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各有各的難

　　現在曹曉慧與金總是壹根繩上的螞蚱，想退都退不出去，只能與金總同舟共濟，雖然這個舟在四處漏水，有沈下去的危險。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在梳妝臺前發呆的曹曉慧，是金總打來的，要她去公司開會。
　　化完妝後，提起驢包，曹曉慧正要出門，睡眼朦朧的方安誌從臥室走了出來。
　　“媽，妳又去加班？”方安誌站在臥室門口，揉著眼睛問道。
　　“嗯，公司要開會，最近這段時間媽媽比較忙，壹會兒妳爸過來接妳，去妳爺爺家住幾天，反正也考完試放假了，妳過去散散心也好，記得帶上作業，別光顧著傻玩。
　　媽媽趕時間，早飯在桌子上，別忘了吃哈。”說完，曹曉慧拿著車鑰匙下樓去了。
　　自從他跟母親曹曉慧搬來市裏後，好像母親就沒有閑過，不過收入也是蹭蹭猛漲，他早就習慣了。
　　上午十點多時，門鈴響了，方安誌打開房門，方軼出現在了門口。
　　“小誌，妳媽又去加班了？”方軼進屋後掃了壹眼開著門的主臥，問道。
　　“嗯，我媽說最近公司比較忙，壹早就走了。”方安誌壹邊收拾背包，壹邊說道。
　　“之前妳媽說要買房，選好了嗎？買那個小區的房？”方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問道。
　　“選好了，就在實驗中學後面那個小區，有九十多平，大兩居。聽說是五年前建的，看著挺新的。不過那房子現在租出去了，下個月到期才能交房。我媽交了定金了。”壹提起新房，方安誌十分興奮。
　　“嗯，快點收拾下，咱們出發，爺爺給妳做了好吃的，在家等妳呢。”方軼微笑道。
　　進入七月後，天氣更加的悶熱，程武非法拘禁的案子，二審終於開庭了。
　　程武的媳婦李華特意跑來旁聽，對面的女檢察員中年長些的那位姓李，方軼曾找她探討過案情，但是李檢察員堅持認為程武涉嫌非法拘禁，不會改變公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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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由上訴人程武陳述上訴理由。”審判長沈著壹張大臉道。
　　“我沒有限制被害人華成的人身自由，我跟被害人索要的款項都是經過法院判決的，有合法的手續，我不構成非法拘禁罪。”程武道。
　　“上訴人的辯護律師發表上訴理由。”審判長道。
　　“辯護人認為，原審法院對案件的定性及法律適用不當。被告人程武的行為並未達到剝奪被害人華成自由的程度，不構成非法拘禁罪……”方軼道。
　　“上訴人程武，妳對壹審判決書認定的事實及罪名有無異議？”審判長問道。
　　“有異議。我沒有限制被告人的自由，只是跟著他要欠款，他要幹什麽我從未幹涉過。我不認為我構成非法拘禁罪。”程武道。
　　“下面由檢察員就壹審判決書認定的事實對上訴人進行發問。”審判長道。
　　“好的，審判長。上訴人程武，妳在追債過程中，采用了什麽手段？”李檢察員問道。
　　“我每天跟著他，同吃，同住，出行也跟著他。”程武道。
　　“討債期間，妳是跟他住在同壹個房子裏嗎？”李檢察員問道。
　　“開始是住在壹間房內，後來他的廠房被拍賣了，我就跟著他去了分廠那邊的辦公室。那地方只有壹個鋼絲床，我壹開始在酒店住了幾天，後來我讓同事拿來了野外帳篷和睡袋，就住在產區裏。”程武道。
　　“在追債過程中，妳有沒有打過被害人？”李檢察員問道。
　　“沒有，只是偶爾氣急了會踢他壹腳，那不能算是打。”程武道。
　　“妳有沒有對他進行語言上的威脅？”李檢察員道。
　　“我只是催促他聯系家裏人和親戚朋友，盡快籌集資金還款，沒威脅他。”程武理解的威脅怎麽也得拿個刀槍棍棒之類的，臉上兇壹些吧，赤手空拳的咋能算是威脅呢！
　　“根據出警記錄，在春節前，華成曾多次撥打電話報警，稱妳恐嚇、威脅他及他的家人，上面還有妳的簽字，這個怎麽解釋？”李檢察員問道。
　　“春節前，公司急用資金，我壹著急就說了些氣頭上的話，但是華成欠我們公司的錢這是事實。我確實沒打他，否則警察早拘我了。”程武狡辯道。
　　“也就是說，妳承認春節前曾對被害人華成及其家人進行了多次語言威脅，是不是？”李檢察員道。
　　“我只是對華成說了些氣頭上的話，欠錢不給誰趕上都會氣憤，說些氣話應該不算威脅吧，我沒對他的家人進行過威脅。”程武道。
　　“在華成死亡前壹天，妳為了討債對他進行了辱罵，然後把他辦公室內的電暖氣、茶具、桌子、水壺等全給砸了。最後還把他睡覺的鋼絲床也扔到了路邊。是否屬實？”李檢察員道。
　　“有這事！”程武道。
　　扔鋼絲床，砸電暖氣、茶具和水壺等生活用品的事，之前程武在壹審庭審時都承認過。
　　“上訴人程武，妳是從什麽時間開始催債的，我指的是采用同吃、同住等方式催債。”李檢察員問道。
　　“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大約是從春節前壹個月左右開始的，直到過完年後，華成自殺。”程武道。
　　“過春節期間妳也跟著被害人華成嗎？”李檢察員問道。
　　“是的，當時我讓他回家，他不去，怕我跟去家裏，他春節期間壹直在廠子裏。”程武道。
　　“審判長，我問完了。”李檢察員道。
　　“上訴人程武的辯護人發問。”審判長道。
　　“程武，被害人拖欠妳們公司款項有多久了？”方軼問道。
　　“有三年多了。”程武道。
　　“妳在討要欠款的過程中，華成和妳的日常費用是誰出的錢？”方軼問道。
　　“我的日常吃喝都是我自己掏錢，華成的吃喝錢都是他媳婦給的，他媳婦在超市做理貨員。有時候我也會買些酒菜，跟他壹起吃，聊聊天，催他盡快想辦法還錢。”程武道。
　　“妳們公司經營狀況如何？”方軼問道。
　　“這兩年業務不好做，公司也在裁人，我實在沒辦法，要不也不會天天跟著華成，催款。”程武道。
　　“審判長，我問完了。”方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