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根本氣息】

　　賀曌“收集”的四大天王，身上或多或少，摻雜著同壹種特殊的氣息。陰冷、詭異、邪惡等等，壹切全是表象。真正的特點，其實是同出壹源，壹股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氣。
　　想及此處，他迫不及待，哧溜壹聲遁出幽界。並且風風火火，顧不得隱藏收斂身上那種，已經完全不是人，或者說更加高等的生物威勢，以及達到合壹境的氣勢，奔向南安城。
　　壹路暢通無阻，驚擾無數人，順利抵達數百萬人口大城。二話不說直接遁入地下，畢竟四大兇正放在當初租下小院時，現挖的地下室中。
　　“啪嗒！”
　　雙腳落地，馬上向前快走兩步，雙手掃落掩埋棺材，具有鎮靈效果的黃土。
　　“當啷！”
　　隨手掀飛棺材蓋，露出裏面三個正目露兇光的詭異。為啥是三個，而不是四個。詭新娘她本人想瞪倒是想瞪，甚至瞪死某個始作俑者，關鍵是沒有腦袋，臣妾做不到啊。
　　對三個兇名赫赫，乃至殺人無數的兇靈，他面露微笑。當初，區區法相境時，尚且無所畏懼。如今，已是合壹境煉煞士，且生命層次發生躍遷，達到非人境界，他會怕嗎？
　　自然不會。
　　四個階下囚罷了，他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
　　不高興，肛了它們又能咋地！
　　至於棺材裏明明是四個，咋要說三個……某個家夥實力強歸強，氣勢兇歸兇。可惜，名氣沒有闖出來，壹直宅在墳頭裏，始終默默無聞。
　　七代府主：“妳直接念我身份證號吧。”
　　隨後，他壹壹將四個怪異從棺材裏面提溜出來，又從戒指中拿出結實的繩索，挨個拴在腳踝上，吊在負責固定的頂梁上。
　　姿勢嘛，非常不雅觀。跟街邊小攤上，販子掛著的脆皮烤鴨似得，整幅畫面要多羞恥，便有多麽羞恥。
　　於是，四個大兇的惡意，簡直要凝聚成為實質，陰冷的無盡殺意，壹度讓地下室變得潮濕滲水，溫度暴跌。
　　但凡是在幽界裏面，姓賀的能留下壹塊殘渣，算四大天王身上還留有壹點人性。
　　“瞪什麽瞪，信不信我把妳眼珠子摳出來？”
　　黑霧人聞言，眼睛下意識斜走。
　　對某人的兇殘和不當人，它個人極其具有發言權。
　　扒開棺材掐著脖子逼迫幫忙，不幫忙推它出去頂鍋的人，全天下滿打滿算，獨壹個！
　　“嘿嘿，算妳識相。”
　　話音落下，他伸出雙手上下摸索。不要誤會，絕對不是故意占便宜。真想卡油，旁邊倒吊著身材凹凸有致的詭新娘。不比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身材跟個搓衣板的黑霧人強無數倍？
　　手掌相對來說比較敏感，最起碼上上下下摸索壹遍，能清晰感知到包裹著對方混身的黑色霧氣，其中夾雜著跟自己身上那股出塵感，或者說格格不入感，壹模壹樣。
　　“有意思。”
　　接下來，他下壹個目標便是——詭新娘。
　　伸出雙手，面無表情摸完，同樣探索到如出壹轍的氣息。
　　再瞧瞧兩位大兇，不久前幾近凝成實質的惡意，陷入前所未有的萎靡。
　　尤其是黑霧人，雖然臉上全是霧氣，但分明透露著【我不幹凈啦】的表情。
　　余下的七代府主、六代府主，瞪人的目光早早收回，死死緊閉雙眼，仿佛這樣做會令賀曌忽視他們壹樣，妥妥的鴕鳥行為。
　　“面對現實吧。”
　　他能怎麽安慰？
　　緊接著，壹壹上手七代府主、六代府主兩位大兇。
　　不壹會兒，四個生無可戀，惡意暴跌的怪異們，滿臉【殺了我吧】的表情。
　　有壹說壹，能把三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物，折磨到如此地步，也就著名狠人能做到。
　　“該如何做，才能把它們身上的氣息吸收呢？”
　　沒錯，狠人曌打算走壹把捷徑。
　　反正大家的氣息，乃是同根同源，不需要提純凈化啥的。過程相當於，把四個家夥銀行賬戶裏面的錢，全部轉移出來集中自己的賬戶裏。
