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美少女是會社死的……

　　“妳開門幹什麽？”
　　“……哦，看看雨景。”
　　“妳手上的花哪來的？”
　　“呃……小林醫生剛剛送來的。”
　　“等會妳記得插到花瓶裏。”
　　“……好。”
　　“妳還楞在那裏幹嘛？”
　　“我……我看看雨景，啊，妳不覺得這雨下得好浪漫？”
　　“別啰嗦了，還不快點把門關上，到我這邊來。”
　　“那個，我們要不不喝咖啡了吧……”
　　栗山櫻良把金屬托盤放到桌面上，轉身向著門口彎腰，伸出壹只手：“主人，請別讓櫻良說第二遍！”
　　冷淡到極點的語氣，到底誰才是主人啊！！！
　　多崎司心跳徒然加快。
　　不經意間朝窗簾那邊看了眼，腳步僵硬地往屋裏走回去。
　　“把門關上！”栗山櫻良敲了敲桌子，壹副很頭疼的樣子，“伱臉皮厚，被人看到怎麽的都無所謂，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接下來會是什麽德性。”
　　怕是妳不知道已經有兩人進屋……
　　多崎司暗自嘀咕壹句，把門關好後，回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栗山櫻良挨著他坐下，拿出手機：“讓我先準備準備。”
　　說著，她瀏覽什麽似的仔細查看屏幕上的圖片和文字，表情像個勤奮好學的優等生。
　　桌面的托盤上，放著壹壺咖啡，壹套粗瓷茶具，還有牛奶。砂糖、紅茶等東西，並附有布餐巾，和裝了餅幹的小碟子。
　　怎麽看都不像是只喝咖啡的樣子……
　　“怎麽弄這麽多東西出來？”多崎司奇怪地問。
　　“茶足道妳聽說過麽？”栗山櫻良放下手機，雙腿擡上桌面放著，“壹個妙齡少女，洗幹凈她的玉足，以足代手來沏茶。”
　　多崎司想象著那畫面，不由咂砸舌：“還有這種變態？”
　　“說得好像妳不想要壹樣，”栗山櫻良掩著嘴笑笑，“穿上好看的絲襪，以腳趾剝開茶葉，攪動茶水，腳跟壓住茶花，最後用腳背給主人敬上，請！”
　　“……咳咳，離譜！”多崎司心頭壹陣騷動，表面上還得裝著壹本正經的樣子，“這個，嗯，部長大人，我們只是玩玩，用不著這麽認真……妳就隨便給我沖杯咖啡就好。”
　　求求妳了，部長大人，下次再玩這個好不……
　　“莫非妳不喜歡？”栗山櫻良不可思議地問壹句。
　　“不是，主要呢，我，嗯，我……”多崎司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憋出壹句，“主要是呢，我怕被人看到，有損部長大人的形象……”
　　說罷，他還不忘深情地凝視著栗山櫻良的雙眸，頻頻發送訊號。
　　“唔，看來妳足夠喜歡我。”栗山櫻良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為了顧及我的處境，妳居然可以把自己的獸性壓制下去，這點值得誇獎。”
　　“……？”
　　多崎司拼命地眨了幾下眼睛。
　　‘不是不是這樣的啊，是有人會看到，求求妳別這樣！’
　　“放心吧，我這沒問題。”栗山櫻良無視他眼裏的訊號，輕輕地壹笑：“況且這種事反過來壹想，等於是讓妳在喝我的洗腳水，有什麽不可以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多崎司有些急了。
　　這怎麽回事啊？
　　連眼神交流都不行了嗎？
　　難道說戀愛中的部長大人，智商也受到影響了？
　　“來吧，我們先從沖茶開始。”栗山櫻良用彎下腰，把紅茶葉倒進濾網中，壹邊泡茶，壹邊大大方方地和他說道：“趁著島本老師和詩織還沒來，不要浪費我們的二人時光。”
　　其實……
　　她們已經來了。
　　“部長大人，我們看看窗外的風景吧。”多崎司回頭，看壹眼窗簾的方向。
　　窗戶外頭的天空依然灰雲密布，不見壹絲空隙，黯淡的陽光照進來，只能在窗簾上留下兩個模糊的人影。
　　專心泡茶的栗山櫻良，很堅決地回道：“等會再看。”
　　多崎司有些絕望了。
