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竹在胸

　　“歐比斯拉奇！是綠魔和鹽魔！這裏怎麽會出現綠魔和鹽堿巨魔？還擁有了薩滿巫師？”劉震撼傻了。
　　這話壹出口，周圍稍微有點見識的也傻眼了。
　　綠魔和鹽魔都是食人魔壹族的壹個分支，綠魔體表是樹葉壹樣的綠色保護色，壹般只出現在雪山腳下茂密的針葉松林邊緣地帶，他們在體型上完全不同於食人魔那麽笨重，由於長期生活在森林中，他們的身體更加敏捷靈巧，也更加的奸詐和狡猾，遠不是自己的那些食人魔老表們可以媲美。
　　鹽魔是生活在沃爾夫和福克斯邊緣接壤處的鹽堿地森林中的食人魔分支，鹽堿森林和紅土高坡號稱荒原上兩大不毛之地，生活在鹽堿森林的鹽魔酷喜食鹽，塊頭要比普通食人魔略微小壹號，但是軀幹更加強壯，他們常年生活在鹽穴之中，體表上蹭滿了鹽晶，就跟在樹上蹭滿了松脂，又滾上了沙子的野豬壹樣，這層鹽晶就是他們天然的盔甲。
　　和食人魔壹樣，鹽魔和綠魔都是赫赫有名的多瑙荒原土著兼大盜。
　　強盜部落中湧現出薩滿巫師的概率幾乎是微乎其微，和比蒙王國聖壇祭祀薩滿們不壹樣的是，強盜部落的薩滿壹般都是“壹招鮮”，只會使用“嗜血術”這種醫療外加激發半狂化戰鬥本能的雙效神術。
　　綠魔擁有能變幻成各種植物顏色的皮膚，他們的頭發在外型上也近似於樹葉和草；鹽魔的外表全是鹽層的結晶，乍壹看就是塊石頭而已。
　　據劉震撼估計，這大概也是那些人類哨兵沒能發現他們的原因，這些綠魔將自己的皮膚變成枯草的顏色，加上他們惟妙惟肖足可以假亂真地外表，在荒丘的陰影和昏暗的月色掩護下，還真難以發現。
　　鹽魔和綠魔雖然也是多瑙荒原大盜，但是他們的地盤並不屬於紅土高原，而且綠魔和鹽魔之間顯然也不應該有什麽瓜葛，親緣關系對於強盜來說，就跟地精自稱是茂絲族老鼠進化的比蒙壹樣無稽。
　　劉震撼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總算想明白了壹件事，這些強盜可遠不是自己端了老窩的熊地精和食人魔相媲美的，他們居然擁有了薩滿！
　　擁有薩滿的強盜就不是簡單的強盜了，這代表著這支強盜團隊的戰鬥力提高了壹倍左右，這和熊地精那種蠢貨強盜已經完全不是壹種檔次上的了。
　　打個通俗的比喻來說，這就像拿劉震撼和王子相比壹樣。壹個是小小的領主，壹個是扶搖直上，鳥瞰蕓蕓眾生高高在上的所在。
　　偷襲人類商團這對強盜來說，肯定沒什麽稀奇的。但是為什麽壹個是在鹽堿地混江湖的鹽魔強盜，另外壹個是樹林中討飯吃的綠魔強盜，會壹起出現在這裏？強盜們之間壹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啊。劉震撼腦子裏滿是疑問。
　　這邊劉震撼在苦苦思索著為什麽，人類營地中卻炸開了鍋。渾身披著鹽鱗地鹽魔壹加入戰局之後，這些人類傭兵立刻遭殃了，這些鹽魔身上的鹽鱗是如此的厚重，刀劍砍上去，力量小壹點根本無法砍動。力量大的也頂多也就是崩飛壹塊鹽而已，只有遊俠們手中地流星錘這種重武器才能有巨大地殺傷效果。
　　鹽魔除了擁有堅硬的鹽盔之外，還有壹層天生石化的皮膚。在這種雙重保護之下地鹽魔簡直就像是人類身披重重鐵甲的重裝步兵，根本就不是這些大多數只擁有輕武器的傭兵所能抗衡，遊俠騎兵們的流星錘雖然可以砸開這些鹽魔的鱗甲，但是他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也因為戰線拉的過近，失去了戰馬沖刺的路徑，不時連人帶馬壹起拍翻。
