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夜半報恩女

　　鎮子叫通安鎮，鹿大帥有鐵築軍在此駐紮，這算是個半軍半民的戰略性鎮子。
　　因為軍營士兵消費需求，鎮子頗為繁華，傍晚時分有許多山裏人踏著殘陽光芒往外走，這是白天來擺攤做買賣的小販們在離開。
　　雲松默默打量山裏人，從衣裝發型來看山裏人跟王朝時代區別不大，頭上多數還盤著大辮子，身上穿著的也是短褂草鞋，壹個個面皮黝黑粗糙，眼睛無神，得過且過。
　　有姑娘抱著個笸籮在無力的叫賣，看到他們壹行人牽著馬走來便咬緊牙關跑過來問道：
　　“先生小姐，我這裏有上好的茶葉，明前翠片、明前雀舌、都勻細毛尖、遵城紅，應有盡有，都是自己家炒的茶葉，回去泡茶水能治胃病，剩下茶葉用香油醬油拌著能當菜……”
　　“去去去。”金營長暴躁的揮手，“不長眼睛嗎？我們像是有閑心買茶葉的人？”
　　鹿飲溪不悅地說道：
　　“金營長，不買茶葉也不必這樣喝斥人吧？再說，咱們壹路只喝白水妳不膩嗎？買壹包茶葉吧，今晚歇息的時候喝壹杯熱茶去去疲乏。”
　　金營長說道：
　　“軍營裏頭有茶葉——三小姐，咱們馬上就到地頭了，三十六個頭都磕過了，就差壹個揖沒作了，咱們現在更得小心啊！”
　　公孫無鋒也說道：
　　“不錯，行百裏者半九十，三小姐，金營長攆走小姑娘不是脾氣不好，而是他怕這姑娘有問題，妳忘記在碼頭玩雜耍害了咱們壹個兄弟的那矮子了嗎？”
　　鹿飲溪說道：“我永遠都忘不掉，但我不信這世上這麽多的危險！”
　　她從精致的錢夾裏掏出壹個銀洋扔給小姑娘，又說道：“看價錢給我壹包茶葉。”
　　小姑娘驚呆了，說道：“姐姐，這錢可以買走所有茶葉。”
　　公孫無鋒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他上去隨手拿了壹把綠茶便打發了賣茶女離開。
　　小姑娘平白得了壹大筆賞金高興的要命，蹦蹦跳跳迅速跑了。
　　鎮子口有塔樓和瞭望臺，看見他們壹行人牽著馬出現便發出信號，立馬有大兵舉著槍跑出來。
　　金營長拿出自己的證件給他們看，這些當兵的驚呆了，趕緊拼命敬禮。
　　在哨兵引領下他們進入小鎮外的軍營，到了這裏金營長才松了口氣。
　　軍營裏頭有發報機，他和公孫無鋒趕緊給省城方面發報。
　　雲松想進鎮子去逛壹逛，就帶上大笨象出了門。
　　鹿飲溪看到阿寶跟著他便來了興趣，也非得跟上去。
　　於是雲松出門，腰上掛著個猹，身後跟著個熊貓還跟著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小姑娘後面是壹隊荷槍實彈的大兵。
　　這讓雲松很不爽。
　　哥本來想要微服私訪，這下好了，高貴的身份掩飾不住了，暴露了。
　　通安鎮有軍營駐紮所以治安相對好壹些，老百姓可以慢悠悠的過日子。
　　街頭隨處能看見擺攤做小買賣的販子和出來采買的家庭主婦，也能看到樹蔭下乘涼的老人。
　　老婦人在壹起說三道四，老頭子在壹起下象棋，平靜祥和。
　　雲松略通象棋，他溜達著在壹堆老頭子看了看，然後指點了幾手飄然而去。
　　在他身後是被他指點那老頭的破口大罵：“臭棋簍子也敢來瞎指點？不要臉！這局不算，是剛才那小道士亂指點才輸的！”
