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揍敵客長媳的自我修養

熊貓六六

都市生活

赫威克酒店位於市中心最繁華地段,整夜燈火通明,是不少富豪和政客下榻酒店時的首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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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論揍敵客長媳的自我修養 by 熊貓六六

2024-1-11 22:08

蘇萊曼遺跡所在的村落建築全部是以石頭、磚、柚木等材料搭建,保持著這片土地最為原始的風貌,只普及了最為基礎的水、電設備,而且供電時間每日僅有短短五個小時,大多數居民還是更習慣使用油燈照明的方式。

這座村落裏的人全部都是古時壹個大祭司的後代,他們代代守護著壹塊雕刻有圖騰文案的石頭,在當地人口中這是壹塊守護之石,能夠免除厄運。

大祭司名為蘇萊曼,因此這塊石頭也被稱為是蘇萊曼之石。

既然能免除厄運,制約也算厄運壹種,抱著這樣不靠譜的念頭,俠客現在解除制約的宗旨變成但凡能試的都試試看。

可這塊蘇萊曼之石卻並不在村落內,而是位於壹個距離村落百米遠的地下古城中,這座城市在兩百多年前因為壹場地震而陷入了十多米深的地底,連同這塊石頭壹起再也不見天日。

前來探尋的人有很多,但大多數都無功而返,壹小部分甚至死在了古城裏。

庫洛洛他們的來到並未遮掩來意,但村落裏的長老卻完全不在意對方的目的是他們的守護石,還友好地給人安排了壹戶人家借宿。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誰也都沒見過這塊石頭,雖說是祖輩口口相傳的寶物,但誰也都沒什麽真實感。

長老年輕時見到不少人為這塊石頭送了命,見又來了壹撥年輕人,甚是還勸了壹句,“來這看壹看就回去吧,好多人把命都丟在那兒了。”

庫洛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問清他想得知的答案後,幾人在村落中休息了壹晚便前往了遺跡裏。

古城中的空氣含氧量都和地面不壹致,壹般人甚至沒法在裏頭待上半個小時,而他們整整待了兩天兩夜。

地底的布局像是個復雜的迷宮,裏面深不見底,但意外地保存完好。庫洛洛和俠客在分析好路線後分頭行動,飛坦派克跟著他,芬克斯和俠客壹起行動。

只用了四十多個小時,他們就找到了蘇萊曼之石。

“古城能保存這麽完好都是因為這塊石頭的功勞吧。”俠客敲了敲那塊半人高的巖石,上面的圖騰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如果強行拿走的話,這裏八成要塌。”

“看來是真的有守護的含義。”庫洛洛看著破損的巖石,上面留下全是時間的痕跡。這個古城很深,他們人還在地下,真的要塌了話出去會變得非常麻煩。

芬克斯開口,“真想拿也不是沒辦法啊。”

“不用了。”庫洛洛道,“和解開制約也沒什麽關系,又這麽大,就讓它繼續待在這裏吧。”

幾人從地底出來又花了壹點時間,等趕到村落時所有人都是灰頭土臉的,頂著村民們驚訝的目光,他們都進屋沖洗了休整了壹下。

庫洛洛最後壹個洗完,他換了身衣服,頭發都還是濕漉漉的,原本該很習慣的事情,不知怎麽的,耳邊好像有個聲音在提醒他,“要吹頭發。”

這裏沒電也沒吹風機。

庫洛洛下意識在心裏回了壹句,隨即壹楞,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他都沒想到能被伊路米影響的這麽深。

他喝了兩口啤酒,夜風涼爽又舒適,正感覺無比愜意時,眼前虛影壹閃,天秤突然出現!

庫洛洛微微壹頓,正準備從口袋拿出手機就想到這裏根本沒有信號,這意味著接不到短信,如果伊路米有工作的話,他沒法提前收到消息。

但之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此類情況,也算正常。

令他沒想到的是,在過去了壹個多小時之後,天秤的虛影再次出現。

這個意外的情形讓庫洛洛不由怔住,從綁定制約到現在,天秤在短時間內這麽頻繁地連續出現,這還是第壹次。

而出了這種情況的人居然會是伊路米。

壹般來說就算壹天有兩次工作,伊路米也不會安排在同壹時間裏,畢竟這樣不好估算懲罰的嚴重性。

按照對方的謹慎,在下次犯罪前伊路米就會先把上次的罪給贖清。

而且如果是同壹時間內密集殺人,按照之前測試,這也該歸於壹次犯罪才對,會出現兩次天秤就意味著這是兩次不同的犯罪。

伊路米的工作大多單調又充滿壹致性,不外乎就是殺人,區別只是在於殺幾人,怎麽殺人,像這樣犯下兩次截然不同的罪不想用都知道有問題。

庫洛洛本能感到了不對勁,他馬上拿出手機,但這地方壹點信號都沒有,哪怕他想打電話確認都不行。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了手機壹會,他倏然站起身。