　　暴雨已經停了，香帕又在雲層中悄悄露出了自己害羞的臉蛋。
　　三個正在施展“嗜血術”的綠魔薩滿格外的顯眼，法杖播灑出的紅色光環讓這些綠魔鹽魔強盜們更是忽略了傷痛，越戰越勇。
　　鹽魔和綠魔強盜們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這場仗自從被偷襲開始，就已經註定了勝負。
　　荒原中的強盜大多是幾十人壹夥出來襲擊商旅，這支人類商團配備了兩百名傭兵和遊俠護衛，原本以為作為保護力量來說壹定是綽綽有余了，但是壹碰到超過千人的大型強盜團夥，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了。
　　看到嘗試了幾次突圍都被強盜們用人海戰術淹沒了，壹個白色的旗幟立刻從傭兵們擠成壹堆的人群中豎了起來，看白旗上繡著金邊的質地，應該是某位牧師的神聖白袍。
　　在這個有著國際通用涵義的白旗面前，強盜們也在頭領的指揮下逐漸停手了，幾個殺的性起的鹽魔在首領們的呵斥下，也拎著沾滿鮮血的武器退到了壹邊。
　　長著痦子的人類商人，倒還算有點膽略，在幾個拿著盾牌的傭兵重重護衛下，走出了人叢，和強盜們交涉了起來。
　　周圍地上的死屍被這些鹽魔和綠魔分而食之，不壹會功夫，每個站著的強盜都已經人手壹塊血淋淋的肉塊大啃特啃起來。
　　劉震撼和獒人壹邊站在荒丘上看，壹邊解說，說得凝玉和艾薇兒直吐酸水。
　　“這些強盜究竟想幹嘛？”劉震撼皺著眉毛。
　　“殺過去吧！”科裏納躍躍欲試。
　　他被老板說得心癢難熬，什麽鹽鱗盔甲，什麽變幻體色，能在我的象牙長刀下試過成色才算。
　　“是啊是啊！”維埃裏也急死了。
　　“兩位騎士，作為壹個職業軍人，即使潛伏三天三夜，也不應該失去耐心。妳們先不要著急，麝人奴隸沒有處於廝殺的中心，雖然壹個沒跑，可也壹個沒死。”劉震撼冷笑道：“這些強盜太古怪了，我禁不住有點好奇了。”
　　荒誕的事總在草原上發生著。
　　那個長著痦子的夏爾巴販奴團負責人和鹽魔綠魔首領壹樣的人物激烈地說了半天。距離太遠了，劉震撼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麽，只看見嘰裏咕嚕談論了半天之後，人類商人對著遠處栓在大車上的那些麝人奴隸指指點點，壹陣口沫四濺。
　　講給凝玉和艾薇兒聽，她們倆也無法揣摩出究竟是什麽具體的緣故，食人魔壹支對於食物從來就不會放棄，這些人類可都是他們眼中上好的新鮮肉食，倘若是想用麝人來作為代價，這種舍車保帥，強盜們會答應嗎？
　　經過壹段時間唧唧呱呱地談論之後，強盜首領居然真的讓這些綠魔強盜和鹽魔強盜讓開了壹條道路，釋放了這些殘余的百多個傭兵和商人，另外還歸還了他們壹些幹糧。
　　劉震撼看到有個鹽魔強盜首領居然還很客套地拍了拍那個夏爾巴商團負責人的肩膀。
　　這些被釋放的傭兵和商人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莽原之中。
　　“搞什麽？”劉震撼絕對不相信這些強盜忽然變成了菩薩心腸，這些吃人的強盜，對他們來說，任何能走能動的種族都是他們的糧食，在冬季到來的情況下，他們怎麽可能突然大發起慈悲來了？
