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生而知之

　　釣魚？
　　魚木楞了壹下，陡然明白過來，小白突然異常是被人當魚釣了。
　　她急忙放出神魂在四周搜索，找尋釣魚之人。
　　但周圍的空間像是被什麽氣息領域給罩住了，使得她的神魂無法暢遊，處處皆受到壓制。
　　“公子！”她轉過身朝葉撫的方向看去，然後大聲呼喊，“小白被人釣走了！”
　　遠處，葉撫回過頭，笑著回應：“那妳去要回來啊。”
　　魚木壹時間腦袋沒轉過來，真就聽了葉撫的話，轉過身，朝著小白望去。此刻，小白被壹條魚線勾住，在夕陽映照下，劃出壹道霞光瑩瑩的弧線。小白發出清脆空靈的鳴叫聲，點綴在這樣的場景裏，展現出極其夢幻的美感來。
　　這時，從天空雲層中走出來壹個女人。她手裏把持著竹制的魚竿，正提拉著小白。
　　“采薇，看到了嗎？”她朝著下面大聲呼喊。
　　“看到了，妳快下來啊！太招搖了！”下面峽谷裏，蘭采薇惱火喊道。她沒想到師姐居然以這種誇張的方式釣魚。
　　此刻，小白在空中展現出的絕美畫卷吸引了很多人。他們皆朝著這峽谷中道上空往來，看到葉扶搖站在雲端釣起了壹條大魚。
　　他們大多認識這種魚，即便沒見過，也在家族裏、宗門中聽人說起，或者在壹些書籍上看到過。
　　赤仙鳥。那條魚是靈獸赤仙鳥。
　　居然能釣起體型這麽大的赤仙鳥！那人是誰？是聖人嗎？旁觀者們的註意力迅速轉變，落在葉扶搖身上。有人註意到，這不就是之前那個疑似腦袋有問題的人嗎？
　　莫不成她其實是個聖人？
　　在許多人的認知裏，能釣起千人飛艇大小級別的赤仙鳥，怕是只有聖人能做到了。因為赤仙鳥本屬靈獸，又以日月精華為食，氣息和力量都十分純凈，沒有觸及大道的神通很難傷到它們，更別說像這樣釣起來了。
　　小白被葉扶搖的漁具鉤著，根本無法動彈。但它意識其實是清醒的，但不明為什麽被這魚鉤鉤住後，自己的意識就無法操控身體了，也無法通過意識裏魚木的神魂印記去回應魚木。它的身體只能本能地發出鳴叫，而做不到發力掙脫。
　　它很快就被葉扶搖拉到身邊來。
　　葉扶搖看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鼻子嗅了嗅，驚異道：“有主了？”
　　她感覺到了小白命門意識裏的神魂印記，而且感覺到神魂印記的主人比之小白本身差很多。她笑了笑，然後拍了拍小白的下顎，“沒想到高傲不沾凡俗煙火的赤仙鳥居然能認主，還認了個遠不如自己的小輩。真有趣。”
　　小白身體本能地鳴叫著。
　　“讓我看看，妳的主人是——”
　　葉扶搖正說著，忽然聽到下面傳來聲音，“放開它！”
　　她朝下面看去，見著峽谷裏站著個姑娘。雖然隔著極高，但她能分明地感覺到那姑娘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魚木神魂很強，作用在眼睛上後，能夠直接對上葉扶搖的目光。
　　葉扶搖遞出幾縷氣息，在魚木身上迅速掃過，雖然幹楞楞地嘀咕：“絕對純凈的神魂……”她眼睛瞇了起來，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又是壹個好妹妹啊。”
　　隨後，她眼睛泛過壹縷明光，壹步踏出雲層，直直地朝著峽谷跌落。她拽著魚竿，魚竿連著魚線，魚線連著小白。小白便隨著她壹起下沈。在墜地前瞬間，她翻過身體，然後平穩落在蘭采薇旁邊。小白便懸浮在她身後，倒真的像是壹條山峽之間的巨大遊魚。
　　蘭采薇惱火地說：“妳太誇張了！這裏這麽多人。”
　　葉扶搖吐了吐舌頭，“釣大魚嘛，要用大場面才是。”
　　蘭采薇懶得跟她爭論，看向前面隔著十多丈的魚木，然後說：“那個姑娘讓妳放開這條魚，是不是妳擅自把別人的魚釣來了？”
