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周後。

又完成了壹單大生意的伊路米悄無聲息地走出安全屋，只見壹道黑影掠過了兩個仍背靠墻面站在門口、卻早已垂著頭生死不知的叛軍，迅速離開了這個嚴防死守的準軍事級別的堡壘，速度快到甚至無法被監控器捕捉。

按伊路米以往的風格，他不會那麽小心謹慎地用潛行的方式溜進來，大概會是壹路從大門闖進，順便殺光路上所有見過他的人，再消滅目標叛軍首領，最後去監控室毀掉監控。

嗯，也算是另壹種意義上的暗殺了只要見過我的人都死了，我就是在暗殺。

把包括首領在內的叛軍核心勢力壹網打盡如此貼心的服務，多收上30%的傭金壹點都不過分，想來雇主、這個國家的政府也不會拒絕。

不過現在情況和以前不壹樣了，考慮到隨之而來的懲罰和贖罪金，伊路米遺憾地放棄了這項增值服務。

午後的陽光溫暖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因解決了壹樁心事而近期心情頗佳的伊路米拿出手機，先給他的合作者發消息

【我工作做完了，妳在哪？】

隨後他又聯系管家叮囑訂單相關售後和捐款，結果幾分鐘後，等這些瑣事都做完，庫洛洛依舊沒回復。

伊路米想了壹秒，直接撥通了對方的號碼，電話響了五聲才被接起。

最先通過音筒傳來的是壹片嘈雜聲，在吵鬧的背景音中，響起了庫洛洛溫和悅耳的嗓音，“伊路米。”他喚了聲，似乎在走動，過了壹會，背景音終於安靜下來。

“妳還在天空競技場嗎？”伊路米這才開口，“好吵哦，去觀賽了嗎？”

“嗯，是窩金和芬克斯的晉級賽，我無聊來看看。”庫洛洛解釋說。

在離開揍敵客家後，庫洛洛就和蜘蛛們來到了巴托齊亞共和國東南角的壹個城市，而在這個城市裏，有除枯枯戮山外另壹個舉世聞名的建築天空競技場。

它是壹座高達991米的奇觀建築塔，共有251層，塔內全是格鬥場，10層為壹級，只有勝者才能晉級。

100層後的參賽者便可擁有自己的私人房間，190層是個分水嶺，在這裏獲勝能直接獲得兩億戒尼的獎金，並晉級到只有強者才夠格上去的200層，從那層起，參賽者房間升級為豪華房間，卻不會有獎金，戰鬥僅僅是為了名譽。

而230到250層，則每壹層由單獨壹位層主所擁有，理所當然的，他們每壹個都是金字塔頂端的強者。

由於格鬥精彩，獎金豐厚，每年都吸引了超過十億的觀眾前來天空競技場觀看比賽，而每天有超過四千的挑戰者報名參賽。*

庫洛洛是那二十壹位層主其中之壹，他早些年打下來的，當時還測試了不少念能力，但因為比賽未曾公開，所以他作為層主的身份也是對外保密的。

層主占據壹整層樓，並享有舉辦方提供的全方位頂級服務，同時也可以與親友共享這份特權，畢竟實力往往與地位共生，而以此衍生出的權力總是讓人趨之若鶩。

最近這段時間庫洛洛便帶著和團員們住在天空競技場上，壹邊各自打發時間壹邊等待伊路米。

先前庫洛洛對他說自己想做壹個測試，考慮到懲罰的問題需要伊路米配合。伊路米稱不急的話等壹等他，因為他已攢了好多天的工作了，得集中清理壹下。

愉快的合作是禮尚往來的，庫洛洛欣然同意。

投桃報李，每壹次完成訂單後伊路米都會和庫洛洛說壹聲，預計這次懲罰降臨時間與懲罰力度，因為庫洛洛不知情以及伊路米有意地篩選過目標，懲罰力度基本是幻痛和窒息這兩個等級。

窩金等人還未來過天空競技場，由於閑著無聊，窩金和芬克斯兩個下去報了名，不出意外地如坐火箭般晉升，最後他們在190層的晉級賽遇到了，為此兩人還特意詢問庫洛洛能不能打，因為旅團的規矩之壹是團員之間不可內鬥。

