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章 邪不壓正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那條漆黑的舌頭舍近求遠,直襲更遠處薛長老的眉心,擺明了就是要欺負她。
薛長老沒有料到,自己反而成為了四人中的“軟柿子”。
她確實受了傷,行動不便,想要躲已開不及了。
季缺反應最快,徑直將手中的千機劍如標槍般擲了出去。
砰的壹聲,劍舌相撞的瞬間,千機劍被彈開,黑色舌頭被撞得偏了壹小段。
這廝好大的力道!
季缺雖然是倉促發力,可這東西的韌性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的這點撞擊,不足以救薛長老!
這時,羅老頭心念壹動,荊棘般的飛劍跟著壹撞。
咚的壹聲,舌頭被撞得壹斜,緊接著,就是哢嚓壹聲,黑色舌頭雖未刺中薛長老的眉心,卻也徑直刺穿了她的肩頭,將她掛在了空中。
這個時候,寧紅魚趕到了,提著紅刀壹斬!
壹聲刺耳的碎裂聲響起,這黑色長舌被斬斷,汁液飛濺。
可是那斷掉的舌頭依舊保持著活性,如壹條蟒蛇般“咬”著薛長老身軀,往下壹砸!
這壹砸帶著壹股磅礴的旋轉勁力,要將本就受傷的薛長老摔得骨肉崩毀。
而就在這個瞬間,壹道暗影壹閃,“接”住了薛長老。
那是季缺貼著冰面遊了過去!
雙手搭在薛長老身上的瞬間,季缺的太極拳勁就瘋狂轉動起來,帶著薛長老瘋狂旋轉,化解著這股摔力。
於是在其他人眼中,如果說薛長老是壹把長槍的話,那季缺就像是壹邊躺在地上竄行,壹邊耍花槍。
黑舌被斬斷後,剩下的半截壹個收回,回到了陳寒石那破碎腦袋裏。
緊接著,腦袋掛在襠部的陳寒石重新站了起來,斷頸處壹陣湧動,壹下子鉆出了壹顆新的腦袋。
不,不止是腦袋,而是壹整個軀體都從中鉆了出來。
啪嗒壹聲,壹個新的陳寒石落下地來,周身多了壹團垮掉的皮,看起來就像是脫了壹件粘稠的衣服,很是惡心。
這顆新的腦袋看起來要蒼老壹些,臉上的魚鱗重重疊疊的,壹層又壹層,連左眼都遮住了,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在季缺四人的視線中,陳寒石身體散發出了濃郁的黑氣,宛若黑色的火焰在燃燒,帶著壹種極強的壓迫感。
四周的水霧湧動,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在其中遊走。
季缺忍不住活動了壹下發麻發疼的手掌和手腕。
很明顯,這家夥每壹次“復活”,實力皆會增長壹截。
陳寒石沒有急著進攻,四人中,薛長老已差不多丟失了戰鬥力,季缺手臂發麻,羅老頭兒大喘氣,寧紅魚狀態還好。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這時,只見陳寒石手壹擡,身上的鱗甲紛紛扭動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有無數張嘴巴在呼吸。
而他的表情也變得癡狂起來。
“老夫,老夫從未覺得自己這麽接近成仙。”
“我要飛升了!”
“我要飛升了!”
……
“很好,妳們剛好可以成為老夫登天的墊腳石!”陳寒石說著,壹下子看向了他們。
季缺扭動了壹下脖子,說道:“妳好像沒什麽機會了。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最多再殺死妳壹次,妳就無法復生了,是吧?妳的眼睛不夠用了。”
是的,即便獲得了新的身體,可陳寒石全身上下那種張著眼瞼的魚眼,只剩下最後壹只睜著了。
陳寒石張開嘴巴,沒有發出任何人類的聲音,喉間那滑膩的聲響,仿佛有無數條黃鱔在泥洞中穿梭。
這壹剎那,季缺在對方身上已經感受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對方應該是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人語。
在他的視線中,這個臉上長滿了魚鱗的怪胎,簡直就像是人和鯉魚強行融合在壹起的醜陋怪物。
下壹刻,陳寒石動了!
