是個純情處子,還是太嫩了。”
  紫衣水眸泛波,柔吟道:“寧塵,要不要試著激活生燈,看看效果如何?”
  寧塵雙眼壹突。
  九憐差點嗆到。
  連忙定神細察,才發現這丫頭眼底似有狡黠,臉蛋雖紅,嘴角卻噙著壹絲莫名笑意。
  九憐氣急敗壞:“寧塵!”
  “紫、紫衣,這生燈之效沒法看的...”
  寧塵連忙扯起尷尬笑容:“此物可能跟男女之事有點關系,不好亂用。”
  “啊。”紫衣小小‘驚呼’壹聲,臉紅低眉道:“是小女孟浪。”
  寧塵松了口氣。
  九憐暗中擦汗,似乎更緊張三分。
  然後,寧塵感覺腦袋裏面有點熱熱的。
  九憐:“......”
  “...害羞?”
  “別煩我,妳們二人慢慢聊去!”
  九憐甩下壹句就沒了聲音。
  寧塵暗中失笑。
  還說別人是純情處子,看來這便宜師傅也沒好到哪裏去。
  待輕咳壹聲,寧塵收起打趣心思,好奇道:“紫衣,妳剛才提及‘老前輩’,難道妳知曉這雙魔燈的來歷?”
  “嗯。”
  紫衣淺聲道:“此物是來自數百年前北域的壹件靈器,制造者是壹男壹女,男為玉樹道人,還有他的妻子邪心尊。”
  北域...似是武國之外的地界。
  寧塵心中壹動,道:“靈器,便是那些先天武者使用的寶物?”
  紫衣盯著他看了看,抿唇壹笑:“妳果然不是武宗。”
  寧塵汗顏道:“莫要誤會,我可沒裝過什麽武宗高人。”
  “我又不在意妳境界高低。”紫衣眨了眨美眸:“妳若有不知,我會耐心與妳細說的。”
  寧塵哂笑。
  這小姑娘,還挺善解人意。
  “靈器之使用,並不局限於先天。”
  紫衣嗓音溫軟道:“而是此器具本身稱得上‘靈’這壹字。如先天武者般能吸納天地靈氣,蘊養自身,無論何種靈器都是相當珍貴的重寶。
  而只要有相應口訣,即便是明竅境,同樣也能使役靈器,只是展現出的威能無法與先天武者相媲美而已。”
  寧塵恍然。
  他平日裏聽來的信息,與現實終究會有些細微出入。
  紫衣驀然道:“妳不在意玉樹道人和邪心尊的事?”
  寧塵疑惑:“難道還有何隱秘?”
  紫衣美眸壹轉,輕笑道:“傳聞那玉樹道人本是壹介散修,無門無派逍遙天地。而邪心尊出身魔門,性子桀驁不馴、狡詐多端。
  兩人相見之後,邪心尊便對道人壹見鐘情,各種死纏爛打,生生折騰了數十年,不知鬧出多少啼笑皆非才終成眷侶。即便百年後已雙雙下葬,但已然傳成壹段佳話美談。”
  “......”
  寧塵嘴角壹抽。
  這種故事,不壹般都是某某魔尊去騷擾良家婦女麽。
  怎麽這道人和魔尊,反過來了。
  而且聽起來,還有點奇怪意喻?
  他再看向蓮燈:“那這雙魔燈...”
  紫衣笑意盈盈:“是兩位老前輩的定情信物。”
  寧塵表情古怪。
  那位邪心尊,無愧魔門之稱。
  雖然心情微妙,但還是隨口問道:“不過,既然是那兩位前輩之物,怎麽會流落到這山中的秘境之中?”
  “他們畢竟是數百年前的人物,遺物輾轉多手,並不稀奇。或許就是這秘境之主在百年前偶然獲得,又留在此地,變成了秘境之寶。”
  寧塵搖頭失笑。
  再看看手中蓮燈,他很快將之放回了原位。
  畢竟是前輩高人的遺物,還是定情信物,終究不好隨意亂碰。
  待其重新回到床邊,紫衣這才彎眉壹笑:“既知曉了雙魔燈的真相,又猜死燈藏在秘境深處。妳會想去闖壹闖秘境,得異寶後離山出世?”
  寧塵沒有回答,反問道:“妳又如何?讓我帶妳離開此地?”
  紫衣柔聲道:“有寧塵妳聊天解悶,已是心滿意足啦。”
  “那就好。”
  寧塵爽朗笑道:“這裏吃喝不愁、還遠離塵囂,何不直接在此住壹段時日。況且我也有很多事想多請教妳,清靜些更好。”
  紫衣無言,但眉眼間卻滿是欣喜。
  ...
