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三章 什麽是劍

　　和楚戈並肩走在宗門內，秋無際的心情真是無與倫比的好。
　　當他也走在這個世界，共同經歷這裏的壹點壹滴，曾經缺失了的壹半都在此徹底補齊。
　　我探索現世，做個現代女孩。
　　妳融入書中，與我出入青冥。
　　互相體驗對方的世界，經歷對方曾經體驗過的壹切。
　　乃至於做個“書中木偶”的郁悶感都降到了最輕，因為有他並肩。
　　為什麽壹定要搞個師徒關系？也許楚戈心裏有情趣心思，秋無際自己並不是那麽想的。她很純粹的認為，在那邊是妳教我壹切，在這邊也該是我教妳壹切。
　　當然她很了解楚戈那點齷齪念頭，想玩孝心變質的情趣嘛……還不止呢，還有在宗門裏攻略高高在上的女宗主的樂趣。
　　秋無際臉上慢慢泛起紅暈，真討厭，想得美。
　　這個號妳就別想了，要就開小號過去給妳親親……
　　她維持著清淡的語氣，慢慢道：“外門妳看過了、之前造冊殿妳也看過了，宗門裏的各個堂口，大可都去轉轉。以及不少試煉之地，也很適合妳現在的提升，妳在這裏只能呆個兩三天，不要偷懶，下壹次再來時，我帶妳出江湖。”
　　楚戈巴結道：“徒兒還需要侍奉師父起居……”
　　“是麽？”秋無際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曾經有個小學徒被迫委委屈屈地給師父捏肩，倒也讓我想起確實可以讓這個小徒弟做點什麽……”
　　楚戈立刻道：“師父要捏肩嗎？我賊溜的。”
　　“少說點現代詞。”秋無際目不斜視地走在山道上，低聲叮囑：“上次我在人前說漏嘴，都引起妳的修正了，妳自己也註意點。”
　　“哦……這個有點難度，我盡量。”
　　“至於伺候起居……”秋無際想了想，嘴角彎起壹抹笑意：“幫師父洗腳吧。”
　　楚戈怔了怔，繼而大喜：“還有這好事？”
　　秋無際：“？”
　　楚戈：“……”
　　秋無際腦子懵了幾秒，才切齒道：“妳們現代人真是太奇怪了！這難道不該是侮辱嗎！”
　　“都這麽久了還沒習慣吶？”楚戈籠著手道：“那些變態可是要求妳穿高跟鞋踩他們臉的，我只是想摸個腳……”
　　“滾！妳比他們變態多了！因為他們只是口頭說說，妳真要做！”
　　“不做的話徒兒怎麽盡孝嘛？”
　　“自盡去吧！”秋無際壹拂衣袖，氣鼓鼓地走了。
　　再這麽下去，宗主高冷人設都要維持不下去了！
　　楚戈飛快跟了上去：“這種入門劍術對我太沒挑戰了，玩點禦劍術？”
　　“繼續學各類劍術，由低到高至少學十門以上！不然光學個禦劍法門，不過囫圇吞棗，盡失其意，與丟個暗器有什麽區別？”秋無際冷笑道：“先知劍，方可禦之。妳寫的哦父神。”
　　“我能出去把電腦面前那沒事找事的傻逼掐死嗎？”
　　“請便，本座說了自盡去吧……還挺聽話。”
　　楚戈：“……”
　　秋無際語氣涼涼：“如何，有沒有感受到被天道設定的不爽，想要掙脫的欲望？”
　　“暫時沒有，這天道設定還挺有道理的，這天道壹定很聰明很帥氣吧？”
　　秋無際懶得搭理他，壹路慢慢走上了峰頂。
　　白天雪停了，站在山巔遠眺，天下壹片茫茫，也別有壹番美景。
　　“妳要熟悉這個世界，比我熟悉現世簡單很多，終究都是妳寫的，而且取材很多也是基於現實古代和其他作品，心中都有數。”秋無際看著遠方皚皚白雪，輕聲道：“想要像妳帶我熟悉現世壹樣帶妳熟悉這裏，可能只是我無聊的倔強。”