庫洛洛思考片刻，便道可以，但不能用念，點到即止，誰先傷到對方誰就贏。

限制不少，但兩個蜘蛛還挺興致勃勃的，似乎將這場對決當成了壹種遊戲，同樣無事的其余人見狀都跑去圍觀，還紛紛押了註。

庫洛洛在房間裏宅了好多天，被俠客壹邀請就也跟著下去壹道觀看了。

“我工作告壹段落了，”伊路米又在電話裏說了遍發過的信息，“大約晚上六點來找妳可以嗎？”

庫洛洛算了算時間，“好，等下給妳地址。”

掛完電話，庫洛洛轉頭看向已經跟著他壹起出來的蜘蛛們，平淡無波地發出指令：“等比賽結束後就開始行動。”

話音剛落，場館內發出了巨大的噓聲，似乎是觀眾在表達極大的不滿，俠客探頭張望了眼，有些驚訝對同伴們說：“窩金認輸啦～”

“居然是窩金嗎？”派克也有些驚訝。

從他倆的反應可以看出是押了窩金贏。

“賭對了。”瑪奇面無表情地比了個V。

“限制太多，窩金更吃虧點。”飛坦分析，喑啞的聲音此刻透出了幾分愉悅，顯然也是賭贏了，“芬克斯的手刀可以破他的防。”

“好吧好吧，飛坦妳贏了的話轉點錢給我吧～”俠客笑嘻嘻的，“我把錢都砸進去啦，沒錢訂晚上的酒店了。”

既然要行動了，他們便不打算繼續住在天空競技場了，畢竟萬壹庫洛洛又變成小團長或者其他什麽意料不到的懲罰，層主身份無法認證的話，到時候也會被趕出去。

“嘖，真麻煩。”飛坦嘀咕了句，還是給他轉錢。

因為制約的緣故，團長現在恐怕連強占民房入住都會有懲罰，但這也不是團長的問題，都是制約的錯。

*

雖然已確認過除念師無法解除制約，但庫洛洛當然不會就此認命，永遠被動下去，這個世界上不曾探明的未知還有很多，所以未必沒有其他辦法，就連審判之秤本身也是那諸多未知之壹。

俠客這段時間在網上查找了不少相關資料，因為不限類型，還真給他找到了幾種辦法，但真假無法辨清，得知庫洛洛想順便做壹個規則測試，他就從中篩選了壹個合適的。

是壹柄名為“卡洛斯之心”的劍，傳聞劍的主人是壹個女巫，女巫被她飼養的人類兼戀人背叛，為了斬斷自己的愛情，便用情人的心頭血和代表背叛的無盡花枝制作了這柄劍。

單看背景故事十分不靠譜，但當初審判之秤的傳說也沒多少人相信，結果卻是庫洛洛自旅團成立以來遭遇了第壹次大翻車，且至今沒能從坑裏掙脫。

相比斬斷所謂的愛情，庫洛洛更覺得這柄劍可能是斬斷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從小養到大的戀人會背叛，說明兩人之間的感情並不穩固，或許是女巫強人所難，用了某種制約手段讓戀人無法離開……總之可以試試，聊勝於無，說不定能斬斷他和伊路米之間綁定的制約呢？

這把背叛之劍目前在壹個收藏家手中，而那個收藏家還有個身份，他是壹家娛樂公司的老板，其公司就在天空競技場所在的城市，成立不到十年就打造了數位頗有名氣的明星。

但這只是浮於表面的部分信息，根據俠客的調查，這位老板最初是靠經營壹家地下博I彩公司起家的，畢竟背靠天空競技場，博I彩業在這裏是相當發達的。

既然是地下的，那肯定是多少沾點違法的，再加上壹些特殊手段諸如高利貸等，將人害得家破人亡的案例也有不少。

同理，那家娛樂公司同樣不幹凈，除了強買強賣的皮條生意外，相關的產業鏈甚至已經趨於成熟了。

總之水很深，罪行足夠庫洛洛放開手做壹次測試了。


此次行動依舊是蜘蛛們的老本行：搶劫、殺人。

兩項犯罪同時進行。

不過值得註意的是，這位黑老板在外面壞事幹盡，對自己家人卻還不錯，好到家人還以為他經營的是正經公司，因此要先把他的妻子孩子弄走，測試歸測試，但庫洛洛不想再失去壹次念能力了。