他的速度並不快,可是隨著身上黑色的氣息暴漲,他嘴角兩條小蛇般的魚須子猛然變長,如鞭子般抽了過來!
唰的壹聲,季缺身形壹晃,往旁邊壹躲。
砰的壹聲炸響,他剛剛所站的冰面,被長長的魚須子抽開,炸了出了壹道近兩丈高的水浪。
緊接著,陳寒石身體往下壹沈,四肢著地,後腿擺動的瞬間,如壹條長著四肢的魚壹般沖了過來,速度極快。
唰!唰!唰!
壹時間,魚須子化作了條條呼嘯的鞭影,將季缺完全籠罩。
季缺就地壹躺,身形猶若閃電,在這鞭影中穿梭,躲得格外驚險。
他將身形的靈動發揮到了極致,可是陳寒石這詭異的魚須子卻越來越快!
千機劍轉瞬變成了壹塊盾牌形狀,砰的擋住了壹擊,可季缺的身體也近乎彈飛了出去。
季缺趕緊調整身姿,壹邊遊動躲避,壹邊抵擋,可是還不夠!
啪的壹聲,季缺側身被抽中,衣衫破碎,整個人如壹只陀螺般旋轉而起。
他只覺得中了壹記極重的鐵錘,即便有消力化解,胸口依舊煩悶無比。
這壹刻,又壹條魚須子落下,他身體被抽在半空中,根本沒辦法躲避。
就在這時,壹道青碧色的身影橫了過來。
鐺的壹聲,仿佛打鐵的聲響。
紅刀和魚須子相撞,火星飛濺。
寧紅魚擋住了這壹擊,可是她的袖子依舊被其中的余勁抽得粉碎,露出了白藕般的手臂。
她站在季缺身前,說道:“妳自己找地方。”
季缺從她身後探出頭來,疑惑道:“妳壹個人頂得住?”
“妳說呢?”寧紅魚反問道。
下壹刻,陳寒石發出了壹陣古怪的嘶吼,有點類似深海裏鯨魚的嘶鳴,讓人有種墜入黑暗深淵的感覺。
緊接著,那兩條魚須子就帶出了條條殘影,往寧紅魚身上抽去。
壹時間,類似打鐵的聲音不斷響起,火星飛濺。
寧紅魚手握紅色妖刀,將那襲來的魚須子壹壹蕩開。
羅老頭壹邊把薛長老拖到安全的地方,壹邊運起本命飛劍偷襲。
結果那兩條魚須子仿佛長著眼睛壹般,啪的壹聲將其飛劍抽開。
緊接著,魚須子直指天空,搖擺著,宛若兩條扭曲痙攣的毒蛇,帶著更加可怕的速度和勁力砸下。
壹連串可怕的“鞭”影落下,由於速度太快的原因,前面的殘影還未消散,又被新的影子覆蓋。
打鐵聲更加密集的響起。
寧紅魚咬著牙,揮刀抵擋。
整個冰面已被抽得支離破碎,露出了幽綠色的水域。
而寧紅魚則站在壹塊孤獨的浮冰上,如守著壹座孤島,抵擋著壹切。
是的,她能防住如此可怕的攻擊,皆在於她像能提前看出對方的動作,先壹步出招。
她的右眼眼瞳,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壹片淺金的色彩。
“眼睛,好眼睛,太適合開爐煉丹了!”
“煉丹,成仙!”
“煉丹,成仙!”
