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

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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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雅菲啊,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想妳了,我親愛的莉莉。” “妳那裏怎麽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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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壹十五章 平西王,迎駕

魔臨 by 純潔滴小龍

2021-9-6 22:00

  “陛下,陛下啊!!!”
  “陛下,保重啊陛下!!!”
  “陛下……還望再三思啊!!!”
  皇帝坐在由三十六頭貔獸拉著的大型禦輦上,身旁坐著的是皇後何思思。
  外頭,送行的大臣們仍在“依依惜別”;
  何思思將壹顆葡萄剝好送入皇帝嘴裏。
  擱以前在南安縣城那會兒,男有情妾有意,何思思算是主動將未來的大燕皇帝給睡了;
  姬老六仍然記得破瓜那壹夜,自己醒得很晚,睜開眼,何思思已經坐在那裏盤好了為人婦的發髻,壹時間讓姬老六有些恍惚,到底是不是自己才是被破瓜的那壹個?
  那會兒,妳儂我儂,這吃水果,也是嘴對嘴餵過來的。
  屠戶家的女兒那方面還是比較淳樸的,但姬老六當年可是為了迷惑自家老子,當過很長壹段時間的荒唐王爺,姑且,也算是“臥薪嘗膽”吧;
  總之,他很會玩兒。
  他教,何思思就學,也不算是為了伺候他,小男女初在壹起時,彼此本就樂在其中。
  現在,孩子生倆了。
  莫名其妙的夫妻間,就不時興嘴對嘴餵吃的了,倒不是覺得惡心,事實上比惡心更恐怖的,是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陛下,在發什麽呆呢?”何思思問道。
  姬老六回過神來,再扭頭看了看禦輦外,送行的大臣們終於遠去了。
  “唉,被那幫老東西給弄得腦瓜子疼。”
  皇帝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皇後則主動依偎過來,幫其按摩太陽穴的位置。
  朝廷裏,有這麽壹群人,他們資歷老,他們官風也比較正,他們幹實事的能力不算優秀,但也能稱得上馬馬虎虎,他們不結黨不營私,而且他們還忠誠。
  這種老臣子,就是皇帝,都拿他們無可奈何;
  妳沒什麽可以去拿捏他們的地方……不,主要還是他們也沒有拿捏的價值。
  所以他們才敢在今日送皇帝離京時,哭輦。
  “這些大人們也是忠心的。”皇後寬慰道。
  “朕知道,在他們看來,朕這次東巡,就是自己把自個兒當作壹只肥羊,送到平西王嘴裏的。”
  “噗哧……”皇後被逗笑了。
  “有時候,我自己也覺得挺悲哀的,覺得悲哀的同時,才越是覺得,我那個父皇的偉……不容易。
  帝王也是人,古往今來,真正有容人之量的帝王,又有多少呢?
  能做到留壹個體面的,已經算是極好的了,君臣相得到最後的,寥寥無幾。
  而臣子呢,
  比如說那姓鄭的,
  壹場勝仗壹場勝仗的打著開疆拓土揚我國威,他從未拉胯過,基本上只要他壹出馬,我就可以在禦書房裏等著捷報傳來了。
  但越是這樣,朝中大臣們就越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明明為國屢立戰功,但他們就越是認為他越來越像國賊。
  將心比心,要是把我放姓鄭的位置上,我這心裏頭,也是會有怨氣的。”
  皇後就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皇帝說話。
  皇帝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他的心裏話,這世上能有資格去聽的,沒幾個。
  可能,就兩個吧。
  壹個是自己,苓香都不算,因為苓香背後有陸家,雖然陸家很守規矩,但陸冰如今管著的差事,實在是太重也太大了。
  好在貴妃生的是公主,要是皇子,局面肯定和現在不壹樣的,甚至陸冰能否有那個資格去整頓密諜司也不好說。
  而自己背後,自己的哥哥和父親,以及嫂子那壹家,具體過著什麽樣的日子,皇帝其實是壹清二楚。
  何思思無疑是感性壹點的,她對自己的那位公公,也就是大燕先帝,壹直有壹種猜測。
  他同意自己嫁給他的兒子,是否也是有這樣的安排與用意?
  不僅僅是摒除外戚幹政的可能,也是希望他的兒子,有個可以放心說話的枕邊人?
