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龐然大物（×）龐然巨物（√）】

　　左護法整個人，簡直是陳睿吃花椒，叔麻了！
　　千算萬算，楞是沒有算到，繼玉璽、斷刀、骨匕三者。賀曌居然還藏有壹件祭器，為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壹錘定音。
　　他從未想過，某壹天會有個男人攜帶四件祭器，不惜蛻變為厲鬼追殺他，老夫何德何能啊！
　　遍布城池的猩紅霧氣飄蕩，落在巨大的寒冰之上，隨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哢！”
　　“哢擦！”
　　轟的壹聲，碩大寒冰崩碎。
　　賀曌渾身漆黑，融於夜色之中，唯有壹個慘白的骷髏頭，飄蕩在半空。
　　“咯咯……咯咯咯……”
　　駭人鬼笑回蕩在寂靜小巷，左護法雖然聽不懂說的是啥。但是他明白，壹定是在嘲諷自己。
　　早知道，他就不仗著修為刺激對方了。
　　MD，因為幾句話，不惜復蘇兩件祭器變為厲鬼砍我，河圖道培養的都是壹群什麽牛馬呀！
　　年輕人脾氣真暴躁，啥事不能商量著來？
　　“噗——”
　　壹刀斬下，無形刀鋒瞬間撕裂破舊小巷。
　　而左護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肉身，被鋒銳的刀氣壹分為二。
　　賀曌承受著巨大痛苦，仰天發出暢快的笑聲。
　　壹些正在前往集合點的士兵，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夜路走多了，真碰見鬼了？
　　不等他們多加思考，壹個詭異的骷髏突兀出現在面前。
　　緊接著，壹群人僵在原地。壹方面是嚇得，另壹方面則是壹股滿是惡意的意誌，壓制了眾人身軀，使得各自不能妄動。
　　“噗！”
　　數十人當場分屍，人頭墜落在地，自腔子中噴出數米高的血柱。
　　猩紅霧氣，顏色愈加鮮艷。
　　“哼！”
　　賀曌悶哼壹聲，痛苦比剛剛更加強烈。
　　莫非是因為哭骨的緣故嗎？
　　剛才定身金蟬教士兵，腦海中傳來劇烈疼痛。跟現實世界的頭疼腦熱相比，強大了足足有壹百倍！
　　至於來自殺生刀的痛苦反噬，從以前的攔腰斬斷，轉變為斷頸之痛。砍人某壹部位，自身相同的部位則會受到千百倍的反饋嗎？
　　‘殺生刀只能斬殺那些活動的生物，可自從哭骨復蘇，殺人鐵律有所改變。先定身，後擊殺。祭器之間，還能互相補全嗎？’
　　若是骨匕復蘇，是不是又會添加新的殺人鐵律？
　　如凡是踩到血色腳印的人，會突然被無形刀鋒當場斬殺！
　　‘唉！’
　　嘆了壹口氣，他的身影又壹次消失。
　　每每現身，便會有數人慘死。
　　而賀曌壹遍又壹遍經歷巨大的苦痛折磨，若不是曾經心狠在自己身上實驗毒粉，他對於耐受性有著極高理解，怕是整個人早就變為厲鬼的模樣。
　　城池中十萬人，狠人曌眼睜睜看著“自己”壹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瘋狂屠殺生命。
　　有壹說壹，內心極度煎熬。
　　他在模擬場景中不介意殺人，可濫殺無辜就有點變態了。
　　但，不受控制呀！
　　他充其量是個工具人，更加令人疑惑的是，心裏面的痛苦、煎熬、愧疚，只能維持很短壹段時間，然後又變成精神小夥。
　　‘我其實是隱藏在正常人中的殺人魔？’
　　否則解釋不通，他的理智為啥到現在還沒有崩潰。
　　‘不對！有問題！’
　　‘我曾經做過精神檢查，壹般表現、認識活動、情感活動、意誌行為、自知力、社會功能，全部表現正常。’