　　雲松搖頭說道：“妳沒有悟性，這輩子的棋術也就止於此耳。”
　　老頭憤怒的抓起拐杖要來打他。
　　雲松指了指不遠處的壹群兵說道：“妳要幹什麽？那可都是我的人，我壹聲令下剛才那盤棋可就是妳這輩子最後壹盤棋了。”
　　鹿飲溪翻白眼。
　　不要臉，欺負老人家。
　　老頭果斷認慫，兩手舉起拐杖說道：“道長妳誤會老頭子的意思了，老頭子感謝妳剛才點撥，所以想把這根百年老拐杖送給您。”
　　雲松低調的擺擺手說道：“小道指點妳棋藝是出於熱心，不圖回報。”
　　老頭熱忱道：“道長，老頭子這可是百年老桃木拐杖……”
　　百年老桃木？
　　這是撿漏了！
　　雲松立馬回去接過壹看。
　　還真是壹條老桃木，都盤出包漿了。
　　好東西！
　　回頭可以車壹把桃木劍。
　　他果斷拿走。
　　後面的鹿飲溪驚呆了，妳還真拿啊？
　　雲松壹甩頭，大笨象扔給老頭壹個大洋。
　　這下子老頭驚呆了。
　　平日裏敲雞打狗的拐杖價值壹個銀大洋？
　　旁邊有老頭眼熱的舉起板凳說道：“道長且留步，小老兒這裏有個百年老凳子……”
　　“也是桃木的？”雲松感興趣的問。
　　老頭說道：“不是，這更厲害，是黃花梨木的，這是我爹當年做棺材留下的黃花梨木做出來的。”
　　雲松直接走人。
　　這東西能幹什麽？做個黃花梨木骨灰盒？
　　鎮上有茶樓，裏頭人竟然挺多。
　　雲松湊上去壹看，原來當地盛產茶葉，茶樓的茶水要價不高，又請了識字的先生在裏面品讀報紙新聞，鎮上許多人收工後會來歇歇，他們把這個行為叫‘聽新聞’。
　　當地人還挺有禮貌。
　　有人看著他抱了根拐杖，說道：“起來讓個座，這裏有個瘸腿的。”
　　其實用不著讓座。
　　當兵的虎狼壹樣出現，嘩啦啦壹片空座。
　　這時候穿著長衫的先生走上高臺，他輕甩扇面跟說書壹樣開始說起新聞：
　　“咱們上回說到袁大帥兵臨天津衛，天津衛學子請願退兵卻遭其鎮壓，演成流血慘案，進而驚動了天津衛學聯和各界聯合會，對嗎？”
　　下面的人紛紛點頭：“對，這事後來怎麽處理的？”
　　“袁大帥肯定被各界人士給聲討了，他鎮壓學生算什麽本事？”
　　“聽說還趁機搶了兩個女大學生回去當小妾呢！”
　　“媽賣批的，我也想去天津衛當大帥，我早就聽說了，大學生活很好。”
　　先生用扇子壹拍桌子，眾人閉嘴。
　　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錯，各界人士聲討袁大帥，然後袁大帥攻進天津衛趁機把各界聯合會又給鎮壓了，各界請願代表被捕了好些，其中有請願代表是女大學生，然後又被袁大帥給搶回了他的大帥府。”
　　“這袁大帥囂張跋扈，還對天津衛各界放話，問他們到底是來抗議自己的還是給自己送媳婦的。”
　　“他還派手下出去說了，送媳婦式的抗議他歡迎，他希望有江南女學生來抗議，因為他喜歡揚州瘦馬。”
　　堂下頓時壹片哄笑。
　　“當大帥可真好。”漢子們紛紛憧憬。
　　先生冷笑壹聲道：
　　“好什麽？這袁大帥可是惹了人不自知！天津衛那是什麽地方？天子伴城，城裏頭好漢多、厲害人物也多！”
　　“袁大帥以為女大學生長得好看又有文化玩起來帶勁，殊不知人家腦子也活泛！請願代表裏的女大學生有修為，她是故意被搶進大帥府的，然後連夜施法召集大帥府裏頭的冤死鬼，當夜那府裏是血流成河！”