　　他倒是不怕島本佳柰和二宮詩織會吃醋什麽的，他怕的是，等會栗山櫻良會直接社死，從而拿他來撒氣。
　　現在出聲喊吧……
　　後果更嚴重。
　　畢竟壹個人社死，總比兩個人生氣要好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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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核亂殺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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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緩慢。
　　事情在有條不絮地進行中。
　　“主人妳看，”栗山櫻良睫毛輕輕地顫抖著，眼神迷離中夾雜著前所未有的媚意，“快要成功了喲。”
　　多崎司呆呆地看著。
　　周六早上十點的這壹刻，他看到的所有東西似乎都含有柔和而虛幻的韻味，就連窗簾後邊的兩個人，都顯得無足輕重。
　　“看傻眼了？”栗山櫻良好笑地問壹句。
　　“唔，怎麽說好呢……”多崎司擡著她的壹條腿，手交叉置於吊帶襪的邊緣，“我是真沒想到會這樣……不如妳看看窗外的風景？”
　　“不看！”栗山櫻良很果斷地搖搖頭，接上前邊的話題，“是不是覺得我像換了個人？”
　　“嗯，對。不如妳看看窗外的風景？”
　　“拉著窗簾有什麽好看的？”
　　“看看窗簾也好呀……”多崎盡著最大的努力。
　　“我說，妳要是喜歡窗簾，明天我讓人妳妳買壹車回來，現在請別打攪我！”栗山櫻良警告壹句，側臉以溫潤閃亮的雙眸筆直看著多崎司，“之所以像換了個人，是因為我現在和妳兩個人在壹起。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不可取代的。不過像妳這樣的人，要找代替的人可能就很難找。”
　　“這倒是。”多崎司點點頭，暫時窗簾的事放到壹邊。
　　栗山櫻良安靜地看著他，嘴角露出帶有甜意的微笑。
　　“只有妳，我非常感謝，甚王到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地步。”她說，“換別人的話，別說要我為他這樣做了，就是看，我都不會讓別人看到。”
　　“……”
　　多崎司心想，都看光了好嗎。
　　“如果妳因為我這樣做而感到開心，我也會樂意。”說到這，栗山櫻良忽然噗嗤地壹笑，“壹邊覺得羞恥，又壹邊樂在其中，我現在大概可以理解妳大哥的感受了。”
　　“……”
　　多崎司又心想，妳和大哥才是真正的抖M。
　　“欸，多崎，”栗山櫻良輕輕舉起腳，壹邊盯著的絲襪的光澤，壹邊看奶茶的色調，“通常來說，腿控也是足控，這妳不反駁對吧？”
　　“嗯。”
　　“在此之前，可嘗過這樣的‘絲襪奶茶’？”
　　“怎麽可能，我又不是真的變態！”
　　“過去就壹直沒有？”
　　“過去壹直沒有，以後怕也壹如既往。”
　　“對東西的好奇心有嗎？”
　　“好奇心倒多少有壹點。”
　　“喝下去的勇氣呢？”
　　“勇氣和好奇心不是壹半壹半的麽？”
　　“主人真是傻氣，”栗山櫻良收回腿，“先有好奇心，才會有勇氣，是不？”
　　“或許有類似的地方？”多崎司使勁嗅著她腳上的味道，“在某種情況下，很可能像妳說的那樣，先有好奇心，才有勇氣。”
　　“比如我和妳交往的過程。”栗山櫻良答道。
　　“這樣說我就理解了，”多崎司抓著她夾緊的兩只腳腳，“接近壹個陌生男同學這種事，看上去是現有了好奇心，才有勇氣付諸行動，這個階段兩者的關系，是好奇心驅使勇氣著。”
　　栗山櫻良眼眸亮晶晶地望著他，有些許的愛慕，也有些許的依賴。
　　“接著說下去，”她說道，然後在多崎司開口前，又迅速補充壹句，“部長大人我呀，最喜歡聽妳這張嘴胡數八道了，深深深深地喜歡。”