庫洛洛知道自己用不著過於在意,殺手的工作在極高的利益下本身就伴有著極強的風險性,這種意外是在合理發生的範圍內。

況且伊路米不會有失手的時候,揍敵客的頂尖殺手從不會在沒有必勝把握時出手。

但明晃晃的兩次犯罪實在太突兀了,這簡直不像是在工作時宛如儀器般程序化的伊路米會幹出來的事,況且看天秤垂下的幅度直接到底就能大概知曉這罪不輕。

庫洛洛思索著,忽然腦海中閃過了壹句話,他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現在是16號,正好到了那通電話裏伊路米說過的來找他的時間。

因為在遺跡裏,又加上的確不在意這件事,這導致庫洛洛壹點沒有留意過日期,他還不想那麽快就見到這大少爺。他們現在不過才分開兩個月半,將近三個月而已,而他的計劃中可是打算消失差不多半年再去找伊路米的。

手機因處於待機狀態兩天,現在也快要沒電了,不趕緊離開的話頂多再過壹兩個小時就要關機,這樣就只能明天回市區後才能聯系到伊路米,確認對方情況。

還有壹種選擇是現在就出發,這裏到市區不過三百多公裏,開車的話最快四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但恢復信號用不了那麽久,頂多開百來公裏就夠了,他能提前聯系伊路米。

要選哪個?庫洛洛想。

這很可能是對方逼他出現的方式之壹,他們兩人被制約捆綁得極緊,壹方出事另壹方必然會受到影響,但他不知情,就算有懲罰也絕不可能重過伊路米。

他大可以當做沒發生,任憑伊路米折騰自己,反正這大少爺非常識時務,只要知道這條路不通,也就不會再試第二次了,這些懲罰就當做是給他的教訓。

選擇不去理會,才是擺脫對方沒完沒了膩歪與監控的最好方式。

庫洛洛那雙黑亮的眼中倒映著不斷跳動的火光,他站在原地半晌,過了好壹會才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轉身走到了屋內。

“走吧,我們現在回市區。”他說。

俠客幾人還在優哉遊哉的燒烤,聞言壹楞,“現在就走?不是說明天再回去嗎?”

“我在兩小時內看到了兩次天秤。”庫洛洛說,“但這裏沒有信號,我無法確認具體情況。”

短時間內出現兩次天秤,可他們團長可什麽都沒幹,那就是伊路米那邊的情況。

幾個蜘蛛暗中交換了眼神,沒多說壹句話。

俠客點頭道:“好。”

幾人速度很快,全都回到了車上,但才關上車門,飛坦就見駕駛座上白霧冒起,縮小版的庫洛洛出現在了車內。

這次是七歲左右的模樣。

原本庫洛洛要開車,現在沒辦法了。

他和俠客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後排,原本後面三個人還有點擠,換成小號的他後倒是寬敞了不少。

俠客壹邊發動汽車壹邊詫異地問,“伊路米去盜竊了?”

按這懲罰降臨的時間以及年齡推算,盜竊之物的價值還很大。

“可能是他委托的附帶要求。”庫洛洛道,“壹會還會有第二個懲罰。”

就如他所說的壹樣,在車子開了半個小時後,第二次懲罰降臨。


小臂骨折聲在安靜的車內非常明顯,左臂位移帶來了尖銳的刺痛。庫洛洛面色不變,隨手把扭曲的小臂重新接了回去。

七歲的身體顯然禁不起這樣粗暴的舉動,但他沒去在乎。

“揍敵客到底在幹什麽?”芬克斯擰緊眉問,他也知道伊路米肯定在工作,因此問的是另壹件非常尖銳的事。

揍敵客突然犯下兩個截然不同的罪,是為了什麽?

飛坦狹長的雙眸散發著寒意,他瞥了眼庫洛洛,對方卻只是提了提嘴角,沒作回答。

壹般來說在不知情的狀態下,殺人罪的懲罰都是往下挪壹檔,庫洛洛是B檔的骨折,那伊路米很可能是A檔的截肢或者流血性重傷。

這種程度的傷當然也算嚴重,但如果是伊路米的話應付起來不會有沒問題,況且又有念在,能出什麽事?