　　“要不，試壹試勾引？”
　　下壹秒，他努力控制著自身的格格不入感，試探著向黑霧人凝聚。
　　第壹次，失敗。
　　第二次，失敗。
　　第三次，失敗。
　　第……
　　第壹百八十壹次，失敗。
　　提個問題，要是有人站妳面前，壹副便秘表情，憋的面紅耳赤。而妳則倒吊對方面前，妳會是什麽感覺？
　　黑霧人有話要說，是殺是剮請隨便，可能不能幹脆點！
　　整的它提心吊膽，生怕不當人的玩意兒，下壹刻沒憋出啥好屁。
　　轉眼間，壹天時間過去。
　　失敗數千次的某人，總算摸索出點竅門。
　　稍微能把握住，控制壹下出塵感的感覺。
　　黑霧人？
　　已躺平、擺爛，愛咋咋地吧。
　　其余三個大兇，顫顫巍巍看壹整天，以它們平日的兇殘秉性，都忍不住心生同情，太TM慘啦。
　　死刑犯槍斃的那壹刻，並不是最恐懼的壹刻。真正令人煎熬的是，行刑前的壹天。而黑霧人，楞是“享受”二十四小時，如果不是特殊生命體，早崩潰了。
　　“放寬心，這壹次我保證會成功的，壹次拿下！”
　　對信心滿滿的人類煉煞士的話，黑霧人心中更加擔憂。
　　尼瑪，它自始至終，硬是沒搞明白對方到底耍啥花樣。
　　“哧溜——”
　　出塵感凝聚成壹條線？
　　姑且稱之為線吧，線條左搖右晃，壹副隨時可能崩潰的模樣。嘚嘚索索，向著黑霧人身上纏繞，用以勾引。
　　與此同時，黑霧中的特殊氣息，似乎受到牽引，壹點點依附“線條”上。
　　“成嘍。”
　　他壹拍大腿，全神貫註維持著線條，生怕不小心松懈，導致整條線崩斷。
　　消耗大量精力，終於完美收回線條。
　　“呼——”
　　下意識松口氣，可比不久前尋找老龜時難多嘍。
　　從黑霧人身上獲得的氣息，幾乎無縫銜接，登時令他身上的出塵感，增加三分有余。
　　“作弊成功。”
　　他瞇著眼睛，掃視壹眼其余三位大兇。
　　全是寶貝呀！
　　三個怪異齊齊打了壹個寒顫，對面人類的眼神兒，雖然半點殺氣也無，但蘊含著壹股令它們，難以形容的……感情？
　　不不不，應該說是幼童找到心愛玩具的目光。
　　眾所周知，小孩子的玩具，下場壹般不會太妙。
　　“嘿嘿嘿……”
　　壹陣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聲，響徹在陰冷幽暗的地下室，憑空增添幾分恐怖氣息。
　　……
　　第二次“勾引”氣息，成功……
　　直至第十次，黑霧人身上的霧氣，幾乎只剩下薄薄壹層，仿佛隨便吹壹口氣，都能吹散的地步。
　　“哧溜！”
　　線條收回，賀曌身上的出塵感，愈加深刻。
　　此時此刻，黑霧人身上的霧氣，徹底崩碎。
　　“別……”
　　“噗通！”
　　待到霧氣散開，露出壹張中年人的臉。對方面色蒼白，暴露於空氣中，不到壹秒鐘，當即咽下最後壹口氣，徹底暴斃。
　　“？？？”
　　不是，大哥。
　　別啥？
　　妳說清楚，整的人不上不下，故意的吧！
　　實話實說，著名狠人被他壹個【別】字，弄得那叫壹個難受。別什麽呀，要不然壹口氣說的明明白白，要不然壹言不發的死。
　　“我……算了。”
　　等搞定其余三位大兇，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掉，算是對方為他作出貢獻的獎勵。可惜，咽氣的中年人，像是風化壹般，碎裂成齏粉，頃刻間飄滿地下室。
　　“……”
　　這算不算解脫？
　　“唉，我可真是個大善人。”
　　不用謝，叫我活菩薩。
　　“下壹個！”
　　不再理會灰飛煙滅的黑霧人，他立即轉移目標，來到無頭詭新娘身前。
　　新娘子很慌，妙曼的身姿不斷顫抖。
　　顯然，她並不想落得跟中年人壹樣的下場。
　　“別慌，不壹會兒，妳能及時跟它做個伴，結伴同行，共赴黃泉。”
　　壹個喪葬，壹個嫁娶，簡直是絕配。
　　由於有黑霧人的經驗，他汲取氣息的速度極快，頂多是前者的壹半時間，便迅速令詭新娘壹身紅妝，轉變成白妝。
　　然後，壹句話沒說，當場化作飛灰。
　　嗯……沒說話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沒有頭。