  她和先帝接觸的時間不長,次數也不多,但每次接見或者在大場合裏面對面時,先帝對自己,壹直有壹種長輩對晚輩的……客氣,甚至,還有那麽壹點點的寬厚。
  她當然清楚,自己的丈夫曾經在心底如何憎惡自己的公公,可是,先帝對她,卻不錯。
  可能,因為壹些先入為主,再加上皇帝的概念對於那時的她而言,實在是太過偉岸,所以,哪怕是壹點點的客氣,在她眼裏,也是“如沐君恩”了。
  “老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話,可以反過來說,正因為皇帝擁有壹國之壹切,所以,皇帝壹直是最怯懦的壹個人,也是最賭不起的壹個人。
  姓鄭的曾說過壹句話,叫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他娘的,
  姓鄭的金句總是這麽多,而且往往還越品越有味兒,時不時的,都得拿出來反芻反芻。”
  皇帝斜靠在禦輦中的龍榻上,目光陷入了追思。
  皇後微微壹笑,又剝了壹顆葡萄,送入皇帝口中。
  先前她所想的,這世上大概只有兩個人,可以讓這位九五至尊盡情地吐露心扉;
  自己,是因為壹榮俱榮壹損俱損,且無外戚可言,所以,無所謂的。
  另壹個,
  就是平西王爺。
  而平西王爺和自己恰恰相反,正因為平西王爺如今兵強馬壯雄踞壹方且威震大燕,所以,他有那個資格,和皇帝……平起平坐。
  正因為能夠坐在壹起,是平等的,故而就不用什麽偽裝了。
  她丈夫曾不止壹次地拿“朋”字打比方,都擁有對等的壹串錢,才能做朋友。
  “呵呵,那幫老東西們,生怕我去了晉地,那姓鄭的會行不軌之事,只有我清楚,姓鄭的才不會這麽幹。
  他矯情,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矯情的壹個人。
  他就算是要造反,也不屑去挾持朕弄壹個勝之不武的,他會覺得這樣不美。”
  “不美?”
  “就像是看壹幅畫,品壹壺酒。”
  “臣妾,似乎懂了。”
  “除非朕下錯了棋,讓他心裏不舒服了,否則,我估計他是懶得折騰的。
  可朕就偏偏壹直警醒著自己,警醒著自己要壹直做個好人,做個好兄弟。
  背後捅兄弟壹刀,其實是很誘人的壹件事,但朕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做。
  也不是怕他,而是覺得,和他反目成仇,還是為了壹把龍椅的安穩什麽的,忒沒趣了點。
  那龍椅他也坐過,看似威嚴,實則硌得慌。
  所以,朕這次沒聽他們調派多少禁軍隨從,也沒讓地方兵馬先行調動。
  朕就這樣來,這樣走,
  慢慢來,慢慢走,再慢慢看。
  看看朕的父皇,為朕拿下的三晉之地,看看這些,朕的子民。”
  皇帝說著說著,似乎是有些累了,慢慢地閉上眼了。
  皇後有些心疼皇帝,她知道皇帝之所以這般急匆匆地剛過完年就出京東巡,還有壹部分原因就是年前的壹場場祭祀大典,把皇帝給累到了;
  而年後的祭祀大典,不比年前少,皇帝這也是早點跑出來怠工的。
  閉著眼的皇帝嘴角露出了壹抹笑容,
  道:
  “皇後,知道朕為何敢這般大大咧咧地離京,絲毫不擔心家裏麽?”
  “陛下想來是早就有安排了。”
  “壹是年後的各項事務章程無非是按照年前定下的繼續推進下去而已,方向和指標,朕早就排好了,內閣的諸位閣老們是能勝任的;
  二是,
  朕絲毫不擔心老家會出什麽事兒。
  因為朕東巡了,所以老家會更為安穩,甚至,新政推行時所受的阻力,還會比預想中的要小很多。”
  “陛下,這是為何?”
  “哪怕如父皇那般乾坤獨斷的皇帝,他也不能代表朝廷,朝廷是壹個物兒,但朝廷又是千千萬萬的人,他們和地方上還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因為他們本就來自於地方。
  他們不敢明著反抗朕,但真要玩壹手陽奉陰違消極怠慢,朕,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朝廷就是壹頭牛,皇帝就是趕牛的人,妳得拿鞭子抽他。
  也得謝謝父皇他們曾整的那壹出,呵呵;
  朕這壹出來,
  他們就慌了,他們就會下意識地跑起來,把這地,給朕犁好嘍。
  父皇當年借南北兩位王叔來了壹場馬踏門閥,
  他們怕,
  怕朕這個當兒子,學老子,去晉東借刀去了,哈哈哈。”
  皇帝笑得很開心,許是情緒過於激動了,再加上今兒個起早了,禦輦雖然能遮陽避風,但到底是在外頭,比深宮要幹燥太多。
  所以,皇帝流出了鼻血。
  “陛下,又……流了。”
  皇後馬上拿出絹帕幫皇帝擦拭,好在流出的不多,擦了兩下就不流了。
  皇帝不以為意,
  伸手進皇後禮服裙擺之中,
  故意以壹種淫賊的目光看向她,
  道;
  “上火了,請皇後娘娘給小六子瀉瀉火。”
  皇後伸手拍了壹下皇帝的胸膛,倒是沒去將那只在禮服下作怪的手拿開,
  轉而嗔道:
  “這剛出京就沒個正形。”
  “姓鄭的也壹兒壹女了啊,這是要追上咱了,不行,咱得再加把勁。
  來來來,
  躺下,
  娘的,
  這禮服的扣子怎麽這麽多?