　　葉扶搖笑著點頭，“嗯！”
　　“妳那麽開心幹嘛啊！”蘭采薇壹拳打在葉扶搖肩膀上，“哪有妳這樣的，無緣無故動別人東西！”
　　葉扶搖委屈道：“冤枉啊采薇，我事先不知道這魚有主人的，只是感覺到這裏有條魚，沒看到具體在哪裏，才用這種方式引出來的。”
　　“那妳快還給人家，然後道歉！”蘭采薇吼道。
　　“別那麽兇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妳還說！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別人怎麽辦！”
　　魚木在另壹邊，皺眉看著這對師姐妹。她聽到了她們之間對話，感覺有些……微妙。
　　她吸了口氣，開口道：“餵！妳們好！”
　　葉扶搖立馬笑著回應：“嗯！”
　　“缺心眼啊妳。”蘭采薇白了葉扶搖壹眼，然後正經地打招呼：“妳好。”
　　“那小白……魚是我的。”魚木說。她沒有靠近，提防著。
　　葉扶搖問：“它是叫小白嗎？”
　　“嗯，它是我的坐騎。”
　　葉扶搖回頭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魚木，“坐騎啊……”她瞇起眼睛笑著說，“證據呢？”
　　蘭采薇瞪著葉扶搖小聲道：“妳要幹什麽！”
　　“哎，萬壹不是她的呢，我得問清楚對吧？”
　　“是不是她的妳還不知道啊！別跟我裝！妳肯定又在打小算盤了。”蘭采薇狠狠捏了葉扶搖胳膊壹下，“別到處惹事啊，之前在門聖大郡就怪妳惹是生非！才還我們被追殺壹整個大郡的！”
　　“哼，要不是妳拉著我，我早就把那頭笨牛打死了。”
　　“人家又沒招妳惹妳！”
　　“哪裏沒有了！它居然敢罵它妹妹！這就是惹到我了！”
　　“這是人家家事啊，要跟妳說幾遍妳才聽得懂啊。”魚木氣得快沒脾氣了，“算了算了不說了，妳快把魚還給那位姑娘，人家姑娘好好的沒招惹妳對吧。”
　　“別急嘛。”
　　“快點！”
　　“好好好。”葉扶搖嘖嘖兩聲，心裏嘀咕著還想逗逗她呢。
　　魚木聽著師姐妹的對話，忽然就覺得她們好像還蠻有趣的。
　　葉扶搖解開小白的意識禁錮，然後說：“好了，回去吧。”
　　小白恢復了身體控制權後，憤怒地鳴叫起來。作為靈獸赤仙鳥，它哪裏受得了這種屈辱，張開大嘴，就要把她們給吞了。
　　葉扶搖眼神忽然壹沈，魚木立馬註意到這壹點，然後瞬間反應過來，用神魂控制住小白。
　　“小白回來。”
　　小白直覺意識被神魂印記控制了，不得不聽命魚木，閉上嘴，重新化作白馬，回到魚木身邊。魚木摸了摸它的鬃毛，以神魂說：“別人有本事控制妳，妳還那麽莽撞地發難，莽夫嗎妳？”
　　小白嗚咽壹聲，老老實實低下頭。
　　葉扶搖把魚木的動作看在眼裏，不由得笑了笑。想著，這個姑娘很聰明啊。
　　“快道歉。”蘭采薇拍了葉扶搖壹把。
　　魚木搖搖頭說：“不用了，小白也沒受什麽傷。”
　　蘭采薇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善意壹笑：“對不住啊，我這師姐是個笨蛋。”
　　魚木沒說什麽，翻身上馬，便打算離開。
　　“誒，等等！”葉扶搖叫住了她，然後閃身上前，壹下子站到小白旁邊。
　　“還有事嗎？”魚木面無表情地問。
　　葉扶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馬是赤仙鳥對吧。”
　　“嗯。”
　　“我很好奇，妳是怎麽想著讓赤仙鳥當坐騎的。據我所知，這種靈獸生性喜歡自由，不願受拘束才是。”
　　魚木哪裏好意思說是威逼利誘弄來的，想了想葉撫之前說可以適當騙人，便壹本正經地說：“大概是覺得我有魅力，心甘情願跟著我的吧。”