緊接著,那魚須子更是瘋狂落下。
寧紅魚站在那裏,揮刀抵擋,宛若海上風暴裏的壹葉輕舟,隨時都要被吞沒。
季缺沒有料到,這鯉魚精還有這壹招大鞭子。
他兩次想找機會近身偷襲,都被逼了回來。
陳寒石看著寧紅魚那只金色的眼瞳,變得越發癲狂,結果這時,他身體忽然壹滯。
不,準確的說,是後門忽然壹緊,前抽的鞭子壹個後甩。
啪的壹聲,壹把漆黑的冷箭被抽飛了出去。
只見季缺手中拿著的那把千機劍,不知什麽時候呈壹把弓弩的形態,正對著他的後門。
千機劍的由來,很大壹部分就是因為林家的“劍弓”,它當然有弓弩的形態,並且不止壹種。
特別是季缺正在組裝變化的這把弩,看起來十分可怕。
因為季缺近乎是咬著牙關在上弦,跟要攻城壹樣。
事實上,這全是演技。
千機劍是有弓弩的功能,卻沒有規劃太生猛力道的,畢竟他很少會攻城。
可是這東西,只要演出來就夠了。
陳寒石總覺得季缺對他相對脆弱的後門圖謀不軌,於是不得不分出壹部分精力關註他。
特別是對方上弩的動作,總讓他心驚肉跳。
而這個時候,寧紅魚身上的壓力壹下子就減輕了些許。
這好比兩人打擂臺的時候,壹方的親屬時不時用壹把手槍對著妳後門,妳怎麽會舒服。
陳寒石壹時間頗為惱怒,因為從最開始到現在,這年輕男子就是最惱人的存在。
於是乎,他忍不住壹回頭,唰的壹聲吐出了壹條黑色舌頭,直襲季缺面門。
而季缺則遊了出去,壹邊遊壹邊拉弩。
在陳寒石分神的剎那,寧紅魚身上壓力驟減,而羅老頭則猛然抓住了壹個機會,黯然銷魂刺壹個貼地飛行,啪的壹聲貫入了陳寒石的後門。
陳寒石長滿了鱗甲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壹個黯然銷魂的表情。
這老頭兒也跟著學壞了啊!
幾乎同壹時間,他身上黑焰暴漲,轟的壹聲將銷魂刺和附近的寧紅魚震飛了出去。
緊接著,他沒有管剛偷襲了他的羅老頭兒和右眼很亮的寧紅魚,而是再次看向了季缺。
他好幾次,好幾次都打算先把這個本領奇特的年輕人先放壹放,畢竟這個年輕人防禦手段奇特且驚人,沒有薛長老和老頭子那麽好殺。
可是每壹次他都沒忍住。
這個年輕人不知為什麽,做的每壹個動作都仿佛帶著嘲諷的意味,讓他忍不住要出手。
其實他的這種心態,跟那些扒手、麻匪,甚至是老虎沒多少區別。
而他的兩次“死亡”,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忍不住去弄對方,卻沒有在第壹時間把對方徹底弄死造成的。
嗯,再加上那個年輕女子的手段特別毒辣。
如今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
這壹次,他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了。
只見陳寒石長長的肉須子壹個擺動,就要來對付季缺,作勢要壹擊必殺。
這個時候,四周的水霧跟著壹陣攪動,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竄行。
季缺忽然感知到了危險,扭頭去看。
只見壹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他後方的雲霧中沖了出來,帶著古老腐朽的氣息。
那是壹只大得浮誇的鯉魚,壹顆魚頭近乎有三層樓那麽高,要不是它沒有壹絲化龍的跡象,恐怕真的會讓人誤以為壹頭龍。
壹頭腐爛的龍。
這東西壹出,季缺只感覺心跳都漏了半拍,那是根植於人類靈魂深處的恐懼在瘋狂蔓延。
特別是對方那雙長著眼瞼的巨大魚眼,仿佛暗沈無底的深淵,要把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季缺的反應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眼看著這頭龐然大物張開巨嘴,要將自己吞沒,身體卻有些僵硬。
而就在他心神蕩漾的瞬間,另壹邊的陳寒石也動了。
他和這巨大的鯉魚呈夾擊之勢,要將季缺徹底轟殺!
這壹刻,寧紅魚已裹著風雷之勢斬殺過來。
轟轟轟!