  接下來數日,二人便壹直待在密室。
  寧塵趁機問了許多武林之事,才知武國江湖近些年風起雲湧,諸多宗門間暗流湧動,隱有巨變將生。就像此番前來安州縣的不少門派,私底下早已明爭暗鬥許久,或是為結盟拉攏、或是為資源爭鬥。
  其中,就有鼎鼎大名的七聖宗。
  這七聖宗乃是武國勢力最為強盛的七大宗門,足以與皇庭比肩,亦是武國百姓向往之聖地。
  而正是這七大聖宗,如今就好像在相互較勁,糾葛沖突不少。
  不過具體何事,紫衣也並未道明。
  只因她並非武國之人,有關江湖之事大多是雲遊時打聽來的,所知不多。
  至於她的過往,這幾天也曾提起。
  似來自於名為‘太陰密宗’的隱世宗門,門內弟子稀少,名聲不顯。
  但看她聊到師門之時,壹臉的心不在焉,寧塵也沒有再細究下去。
  或許,那些宗門之事並不愉快。
  唯有在談起些生活瑣事之際,紫衣才會流露出幾分笑意。
  正因如此,寧塵才知紫衣如今已是十七,愛吃甜食,不喜辣味。閑暇之余,便是喜歡買些精致裙裳,自扮自賞。
  聽到這時,他還有點表情古怪。
  畢竟壹位修為非凡的天才妖女,會有這種喜好,著實有點...小可愛?
  紫衣雖是臉紅,但也只是笑笑不語。
  同樣的,寧塵也講述了不少自己的往事。
  ...當然,他的生活更為單調。
  年少往事早已記得模模糊糊,成年後都是些家長裏短,柴米油鹽。
  唯壹值得壹提的,反倒是自己有壹位風華靚麗的女鄰居,待自己壹直都挺不錯的。
  然後寧塵莫名感覺到了兩陣寒意。
  他當即轉口,表明二人清白,至今規規矩矩。
  紫衣微笑道:“如此善良溫柔的好姐姐,將來若有機會,我也想要見壹見她。”
  九憐:“呵。”
  寧塵原本還在收拾書櫃,聽著不禁額頭冒汗,竟壹時也張不開口。
  但他腦筋壹轉,主動扯開話題道:“紫衣妳到武國不久,可怎會突然惹上了天劍宗,還被他們追著喊‘妖女’?”
  “...我擾亂了壹場婚事。”
  紫衣側臥枕邊,輕笑道:“那天劍宗的外氏宗派有些權勢,其壹子嗣仗著權勢想強搶民女,拆散了壹對恩愛夫妻。遭殃的窮酸書生清貧又孱弱,見著良人被強行拖走,也是痛哭半月,聞者傷心,我偶然途徑便出手幫了他壹把。”
  寧塵好奇道:“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對,怎麽就跟妖女搭上了關系?”
  難道那天劍宗的‘俠義’二字只在表面?
  “我闖了婚事,教訓了那個紈絝子弟壹頓,趁亂將女子強行帶了回去。”
  紫衣微撅櫻唇,悶悶道:“可沒想到,那女子非凡不感激我,反而還罵我不要臉,抹著眼淚想回去找那個紈絝。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她與那紈絝日久生情,現在反而喜歡的不行。”
  寧塵聽得有些呆滯。
  這都是什麽...
  “然、然後呢?”
  “我氣不過,就喊上書生當面對質。”紫衣壹臉無奈道:“可沒想到,那女人又哭又鬧了半天,最後還真的說動了雙方,書生悲苦交加的原諒了那女人,紈絝把書生收進府內當個掃地男仆了。”
  “......”
  寧塵呃了半天,幹笑道:“那紫衣妳怎會成...”
  “我看不過眼,忍不住把那三個人都打了壹頓。”
  紫衣眼神閃躲開來,小聲道:“寶貝兒子挨打、又被連番鬧了幾場笑話,叫幾縣城的百姓都看了熱鬧,那外氏宗門徹底丟了臉面,便對外喊著與我不死不休。
  傳著傳著,又不知道傳成了什麽樣,說我是禍亂人心的妖女,蠱惑了那女人,才讓她變得那麽無恥下流。”
  寧塵捂臉。
  這彎彎繞繞的,實在讓人頭暈。
  但他很快嘆了口氣,笑道:“不過,天劍宗因為此事就壹路追著妳喊妖女?”
  “他們大概只聽過我的傳聞,而我又懶得與他們多做解釋,不過是壹群笨武夫。”
  紫衣摩挲著衣袖,仿佛怯怯道:“當、當然,路上確實還施陣戲耍過他們幾番,可能這才是喊我妖女的主因。”
  說完,她又瞄來壹眼:“妳會氣我亂來麽?”