這天剛好周末，妻子女兒出門逛街去了，只有目標人物在家，那就不用多費力氣了。

黑老板大約也清楚自己幹了很多缺德事，怕死的很，在家裏也都是保鏢不說，還只允許傭人在壹樓固定區域活動，打掃也是固定時間的。

這更方便了俠客清場，用能力“傀儡手機”操控大概率是無罪的傭人們進入廚房並失去意識後，庫洛洛便下了行動指令：將別墅內所有人殺光。

早就等不及的窩金立刻獰笑著沖上去，破開大門闖了進去，密集的槍聲頓時響了起來。

“看來完全不需要我們了啊~”俠客甩甩手機，看著壹路行來倒在地上歪七扭八的屍體。

“走吧，我去收藏室。”庫洛洛邁上階梯，“派克和瑪奇，搜壹下這裏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俠客去書房看看，想辦法竊取他的銀行賬戶信息，該拿的都拿。”

搶劫、殺人、盜竊，壹個都不能落下。

“好。”

“收到～”十分鐘後。

“不是真的。”庫洛洛拎著壹把劍走入書房，“就是壹把普普通通的鐵劍。

如果不是贗品，就是故事是編造出來忽悠有錢人的。

但他也不失望，只能說是意料之中，“都完成了嗎？”他問同伴。

他帶來的四個蜘蛛這會都在書房，窩金百無聊賴地席地盤腿坐著，瑪奇和派克腳邊有個用床單打包的大包袱，而俠客坐在書桌後，用著原主人的電腦，敲下最後壹個按鍵，說：“好了哦。團長天秤傾斜了幾次？”

“目前為止，還只有壹次。”

“看來短時間多次犯罪天秤只會計算壹次罪行？”派克道。

“嗯。那就進行下壹步吧。”庫洛洛說著，隨手扔掉手裏的劍，拿出手機撥出去，“飛坦，妳們抵達貝當街781號大廈了嗎？”

他說了壹個十分具體的地址。

那是壹棟位於市中心的破舊公寓樓，裏面有不少租戶，但連裏面租戶都不知道的是，這其實還是壹處非法產業的交易點，也是黑老板黑色產業鏈中的壹環，靠綁架、誘騙等手段騙取年輕女性到這裏，限制她們的人身自由，變成徹徹底底的賺錢工具。

“嗯，我和芬克斯已經在該大廈外面等待。”飛坦信息準確地回道。

“那麽現在開始行動吧，將裏面的罪犯控制住，讓他們失去抵抗能力，拯救被綁架囚禁與虐待的人質。”

這般充滿正義感的話從壹個盜賊頭子口中說出來實在是有些奇怪，但聽到指令的蜘蛛並未表示任何異議，

“收到。”

短短五分鐘後，飛坦回電：“團長，搞定了。”

“好，辛苦。”

緊接著，庫洛洛又使用書房的座機撥打了本地警局的號碼，稱意外發現了壹處非法產業交易窩點，地點如下等等，做完這壹切，他無視警方的追問拔掉了電話線。

等了數秒，俠客忍不住問：“團長，怎麽樣？”

“平衡了。”庫洛洛回答，然後虛掩著嘴若有所思道，“所以只要是程序上不出錯，就可以判定成功嗎。”

不論是上壹次以假亂真的演戲，還是這壹次裝模作樣的搗毀犯罪窩點，只要程序上是他參與或指揮，並最後做成了“好事”，就會被判定成贖罪。

前往揍敵客家前，庫洛洛曾讓俠客做壹件事，吩咐他尋找壹些黑I幫或其他犯罪勢力的銷贓窩點，等需要的時候就去砸場子，畢竟總不能次次都去演戲，找伊路米幫忙自然也可以，但庫洛洛更習慣掌握壹些主動。

“看來還是有操作空間的嘛。”俠客松了口氣，不然每次團長搶多少就充公多少也太糟心了些。

“真麻煩啊。”圍觀許久的窩金撓了撓臉。

“現在只能這樣了，以後妳們在團長面前註意點。”派克說，她指的是壹些明目張膽的犯罪行為。

“先回酒店吧，接下來就看這次的懲罰是什麽了，如果只有壹種懲罰，那說明天秤確實將短時間內多種罪行合並計算了。”庫洛洛說，“這次罪行比俠客盜竊10億那次肯定要嚴重，而且殺了不少人，我預計懲罰降臨時間在三到五小時之間。”

果不其然，四小時後，晚上7點左右的時候，懲罰降臨了。

當時殺手先生已抵達新訂的酒店，在壹群蜘蛛的註視下，他與庫洛洛的身上再度升起了白霧，身體也再度感到了熟悉的異樣感。

蜘蛛們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白霧之後的團長……不見了？？！！

原本坐著的幾人面色驟變，倏然站了起來，可下壹刻，他們同時停了下來，只見庫洛洛與伊路米散落在地的衣物裏似乎有什麽在蠕動。

十幾秒後，壹個約莫只比拇指大壹點的小腦袋從庫洛洛襯衣的領口鉆了出來。

眾蜘蛛：“……”