  等回去後朕要吩咐禮部和繡衣局把皇後的鳳袍給改改,這不是耽擱皇嗣麽!”
  禦輦前頭,
  魏公公拂塵壹揮,
  簾幕自其身後緩緩地落下。
  其人向前邁出三步,目光向前壹掃。
  這兒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們全部低下了頭,緩緩地走到禦輦外頭去。
  魏公公聽著聲兒,
  入了定。
  ……
  皇帝東巡,雖說世上明眼人都清楚皇帝真正打算去的地方是哪裏。
  但東巡畢竟是東巡,
  先帝爺在位時間很長,但在登基後,基本就沒出過京城,最遠,無非是去了京外的後園暫住療養。
  所以,
  這是近小二十年來,大燕皇帝,第壹次正式的出京巡視他的國土。
  也是大燕皇帝,對新納入大燕版圖三晉之地的壹次官方蓋章般的承認。
  所以,皇帝的禦輦,行得當然不可能很快。
  到壹處地兒,得停下來耽擱壹下,見見地方官,再體恤體恤民情,士紳代表,貴族遺澤,風流文士,種種等等,都得安排,都得過壹遍。
  途徑名山大川時,還得登個高,望個遠,提個字,立個碑文。
  皇帝是大燕的象征,皇帝親自走過的土地,才算是真正染上了大燕的氣息。
  總之,皇帝很忙,這路,也走得很慢。
  但伴隨著距離晉東越來越近,
  許多道目光也都不自覺地集中向了這裏。
  甚至,連銀甲衛和鳳巢內衛的活動也變得頻繁了不少,為此,不惜被拔掉了幾個堂口。
  大燕的皇帝,即將來到晉東,那位平西王爺,會如何做呢?
  盈安元年的春風,昭示著萬物復蘇的來臨。
  其他諸國都不是傻子,都能從這年號之中,品出味道來;
  燕國,再不亂,就真的不給大家夥機會了。
  而且,
  憑什麽,
  憑什麽妳燕國兩代都這般玩還能安然無事?
  這鞋,也該濕了吧!
  ……
  “皇後啊,這臨幸天下真的比臨幸妳還累啊。”
  皇帝揉著腰感慨道。
  皇後見這廝得了便宜還賣乖,當下壹不做二不休,上前壹步半蹲,手就朝著龍袍的腰帶那裏探去。
  “不了不了!”
  皇帝嚇得後退了兩步,
  “容朕緩緩,容朕緩緩。”
  夫妻二人,隨即壹起笑了。
  這時,魏公公通稟道:
  “陛下,穎都太守許文祖已在禦輦外候著了。”
  “宣。”
  “遵旨。”
  其實,皇帝的隊伍,已經經過穎都了,而且還在穎都內暫住過數日,接見了包括成親王司徒宇在內的壹眾穎都本土勢力代表。
  但許文祖其人,當時並未在穎都,而是去下面巡視春耕去了。
  原本,許文祖是抽了空要在穎都恭候天子駕臨的,但天子中途耽擱了行程,錯過了許文祖安排的檔期,見皇帝失約,許胖胖也就不等了,忙活自己事兒去。
  到頭來,還是皇帝在穎都多滯留了壹日再出的城,也算是等了他許文祖壹下。
  另外,許文祖還幹了壹件事,那就是在皇帝的隊伍即將進入大穎都地界時,上書建議皇帝的隊伍修改原本的路線,不要給地方百姓和地方官帶來驚擾,影響到春耕的進行。
  “穎都太守許文祖,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文祖站起來像是兩座肉山堆積在了壹起,跪下來,直接就二合壹了。
  皇帝下了龍椅,上前主動攙扶。
  許文祖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啊陛下。”
  結果本該是壹種既定流程的君臣相得場面,卻壹不小心之下,許胖胖腳底壹滑,倒栽了個跟頭,皇帝也是因為有魏公公及時出手攙扶,才穩住了身形。
  “哈哈哈哈……”
  皇帝大笑起來,
  “許愛卿,妳這是又胖了啊。”
  許文祖已經重新爬起,道;
  “穎都養人哩,讓陛下見笑了。”
  “妳很可以,把穎都這塊地方,數年時間,經營成了壹個養人之地,做得很好,朕很滿意。”
  “陛下謬贊,臣惶恐。”
  “若是別人,敢放朕的缺兒,敢提前知會朕為春耕讓路,朕必然會覺得,他是在以直邀名。
  可妳這麽做,
  朕不會這般覺得,妳是個踏實幹事的人,是朕的能吏,是大燕的肱骨!”