　　葉扶搖楞了楞，她是完全沒想到魚木會這樣說的。
　　“哈哈哈……”葉扶搖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哎喲，笑死我了。小妹妹，妳真有意思。”
　　魚木被她這麽壹搞，不好意思地臉紅了壹點，“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還有人等我。”
　　“妳也是來看武道碑的嗎？”
　　“差不多。”
　　“那我們可以壹起啊。”葉扶搖笑道。
　　魚木雖然覺得葉扶搖還是蠻有意思的，但想了想葉撫，便搖了搖頭：“我跟人壹起的。”她下意識看了看前方的葉撫。
　　葉扶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葉撫，也壹下子看到了葉撫身下的小紅，神情微微壹僵，心裏嘀咕：“難怪啊……血貔貅都能當坐騎，何況區區壹只赤仙鳥。”
　　“是他嗎？”葉扶搖看著葉撫笑問。
　　“嗯。”
　　“那好。”葉扶搖笑了壹聲，然後大步向前，咻的壹下來到小紅旁邊。
　　她望起頭看著葉撫問：“前輩，我能跟妳們壹起嗎？”
　　葉撫看著葉扶搖，眼神平淡且無意。他笑問：“我看上去很像是個前輩嗎？這樣叫我。”
　　葉扶搖嘻嘻壹笑，“能讓血貔貅當坐騎，肯定是前輩啊。”
　　葉撫忽然回頭，看了壹眼魚木，又向更後看去，看了壹眼蘭采薇，“妳們兩個人？”
　　“嗯，我們是師姐妹。”
　　“妳很喜歡妳的師妹。”
　　葉扶搖沒想到葉撫忽然說起這個，但她絲毫不避諱，“當然，我師妹天下第壹好！”
　　“那就好，那就好……”葉撫笑了起來。
　　“誒……前輩為什麽這麽說？”
　　葉撫正經道：“我這輩子最痛恨不喜歡妹妹的人了。”
　　“啊！”葉扶搖眼冒精光，“我也壹樣！”
　　“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
　　“哈哈，那走著。”葉撫大笑壹聲。
　　魚木微微張嘴，呆滯地看著葉撫和葉扶搖。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他們怎麽就同道中人了啊！
　　蘭采薇也是目瞪口呆了，她完全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跟師姐壹個調性的！她看了看魚木，心想，那個姑娘該不會就是他的妹妹吧。
　　“好耶前輩！”葉扶搖歡呼壹聲。
　　“別叫我前輩。”
　　“那叫什麽？”
　　“公子。”
　　“公子姓名呢？總得帶個姓吧。”
　　“葉……堂！”
　　“我也姓葉！”葉扶搖又找到壹個共同點，更是開心了。
　　葉撫笑了笑，想著她開心的地方真特殊。
　　“我叫，葉扶搖。”葉扶搖說道。
　　“嗯……好名字。”
　　“誒……”葉扶搖稍稍有些失望，她以為葉撫可能聽過自己的名字。
　　倒是後面的魚木頓了頓。她是的的確確知道葉扶搖這個名字的，畢竟柯壽那《長氣三千裏》是傳遍了整座天下的。葉扶搖的名字就在裏面。
　　她又想到葉扶搖可以輕松地控制住小白，很有可能真的是那個葉扶搖。
　　“怎麽，妳看上去很失望。”葉撫說。
　　葉扶搖歪了歪頭，“我以為公子聽過我的名字呢。看來，我果然想多了。”
　　葉撫的確聽過，也知道她就是那個葉扶搖。他笑了笑，“聽過跟沒聽過有區別嗎？”
　　葉扶搖想了想，“也是哦。”
　　“我只認識眼前的葉扶搖，不認識傳聞中的葉扶搖。”葉撫輕聲道。
　　“公子境界很高啊！”葉扶搖笑著說。
　　“有多高？”
　　葉扶搖擡手比著自己的身高對過去，對到葉撫下腰，然後笑著說：“比我高。”