　　“哼哼，袁大帥有祖上靈官保佑活了下來，可他六個兒子全死了、八個侄子全死了！”
　　堂下的哄笑聲轉變為倒吸涼氣聲。
　　又有人嚷嚷：“說點東洋、西洋的事，昨天妳不是說東洋人想在黃浦江畔搞新租界嗎？”
　　先生笑吟吟地說道：
　　“不錯，這東洋有個鶴羽家，他們家人的姓很有意思，姓小犬，這想要在黃浦江畔搞新租界的就是小犬家人，他們從東洋老家弄了壹夥說是修斷水流的那啥、就是修士……”
　　“是陰陽師吧？”雲松插了壹句。
　　先生急忙點頭：“對，陰陽師，東洋叫陰陽師，這群人說話很陰陽怪氣，所以叫陰陽師。”
　　“這些陰陽師想在黃浦江斷水展現本事，結果黃浦江下藏了壹條好大的蛟龍，陰陽師上去壹頓施法，蛟龍出來將他們全給吞了然後順勢入了海，哈哈，《滬都公報》大篇幅的報道了這事，說是小犬家給黃埔龍神送菜呢。”
　　聽到這話雲松想起自己也認識壹條蛟龍，只是不知道那條名叫藍小黑的蛟龍現在去哪裏了。
　　藍小黑對他有感情的，這點不是他自作多情，是事實勝於雄辯。
　　所以後來他幫助藍小黑走蛟成功化為蛟龍後還壹頓期望藍小黑能追隨他給他做寵物。
　　結果他想桃子吃了。
　　他在地下那麽壹番血戰，最後就收了阿寶這麽個吃貨。
　　想到這裏他很生氣便低頭去看阿寶，壹看更生氣：
　　這貨不知道從哪裏撿到了壹些甘蔗屁股，全給收起來捧在懷裏，然後將甘蔗屁股塞嘴裏biaji biaji嚼的開心。
　　哪有兇獸的範兒！
　　雲松忍不住給它壹個暴栗，怒道：“妳說我怎麽收了妳這麽個吃貨？”
　　阿寶跟個憨批壹樣歪頭斜睨他：別沒數了，我是上古兇獸之後！
　　鹿飲溪去買甘蔗回來正好聽到了他的話，便幫腔說道：“什麽叫吃貨？這是食鐵獸，是上古魔神蚩尤的先鋒軍！”
　　雲松嘲笑道：“蚩尤真是倒黴，他要是換個先鋒軍，鬧不好現在大家不叫炎黃子孫而是叫炎蚩子孫了。”
　　阿寶點點頭：妳說的對，那能不能把甘蔗給我？
　　鹿飲溪放下甘蔗，阿寶立馬抱起壹根開幹，那嘴巴哢嚓哢嚓嚼過去，就跟流水線上的機器壹樣，壹根甘蔗直接沒了！
　　雲松壹看就知道阿寶這可憐崽子沒吃過甘蔗，他拿了壹根甘蔗剝皮教導阿寶咀嚼汁水然後吐掉甘蔗渣。
　　阿寶嘗試後露出吃驚的表情：原來是這麽吃？
　　然後它蠻橫的將甘蔗遞給雲松：給咱剝皮。
　　雲松接走然後壹邊吃壹邊逛了起來。
　　阿寶頓時傻眼。
　　他們晚飯吃的是當地特色的牛肉粉。
　　米粉爽滑又勁道，醬汁混著濃郁的牛骨湯，均勻包裹著每壹條粉，加上點醋和辣椒油後真是酸辣順口，大笨象壹時沒剎住閘，壹大碗牛肉粉他舉起來直接給倒入嘴裏吃掉了！
　　店裏所有人都在吃驚的看他。
　　他心虛的訕笑道：“真人，這裏的牛肉粉好些成精了，它們壹進我嘴裏直溜溜往胃裏跑，我攔不住呀。”
　　雲松帶著令狐猹在分享牛肉。
　　這店裏牛肉鮮嫩卻入味，師傅刀工好，他順著肌理切成片保留了肉的質感，壹口下去那感覺真讓人滿足。
　　雲松搞不懂這牛肉片怎麽能那麽嫩卻又充分吸收了醬汁，太美味了。
　　而燉牛肉塊滋味兒也很美，燉的軟爛香糯，入口即化，壹碗紅油鮮亮牛肉粉端上桌，雲松是壹口牛肉壹口粉，吃的壹佛出世二佛升天。
　　壹頓飯吃完。
　　兩塊大洋！
　　老板親自出來送他們出門，這是大客戶，平日裏他家裏壹天營業額都沒有兩塊大洋。
　　雲松看向大笨象問道：“吃飽了？”
　　大笨象笑而不語。
