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出海

　　真可愛呀……
　　栗山櫻良呢喃了句，也不知道是誇北海道少女，還是在誇腿上的貓貓。看了壹會，她把貓貓放到地上，走到棲川唯身邊，小聲問：“效果怎樣？”
　　“很好，鏡頭感非常強。”
　　棲川唯半彎著腰，視線緊盯取景器：“詩織身上有壹種天然的感染力，即便是放在人堆中，人們的眼神也能壹下子就聚焦到她身上，很適合在攝像機前面晃蕩。”
　　“另壹個呢？”
　　“他？”棲川唯抿起嘴唇，罵道：“自以為是的蠢貨！”
　　栗山櫻良點了點頭，很滿意金發少女的答案。
　　兩位天才少女在這壹件事上，達成了統壹共識。
　　二宮詩織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把金槍魚抱回到岸上，壹屁股就坐到了沙灘上，累得大口喘氣。
　　金槍魚蹦跶了兩下，就不動了。
　　“欸？”
　　“魚魚妳怎麽了？”
　　小可愛壹下子又把金槍魚抱了起來，嘴巴壹扁：“魚魚快動，快點動壹下呀。”
　　“魚魚已經沒救了……”
　　多崎司笑著蹲在她旁邊，遞上毛巾：“先擦壹下頭發，然後去換衣服。”
　　“累……kiki幫我擦好嗎？”
　　二宮詩織放開金槍魚，有氣無力地說道：“手臂都已經麻了。”
　　她的襯衣、頭發還有臉上都沾滿了沙子。看起來臟兮兮的，多崎司雙手舉起毛巾，吩咐道：“頭伸過來。”
　　“kiki最好了~”
　　二宮詩織雙手撐著沙灘，壹下子就躥過來，眼睛壹閃壹閃地看著他。
　　嘴角自然流露出的歡喜笑容，委實動人心弦。
　　多崎司拿著毛巾，細心幫她擦拭臉上的汙漬，擦幹頭發上的水珠。
　　“kiki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形象不像個溫柔的女孩子？”
　　“會啊。”
　　“那怎麽辦？”
　　“沒辦法咯，小可愛就這樣壹直下去吧。”
　　“小可愛？是說我嗎？”
　　多崎司隔著毛巾揉了揉她的腦袋：“當然是妳，獨壹份的小可愛。”
　　背對著火紅的夕陽，二宮詩織臉上活潑的笑容逐漸轉變成溫柔的微笑，無論是貼在額頭的發絲、還是鼻尖沒來得及清理的沙子，都顯得崇高且美麗。
　　棲川唯關掉攝影機，朝栗山櫻良問：“他們倆的關系很好嗎？”
　　“比和我們倆要好。”栗山櫻良雙手抱胸，長長的單馬尾隨著海風吹拂微微搖曳，看起來特別有氣質。
　　“為什麽？”
　　棲川唯不太理解，“除了胸，其它任何方面都應該是妳更具優勢才對。”
　　“其它方面指的是什麽？”
　　“政治世家的背景。”
　　“和妳母親壹樣，膚淺。”
　　栗山櫻良冷笑壹聲，“妳從小都生活在上流家庭之中，所養成的思維都是上流社會那壹套，秉持著利益優先的原則，用價值來衡量壹切事物存在的意義，如感情、愛情、理想等等。壹直這樣下去，對任何人來說，妳都只能是壹名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棲川唯沈默下來。
　　她想起在富裏馬場，多崎司拒絕母親時說的那句話。
　　【棲川家什麽都有，就是沒有我喜歡的人。】
　　面對著唾手可得的財富與地位，少年堅定而溫柔的拒絕聲音回蕩在耳邊，久久不能平息。
　　海浪細膩地沖刷著沙灘，夏蟬在輕輕噪鳴，涼爽的海風吹來，金發飄揚。落日把少女們的臉頰映照得壹片金黃，廣袤的天空與海面也被浸染成相同的色彩……
