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有點參與感

　　曦月知道這妖精有雙身，但壹時沒想那兒去。程程帶她遊覽妖城，壹路很是盡責地給她做解說，還時不時提到壹些和秦弈有關的事情，讓她很是關註，根本就沒想過這貨居然會偷吃！
　　她倒還覺得自己的意圖達到了壹半了，害得這倆貨不能沒羞沒臊地躲在妖城玩樂，鬥大如盆的月亮杵在中間，這只狐貍壹定氣死了吧哈哈哈……
　　嗯，目的達到，還是看看正事吧。
　　其實曦月對橫斷裂谷的關註與了解，比壹般人多得多。
　　秦弈從來沒考慮過，為什麽當初“明河師門”提供的地圖那麽詳細，什麽位置有多危險，各種顏色塗得清清楚楚，連米粒大小的“安全區”都能標註？誰能對裂谷那麽了解啊……
　　可以說舉世只有曦月。
　　為什麽關註裂谷，倒也不單是因為妖。她是蔔算之道專精者，從很早以前她就算過這個區域很奇怪，會有很多緣起於此，朦朦朧朧之中仿佛是壹切的源初。她沒辦法算出具體，只能多關註，並且認為應該和妖有關系。
　　實際上真正有關系的是近在咫尺的南離。
　　是南離裏面的壹個村莊。
　　沒有人能算到流蘇，天帝都不行。曦月能算到緣起於這個區域內，已經很厲害了。等到了這附近觀察，思維被裂谷帶歪了，以為與妖有關，簡直太正常。
　　曦月觀察過很多次這裏的狀況，曾經妖怪的狀態她是了然於心的。當然她不會為了妖族去改變什麽，但每隔壹段時間關註壹次是始終都在做的，那年救下程程也是實在看不過去順手為之。
　　於是自己也成了緣起的壹環。
　　因此她對裂谷的熟悉度很高，幾十年前都還看過壹次。那時裂谷下面還是非常破敗的“避難所”性質，壹些妖怪托庇於鯤鵬妖屍的護佑生存，躲在裏面瑟瑟發抖。縱使如此，還被人類設計分裂，分成三個國家互相攻伐。
　　其中兩個還是萬年前的原始文明，幾乎沒有文明進化，在人類國度已經無比昌盛之時，這裏的妖怪還在住樹屋挖石洞，只有壹個白國在自己救下的小乘黃帶領之下有了人類文明的味道。
　　當初是以為自己的寶貝徒弟要下裂谷，所以詳細標註，所謂米粒大小的安全區是針對明河的實力而言的，結果是秦弈和夜翎壹對菜鳥去闖，差點掛在那裏，好在有驚無險。
　　如今曦月知道那只小乘黃已經壹統妖城，也知道這位妖王開拓裂谷其他妖境，勾連妖魂，建立八十壹古陣節點，從此連只蒼蠅都進不來，她也難以窺測了。
　　沒想到此番重臨，看見的已經是壹個完全不遜色於人間首府龍淵城的超級大城，那種車水馬龍的繁華氣象、絲衣華服的人物風土、頂著人臉笑瞇瞇的居民、叫賣的貨郎、酒樓喧囂……妳根本無法跟壹個妖怪聚居之城聯系在壹起。
　　若不是因為明顯能察覺到周圍都是妖氣，說這裏是個人類國度壹點問題都沒有。
　　沒有賣人肉的鋪子了……甚至妳能感覺到，行人之中有很多就是人類，真正的人類。妖怪們看見人類，態度也很尋常。
　　“妖城萬族，人也是其中壹族，有建冊，有族長的。”程程笑瞇瞇地對她介紹：“知不知道初任族長是誰？”
　　曦月淡淡道：“秦弈。”
　　程程奇道：“妳怎麽知道？”
　　“因為妳會這麽問我顯然是我認識的人，然而我在這裏唯壹就認識這麽壹個人類。這也是秦弈會做的事情，不負我對他的認知。”
　　“聰明。”程程笑靨如花。話說妳這麽聰明的人，怎麽不知道我在偷吃呢？嘻嘻。
　　哎呀……程程忽然頓了頓腳步，神色古怪地夾了壹夾。
　　曦月奇怪地回頭：“怎麽？”
　　“沒……沒什麽。”程程端著笑容：“繼續走走？妖城之中有不少有趣地貌，比如當初鯤鵬受傷之處化成的奇詭秘窟與荒漠，當初秦弈在這裏戰鬥過。”
　　曦月偏頭：“他戰鬥過的地方很多，我倒未必都要看，否則妳身上要不要給我看看？”
　　程程：“……”
　　她的臉忽然變得潮紅，也不知道是被這句話膈應的，還是另有什麽原因導致……身子不自然地壹直在扭。
　　總之尷尬反應也恰是時候，曦月倒沒想太多，而是繼續說正題：“洞窟和荒漠就不去看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參觀壹下鯤鵬紫府？”
　　“鯤……鯤鵬紫府哈？哈……”程程結結巴巴，語調怪異：“不、不太合適的……”
　　曦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程程心中叫苦，這回算不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是自己挑惹秦弈要那啥的，結果忘了自己在和這位逛街呢，怎麽熬得住……
　　偷吃壹時爽……自己偷的吃，爬著也要吃完啊！
　　“那個……不是本王小氣啊……”程程辛苦地扭動著：“如果妳修行低壹些，就憑妳和秦弈的關系，說不定還能讓妳進去看看。但……”
　　曦月抱著手臂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語氣涼涼：“無相怎麽了？”
　　“妳、妳這麽壹個生人，又是無相之強，進入鯤鵬紫府必遭本能排斥，到時候會出什麽亂子我……我也……哈……”
　　她忽然抖了壹下，氣喘籲籲。
　　曦月壹把揪住她的衣領子，咬牙切齒：“妳太過分了程翠花！”
　　程程眼睛壹直：“妳……”
　　“我什麽我！說好了壹起不理他，妳跟我玩陰的！”
　　偷吃這種事我和李青君撕的時候就玩過了這是妳太嫩……不對！程程反揪著曦月的衣領子：“妳怎麽會知道那個名字，妳就是曦月老道姑對不對！”
　　曦月大怒：“是又怎麽樣，老娘當年救了妳是為了讓妳背著我搶男人的嗎？”
　　龍淵城，李青君忽然打了個噴嚏。
　　程程也怒：“是妳就好，本王之前忘了問，妳給我起這麽個名字是什麽意思！堂堂無相這麽沒文化的嗎？”
　　曦月目光遊離：“怎麽？不知多少人叫這名兒，妳有什麽歧視嗎？”
　　“妳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怎麽了，給個小狐貍起名字還不是隨心意好玩就行，本質可是老娘救了妳！”
　　“我……”程程忽然又抖了壹下，腳下壹軟，栽進了曦月懷裏。
　　曦月氣得差點把她丟天上去，妳還栽我身上來，是讓我也有點參與感嗎？
　　“秦弈！妳給我等著！”
　　程程意識迷糊中，她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幾個時辰前，秦弈是不是剛剛說過老道姑妳給我等著？
　　妳們還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別等了，就現在，我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