　　不能開口，壹開口怕是要往外噴牛湯。
　　可憐這漢子活到今天還是第壹次吃到牛肉。
　　不過更可憐的是阿寶。
　　阿寶傍晚逮著甘蔗死命的吃，而且它懶得往外吐甘蔗渣，全給吞下去了，這就導致它吃了壹肚子甘蔗……
　　鹿飲溪吃的也很飽，她拍了拍小肚子後笑的眼睛瞇成彎月牙：“哇塞，這裏的牛肉粉真好吃，好開心呀。”
　　她要跟著雲松走，雲松攔住她問道：“三小姐，您結賬了嗎？”
　　鹿飲溪的眼睛瞪大了，彎月牙變成了皎潔的圓月：“啊？妳、妳竟然沒有給我結賬？”
　　雲松不悅道：“妳又不是我老婆，我為什麽給妳結賬？”
　　鹿飲溪深吸壹口氣問道：“妳也不是我男人，那我為什麽給妳的食鐵獸買那麽多甘蔗吃？”
　　雲松反問道：“是呀，為什麽？”
　　鹿飲溪被他給問住了。
　　小姑娘從小到大長得都好看，身邊圍著的男人不是長輩就是舔狗，還沒被人這麽輕視過。
　　她氣的呼哧呼哧喘粗氣，然後想了想又不氣了，說道：“也對，我給阿寶買甘蔗是因為我喜歡它，這不代表妳必須得請我吃飯，好吧，我自己付賬，我不該理所當然的認為妳就得給我付賬。”
　　雲松這人註定壹生吃軟飯，他吃軟不吃硬。
　　鹿飲溪這麽壹說他又不好意思了，笑道：“福生無上天尊，小道跟妳開玩笑呢，剛才兩塊錢裏頭也有妳的壹碗牛肉粉，不過小道沒有給妳的衛兵結賬。”
　　衛隊隊長壹抹嘴說道：“三小姐不必管我們，我們在鎮上吃飯從來不給錢。”
　　鹿飲溪壹聽這話小臉頓時拉了下來。
　　她堅定的結賬，回去的路上就悶悶不樂了。
　　雲松見怪不怪。
　　軍閥就是這樣，他們沒有反找老板要壹筆錢已經算是講究的了。
　　吃飽喝足，回去再睡壹覺，這是美滋滋的神仙生活。
　　保險起見，雲松將門神木版畫掛在了門上。
　　然後安然入睡。
　　這下穩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令狐猹給他就來了壹口！
　　雲松猛的睜開眼睛抄起駁殼槍。
　　敲門聲接著響起：“梆梆梆、梆梆梆。”
　　貼著窗紙的門窗上出現壹道纖細高挑的聲音，後面是壹聲嫵媚柔情的呼喚：
　　“道長，您開開門，我是胡媚娘，您還記得我麽？我來找您報恩呢。”
　　壹聽這話雲松驚呆了。
　　胡、胡媚娘？
　　他下意識想到了早上時候從虎穴救下的那頭紅毛狐貍。
　　這狐貍真變成狐貍精來勾引啊不，來找自己報恩了？
　　他剛生出這念頭，他的二弟就歡欣鼓舞的站起來強烈要求被勾引。
　　但令狐猹縮到了床角。
　　於是雲松便謹慎地問道：“妳叫胡媚娘？”
　　嫵媚柔情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錯，奴家正是胡媚娘，道長妳快點開門，奴家現在的樣子可不能讓別人看見，否則要羞死人的。”
　　雲松服氣了。
　　這狐族真厲害，起的都是這種網紅名字嗎？
　　他走上前去然後快速挪到窗口拉開窗往外看。
　　茍壹波。
　　壹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七竅流血站在門外。
　　確切來說是被東西給舉在門口。
　　她已經死了。
　　只是壹具死屍！
　　雲松當機立斷，沖著死屍周邊就是壹梭子！
　　死屍被打碎，後面壹道黑影扔掉死屍沖他飛撲而來：“真謹慎，竟然沒有直接開門！”