理智來說,庫洛洛去不去市區都無所謂,但……

或許是心底那抹隱隱的不安帶來了猶豫,那日通話背後隱含的潛臺詞庫洛洛沒去在意,可現在回憶起來卻哪裏都不對勁。

那不像請求,那像是通知。

等距離市區還剩壹半路程時手機就有了信號,可上面沒有伊路米發來的任何行動前的通知與電話。

庫洛洛直接打通電話過去,那頭處於關機中。

這可不是少見,這是第壹次發生,通常他找伊路米,對方只要不在工作幾乎都是秒回秒接的。

像這種玩失聯從未發生過。

妳想做什麽?鬧脾氣也該有限度!

庫洛洛面無表情地想,他覺得自己應該得有點火氣,至少面對伊路米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時,不該再這麽平靜。

可完全沒有,庫洛洛發現比起怒意,他心底裏更多是在想伊路米此刻的情況。

七歲身體,受著重傷,不能回家,估計貓在城市中的某壹角等他,現在的風裏充滿了濕意,馬上就會下雨。

還故意關機。

苦肉計?他覺得自己會吃這套?

庫洛洛忍不住的在心裏嘆氣。

妳這是想讓我找到妳,還是不想讓我找到妳?

……

初夏季節氣溫不算太高,在下雨後反而還有些濕潤寒冷,現在已是傍晚,但在市中心的壹個高檔酒店外卻被警車圍得水泄不通。

還有不少身穿制服的警察將市區內幾個重要交通要道圍住,不允許任何車輛與人出入。

好奇的市民皆被趕離現場,站在酒店外的警察面色凝重,在警車交錯的燈光下,現場的氣氛緊張又壓抑,空氣中都是風雨欲來的血腥味。

議員烏I德離奇死在了壹場極其重要的外交晚宴上,而在十日後便是大選的最後壹輪投票的日子,作為最得民心的有力候選人之壹,他的死亡很難不讓人想到是否是爭權奪利下的陰謀。

現在城中的大小酒店、旅社等場所都在被嚴格地盤查,地鐵、火車等區域更不用說,連機場都停飛了好幾趟航班了。

不僅如此,這次來訪的他國公主所佩戴的國寶之壹安妮斯之心也下落不明。這簡直是安保上的重大失誤,警察查了所有的監控,卻連罪犯的蹤跡都沒發現壹絲壹毫。

犯罪者有幾名,是否是團隊作案,壹切的壹切都無從得知。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或許殺了議員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殺手。”有人議論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根本查不出什麽結果……”“閉嘴!這不是妳該考慮的事!”另壹道聲音聲嘶力竭的怒吼著,“封鎖市區內所有交通路段,我不管來的人是誰,讓他插翅難飛!”

“是!!”

就在距離警方重重包圍的中心區旁,變小的伊路米雖然沒到插翅難飛的地步,可也確實有了些小麻煩。

兩次的懲罰給他帶來的是身體的縮小和嚴重性失血的重傷,如果是原本的身體倒沒什麽,可這種懲罰如果放在壹個七歲孩童身上就難熬了很多,即使用釘子暫時止住了血,身上五六個已經傷到內臟的窟窿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都在提示著他這具身體已經瀕臨極限了。

到了這種極端情況時,揍敵客家那苛刻到殘忍訓練的好處便完全展示出來了。

就算如此身體狀況非常不利,伊路米也依舊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和基本行動能力,甚至只要給他休息壹晚的時間,哪怕只有七歲的身體素質,自身超強的恢復能力也能將身體調整到較好的狀態。

幼小的黑發殺手拖著過大的衣服走在無人的街巷中,這座城市在來之前他就看過地圖,整座城市的每壹條線路都像打印般清楚的刻在他的腦海裏。

市區中心的邊緣區域有壹片待拆的老城區,巷子復雜且無監控,裏頭幾乎已經空了,只有偶爾幾戶人家還在。這種地方很適合躲藏,按伊路米的潛藏技術,即使警方的人就在他壹米外,也絕對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但有制約在還是被動了很多,他現在身體縮小沒有衣服,傷口也沒法處理,壹個滿身是血七歲的孩童出現在街面上壹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哪怕易容了也沒有意義。

而他又不能殺普通人,這種情況下再失去念肯定是最為不妥的選擇。

當然,伊路米還有好多種方式能立刻離開這裏,之所以最後選擇躲藏而不是離開只是為了那個單方面的約定。

今天到了電話中他通知對方來找他的時間,在零點到來前伊路米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雨滴越來越大,伊路米靠在街巷深處的角落裏聽著外頭警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那雙漆黑到不見底的眼中看不出壹點情緒。他現在進入了“絕”的狀態,連呼吸都杳不可聞。