　　“並不會。”楚戈並肩站在身邊：“妳不知道我的感受……看見璇璣和王明那些龍套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想著他們各自演繹的人生，那種難以言喻的觸動。”
　　“我能想得到，但很難感同身受的代入進去。”秋無際笑笑：“這是獨屬於妳的修行，可能沒過多久就不是我教妳，而是我該如何配合妳？”
　　“害，何必分那麽清楚？”
　　“也沒有，就是……就是有點感嘆吧。”
　　“妳啊，有時候就是會有點怪怪的傷春悲秋死文青。”楚戈笑道：“這屬性挺好的，哈哈。”
　　秋無際沒好氣地瞪了他壹眼。
　　是覺得連在這裏都強勢不起來，很氣！才不是傷春悲秋！
　　“至少現在，妳還要教我十套劍法啊。”楚戈握著劍鞘行了個江湖禮：“請秋宗主賜教！”
　　秋無際皓腕輕揚，地上的雪忽然動了起來，星星點點的熒光落入掌心，化作壹柄冰雪長劍。
　　長劍斜指，點向楚戈的胸膛。
　　蒼松迎客。
　　剛剛破解別人這招如打小孩的楚戈，卻發現自己根本避不開這壹劍了。
　　他的神念無法解析秋無際手腕的動作，判斷不了下壹步可能的變化和落點，只能依據本能閃避。
　　但這個本能似乎早就在秋無際的預判之中，腳步剛剛挪開，雪劍已經橫在他的喉嚨上。
　　楚戈憋紅著臉：“這不是蒼松迎客了吧？”
　　“這是蒼松迎客接雲橫秦嶺，說到這個劍招，父神寫的時候出Bug了，此界沒有秦嶺。本章說有人提過，雖是善意可還是給我刪了……”
　　楚戈：“……”
　　仙俠畫風裏說這個，壹肚子老槽不知道怎麽吐。
　　“我用這兩招的意思是告訴妳，妳基本劍法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精熟，先別考慮十套劍法的事了……”秋無際收劍而立，微微壹笑：“欺負壹個外門弟子不算本事，真正吃透了劍的本質，才是我家父神應該追求的。”
　　楚戈偏頭看了她壹眼，忽然道：“誒，妳這教我的態度，和在家裏教我折梅手的時候好像很不壹樣？感覺那時候為了揍我多點……”
　　秋無際眼神有些閃躲地看向遠方，幹咳了壹聲才道：“金鐘罩，折梅手，本來就不是本座所好……另外說句不好聽的，那世界異能或熱武器尚有可觀者，格鬥水準著實不值壹哂，很難讓本座認真……劍道就不同了，是本座誠之萬載的根本法，態度不同……”
　　楚戈撫額。
　　說那麽多，還不是在說這裏的教學認真、那邊的玩鬧居多，妳不如明說就是想揍我呢……
　　秋無際臉上有點掛不住，嗔道：“妳那什麽表情？折梅手融天下招數於其中，包羅萬象。妳把劍法吃透了，回頭妳的折梅手也會提升壹個檔次，並非割裂看待的！”
　　“是是是……”
　　“這是和師父說話的態度嗎！”秋無際隨手在旁邊松樹上畫了個小圈，冷哼道：“今日功課，持劍刺擊此圈壹千次，體驗壹下什麽是劍！”
　　說完拂袖進屋，同時傳音後山：“璇璣，妳來督促他，不得和他搭話！”
　　楚戈傻了：“餵，妳至於嘛，她就是個龍套，還要加最後這句話幹嘛？”
　　“砰！”房門關閉，秋無際才不回答這種問題呢。
　　躲在屋中看楚戈在外面無奈刺劍的樣子，秋無際摸了摸下巴，忽然在想……他這次也就呆個兩三天的，現在看他老老實實很聽話的樣子，指不定憋著回去之後要幹啥呢……
　　到時候小號跟他回家要被他怎麽欺負啊……
　　可我真的只是想好好教妳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