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我有個辦法
律師本色 by 雪映紅梅
2024-3-15 21:58
“對了,我們進入工地的時候,老板給我們辦了工作證,我們進入工地都有人檢查。”馮大同說著從兜裏拿出壹個塑封的工作證,上面有名字、照片和工作單位等內容,上面還蓋著章。
“嗯,這個可以用。還有其他證據嗎?比如工作服之類的。”方軼看向二人。
“工作服有,但是上面沒有印公司名字!我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也就沒留下什麽證據。”金忠道。
“嗯,我覺得可以起訴試試,但是因為證據太少肯定存在風險。
另外,金老板不具備用工主體資格,妳們與這個姓金的老板之間屬於勞務關系,不屬於勞動關系。走訴訟程序會比較慢,時間成本比較高。”方軼想了想道。
“那得多久法院才能判下來?壹個月?兩個月?”馮大同眨巴眨巴眼問道。
“時間很可能比妳說的更長,這個不好說,要看法院審理案件的多少,我知道的審理時間最長的壹個案子,拖了壹年半都沒判下來,當然妳們的案子不壹定會用那麽長時間,不過妳們還是要有心裏準備。
即便判下來了,如果金老板不給錢妳們還得申請強制執行,時間上不好把控。”方軼道。
之所以這麽說,方軼是想先給當事人打個預防針,萬壹案子拖下去,壹直不判,讓當事人心裏也有個準備。
“這……我們可等不起。就算是我們能等,家裏吃飯,孩子上學也等不起啊。當初我要是不聽金老板的就好了,現在錢拿不到……我對不起大家夥!”金忠雙手撓頭面露悔色道。
“哎!金哥,妳也別太難過了,當然大家夥都覺得姓金的跟咱們是老鄉,肯定不能騙咱們,可誰知道他這麽孫子啊!妳也別太自責了!”馮大同勸慰道。
“是呀!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是把事情解決了,大家拿到錢。我有個辦法,可以試壹試。”方軼見兩人面露焦急之色,絞盡腦汁道。
“什麽辦法?”兩人同時看向方軼。
“妳們的工作證上不是有園林公司的名字嘛,我帶著妳們去人社局投訴他們拖欠工資。”方軼眼睛轉了轉道。
“可拖欠我們工資的是金老板啊,不是園林公司。”金忠疑惑道。
馮大同也壹頭霧水的看著方軼。
“妳們聽我說,現在妳們手中沒有證據證明金老板拖欠妳們的工資,但是妳們有園林公司的出入證。
咱們投訴園林公司,園林公司肯定極力撇清與妳們之間的關系,如果公司能拿出金老板是妳們的老板,應該支付工資的證據,再加上金老板叫妳們去幹活的微信記錄,這事不就好辦了嗎。”方軼解釋道。
“嗯,我看行。方律師,那就投訴園林公司。”金忠想了想壹拍大腿道。
“妳們要是都同意,就帶大家過來找小周簽委托手續。今天下午可能來不及了。明天上午,我帶妳們去人社局勞動監察大隊投訴。”方軼道。
“行,我們回去跟大家說下,下午過來簽委托手續。”金忠道。
中午吃過飯後,方軼提著包坐公交車去了檢察院。到了檢察院門口被門崗攔住了,給鐘文案的承辦檢察員打過電話,二十多分鐘後,壹位身材高挑的女檢察員走了過來。
“妳是方軼律師?”女檢察員拿著律師證對照本人看了下問道。
“是,我是正義律師事務所的方軼律師,這是我的手續,您是陳檢察員吧!”方軼說完,將委托手續遞了過去。
“妳跟我來吧。”女檢察員冷著壹張臉,看過手續後,將委托手續連同律師證壹同還給了方軼,然後帶他向辦公室走去。
“我今天過來是想跟您溝通下鐘文的案子,這個案子並不復雜,而且鐘文對犯罪事實也不否認,我認為犯罪嫌疑人的社會危害性不是特別大,鐘文屬於激情犯罪……”方軼將掌握的情況跟女檢察員說了壹遍。
“妳說的這些我也知道,之前我也去看守所見過鐘文,這個案子我們也覺得社會危害性不是太大,但是他本人壹直不承認這是犯罪,根本認識不到錯誤。
而且被害人那邊也沒有原諒他的意思,所以我們也比較難辦。這樣吧,如果他認罪,我們會在量刑上給予考慮。
當然,如果有被害人的諒解書更好。
如果妳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壹會兒還有個會。”陳檢察員例行公事道。
“好的,我明白了。麻煩您了!”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方軼只得起身離開。
檢察員的意見與他的想法基本壹致,如果鐘文認罪,再加上被害人的諒解書,這案子說不定能得到壹個好的結果,但是如果沒有,那可就不好說了,三至十年的有期徒刑,全看檢察員和法官怎麽想了。
從檢察院出來,方軼給鐘斌打了電話,再次提醒鐘家諒解書的重要性,如果楚家老兩口拿不出諒解書,只能讓鐘家自己想辦法了。
次日上午,方軼和小周帶著當事人去了人社局投訴。勞動監察辦公室門口的樓道內擠滿了農民工,得有五十來號。
因為涉及人員較多,怕大家鬧事,勞動監察部門當場聯系了園林公司,然後通知方軼等人下午三點再來,屆時園林公司的人會到場。
走出人社局的大門,方軼回頭看了壹下身後烏央烏央的人群,看向金忠問道:“妳們不是壹共二十壹個員工嗎?怎麽壹下來了這麽多人?”
金忠嘿嘿壹笑:“您說的沒錯,壹共是五十八個工友,我們都是外鄉人,怕人來少了人家不重視。”
方軼點了點頭,看來大家都是被教育過的,知道人多力量大:“先組織大家吃飯吧,下午三點再過來。”
“中午……要不我們請您,咱們吃個飯吧!”金忠猶豫了下道。
金忠帶著村裏人出來打工,人情世故還是知道的,這段時間他心裏總有些負罪感,怕方軼不給他好好做事,就想著自己掏錢請他吃頓飯,當然縣城裏的大飯館他是不敢去的,主要是囊中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