　　“呵呵。”葉撫笑笑沒說話。
　　“那就說好咯，我們壹起走。”
　　“妳是沖著她來的吧。”葉撫看了看魚木。
　　葉扶搖老實點頭，“嗯，她很討人喜歡呢。”
　　“妳這麽說，當心我誤會哦。”
　　“公子那麽高，肯定不會誤會的。”葉扶搖順目笑道。
　　葉撫笑著搖搖頭，他輕輕扯了扯韁繩，小紅便緩步向前。葉扶搖回頭喊道：“采薇，快跟上！”
　　蘭采薇對師姐這跳脫的行為實在感到無奈，嘆了口氣，跟上去。她走到小白旁邊便放緩步伐，望著魚木說：“我師姐人就這樣，希望沒有嚇到妳才是。”
　　魚木覺得自己騎在馬上跟人說話不太好，就翻身下馬，牽著小白同蘭采薇並肩，“倒不至於。她其實並沒有傷到小白，而且給我感覺很……有趣，長得也出奇的漂亮。”
　　“美則美矣，性格太惡劣了。”蘭采薇不想提師姐的醜事，呼出口氣說：“我叫蘭采薇，妳呢？”
　　“魚木。魚兒的魚，草木的木。”
　　“水中遊魚，地上草木。名字很特別呢。”
　　“也沒什麽特別的。”魚木笑了笑。
　　蘭采薇望著葉扶搖和葉撫的背影。她目光久久落在葉撫背上。
　　“妳在看什麽？”魚木註意到蘭采薇的目光。
　　“沒什麽。”
　　蘭采薇說不出來這種感覺，不知為何，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對葉撫很好奇。但仔細想了想，又對這份好奇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聊得很開心呢……”魚木嘀咕壹聲。
　　“我師姐是這樣的，跟個笨蛋壹樣。”蘭采薇說起來就覺得惱火。她提醒道：“對了，要是她莫名地對妳很親近，時不時想跟妳接觸的話，甚至說想認妳當妹妹的話，妳壹定告訴我！”
　　“誒，為什麽？”
　　“她……”蘭采薇不好說自己師姐如何如何惡劣，總覺得這樣對師姐太不好了，“我說不清楚，妳記住我的話就是了。”她也不想師姐被別人當做奇怪的人。
　　“……好吧。”雖然不明白這對師姐妹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想著公子既然答應她們同行，總該不會有大問題。
　　魚木的性格還是擅長打開話題的，走著走著便跟蘭采薇聊了起來。魚木比之蘭采薇大不了多少歲，所以聊得還是挺投機的。
　　至於葉撫和葉扶搖這邊。
　　葉扶搖本是沖著魚木來的，但接觸到葉撫後，發覺葉撫比之魚木更加神秘，像是如何都看不透的深海。她想從葉撫這座深海裏釣起魚來。
　　“公子為何來武道碑這裏？”葉扶搖問。
　　“路過，就來了。”
　　“真是隨性呢。我也想像公子壹樣。”
　　葉撫看了看她，“妳不是很隨性了嗎？”
　　“誒，被看出來了，嘿嘿。”葉扶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遠方的夕陽已經徹底沈下去了，天上只有月亮與星辰照耀。
　　“蘭采薇，妳知道她原來叫什麽嗎？”葉撫忽然問。
　　他看著前面，聲音很平淡，沒有多余的語氣。
　　葉扶搖陡然壹驚，“公子認識她？”
　　“她原來叫胡蘭。”葉撫語氣不變，姿勢也不變。
　　葉扶搖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心裏止不住的好奇，好奇，好奇，好奇！她沒有哪壹刻這麽想知道葉撫這個人，到底是誰。
　　葉撫繼續道：“她以前是我的學生。”
　　葉扶搖下意識往後看去。
　　“放心，她們聽不到，這是我跟妳的對話。”
　　葉扶搖神情也認真起來了，“那公子為什麽，不跟她相認？”
　　“她現在很開心，我希望她多開心壹會兒。”葉撫聲音很清淡。