　　“但是呢，好奇心這種東西不靠譜，”多崎司垂下視線，凝視著她瞳孔裏的自己，“如同嘴上說得好聽而實際上靠不住的朋友壹個樣，甚至有時候把妳煎熬得死去活來後，它會壹眨眼就不見了，伺機逃得無影無蹤。”
　　“嗯，很正確！”栗山櫻良眼睛壹眨不眨地和他對視，“比如說，我在發現妳這個人傻氣透了後，剛開始那股好奇心就沒了。”
　　“但是勇氣不壹樣！”
　　“是不壹樣。”
　　“好奇心會稍縱即逝，而勇氣則必須堅持走完漫長的路程。”
　　“當發現自己對妳失去了好奇心後，唯有收拾自己的勇氣拼搏下去。”栗山櫻良答了壹句，思考片刻，“是啊，事情確實是這樣的，抱著壹直和妳在壹起的勇氣走下去。”
　　“我感受得到的。”多崎司抱著她的腿，往她膝蓋是輕輕吻了下。
　　“回答得很棒，”栗山櫻良用手拍拍他的頭發，然後擡起他的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他的臉，“欸，作為獎勵呢，請主人喝下櫻良親腳泡的奶茶吧！”
　　“……”
　　多崎司眨眨眼。
　　‘部長大人，收手吧，窗簾後邊有人。’
　　‘不許不喝喲，我可是忍著強烈的羞意給妳沖的。’
　　‘不是，妳理解錯我的意思了，趁現在趕緊回房間躲著比較好！’
　　‘喝完我再跟妳回房間！’
　　‘重點不是回房間啊。’
　　‘明白就好，重點是喝！’
　　戀愛狀態中的女人，有壹個算壹個，智商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
　　這在多崎司準備強行把栗山櫻良抱回房間慢慢解釋的時候，窗簾後方傳來壹道輕微的“咕咕”聲。
　　房間裏本就安靜。
　　栗山櫻良自然也是聽到的了，直到此時她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嘴角帶著愉悅的笑意回頭看過去，目光輕松地掃過窗簾……
　　嗯？
　　少女的瞳孔忽然地收縮壹下。
　　目光像是陷進了無底黑洞中，精致的的五官變得僵硬。
　　多崎司嘴角顫了顫，生無可戀地回過頭，島本佳柰捂著肚子從窗簾後出來，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早晨沒吃早餐就趕過來了，餓……”
　　栗山櫻良整個人都呆住了。
　　難受，渾身難受，想原地去世。
　　尤其是當她看到二宮詩織從窗簾露出小腦袋，用壹種‘看到偶像人設崩塌’的目光看著自己，還特別惋惜地說了句‘小櫻良太讓人失望’了的時候，她有種寒風凜凜透心涼的感覺。
　　呵……
　　呵呵……
　　栗山櫻良幹笑兩聲。
　　什麽栗山家的門閥大小姐、什麽顏值天花板的美少女、什麽聰明才智冠絕世界的天才……在這壹刻，通通都好像過眼雲煙般，顯得既縹緲，又遙遠，恍若生前的壹場美夢，醒來後只有無盡的羞恥。
　　希望新的星球，不會有人認識栗山家；同時也不會有絲襪、不會有奶茶……
　　像是傻掉壹樣，栗山櫻良靜靜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嘴唇張開，又閉上，張開，又閉上，無盡循環……楞是壹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用撈了，已經沈底吧。
　　不用救了，直接火化吧。
　　島本佳柰走過來的高跟鞋步點聲，在她聽起來，宛如死神的催魂鼓，壹聲壹聲地，震得她五臟六腑都顫抖不已，腦子嗡嗡作響。
　　用盡了最後壹絲力氣，栗山櫻良艱難地轉過頭，眼神呆滯地看向多崎司，呢喃壹句：“為什麽，妳要這樣對我……”
　　“我，我都暗示了無數遍了啊……”多崎司又好笑又心疼地把她顫抖的身子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是妳自己全都無視了好不，怪不得別人。”
　　“我……”
　　栗山櫻良哽咽無語。
　　現在的她，只覺得心臟在壹陣壹陣的抽痛，難受到了極點。
　　啊！
　　（╯‵□′）╯︵┻━┻
　　我要壞掉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