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懲罰方式。

他們團長還有揍敵客家的殺手，居然同時變成了僅有巴掌大的小人！

“團長？”窩金彎下腰看衣服堆裏的兩個小小身影，想伸手把庫洛洛給撿起來，“妳還好吧？”

“我沒事。”庫洛洛坐在襯衫中，就露出個腦袋，他朝窩金擺了擺手，“先找兩套衣服來。”

“衣服？”窩金站起身，抓了抓抓頭發，有些苦惱，“這麽小的衣服要去哪裏找啊？”

“玩具店會有吧。”俠客也彎腰打量了下變小的庫洛洛，大致估算了下身高，“說不定能找到人偶娃娃穿的衣服。”

“那是什麽？”窩金壹臉迷惑，就連壹旁的飛坦和芬克斯也像沒聽懂的樣子。

幾只蜘蛛搶過價值連城的珠寶也搶過不可多得的古籍，但人偶娃娃是什麽？誰都沒有玩過，誰知道是什麽玩意？！

“很難解釋，我還是跟妳們壹起去吧。”俠客說。

“我也去。”瑪奇插話。

“那我在這看著團長。”派克說道。

幾人迅速分工完畢，便立刻出動了。

庫洛洛心裏嘆了口氣，他壹點也不擔心肉I體上的懲罰，哪怕是斷手斷腿這樣的酷刑他都不會眨壹下眼睛，但這種像是戲弄人的懲罰就很令人難受了。

這麽想著，他看了眼因為他也變成了小手辦的伊路米。

伊路米恰好也在看他，大大的貓眼裏好像透著少許無奈。

“團長，伊路米，妳們要不要到床上等。”派克蹲下身對兩人說道。

伊路米搖搖頭，他無表情坐在自己的衣服裏，好像進入了某種靜止的狀態。

庫洛洛：“我也不用了。”

派克點點頭，起身坐到了壹旁沙發上。

但這次，他們等待的時間出乎意料地久。

壹直等到大晚上，門才重新打開，俠客窩金等人帶著幾個大袋子回來。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難以形容，在放下袋子的第壹時間就盯著地上的庫洛洛猛瞧，似乎在比對著自己帶回來的衣服的大小。

“怎麽這麽慢？”派克看了看他們帶回來的袋子問。

“因為太難找了。”俠客接話，“找了好幾家玩具店，都沒找到能穿的衣服……”說著他幹笑幾聲，從袋子裏拿出個粉紅盒子包裝的人偶娃娃套裝遞給還在地上的庫洛洛和伊路米，“團長，只有這個勉強能穿。”

那是條華麗的公主裙，有著泡泡袖和層層疊疊的、像是童話故事裏公主才會穿的大裙擺，帶著金邊的蕾絲裝飾著每壹層裙子，領口處還裝點著壹個劣質寶石。穿著這套衣服的人偶倒是和庫洛洛他們差不多大，大小應該合適。

派克：“……”

“或者這種。”俠客拿出了另壹套。

這是套職場女性會穿的幹練服飾，西裝小外套，白襯衫，包臀裙，連高跟鞋都準備了。庫洛洛 伊路米：“……”

看自家團長的表情，俠客也知道這種衣服想穿在身上真的需要勇氣，但這的確是他們搜羅了很久的成果了。

他把袋子裏的衣服都拿出來，清壹色不是蓬蓬裙，就是職業女性服裝，沒有壹件是哪怕中性壹點的風格。

但這種換裝的玩具壹般都是給七歲以內的小女孩玩的，裙子受眾極廣，市場占有率幾乎百分百，俠客他們想買到別的衣服都難。

“要不先試試？”芬克斯問道，總不能就這麽壹直躲在衣服堆裏啊。

庫洛洛不是挑剔的人，在他小時候也經歷過沒什麽衣服穿的時候，流星街物資困乏，穿的都是別人穿剩下的，或者撿回來的，這並不是什麽丟人的往事。

只不過在那麽窮的時候都好歹有條褲子穿，而不像現在，明明很多衣服選擇，卻只能在很丟臉和更丟臉之間選壹條裙子。

“我回來了。”

