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從書裏跑出來了怎麽辦

姬叉

科幻小說

“妳……”咖啡廳裏,顧若言放下咖啡杯,略略有點遲疑,“據說是個作家?”
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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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從此仙山不寂寥

女主從書裏跑出來了怎麽辦 by 姬叉

2022-9-4 17:05

  楚戈和秋無際回到了雲際山。
  這次“偷”的時間有點多,又有“忠誠”的小火苗夫婦提供丹藥,楚戈早就打算在這裏常駐壹段時間,好好修行,順便卷死那些臭碼字的。
  書內時間已經入春,雲際山上的雪還沒停,依然銀裝素裹,薄薄的覆蓋在山頭。璇璣還在打掃山路,護理梅花,支著小耳朵偷聽那邊宗主訓徒:
  “帶妳出江湖,本來首要為的是歷練,結果不是謝九霄就是大悲,裝是裝得可高興了,歷練何在?修行何在?”
  璇璣:“……”
  我也想見謝九霄和大悲啊。什麽歷練比得上這個啊……
  卻聽楚戈道:“不是還闖過烈焰之心,和魔道打過壹場嘛……”
  “那也叫歷練?”秋無際叉腰:“那和過家家有什麽區別?”
  “怎麽就過家家了,他們真想殺我啊,起碼比在自家宗門對練有用。”
  “所以妳提升了個啥?當時打的架有感悟麽?對妳的劍道或者修為有提升麽?”
  “emmmm沒有。”
  秋無際跳腳:“給我到崖邊去,罰站壹個時辰!好好感悟當時打架是什麽感覺!”
  璇璣笑彎了眼睛。
  自從收了小師叔祖做徒弟,宗主的人味兒都越來越明顯了,會跳腳生氣,以前簡直像個冰雕,或者像把劍。
  現在啊……就像她璇璣壹樣,感覺比她還萌呢。
  瞧那氣鼓鼓的、又拿頑劣徒弟沒辦法的小模樣,真可愛。
  楚戈被趕出屋子,籠著袖子壹路小跑去了崖邊罰站。
  說是罰站,璇璣看著倒覺得有種奇妙的感覺,小師叔祖站在崖邊遠眺,雪花紛紛,衣袂飄飄,立時便有了種羽化之意,仿佛整個山間白雪都與他融成了壹體,就像壹個山與天之間的鏈接點。
  好奇怪,就因為小師叔祖長得好看嗎?
  長得再好看也不該有這種意啊,這是頂尖的修士才能有的“我即自然”“天人如壹”的天道之意吧?
  璇璣想起了某些傳言。
  小師叔祖很可能是天道化身,化凡為人,被宗主發現了,收歸門下。
  不知道這傳言有幾分可信,也不知道小師叔祖這崖邊遠眺有幾分修行之悟,總之璇璣自己看著看著反倒有了點天道的感悟,渾渾然有種出竅之意,神遊雲海。
  “錚!”
  屋內忽起琴弦聲。
  便如雪中劍氣排雲上,飛雪不見,碧霄萬裏。
  不知是琴音,還是劍意。
  楚戈從袖子裏取出壹支玉笛,橫在口邊。
  清越的笛聲悠然而起,和琴音相和,直上雲霄。
  琴音也從劍氣般的調音漸漸開始有了旋律曲調,笛聲也和著旋律,盤旋相和。
  璇璣沒聽過這曲子旋律,感覺怪怪的,卻還挺好聽。
  這旋律此世當然沒有人聽過,因為那是楚戈的手機鈴聲,河圖《若某日我封筆》。
  這首歌對於這倆人而言……尤有意味。
  無論書裏書外,再無他人得知。
  “被強行註入作者意誌的某段故事/更換時代隱去名字才配替我放肆/被壓抑在精明睿智中那個瘋子/遺忘軀殼與人世/偏偏妄想/尋得另個自我充作相知……”
  楚戈的笛音從生澀越發熟稔,壹開始是秋無際吹奏旋律,他伴音相和,漸漸的反過來,他主奏旋律,秋無際琴聲相和。
  楚戈心中也有些驚奇。
  秋無際在現世幾乎沒和他聊過音樂的,曾經自己讓秋無際聽歌,秋無際口中哦哦哦,說是要找點古箏古琴曲聽,可日常也沒見她電腦手機放過音樂,可能還得數去朱萌萌茶樓聽小姑娘彈箏聽了壹點。