　　“或許，她恢復記憶後，會更開心……”葉扶搖語氣有些低沈。
　　“妳知道她以後會面對什麽。”這不是疑問句。
　　葉扶搖也知道公子不是在問自己，而是在陳述事實。她真的知道。所以，她很想知道公子為什麽知道自己知道。
　　“她很久沒有像這樣，輕松，快樂過了。”葉撫語氣終於還是變得有些低落，“我希望，她能有更多快樂的回憶。”
　　“公子為什麽不親自給她快樂的回憶呢？”葉扶搖問。
　　“自然而然的快樂，永遠比人為創造的好。”
　　“那，她為什麽會失憶？”
　　“妳關心她的話，就自己去探究吧。”葉撫看著葉扶搖。
　　葉扶搖知道，公子的意思是讓自己多陪伴著她。
　　“嗯，我會的。”
　　“謝謝妳，願意愛她。”
　　葉扶搖開心地笑了起來，“我會壹直愛她的！”
　　“這可太承重了，妳不必強迫自己這般。”
　　“沒關系的，區區壹座天下而已，哪有師妹重要，對吧？”
　　“哈哈，妳真有意思。”
　　“公子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是是，區區壹座天下而已。”
　　“總感覺公子比我說的有底氣。”
　　“不至於，說大話誰不會，對吧。”
　　葉扶搖瞇眼笑了起來，“直覺告訴我，公子沒有說大話。”
　　“直覺告訴我，妳想知道我是誰。”
　　“猜對了！”
　　“我不告訴妳。”
　　“妳給我說，我還不敢聽呢！”
　　“呵呵。”葉撫輕笑著。
　　“說起來，公子，妳知道曲紅綃嗎？”
　　“知道啊，她是胡蘭的大師姐。”
　　“誒！”葉扶搖驚道，“難不成也是妳的學生嗎！”
　　“嗯，很意外？”
　　“我真是的……沒想到啊，我的兩個妹妹居然都是公子的學生！”
　　葉撫怪異地看了她壹眼，“從我這兒拐妹妹？”
　　“沒有沒有！她們心甘情願的！”葉扶搖仰起頭大聲說。
　　葉撫沒跟她計較，“算了。”
　　“紅綃在哪裏？”葉扶搖問，“她肯定沒有死，壹定的！”
　　“妳知道？”
　　“嗯，我夢到過她。”
　　“人死了會托夢的嘛。”
　　“不！不是托夢！還有公子妳說的太沒人情味兒了吧，紅綃可是妳的學生啊！妳怎麽能說她死了！”葉扶搖反駁道。
　　“她的確是死了。”葉撫說，“壹個合體境界的修士，借了胡蘭壹劍，然後抽空天下靈氣壹瞬，強開命門，透支命格大運，妳覺得還能活下來嗎？”
　　“別人不能，她壹定能！”
　　“看來妳很了解她啊。”葉撫笑了笑。他只是嚇壹嚇她，但她並沒有被嚇住。
　　“天上星辰不絕，天下萬物不衰，她就永遠都不會死去。”
　　“妳懂太多了。”
　　“公子肯定也知道這些。”
　　葉撫看著她說，“那妳去把她找回來。”
　　“她在哪兒？”
　　“濁天下。”
　　葉扶搖眼泛光彩，“我壹定會去的！”
　　“其實不用妳去，她自己會回來。”
　　“不，我壹定要去，等她自己回來，那回來的就不是她了。”
　　“妳真是懂太多了。”
　　葉扶搖笑道，“沒辦法，生而知之的嘛。”
　　“這麽大個秘密，就這麽告訴我了？”
　　“不用我說，公子妳也知道。”
　　“妳知道？”
　　“直覺。”
　　“直覺不壹定準的。”
　　“我的直覺壹定是準的。”
　　“妳太自信了，自信過頭會出錯的。”
　　“我不會出錯。”
　　葉撫靜靜地看著葉扶搖。
　　葉扶搖亦靜靜地看著葉撫。
　　“直覺有沒有告訴妳，我不叫葉堂？”葉撫笑問。
　　“誒，這個沒有。”
　　“妳看，這不是就出錯了嗎？”
　　“公子妳這是耍賴啊！”
　　“哈哈，妳就用妳的直覺好好猜壹猜，我到底是誰吧。”葉撫笑了幾聲，催著馬兒向前。
　　直覺告訴葉扶搖，公子並不在她的直覺之中。
　　生而知天下事，但不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