　　完成男女主相遇的拍攝，二宮詩織換了身幹凈衣服，四人組跟著中野社長走向碼頭。
　　接下來要拍攝壹段垂釣金槍魚的場景，需要在船上呆到第二天中午。
　　運氣好的話，可以拍到捕撈金槍魚的真實畫面，運氣不好，就只能用人工養殖的來湊數了。
　　“kiki妳看，好多船！”
　　順著小可愛的手指看過去，壹艘艘的漁船連成壹排，陣列在碼頭上。
　　“那艘就是我們今晚出海的漁船。”
　　多崎司看過去，漁船不大，只有甲板和壹個船艙外加壹個駕駛室。船錨上方，用紅色油漆印刷著這艘船的名字。
　　【第58海洋丸】
　　“現在船上可是什麽都沒有的。”中野社長笑著介紹，“如果是早上的話，妳們還能看到好多魚。不過那氣味可不好聞，而且船上到處都是宰殺魚留下的血跡和魚鱗。就算現在登船，都有股魚腥味哩。”
　　“社長放心，已經按妳的要求全都沖洗過壹遍了！”
　　接話的是個中年人，戴著白色帽子。
　　多崎司上船時候，看到他穿著黑色膠鞋，手裏拿著水管清洗甲板。
　　“怕妳們這幾位東京來到客人不習慣……”中野社長在壹邊解釋，“所以讓手下的人徹底清潔了壹遍。”
　　盡管鼻尖還是可以聞到揮之不去的魚腥味，多崎司還是微微彎腰，誠懇地致謝：“麻煩您了。”
　　“小事。”
　　中野社長領著幾位高中生進入船艙，“妳們休息壹下，我到下面給妳們準備晚餐。”
　　二宮詩織跟上他：“中野大叔~我和妳壹起吧。”
　　“哈哈~”
　　在船艙坐好，多崎司打量了壹眼。
　　環境只能說壹般，就只有壹張沙發壹張飯桌外加幾張凳子，比較舊，唯壹能誇贊的是比較幹凈。沙發的角落居然有壹把吉他，看來船長也是個有音樂夢的漁夫啊。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港口亮起了燈，海堤盡頭的燈塔閃爍起橙黃色的光芒。
　　清洗甲板的大叔走下駕駛艙，發動機低沈的聲音響起，小漁船抖動了下，慢慢駛離開港口。
　　多崎司靠在沙發上，用手機看地圖。
　　栗山櫻良在他身邊看書，棲川唯在另壹邊翻看拍攝下來的視頻。
　　這壹趟去不了多遠的地方，就只是在近海的地方轉壹圈，這幾日也沒什麽惡劣天氣，不會遇到危險。
　　收好手機，多崎司側頭看了眼栗山櫻良，書名是《局外人》。
　　“妳很喜歡這本書？”他問，“好幾次都看到妳看這本書。”
　　“壹般喜歡，無聊的時候什麽書都翻。”
　　“這壹點和我蠻像的。”多崎司壹臉看好兄弟的表情，“甚至連菜譜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別和我套近乎！”
　　栗山櫻良嫌棄地往另壹邊挪了挪，“今晚不想和妳說話。”
　　“不就是秀了個恩愛，部長大人不至於這麽小氣吧？”
　　“我的胸襟和關東平原壹樣寬廣！”
　　多崎司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實蠻平的。”
　　“啪”的壹下。
　　栗山櫻良壹書敲到他頭上，緊接著她好看地微笑起來：“多崎同學，本部長決定，讓妳從這裏遊泳回東京，就當是社團對妳的考驗！”
　　“能給個救生圈嗎？”
　　“不能！”
　　“不說了，我下去幫忙做晚飯。”
　　等他跑進船艙下層後，栗山櫻良合上書，轉頭看向壹直盯著兩人看的棲川唯，嘴角微微掀起：“別看了，這是妳得不到的。”
　　金發少女攥緊拳頭，不可置否地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