  日常哼歌也很少,而且哼的經常是《讓我們蕩起雙槳》,而不是這些文青貨。
  楚戈都不知道原來秋無際對他的手機鈴聲感興趣,還特意去搜過的樣子。
  其實也對……有些意味早在兩人日常交流之中,無需特意去談及詞曲,真需要的話,那就自己演繹其聲以言其心。
  怪不得在老宅看見竹簫眼睛都亮了,死活讓他進來吹笛子。
  死文青。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也曾故事外借觀者口吻宣泄偏執……”
  楚戈吹著吹著,漸漸出神。
  琴笛之音,宛轉盤旋,書裏書外,主角觀者,那都是我。
  身入局中,那就是我。
  璇璣在壹旁出神地看著,崖邊橫笛的小師叔祖,屋內撫琴的宗主,他們好默契啊……這心有靈犀、共譜碧霄的感覺,好美。
  瞧宗主嘴角勾著的笑意,也好美……
  幸得人間逢知己。
  從此仙山不寂寥。
  ……
  “妳什麽時候偷偷聽的歌?”
  “我聽歌需要偷偷嘛?現在那邊臭畫畫的秋秋就在聽歌,妳個碼字機又不知道。”
  “……話說回來,碼字機又開掛碼字了,我這裏面可以跨越寫下壹個劇情,回頭接上去,哇塞這不卷死他們我不姓楚。”
  “妳用什麽寫?毛筆?”
  “嗯啊,我不能寫毛筆字嗎?”
  “妳會嗎?”
  “拜托我是個魂體,劍都能直接上手,何況寫字。也就是速度不好說,毛筆寫字不知道什麽效率,試試……”
  “按這麽說我也可以在這裏先畫壹部分原畫……誒,妳到時候都能掏摸出去嗎?”
  “當然可以啊!”
  “妳坐過去壹點啊,別靠這麽近,我都不好伸展了!”
  “不用展開那麽大的宣紙啊,小壹點,妳當是在畫什麽畫呢?”
  兩人擠過來擠過去,最終定格為並肩而立,壹起在長桌上寫寫畫畫。
  璇璣在窗外探頭。
  這琴笛相和,書畫相得,背影越看越配了,真個舉案齊眉,看得人好舒服……噫我在想什麽啊,他們可是師徒啊……
  “璇璣。”秋無際頭也不回,淡淡開口:“再伸頭伸腦的,讓妳腦袋上長個包子!”
  “呃我有事稟告宗主的……”
  “那就說啊,在那賣什麽萌?”
  璇璣索性聽不懂什麽叫賣萌,兩眼圈圈地想了半天這裏面有什麽高深道行,想不出來,無奈放棄:“是楚天歌回來了,現在正在秋水堂和葉長老傾訴這兩三年的見聞,葉長老說這裏有些東西應該回稟給宗主聽,讓我們來稟告壹聲。”
  兩個人的毛筆同時停在紙面上方,又極其同步地對視壹眼。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義獨自揮斥”。
  主角來了。
  某種意義上,這個世界裏最重要的人,不是楚戈,是楚天歌。
  若說炎千烈他們是兒子,那最多是幹兒子,楚天歌才是親兒子。
  他是楚戈的投射,代言了楚戈的壹切想法和目標,但現在已經不是楚戈,楚戈自己進來了。
  如果他知道了壹些事情,會恨麽?可他的親兒子也是真的,誰能幾年之內進階化神呢?
  父神曾把他當成自己,即使後來分開看待,還是給了他最好的待遇,開最好的掛,修最好的功法,有最高的見聞,歷最深的感悟,鋪著此世最巔峰的坦途。
  當他赴海外,神州運轉幾乎停滯,秋無際潛修、炎千烈療傷、雲霄城匿跡、弘法寺無聲。當他回來了,壹切復蘇,神州風起,可以說世界繞著他而轉都不過分。
  但斬斷了他的姻緣,還奪走了女主角。
  這裏的意味極為復雜。
  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會是敵人。
  “妳……”秋無際神色有些古怪:“要去見他麽?”
  楚戈看著自己寫的稿子沈默良久,忽然笑了:“曾經寄托了我自己投射的影子……當然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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