身上的血跡被簡單地清理過,但因為雨水難免又滑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幾個小小的紅色水坑。

他的身體冷得像冰,所有儲存的能量都在修復著這具破損的幼小身體。

壹國至寶安妮斯之心被他握在手中,他拿起來看了看,在這麽暗的光線下,這塊寶石依舊璀璨奪目,迷人至極。

但伊路米對珠寶沒什麽興趣,會去偷是因為委托,只不過這次委托卻是他故意選擇的。

庫洛洛真的想要躲起來的話,沒人能夠找到他,他只能用這種自損壹千的方式把庫洛洛給逼出來,而對方會不會如他所願,這答案就連伊路米自己都不知道。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是第壹次。

幻影旅團的團長從不會對失去興趣的事物多做停留,只要庫洛洛決然想走,那便誰都找不到他的痕跡。

黑發殺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用舌尖舔掉,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受傷對於他來講是家常便飯,也是訓練的壹環,疼痛從不會對他造成任何負面情緒或者抵觸,但庫洛洛會。

那個人能輕而易舉地調動他的喜怒,完全出乎意料。

這對殺手來說本該是禁忌,是觸碰到死穴的命門。

漆黑的夜空看不到壹點繁星,雨滴卻不斷砸落在地面上,老城區只要沒有外面的警車聲響,安靜得就像個鬼城。

看不見的壓抑和黑氣籠罩著黑發殺手小小的身體,庫洛洛這種隨性的作風對他而言已經到了忍受的極限,他需要對方做個選擇,為他自己做個選擇。

上次那通電話是他給庫洛洛的最後通牒,如果庫洛洛這次會來找他,那麽他就暫時把對方消失兩個多月的事當作沒發生過。

但如果沒有來,還繼續躲著他的話,他就要遵循內心裏最直接的想法用盡壹切手段殺光旅團,再把庫洛洛關起來。

旅團是那個人的歸所,是他生命的延伸,他會如此有恃無恐,在除了對自身能力的肯定外,旅團的存在也占了很大部分的原因。

那些蜘蛛們都是障礙,只要有他們在,庫洛洛就不會徹底地屬於他。

但反過來說,只要沒了旅團,庫洛洛不就只剩下他了嗎?

陰暗又暴戾的念頭充斥著腦海,有那麽壹刻伊路米甚至無法壓抑自身的殺氣。先前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完全是出於制約合作的融洽,以及庫洛洛壹直以來都十分配合的態度。再加上想要殺掉旅團所有人,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需要非常周密的計劃和安排。

如果庫洛洛能壹直維持著先前和他相處的模式,伊路米也能暫時不去考慮太多。

但壹切都因為對方壹意孤行的離開而變了,庫洛洛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這壹切都是妳的錯,庫洛洛。

伊路米想著,不由輕輕壹笑,臉上流露出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殘忍愉悅。

他不想庫洛洛死,只要對方永遠待在他身邊就夠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哪怕把人變成傀儡也行,至少這樣的庫洛洛能完全在他的掌控與監視下,更不會離開了。

至於如何殺掉旅團的事可以和西索合作……那個男人的目的就是要和庫洛洛打壹場,而旅團對西索來講其實也是個妨礙,他們兩個之間完全可以好好地談壹談。

伊路米歪了歪頭,如深淵般的眼空洞到嚇人,但嘴角卻噙著淺淺的笑意。

他現在都說不清楚庫洛洛究竟選哪個會更滿足自己心底最真實想要的,對方能出現固然很好,但若能壹勞永逸地徹底斷了對方的後路,似乎會更加完美,這樣就不會再有礙眼的人了……

已經十壹點半了。

伊路米估算著時間,他擡頭看了眼又變大的雨勢,走到了壹個廢宅裏,換了個藏身之處。

傷口又開始流出血液,僅憑釘子的控制已經不夠了。可伊路米完全不在意,他還要再等壹會,等到淩晨後店鋪全部關上,他就潛入醫院給自己做最簡單的治療。

就憑著警方的那些警備對他而言,和如入無人之境也沒有任何區別。

等治療完了,他就可以換個城市,等恢復原身後再回去。

雨越下越大,寒冷的雨滴濺落在地面。

伊路米心下打算著,忽然意識到了壹點他居然從未想過庫洛洛會出現的可能性。

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緒占據了整個心臟,難受的就像是被壹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伊路米有些疑惑,不禁伸手摸了摸,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垂下手臂。

他早就知曉對方的選擇,做這麽多,或許只是在等自己的答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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