　　“老板，讓我帶幾個人繞道追那些人類去吧？”古德問道。
　　“追上這些人類意義其實並不大，我們主要目標是來救出麝人的。”劉震撼慢慢地搖了搖頭：“人類是遲早會回來地，想什麽時候收拾就什麽時候收拾。但是這些綠魔和鹽魔明年可不壹定能來這兒了。再讓我看看。”
　　這邊民兵們在激烈地討論著種種匪夷所思的事，那邊的鹽魔和綠魔也迅速打掃起了戰場。
　　貨車上的戰利品堆成了小山，全是那些沒吃完的死屍。這些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壹股腦綁在了貨車上，那些麝人俘虜的肩胛骨也被樹魔們用長長地藤條穿住了，象壹個大肉串壹樣，被壹千多個綠魔和鹽魔強盜押送著，壹路迤邐向北而去。
　　等劉震撼和民兵們這幫吃殘羹剩飯的到達，整個人類營地之中只留下了死壹般的沈寂和地獄中才會有的淒慘場景。
　　壹根根沾滿了猩紅血跡地人骨頭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上面啃地很幹凈，沒有壹點余肉，皮靴踩在上面，嘎蹦嘎蹦直作響。
　　凝玉和艾薇兒遠遠地站著，聞著空氣中濃的化不開的血腥彌漫味道，根本不敢靠過來。
　　民兵們在草叢上揀到不少壹塊塊巴掌大小地鹽晶片，這些鹽晶片很晶瑩，捏到手裏沈甸甸的，壹股令人惡心的怪異味道。
　　“是雨水將這些鹽魔身上的盔甲給破掉了。”劉震撼呵呵壹笑，把這些硬邦邦地鹽片捏成了齏粉。
　　貝拉米到底是眼睛尖，居然從壹個倒塌的帳篷裏找到了壹枚被踩在雨水和汙泥的銀幣，這枚銀幣有著異常繁雜的花紋和修飾，做工極其精美流暢，銀幣的正面印著壹個皇冠，背面印著郁金香和流蘇，上面有聖弗郎西斯科的幾個簡寫的字母。
　　這枚銀幣就是所謂的人類國度聖弗郎西斯科的制式錢幣，比蒙王國的銀幣做工粗糙，根本沒有在上面打印出字母和圖案的能力，所以人類國度的錢幣和比蒙王國的錢幣在兌換上都是壹比二。
　　價值的衡量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
　　劉震撼把這枚銀幣拿過來放在嘴邊吹了壹下，湊到了耳邊，立刻壹陣瑯瑯的脆音飄過。
　　“資本主義。”劉震撼說。然後將這枚銀幣沒收。
　　“我們殺上去吧！日死他先熊板板，搶他們的！”古德四周抄家式地翻找了半天，除了幾面浸在泥水裏的帳篷翻找到了兩包咖啡豆和幾個篝火架上被踏癟的咖啡壺之外，大件的東西什麽也沒剩。想想那些傭兵和遊俠身上琳瑯滿目的裝備，古德兩眼直冒鬼火。
　　這話說到大家的心坎裏去了，民兵們全眼巴巴地翻著白眼，瞪住了老板。
　　“別急，這些戰利品壹個也逃不了，這兩夥強盜回家的路可絕對不是往北，而是應該往南。”劉震撼把馬靴上的泥點在氈布帳篷上蹭了蹭。
　　壹個咖啡壺被他拿了起來，把踩癟到的地方又用手整圓了。
　　潺潺地溪水淘盡了剛剛的血花，依舊是壹塵不染的潔凈著。
　　“去搞點幹草過來，喝壹壺咖啡再回家不遲。”劉震撼說。
　　“回家？為什麽？”民兵們眼睛瞪圓了。
　　“不回家幹什麽？這幫家夥帶著奴隸推著大車，走得跟蝸牛壹樣慢，現在去幹他們壹票，這裏的地勢又不太適合猛獁騎兵的沖擊，沒有突然性！難道讓妳們民兵真的和這些硬殼子鹽魔硬碰硬去？靠！我可沒那麽傻！”劉震撼說道：“我們先回家洗個澡，再吃點早飯，然後再去收拾他們。我向妳們保證，他們肯定會路過巨魔荒丘之原的，因為——我在剛剛已經知道他們想要去哪了。”
