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震驚！恐懼魔王居然是……

　　梅裏·冬風體內封印著壹頭恐懼魔王。
　　這個活了三千年的半巫妖似乎和恐懼魔王特別有緣，在布萊克目前知道的數條時間線故事的發展中，梅裏·冬風最後總是會和恐懼魔王扯上關系。
　　甚至被他封印在體內的恐懼魔王都是同壹個。
　　不得不說，這大概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
　　梅裏·冬風在達拉然中的地位超然，就算在現任的肯瑞托六人議會裏，知道他存在的人，也只有兩個。
　　他選擇自我隱居在達拉然城中，除了活了太久，對凡人的世界不感興趣，以及淡泊名利之外，還有更現實的原因。
　　他和他體內的恐懼魔王“關系很糟”。
　　為了避免這個名為卡薩納提爾的恐懼魔王做出壹些危險的事情，梅裏只能將自己束縛於達拉然城中的壹個秘密小位面裏。
　　那裏是提瑞斯法議會的據點，也曾是麥格娜·艾格文學習掌控守護者魔力的地方，這兩個人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為朋友的。
　　總之，梅裏·冬風來歷驚人，實力強大。
　　這也代表著能攪亂他神智的恐懼魔王，並非是普通貨色。
　　在布萊克被帶入老法師自我封鎖的紫羅蘭結界中時，看到的就是壹個纏繞在半巫妖軀體之外，完全由魔力組成的惡魔的虛影。
　　它有著屍體般死灰的皮膚，沒有毛發。
　　兩根銳利的犬牙從嘴裏突出，這讓它看起來像是個龐大而扭曲的吸血鬼，但它身上穿著堪稱華麗的肩甲。
　　其上點綴滿了代表腐敗與墮落力量的復雜花紋。
　　又在腰間系著壹個點綴珠寶和戰裙樣式的巨大腰帶，它有完整的惡魔特征，在額頭處有兩根向外凸出，向上扭曲的巨大惡魔角。
　　還有反曲型的惡魔蹄子。
　　沒有尾巴。
　　兩只手的手掌上有四根爪子，其銳利程度足以壹爪子將布萊克做成厚切牛排。
　　最後，它有壹雙龐大的翅膀，很像是蝙蝠翅膀，有明顯的骨節，以及下方布滿了破洞的皮翼，值得壹提的是，這個恐懼魔王的翅膀是猩紅色的。
　　就像是鮮血遍布在翅膀之上，看久了還會覺得那顏色挺好看的。
　　不過它現在是虛幻的。
　　顯然是因為半巫妖梅裏·冬風並沒有放棄心靈的抵抗，並且壹直在嘗試壓制它，導致這個恐懼魔王沒辦法以真實形態出現在物質世界。
　　布萊克在魔法結界裏站直身體，他看了壹眼梅裏·冬風的狀態，便擡起頭，直視眼前的恐懼魔王，他直言不諱的說：
　　“我要求妳立刻安靜下來，卡薩納提爾！不許再折磨我的朋友！”
　　“哦？妳對朋友的保護，讓我這樣的恐懼魔王都感覺到暖心。”
　　那惡魔的虛影攤開雙爪，語氣陰沈的用惡魔語說：
　　“但妳以為妳是誰？妳也配對我發號使命？妳這無知無畏的小小人類，妳似乎知道很多秘密，真是奇特！
　　說！
　　是誰告訴妳這些的？
　　關乎納斯雷茲姆的來歷，關於我們的存在，關於那位隱藏於帷幕之位的大人……”
　　“這還用誰告訴我嗎？”
　　海盜仰起頭，語氣譏諷的說：
　　“只要對妳們這些納斯雷茲姆惡魔的歷史稍有了解，就能猜出妳們的出現背後，肯定有其他力量在推動。
　　妳們這些恐懼魔王，都是精通暗影魔法，狡詐又深諳操縱之道的生物，也是相當奇特的生物，我知道很多關於妳們的事情。
　　比如妳們血肉和靈魂是壹體的，因此可以很輕松的藏匿於鮮活或者失去的生命之中，就像是鬼上身壹樣。
　　就如妳現在依附於我朋友的軀體與靈魂之上。”