  皇帝親口贊許這話,可是要進史書的。
  史書中,提到他許文祖時,必然會加上壹句:帝贊其曰:國之肱骨。
  許文祖再度跪伏下來,深吸壹口氣,道:
  “臣愧不敢當,臣只是職責所在,身為壹地太守,自當為天子牧好地方子民,臣,不敢居功!”
  “唉,若是大燕之官員,皆以許卿家為榜樣,我大燕天下之壹統,就指日可待,不,可提前以待。”
  “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願為陛下壹統諸夏之大業,進獻所有!”
  “好了,魏忠河,扶許愛卿起來。”
  許文祖被扶了起來,君臣各自落座,開始奏對。
  主要還是聽聽許文祖對穎都接下來的發展規劃,皇帝問,太守答,旁邊隨行的史官,正在做著記錄。
  當然,這些記錄之後,會做刪減,以及,有些什麽該記什麽不該記的,史官自己心裏都有數。
  君臣相談甚歡,從上午許文祖追上禦輦,壹直聊到了近黃昏;
  中途,君臣還壹起在禦輦上進了食,許文祖得到了陪用禦膳的恩遇。
  終於,
  談完了。
  因為望江,已經可見了。
  君臣很默契地,進入到了談話的收尾節奏。
  待得壹切本該結束時,
  許文祖卻又忽然跪了下來,
  叩首道:
  “陛下,臣冒死進諫,請陛下禦輦,切莫過江,請陛下,以大燕江山社稷為重!”
  場面,
  忽然間就冷了下來。
  皇帝轉動著手中本該拿來送客的茶盞,
  笑道;
  “朕知道,妳和姓鄭的關系,極好。”
  “互為知己,不遜兄弟。”
  “那為何這般說?”
  “臣是燕人,陛下是君,是大燕社稷所系!”
  “妳是覺得,朕要是過了這望江,平西王就會反?”
  “臣不認為平西王爺會反。”
  “那妳為何阻止朕過江?”
  “平西王爺不會反,但誰又能保證,平西王爺麾下的那些驕兵悍將,不會行那以下克上大逆不道之事呢?
  陛下,
  乾國太祖皇帝黃袍加身,殷鑒不遠吶!”
  皇帝禦輦是有禁軍護衛的,但這批禁軍,又怎可能是晉東虎狼的對手?
  “朕來都來了,都到這江邊兒了,怎可能不過江呢?江對面,也是我大燕的國土。”
  “臣知道不可諫,卻不得不諫,這也是臣的職責所在。”
  “好,朕知道了,許愛卿辛苦了……”
  這時,
  外面有禁軍統領的通報傳來。
  魏忠河馬上出去見了,又迅速地回來,神情,有些古怪:
  “陛下……平……平西王爺來了。”
  “喲,姓鄭的來接咱了?在江對岸麽?”
  “回陛下,平西王爺,已然渡江。”
  “哦,他帶了多少兵馬啊?”
  魏忠河囁嚅了壹下嘴唇,
  最終,
  笑道:
  “陛下親自出去看壹眼便知。”
  “狗奴才,居然和朕在這兒賣關子。”皇帝笑罵了壹聲魏忠河,緊接著,直接自己掀開了簾子走到了禦輦外頭。
  禦輦之外,
  有數千自京城護駕壹路同行的禁軍,他們將禦輦包圍起來,緊密地做著保護。
  當皇帝走出禦輦,站在行轅臺子上時,
  看見前方,
  禁軍甲士林立之前,
  壹道身著玄甲騎著貔貅的身影,就這般安安靜靜地立在那兒。
  看到這壹幕,
  皇帝的鼻子,有些發酸,
  用力地眨了眨眼,
  罵了聲:
  “畜生。”
  彼此之間,
  也算是隔著挺遠,
  但幾乎在同時,
  坐在貔貅背上的王爺,
  也罵了聲:
  “賤人。”
  盈安元年春,帝東巡至晉東;
  大燕平西王,
  單騎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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