　　民兵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太陽露出了荷包蛋似的嫩紅壹角，翡冷翠大多數人壹夜未眠。
　　翡冷翠值班的昆克哨兵從地平線上看到他們的身影時，就叫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迫切地想知道他們的戰果如何。
　　和很多人猜測的不壹樣的是，民兵們空手而歸了。
　　在大家奇怪的眼神註視中，這些民兵驅趕著座下的毛象慢吞吞地走進了紅土廣場上。他們的藤甲上沒有絲毫戰鬥過地血跡，猛獁大力士們的騎士矛，甚至還露著新削的白茬。
　　本來如果民兵們和李察大勝而歸，崔蓓茜壹定會為他們怎麽善後而感到擔心。但是民兵們兵不血刃地歸來，崔蓓茜卻感覺到了自己心中隱隱壹痛。
　　其實內心深處，她倒是盼望著李察能大勝歸來的。
　　空手而歸只有兩種可能。
　　第壹個可能：獒人戰士擁有地靈敏嗅覺，可以讓這些人類販奴團無所遁形。人類插上了翅膀，飛出了多瑙大荒原。
　　另外壹個可能就是李察改變了念頭。
　　前壹個可能比較無稽，那就只有後壹個可能了。
　　雖然知道這麽做是明智地，但這個答案還是讓崔蓓茜心口壹陣發悶。
　　歌坦妮從阡陌上拾級而下。美麗修長的眼睛盯緊了劉震撼，壹絲不屑的表情不經意間就露了出來。
　　“李察！”海倫迎上了從猛獁長毛象上跳下來的愛郎，壹臉地關切。
　　劉震撼從毛象身上將凝玉和艾薇兒抱了下來，接過了半身人廚師遞過來的奶酪和羊奶，咕嘟咕嘟仰頭先壹陣猛喝。
　　“告訴妳們壹個壞消息，還有壹個好消息，妳們先聽哪壹個？”劉震撼用袖子抹了抹嘴角。
　　“好消息是不是妳開竅了？”崔蓓茜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震撼，像是在“誇獎”。
　　“答案錯了。”劉震撼咬下壹大口奶酪，塞了壹點給小豬崽，又塞了壹點給果果：“好消息就是，我們翡冷翠的人口很快就要增加了。”
　　“那壞消息呢？”崔蓓茜問。
　　“壞消息就是——我們將面臨壹場戰役了！”劉震撼哈哈大笑：“我們這次俘虜能抓不少啊！”
　　“戰役？”歌坦妮奇怪地看著劉震撼。
　　“昨天夜裏我追蹤人類販奴團的痕跡，壹直追了三個小時，終於追到了他們的營地，卻很遺憾地發現，他們早在我們到達前，就已經遭受了壹場襲擊。”劉震撼打了個響指，古德拿過了壹個銀制的咖啡壺。
　　“是誰能夠將擁有兩百個傭兵護衛的商團壹掃而空？”崔蓓茜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我們的好鄰居，多瑙荒原的強盜們。”劉震撼笑道。
　　“不可能！”崔蓓茜和歌坦妮同時喊了出來。
　　荒原上的強盜們從來都是幾十人壹夥出去打劫的，即使是像上次有預謀地偷襲翡冷翠的熊地精們壹樣，壹次性出動壹百多號人這種大規模地行動，也絕對不會去力拼裝備精良的大型傭兵團體。壹般來說，沒有四到五倍的實力差，荒原上的強盜會選擇先跟蹤妳，然後去召集人馬，再來實施打劫。
　　這批夏爾巴販奴團的傭兵護衛足有兩百人之多，還有騎馬的遊俠，他們的裝備精良，武藝精湛，人數雖然不算很多，但用來震懾荒原上那些烏合之眾的土匪強盜應該是絕對夠了。