　　“不過，開窗壹樣！”
　　黑影透過窗戶沖進來，帶起沖擊波將雲松給直接沖到了床上。
　　實力強悍！
　　雲松大驚。
　　他打眼看去，竄進來的赫然是壹條如人般站立的花斑老虎！
　　這讓他下意識倒吸壹口涼氣：“好大的狐貍。”
　　老虎獰笑，道：“我可不是狐貍，剛才我也沒有騙妳，我是虎沒娘！”
　　“虎！沒！娘！”
　　它張開嘴發出壹聲咆哮，門窗頓時炸裂。
　　軍營哨聲淒厲響起。
　　早在雲松開槍的時候就驚動了哨兵。
　　老虎騰身，背上赫然有蝙蝠般的翅膀展開，翅膀上也有虎紋，雪白色虎紋。
　　又是壹頭彪。
　　而且這才是真正的彪。
　　彪為猛虎生飛翼！
　　阿寶甩頭醒來，它有起床氣，發現是這頭彪吵醒自己後勃然大怒，拔腳而上就是壹記野豬沖撞！
　　彪揮爪，壹巴掌把它給拍出了窗外。
　　輕描淡寫。
　　雲松頓時嚇尿了。
　　這玩意兒好厲害！
　　他立馬化作焱鋸落頭氏沖天而起，彪張開嘴沖他猛吸，這股吸力壓根不可抗拒，落頭氏瞬間出現在它的巨嘴之前！
　　眼看要被吞。
　　雲松故伎重施變成斬馬獝狂揮劍。
　　彪瞬間擡爪將他給擊打的倒飛回去……
　　這就是差距。
　　之前他曾經用這壹招直接重創了虎穴的彪，如今在這頭更強的彪面前，同樣壹招毫無用處。
　　到目前為止他甚至沒有反擊之力。
　　士兵們聞聲而來，他們先放狼狗。
　　壹頭頭高大的狼狗氣勢洶洶的沖來，沖到門口突然嚇的趴在地上開始撒尿。
　　彪猛的壹抖身軀。
　　大狼狗們紛紛口吐白沫、瞪眼而死。
　　活生生被彪威給嚇死了！
　　雲松意識到今晚是壹場前所未有的血戰，他立馬開動腦筋去尋找自己優勢。
　　除了陰身他還有槍炮，但這玩意兒對付彪沒用。
　　他想到自己從王有福家裏曾經得到過壹枚銅扁豆和壹只幹草編成的老虎。
　　銅扁豆好像得配合口訣使用他暫時用不上，而幹草小老虎似乎不用這麽麻煩。
　　彪突襲而來，他猛的鉆到床下變成人身掏出幹草小老虎扔了出去。
　　小老虎在地上翻滾壹下再起身變成壹頭渾身雪白帶黑紋的猛虎：“嗷嗚！”
　　咆哮聲驚天動地！
　　兇殘的彪聞聲後退，臉上的兇殘被凝重取代：“天師艾甝！”
　　大獵賦有雲：甝者白兇虎王也，天下之聲最悍者為甝號。
　　虎死為虎魄，虎魄修煉而成彪。
　　而群虎之王是甝，甝的咆哮聲是百獸之中最強悍霸道的。
　　天師艾甝出現，渾身帶著艾草味兒，它怒目看向彪，巨爪踏地騰身而起撲了上去！
　　窗戶搖晃，阿寶拉著臉爬了上來，它打眼往屋裏壹看楞住了：
　　怎麽又多了壹個？這個看起來也挺狠啊！那我必須得趕這場子了，上古兇獸可不怕妳們狠，老子也很狠！
　　它想爬進屋子裏開打，結果窗臺挺高的，它用前爪摁著後腿完全擡不到窗臺上來，這樣它爬不進來了！
　　阿寶努力蹦達了壹下。
　　結果這下更慘，壹蹦噠前爪沒扒拉住窗臺整個掉了下去。
　　它要氣死了，便往後倒退幾步加速往前沖準備來個跑跳。
　　可是它跳的不夠高，竭盡全力也就是正好跟窗臺差不多，於是它往裏壹竄沒能完全竄進來，頭進來了、屁股還在外面，也就是說它掛在了窗臺上！
　　雲松看到這壹幕服氣了。
　　都他媽什麽時候了妳還賣萌呢？
　　這是要血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