　　布萊克看了壹眼老法師，後者堅持的很艱難，他那雙腐朽的雙眼也在看著布萊克，沒有什麽語言的交流，只有眼神之間的對視。
　　他看到了梅裏·冬風眼中的果斷與執拗。
　　海盜便了然的眨了眨眼睛，又將註意力放在眼前的恐懼魔王身上。
　　他說：
　　“妳們是獵食精神力的吸血鬼。會將意誌薄弱者，當成自己的食物和奴隸。
　　妳們又天性崇尚混亂，樂此不疲的在群星中苦心滲透，播散腐敗與黑暗，並且將其當成自己的使命和‘榮耀’。
　　妳們真的是壹種邪惡到非常純粹的生物。
　　妳們享受的不只是邪惡勝利時的成就感，妳們更享受那種散播邪惡的過程。
　　依靠這種黑暗的特質，妳們成為了燃燒軍團的第壹批成員，是惡魔們的情報官，是黑暗泰坦薩格拉斯的戰爭先鋒。
　　據說亦是引誘那位強大的神靈墮落的罪魁禍首。
　　但說實話。
　　我才不相信這最後壹種說法，這只是妳們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整個群星中誰不知道，恐懼魔王們最會吹牛了！
　　謊言也是妳們最厲害的武器。”
　　這壹番話說的眼前的恐懼魔王哈哈大笑，它自持已經借著老法師全力作戰後的虛弱，將梅裏·冬風的意誌壓制到角落。
　　只需要再多壹點時間，就能把這個頑固的老法師徹底控制。
　　到時候借助這老法師的龐大魔力，能輕輕松松的將周圍的所有生命都幹掉，便也樂得拖延時間，便以虛幻的影子，做出摩挲下巴的舉動。
　　它用壹種殘忍的目光，盯著眼前的海盜，它說：
　　“妳確實知道很多啊，小蟲子，但別轉移話題！妳是怎麽知道關於大帝的事情？肯定是有其他人告訴妳的。
　　以妳這虛弱的靈魂，還沒有能力跨越帷幕，到達生與死的彼岸。”
　　“別急嘛，我會慢慢告訴妳，我這不是已經再說了嗎？”
　　布萊克活動了壹下手指，他輕聲說：
　　“正是因為我了解妳們這些恐懼魔王，所以我知道，妳們的力量還沒強到可以引誘壹名萬神殿的泰坦墜入黑暗的離譜地步。
　　我熟讀關於青銅泰坦絕望墮落，最終組建燃燒軍團，毀滅群星的故事。
　　我對那個故事有自己的理解。
　　我更願意相信，薩格拉斯的墮落更多的是因為那位神靈內心中本就有疑惑和失落，以及壹種對自我使命的崇高執拗。
　　妳們這些納斯雷茲姆惡魔們，只是出現的恰到好處。
　　妳們只是壹個恰當的時間，將青銅泰坦心中的疑惑與失落點燃，最後由著那股神靈的執拗，把曾經的星海保護者，塑造成了壹尊黑暗之神。
　　而最大的問題就在於……”
　　布萊克瞥了壹眼眼前這個惡魔，他輕聲說：
　　“在這個神靈墮落的可悲故事裏，扮演著不光彩角色的納斯雷茲姆惡魔們，出現在青銅泰坦身邊的時間太巧了。
　　巧到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某些深藏於星海中的力量刻意安排好的。
　　後來，經過壹些事情。
　　我才知道，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妳們這些恐懼魔王誕生於生死帷幕之後，由那位暗影界的永恒者制作出來，但妳們可不是乖孩子，在最初的自由時光裏，給他惹了大麻煩。
　　讓他不得不將妳們放逐到群星之中。
　　我甚至懷疑，這都是安排好的。
　　妳們以此潛伏於除卻死亡之外的五大力量之中。
　　刺探著奧術、生命、虛空、邪能與聖光的秘密，將妳們看到的，將妳們理解到的，都共享給妳們那位創造者。
　　再借由他的意誌，在帷幕之外的星海裏，掀起壹輪輪的戰爭，源源不斷的制造著死亡。
　　薩格拉斯，群星中無敵的泰坦，我心中唯壹的偶像……
　　祂只是被那位永恒者利用了！”