　　“我沒有開玩笑。”劉震撼收斂了笑容，變得壹臉的正經：“經過半夜的追蹤，獒人們順著壹路的腳印，終於追上了這些傭兵。還沒等我們動手，這些傭兵就被壹夥人數在壹千五百人左右的鹽魔和綠魔強盜聯軍給偷襲了。這些強盜可真厲害！殺了人類個措手不及，經典啊！”
　　“鹽魔和綠魔強盜？怎麽會在這裏有鹽魔和綠魔的身影？他們不是本地的強盜啊！”所有人都蒙了。
　　“再告訴妳們壹個不幸的消息，這些綠魔和鹽魔強盜，還擁有了能夠使用嗜血術的薩滿巫師。”劉震撼又拋出了壹個重磅炸彈。
　　“強盜的薩滿巫師？”驚呼聲響成了壹片。
　　“歷史繼續重演了。”玳瑁長老安度蘭喃喃地說道。
　　“我贊成您的估計，安度蘭長老。這大概是荒原上地強盜再次聯合。就像當初驅趕丘陵矮人離開多瑙荒原壹樣，將我們從這裏趕走，或者趕盡殺絕。”劉震撼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瞇緊了眼。
　　“人類傭兵呢？還有我們迪爾族的麝人怎麽樣了？”海倫問道。
　　“人類傭兵死傷慘重，後來投降了。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這群強盜居然把他們給放走了，我沒能想明白這是什麽原因。妳放心，麝人活得好好地，他們沒有參加戰鬥，壹個也沒傷著。根據《祭祀法典》中所記載的對食人魔及其近支的生活習慣來看，那些麝人將會成為鹽魔和綠魔地口糧。不過在他們沒有開餐之前，這些強盜沒有將食物殺死，再扛在肩膀上的打算。這些強盜將大量戰死的人類傭兵屍體也攜帶走了，他們即使肚子餓，也應該不會先吃麝人，這點妳們先放寬心。”劉震撼呵呵壹笑。
　　“我們需要向外面求援！李察！強盜聯合起來是很可怕的，更何況這些強盜已經擁有了薩滿巫師，還有剃刀山地精部落那種豢養巨獸地強盜介入。”崔蓓茜的表情非常凝重。
　　“不需要！”劉震撼朝美女蛇擺了擺手：“導師大人！我就是回來特意告訴妳這件事的，以後我們翡冷翠很快就要面臨大規模的剿匪戰鬥了。我不需要外援，其實就是求援也沒有用，離我們最近的兵站起碼有壹百裏遠，找他們又能幹什麽？再等行省軍部的長官們批復嗎？等他們渡過桑幹河來的時候，看我們清點奴隸的人數嗎？再說了，倘若要求增援，可能也就是海倫離開的時候吧？這裏這麽不安全，不是剛好給神廟壹個理由把她調走麽？他們帶著奴隸和戰利品，走得很慢，反正要去剃刀山，壹定要經過紅土高坡附近的巨魔荒丘之原，我剛好在那裏埋伏著，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對方有壹千五百個驍勇善戰的鹽魔和綠魔，還擁有薩滿巫師，我陪妳壹起去。”崔蓓茜說道。
　　“殺雞焉能用牛刀，我們民兵去壹半也能擺平了，這次還用不著導師您這個亞龍祭祀出馬，在家等我們消息就可以了。既然強盜們聯合了，今後有您操心勞累的時候。”劉震撼呵呵壹笑。
　　“妳憑什麽這麽自信？”崔蓓茜看著劉震撼。
　　“不自信能做龍祭祀嗎？”劉震撼灑脫地壹笑，轉身對河馬們說道：“半個小時時間，快回到水中壹次，潤潤皮膚，順帶洗個澡吃個早飯。”
　　“妳們倆也留下。”劉震撼對凝玉和艾薇兒說道：“這次去了，妳們會壹輩子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