　　‘祭器！壹定是它們兩個的原因，這玩意兒在吞噬我的負面情緒！’
　　賀曌找到了問題關鍵，只是結果令他毛骨悚然。
　　他不僅要當工具人，還得當養料倉？
　　真就往死裏用唄！
　　‘好在只是壹個模擬場景，並不是真實的世界。否則整整十萬人，我……等等，化身厲鬼的我，怎麽退出遊戲？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拜師河圖道的時候。黃老兒曾經說過，厲鬼無法被任何手段殺死。只能利用祭器等東西，達到驅逐、禁錮、奪取、對抗、封鎖的目的。’
　　‘所以我是不死的？這得在模擬場景中待多長時間？十年、五十年、壹百年、壹千年？亦或是直至世界毀滅？’
　　賀曌感覺自己失算了，固然變為厲鬼的他，兇猛地砍死了左護法，可他貌似卡BUG了。
　　有時候，真不能亂來。
　　‘……’
　　完犢子了！
　　他壹邊手起刀落地砍人，壹邊承受著巨大痛苦，壹邊思考著往後的日子。
　　猩紅霧氣比剛剛吹遍宛城時，鮮紅了十倍不止，血腥味濃郁的令人作嘔。
　　十萬人很多，在厲鬼的殺人鐵律下，全部殺死不過是時間問題。
　　每壹秒會有數十人慘死於刀鋒之下，全身血液噴的滿地。
　　三個小時後，整個宛城無壹活口，人畜皆亡，遍地鮮紅。
　　黑色鬼影則散發著淡淡紅芒，似乎正在經歷某種可怖的蛻變。
　　賀曌？
　　精神、肉體雙重意義上的麻木。
　　以後，甭管任何酷刑，能讓他叫出聲，算對方厲害。
　　“轟隆——”
　　巨大的城池，突然搖晃了壹下。
　　賀曌反應過來，略有呆滯的掃了壹眼。
　　“？？？”
　　他渾身壹激靈，精神清醒許多。
　　只見地面上的血液，正在向下滲透，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直至幹幹凈凈。
　　濃郁的猩紅霧氣，逐漸變得稀薄。
　　‘怎麽回事？’
　　“轟隆隆！！”
　　晃動加大，壹些破舊的房屋，率先扛不住倒塌。
　　“轟！”“轟！”
　　地面震顫崩裂，壹條條巨大的縫隙裂開。
　　周邊所有建築，全部崩塌墜落。
　　壹種恐懼感，忽然遍布全身。
　　復蘇的祭器，在害怕！
　　高大的城墻如同多米諾骨牌倒下，猩紅霧氣仿佛受到了莫名牽引，化作壹道道旋風鉆入地面的裂隙中。
　　濃郁的血腥味，頃刻間煙消雲散。
　　“蹭——”
　　賀曌鬼影壹閃，逃離了城池。
　　‘？？？’
　　他壹臉懵逼，鬼居然有怕的時候，甚至主動逃命！
　　“嘩啦啦！”
　　煙霧翻滾，恍如巨龍。
　　借助皎潔月光，賀曌回頭觀望。
　　‘！！！’
　　壹個比之城池還要巨大的怪物，掀翻無數泥石自地下暴起。
　　壹對巨大的前肢顯現，用力撐起了壹個龐然巨物。
　　當初的宛城，僅有它小腹大小。
　　‘乖乖！’
　　“吼——”
　　巨物三角型腦袋仰天長嘯，無形波動迅速擴散。
　　僥是遍布賀曌全身的黑紅色霧氣，亦受到巨大重創，變得稀薄暗淡，露出人類皮肉。
　　黑夜下，壹對高懸天空的碩大猩紅雙眸掃視。
　　下壹刻，可怖怪物張開嘴巴。
　　“轟！”
　　泥土、草木、屍體，全部卷入其中。
　　而賀曌不受控制，連連向後倒退，厲鬼的力量無法阻止駭人吸力。
　　‘唉！又是同歸於盡。只是跟以往不同，以前是和人，現在是和祭器。’
　　“噗通！”X2。
　　兩道墜地聲響起，賀曌驚奇發現，自身黑色霧氣消失，他又從鬼變成了人。
　　打眼壹掃，殺生刀與哭骨，躺在地上壹動不動。
　　“祭器妳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