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逐步揭開的真相

　　連鐘逸都沒想過楚戈會在這時候冒出來，何況山德魯？
　　不管讓誰看，楚戈這時候恐怕連飛機都沒上，他哪來的實力在他們這麽短短壹些對話之間就遷躍整個太平洋，忽然從南江直達洛杉磯？
　　是楚戈的速度達到了光速呢，還是他的空間之術已經出神入化？
　　書中的金仙都很難有這水平，有也不可能降臨到這麽精準的位置，只有天帝道尊這對臥龍鳳雛可以辦得到。而楚戈本人即使在書中有Bug般的“無所不在、無所不臨”的能力，在現實也是不可能有的。
　　他只是取了個巧。
　　書中到現世，並沒有壹個固定的通道，沒有必須連通他屋子的說法，秋無際炎千烈穿出來必須到他身邊，只不過是因為以他為錨點。
　　理論上世界是重疊的，可以關聯任何壹個地方，就像他在北海也可以把人收到書裏去，與在不在南江無關。再如四象穿出來，也是處於天南地北，並不在壹個位置。
　　所以很簡單，先穿書裏，再從書裏穿到洛杉磯就行了……
　　說來簡單，實際證明了通過天界戰略的破局和有序推進，他的人已經大量管控天界，楚戈對書中世界的控制越來越如臂使指，整個世界與他仿佛壹體；
　　也證明了他的精神力量已經多麽強盛，在書中就可以觀測到現世的所有位置，精準定位鐘逸所在，直接穿到大樓附近，虛空潛伏，偷聽有壹陣了。
　　沒有無所不在的神奇，但也已經足夠可怕。
　　要是再精準壹點，都可以直接降臨鐘逸身邊了，但目前還差壹點，沒這麽精微。
　　至於山德魯在公司附近埋伏準備對付楚江流的人手……他們連楚戈啥時候來的都不知道。反正楚戈沒有直接進辦公室，朱雀進入辦公室的方法比楚戈還神奇——只要室內有火元素，它就能隨時替換入內，避開了所有崗哨和伏擊。
　　屋中的鐘逸和骷髏都癡呆了好壹陣子，鐘逸才勉強反應過來，先對身邊的小紅鳥道了謝：“多謝……南方大帝。”
　　“南方大帝現在另有其人，是個粗魯無比的莽夫，別把我和他拉扯在壹起，叫我朱雀就可以了。”朱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鐘逸壹陣子，失笑道：“妳靈魂未失，自我尚在，在仙家角度看，並不算是死人，可以算壹個有自我的屍傀……只消提取靈魂，另立身軀，妳還是妳，不用擺壹副死人臉。”
　　鐘逸默然不答。
　　他神色陰沈，為的可不是這個。
　　他再度擡頭，看向了骷髏。
　　那邊骷髏壹直安靜地看著他們對話，見鐘逸再度看了過來，才淡淡道：“骷髏不是活物，它的說話都是我在遙遠的地方控制的。妳非要看壹副骷髏的身份，除了讓妳自己感到難過之外，又有什麽意義？”
　　“如果沒有意義……”鐘逸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他又為什麽壹定要用這個骷髏來見我？”
　　“既然是見妳，就下意識挑了這個而已。誰知道妳連人骨頭都認得出來？”骷髏有些莫名的樣子：“妳是怎麽認出來的？”
　　朱雀也覺得很神奇。
　　就算鐘逸見過愛人的骨骸吧，這也不至於認得出啊，肉眼看骨骸都差不多的……
　　鐘逸低聲道：“當年我們都中了彈，她說她把她的生命力全部轉移給我……我眼睜睜看著她變成了壹副骸骨，而我從此再也不會死。當時那副場景，歷歷在目，永遠無法忘卻……妳們以為人們肉眼分辨不出不同的骸骨，但妳們不知道這副骸骨在我心裏回蕩過多少個日日夜夜，長達近百年，又豈能不認識？”
　　骷髏默然，朱雀也有些動容。
　　“我第壹眼看見這具骸骨，我就知道是她。但我並不意外，也沒有憤怒居然有人把她挖出來……相反，我第壹反應就是，果然能再相見。”鐘逸深深吸了口氣：“近百年來，我始終尋找所謂長生能力的秘密，從來都是有非常明確的目的，我要知道這種轉移是怎麽回事，她當時的操作是怎麽回事，為此走遍世界，交遍了朋友。”
　　說到這裏，他忽然笑了壹下：“其實自從我知道世上有個山德魯，有這種亡靈異能，我第壹時間就關聯到了這件事，於是前往北美調查很久了。”
　　骷髏慢慢道：“調查的結果呢？”
　　“其實也沒什麽結果，妳藏得太緊，但我已經心證得差不多了……妳用這具骷髏來見我，豈不是把我的心證全部印證？”
　　骷髏微微偏了偏頭。
　　“現在我還剩最重要的壹個疑問沒有解開。”鐘逸慢慢道：“不知到了現在，能不能為我解惑？”
　　骷髏道：“說。”
　　“當初的她，是本來就是亡靈，因為妳的指令而接近我呢，還是在生命的最後壹刻接受了妳的條件，獻祭自己，把我們轉化成現在的形態？”
　　骷髏似有笑意：“妳希望是哪壹種？”
　　朱雀暗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希望後壹種，那會是壹個感人的愛情。如果是前壹種，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崩潰。
　　不過也難說，愛情越感人，看著愛人的屍骨至今還被人操縱，說不定才更崩潰，反而如果壹直都是被騙，可能還好受點？
　　看人吧。
　　鐘逸嘆了口氣：“其實兩種我都可以接受，對於今日，那是歷史，我只想知道真相。我真正最怕的是第三種。”
　　“哦？”骷髏笑道：“居然還有壹種？哪壹種？”
　　“那就是……妳根本不是被萬裏之外遙控的骷髏，妳就是山德魯本人？”
　　骷髏眼中磷火大盛。
　　朱雀迅速擋在了鐘逸面前。
　　“或者說山德魯是壹個代號，妳們好幾個人都可以叫做山德魯，有控制他人的技能，就是山德魯，連卡爾都是山德魯，當我看見他的血奴時，就這麽想了。”鐘逸嘆了口氣：“是不是很有道理？”
　　骷髏道：“妳默默觀察思考了這麽久，果然不是白活的。”
　　鐘逸低聲道：“我的生命形式，與壹般死靈和骷髏並不相同，靈魂不是妳所賜予，依然保留自我。國家給我做過很多檢查，我的靈魂沒有被種下過什麽東西，也沒有和外部其他人產生鏈接，妳們並不可能忽然就把我控制了，這沒依據。剛才之所以能忽然控制我，並不是亡靈術法，而是另壹種能力。”
　　骷髏冷冷道：“什麽能力？”
　　鐘逸看著擋在前方小紅鳥，低聲道：“那是白虎之力。所謂為虎作倀，把我化為倀鬼而已。這也是壹種控制能力……妳們的所有技能，都是壹個方向的。”
　　朱雀終於道：“不錯，他剛才手中的藍光，鏈接的是白虎之軀，此時的楚戈，多半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