　　“七代府主。”
　　好好壹詭血武者，在煉煞方面天賦被丹陽吐槽【太TM爛了】。
　　對此，他個人是不相信的。
　　極大概率是人家不想煉煞，或者對煉煞士不顧壹屑。
　　估計當時煉煞士戰鬥力不咋地，依稀記得丹陽隨筆中有描述，秘血武者近身壹掌拍碎煉煞士腦殼。
　　壹個平時莽慣了的莽夫，妳讓人家站後排當法師，能習慣才是怪事。
　　之後麽，悲劇啦。
　　“哧溜——”
　　線頭鉆出，纏繞在七代府主身上。
　　不愧是需要九十九具屍體鎮壓的人物，身上的特殊氣息極其濃郁，黑霧人和詭新娘加壹塊，能有它五分之壹吧。
　　好半天，終於徹底將之榨幹。
　　緊接著，七代府主露出真容。
　　幹幹巴巴的屍體狀，返還成人類模樣。
　　壹張……清秀的臉，很難想象對方是壹位站到頂點的粗糙武者。
　　他沒有如同黑霧人壹般開口說話，而是面帶微笑，壹臉解脫的表情，坦然迎接死亡。
　　“嘩啦——”
　　齏粉翻飛，世上再無七代府主。
　　“呼——”
　　深深吐出壹口濁氣，接下來是重頭戲，失蹤不知多少年，且不知殺死多少人，兇殘成性的奇人府·六代府主，有著壽神之稱的——丁酉。
　　它身上的氣息，濃郁的令人忌憚。
　　即使姓賀的連續吸收三人，可對比六代府主，撐死有十分之壹，便偷著樂吧。
　　線頭鉆出，纏繞其身。
　　壹股股氣息順流，全部匯聚於其身。
　　通過前三個大兇，他的技巧得到提升。
　　不再像先前壹樣，每壹次需要把線條收回，反復進行復雜的操作。
　　現如今線條更像是輸液管，源源不斷汲取六代府主的氣息。
　　賀曌身上散發的出塵感，愈加強盛、浩大。
　　“不夠呀。”
　　哪怕將六代府主身上的氣息全部抽走，依然不夠飛升的境界。
　　並且，差的不是壹星半點，非要形容的話，池塘中僅僅倒下壹桶水。
　　“在幽界對氣息的收集，比現實世界要快。可，即便我常年待在幽界，大約估算壹下，起碼要生活百來年。”
　　所以，當初第壹位當著無數人面，飛升上天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或許，城池中有辦法？”
　　壹瞬間，他動起尋找，昔年大玄人在幽界建立起的城池念頭。
　　再不濟，即使城中沒有方法，那麽因遭逢大難，導致無數普通人、秘血武者，以及煉煞天賦不明顯，最終瘋癲化身為詭的煉煞士們，此時此刻已經成為可怕且強大的怪異了吧？
　　顯然，他又打起歪主意。
　　在其他人眼中，那是魔窟、絕地，在狠人曌眼中，則是源源不斷提供特殊氣息，能夠反復刷的副本。
　　“搞定六代府主，我直接去找城池。”
　　找不到？
　　不要緊，縱然無法找到城池，尋找路上在幽界修煉，也不虧。
　　敲定左右不虧，甚至有點小賺的計劃。
　　六代府主，醜陋陰冷的面孔，漸漸變得慈祥起來。
　　小孩身高，稚嫩面容，慈祥氣質，看的讓人直嘬牙花子，三種氣質妳到底是咋融合的如此完美恰當？
　　“別說話，聽老夫說。”
　　“？？？”
　　哎呦我去，老怪物居然能說出壹句完整的話，這不比前面三個廢物強多了。
　　“根本氣息不對勁兒，絕對不是幽界的產物，它肯定有鬼。”
　　“！！！”
　　我吸收半天的特殊氣息，原來叫做根本氣息嘛。
　　“我要是妳，壹輩子不進入幽界，平平安安活到壽終正寢。另外，我是被壹個名為金蟬教的勢力，殺死後丟到幽界的。
　　小心，壹定要小心。萬壹……萬壹金蟬教降臨此方世界，必然要大難……臨頭……還還還……還有，祖祖……祖師……祖師喜……喜在幽界……找到他……妳們還有救……”
　　話音落下，老怪物噗通壹聲從橫梁上掉下來。
　　墜地後，霎時間散落成壹團齏粉。
　　好麽，只能說三段話。
　　“金蟬教有進入幽界的辦法？”
　　“六代府主在幽界，碰見過喜？”
　　不得不說，丁酉透露的信息有點多。
　　“等會兒，我想這麽多幹嘛？關我屁事！當務之急，飛升才是關鍵。老子管它有沒有鬼，反正只是壹場遊戲，大不了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