  “有何好氣的。”
  寧塵笑了笑:“只要不是殺人犯法之事,我有何怪罪之理?便是真被喊上壹聲妖女,我覺得也沒什麽不好,挺好聽的。”
  紫衣眼波流轉,忍不住揚起壹絲喜意。
  寧塵也沒再多說什麽,收拾好書櫃後,便走回空曠處,開始練起剛剛學完的拳法。
  這幾天,壹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紫衣雖然熬過了危險期、精力日漸恢復,但終究還是動彈不得。他便繼續看書、練武,順帶再負責二人的衣食起居。
  “......”
  紫衣安靜觀賞,見其練武時的壹拳壹腳,嘴角笑意始終不曾消失。
  這是個有趣、也很神秘的男人。
  褪去那壹層陌生面紗後,便會知曉他並非武宗隱士,而是剛剛接觸武道的武者。如今還在學些基礎武學。
  但,紫衣心底亦是驚奇、乃至錯愕。
  她看得出來,寧塵修為正以可怕速度提升,體質之強韌簡直匪夷所思,修煉時的動靜更是聞所未聞,恍若先天手段。
  其中秘密若要深挖,怕是難以想象的驚天之秘,或許連她背後的宗門都要震動。
  而且,寧塵展現出的武道天份也恐怖異常。
  這間密室中的武學藏書,雖大多都是入門層次,但其中有不少都是先天乃至以上層次高人所著,內含諸多武學奧理,至簡至樸,修煉之難度完全不亞於那些高深武學。
  她這幾日也曾看過幾回,知曉其中艱難,沒想到寧塵卻是壹眼就會、壹練就成,哪怕再是旁門左道的功夫也只需練上兩三回,都能練上七七八八,頗具火候。
  這等武學奇才,紫衣也絕不曾見過。
  只是——
  她直到現在,都不曾主動提過有關修煉之事。
  紫衣的心情稍顯復雜。
  有自己的原因,也有想尊重寧塵的心思,她就是壹直默默看著,想將這道身影牢牢地印刻在眼底深處,不會忘卻。
  什麽武林秘籍、什麽武道秘密、秘境寶藏,於她現在而言都已不再重要,也不想再提。
  她,已找到了真正的異寶。
  “寧塵,能扶我起來嗎?”
  “嗯?”
  寧塵連忙停手回首,訝然道:“妳能動了?”
  紫衣抿唇淺笑:“如今背後傷口已愈合不少,坐起來應該無妨的。”
  寧塵眉頭微皺,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扶住其香肩後腰。
  “唔...”紫衣秀眉微蹙,發出壹絲微弱輕吟,俏臉上似有不適。
  雖然這幾天她同樣有過翻身,但像今天壹樣直接坐起來,還是第壹次。
  側坐倚身,綿軟無力地斜靠在寧塵肩頭,紫衣略感疲憊地喘息壹聲,有股柔弱淒美之感。
  嬌軀入懷,寧塵原本還有點猝不及防,但沈默片刻後,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依舊小心攙著少女香肩,免得其不小心壹頭栽倒,牽動傷勢。
  “妳說,我們在這密室中已過了幾天?”
  “此地日夜難分,大概有半月左右?”
  紫衣小鳥依人地垂著螓首,淺笑道:“在我看來,仿佛有十幾年之久。”
  寧塵失笑:“如此誇張?”
  “瀕死之際,我可是將前十幾年的種種往事都回想了壹遍,不斷昏迷又不斷醒來,我都記不清自己是不是尚在幻夢之中。”
  “......”
  寧塵默然。
  少女冰涼如玉的小手悄然握來,沒有幾分旖旎曖昧,反而令人心生憐惜。
  紫衣眼波盈盈,柔聲道:“但握住妳的手,總算安心不少。”
  “沒事的,妳的傷勢再過段時日便能痊愈。”
  紫衣笑了笑,沒有多言。
  寧塵的表情也有些悵然。
  其脊柱斷裂粉碎,哪怕丹藥效力非凡,終究只能保住性命。
  即便功力尚存十壹,但其壹生都與殘疾無二。
  這番話,也不知何時能對她說出口。
  “受妳連日照顧,我都有些害臊難堪啦。”紫衣驀然撲哧壹笑,微擡美眸,狡黠道:“妳雖有非凡武藝、修煉之法又厲害的嚇人,但唯有壹點我或許能幫上忙。”
  寧塵稍定心神,好奇道:“妳是想——”
  “我來教妳陣法變化壹道。”
  紫衣宛若靈蛇般湊近幾分,貼頸附耳,軟語含笑道:“前提是,喚我壹聲小師傅,如何?”
  九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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