　　海盜點出了這可怕的秘密，其深入程度讓把這當成壹場拷問的恐懼魔王都目瞪口呆，它眼中浮現出不及掩飾的震驚。
　　就那麽盯著布萊克，聽他繼續說出壹些，連這個恐懼魔王自己都不知道的秘辛。
　　“妳們的創造者和主人，雖然地位高貴，但依然受限於暗影界的法則，他不能親自下場，便用了壹種很取巧，很邪惡的辦法。
　　扮演著這場由惡魔主持的燃燒的遠征背後的幕後黑手。
　　祂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抗萬神殿的泰坦們。
　　祂也知道，只要定下星海秩序的萬神殿存在，那麽祂想要讓生與死的天平往死亡這邊傾斜，就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掀起壹場毀滅諸界的戰爭之前，祂必須先將萬神殿推倒坍塌。
　　妳們便是以這個目的出現在薩格拉斯身邊的。
　　妳們做到了。
　　妳們做的很成功，用祂賦予妳們的邪惡智慧，妳們成功將保護者墮落為黑暗之神，並由薩格拉斯親手毀滅了萬神殿。
　　秩序的基點已經崩潰，隨之而來的便是整個星海範圍內的大清洗與屠殺。
　　妳們的主人的計劃成功了。
　　每天都有無數個文明被埋葬，每天都有無數的靈魂被送入暗影界，被送入妳們主人的手中，那些靈魂的心能被榨取，供給著整個暗影界蓬勃發展。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妳的主人到底想幹什麽。
　　祂是活的太久了，太無聊了，所以打算看世界燃燒？還是，祂也想用這種方式，去嘗試著反抗，那無所不在，又難以理解的‘天命’呢？”
　　說到這裏，海盜搖了搖頭，他看著眼前的恐懼魔王，說：
　　“妳們只是假意侍奉著黑暗泰坦，就連這種忠誠都是源於‘主人的命令’，妳們的忠誠壹直在奉獻給另壹位強大者。
　　號稱最狡詐最無情的恐懼魔王，居然是星海裏最忠貞的壹群惡魔。
　　誰又能想到這個驚悚的事實呢？”
　　“妳這個家夥！不能留了！”
　　卡薩納提爾全程呆滯的聽完布萊克的描述，這個人類海盜說出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它知道的，但還有壹小部分是它也不知道的。
　　恐懼魔王的虛影在變的凝實，變的殺氣騰騰。
　　事關納斯雷茲姆種族的最大秘密，事關它們的創造者的“大計劃”，已經由不得卡薩納提爾再多做思考，它在這個紫羅蘭魔法結界中咆哮到：
　　“我會親自將妳送往暗影界，送往雷文德斯，將妳這個奇特的靈魂親手呈現給至高無上的德納修斯大帝。
　　大帝會很樂意將妳的所有秘密，壹點壹點的挖出來！妳這樣的靈魂，壹定會榨出很多純粹的心能！
　　妳的罪碑，也會和山壹樣大！”
　　“我知道，我知道。”
　　布萊克後退著，他臉上帶著奇特的笑容，對眼前顯現出實體的恐懼魔王說：
　　“但妳們的大帝的計劃有個致命的缺陷，在生死帷幕穩固的時候，就算是祂，也不能出現在物質世界……
　　換句話說，祂缺乏對突變的應對能力，比如我這樣的。
　　另外，妳對妳主人的忠誠，讓我這樣的臭海盜都為之動容。
　　但那玩意讓妳憤怒，讓妳失去理智，讓妳大概忘了，這裏不只是我們兩個人。妳真的，是壹頭以狡詐著稱的恐懼魔王嗎？
　　是我的錯覺嗎？
　　我怎麽覺得，妳比那些腦子不好用的深淵領主還容易被挑釁到呢？啊，是血紅色的忠誠害了妳，對吧？
　　那玩意可真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