就在這進退兩難之間，瑪奇冷淡的聲音響起，她手上抱著幾卷布料，看著滿地的粉紅套裝，對庫洛洛說道：“我縫壹件吧。”

她的直覺真的很準，在和俠客他們逛到第三家店都沒發現壹件正常的衣服後，瑪奇很果斷地就放棄了繼續逛下去的行動，而是轉頭去布料店裏買布。

那種小公主壹樣的裙子，她實在不覺得團長會穿，也實在不忍心看她家團長如此忍辱負重。

這句話如同天降甘霖般，庫洛洛松了口氣，就看見瑪奇對比了下人偶的大小，飛速裁了壹塊布，開始手工縫制衣服。

她的速度很快，只過了片刻便做好了兩套簡單款式的短袖襯衫和短褲，和庫洛洛小時候穿的那套有點相似。

瑪奇的手藝很好，但這也是初次做衣服，難免有些不合身，但庫洛洛無所謂這些，對他而言有衣服、不是蓬蓬裙穿就行。

但另個少爺……庫洛洛看向伊路米。

伊路米也不挑剔，接了衣服道了謝就往身上套，壹點沒對偏大的衣服發表不滿的意見。

解決了衣服上的難題，兩人都從地上來到稍高壹些的床上，這樣不需要太用力地擡頭看人。

“懲罰的時間大致會在兩到三天，影響不大。”庫洛洛站在床上對著眾人說道，“就和平時壹樣，俠客、派克兩人留在酒店內，其他人可以自由行動。”

“OK。”蜘蛛們回答道。

“對了，團長，妳可以用這個！”窩金突然像是想起什麽，從袋子裏又掏出了壹個大件，他隨手往床上壹扔，“我們壹起帶回來的。”

那是個和人偶娃娃配套的小家具，塑料做的玩具床和沙發，還挺精細，只不過也是非常亮眼的熒光粉紅。

這種小家具的大小和重量本來是不起眼的，但放在現在的伊路米和庫洛洛跟前就是龐然大物了，兩人都不可能被砸到，但同時被這玩具砸床的重量給震得彈起！

“……不用了。”庫洛洛道，“我不用這些。”

“窩金，妳離團長和伊路米遠點吧。”俠客笑道，“也不要扔東西，免得不小心把他們倆給壓壞了。”

窩金自己也是這麽覺得，庫洛洛現在實在是太小了，連他半個手掌都沒有。

既然可以自由行動，飛坦芬克斯他們也不在房間裏逗留了，走前飛坦又認真打量了庫洛洛壹番，才跟著芬克斯慢悠悠地出了門。俠客和窩金過壹會也出了門，他們為了幫庫洛洛買衣服，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派克出去打包了兩份晚餐，也給庫洛洛和伊路米帶回來幾個飯團，用刀分隔好，這樣的食物以現在庫洛洛的體型吃起來會稍微方便壹些。隨後，她還用礦泉水瓶蓋裝了點水，放在自家團長和揍敵客殺手前，壹人壹個。就連濕巾都預備好了，拆開來擺到了壹邊。

既然有食物，那壹定要吃完的，即使是沒有心情。

庫洛洛拿起小飯團，坐在桌面上，漫不經心地開始吃。他的對面的伊路米則已經很好的進入了角色，他正坐在剛剛窩金扔過來的熒光粉椅子上，捧著壹小團米飯在吃著，而且速度還不慢，很快就吃掉了和他身高差不多高的壹個飯團。

“還有嗎？”伊路米問。

“有。”派克又從袋子裏拿了個三文魚口味的。

“謝謝。”伊路米拿出釘子，三兩下切開包裝。


瑪奇吃完了晚飯後又開始折騰起她帶回來的布料，她似乎還蠻感興趣的，在拿起人偶娃娃身上的衣服比對了壹下，居然又很快地做出了兩套衣服。是很常見的風格，有點像衛衣的長袖和短褲，但整體比第壹套精細了很多，看來是已經掌握了做小衣服的訣竅。

“明天試試。”瑪奇把衣服擺在兩人面前。

“我不用了。”伊路米用他那雙無情緒的大眼看人，“明天前我應該能變得回來。”

兩個面癱的交流很快速，瑪奇點頭表示明白，就把衣服往庫洛洛那邊壹放，意思也很簡單，代表著這兩套衣服都歸妳了，團長。

看著擺在跟前的兩套衣服，庫洛洛有些郁悶。

希望穿完這兩件就能變回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