巨大的刀風聲響起的時候,壹點漣漪在季缺眼前出現。
那只巨大的鯉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成了約莫成人大小。
“是幻覺。”
寧紅魚的聲音傳了過來。
季缺看著這只縮小了不少倍的鯉魚,壹下子從那如墜冰窟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奶奶的,原來是假的。
壹頭幾層樓高的大鯉魚他是有點怕的,而如果是壹個成人大小的話……
啪的壹聲炸響,冰層碎裂,季缺扯住魚頭就是壹個太極大摔,聲勢驚人。
他娘的就這?
這種長著眼瞼的鯉魚滑膩膩的哀鳴聲剛壹響起,就被打斷,那是季缺提著千機劍在對著它壹陣猛砸。
只見千機劍在季缺手上,壹會兒像錘子,壹會兒像扁擔,壹會兒像折凳,壹股腦兒往它身上招呼,把它砸得血肉破碎。
大鯉魚的嘶鳴聲越來越小。
咚的壹聲,季缺最後壹錘子落下,身體忽然壹個前摔,跟著那大魚壹起跌入了水中。
原來是他發力太猛沒收住,把腳下的冰面跟著壹起砸沒了。
真他娘的倒黴!
另外壹邊,寧紅魚截住了陳寒石,雙方再次纏鬥起來。
嗤的壹聲,寧紅魚肩頭被魚須子刺中,不過她迅速用刀鋒挑開,帶起壹條血線,幹凈利落。
看得出來,她已有些苦不堪言。
“礙事!”
“礙事!”
在這短暫的重新交鋒期間,陳寒石變得越發瘋狂。
她身上多了幾處傷口,雖然都不重,卻也算血流如註,在拖累著她的動作。
這時,只見陳寒石身形踏空而起,雙手壹張,周身魚鱗扭動,身上的黑色氣息更為濃厚。
要不是他整個人太像壹條站著的鯉魚,嘴角那魚須子扭曲如長蛇,這姿態恐還真有點仙人降世的感覺。
“煉丹,成仙。”
“煉丹,成仙。”
隨著他神色瘋狂的呢喃著,又有新的魚須子從他的嘴角旁長出,壹下子竟有六條之多,看起來跟蛇窩壹樣。
如今陳寒石浮在半空中,六條魚須子飄蕩著,仿佛壹名正在降下神罰的仙人。
寧紅魚皺著秀眉看著這壹幕,神情有些痛苦。
唰的壹聲,兩條魚須子落下,如驚雷壹般,比剛才更快更狠!
鐺鐺兩聲打鐵聲響起,寧紅魚倒退了三步,忍不住輕輕活動著手腕,想減緩那種刺痛感。
緊接著,另外四條魚須子無情落下。
寧紅魚覺得,自己要頂不住了。
啪啪啪!
當第三條魚須子砸下的時候,寧紅魚手腕壹痛,紅刀脫手飛出。
而這個時候,第四條魚須子已如閃電般落下。
寧紅魚眼睛壹瞇,全身真元湧動於肩膀,已做好了硬抗這壹擊的打算。
可就在這時,那條魚須子忽然壹頓、收緊,宛若壹條被打中了七寸的長蛇,失去了方向。
而浮在空中的陳寒石身體同樣壹緊,露出了壹抹蛋疼的表情。
壹截漆黑的劍體不知什麽時候插入了他之前本已受過襲的後門。
這壹次要比剛才羅老頭兒那次不知深多少,他甚至能感到裏面有倒刺。
下壹刻,這劍體壹動,下方鏈接的細小鎖鏈壹個收緊,季缺連人帶著另壹截劍身冷不丁的從下方的冰縫中鉆出。
咚的壹聲,千機劍合體的瞬間,陳寒石臉龐完全扭曲變形。
誰能想到,季缺在倒黴跌入水中之後,就在冰層下潛伏起來,蓄勢待發。
沒想到還真被他找到了機會。
這種從冰層下的偷襲,確實是陳寒石沒有預料到的。
緊接著,季缺發力壹捅,陳寒石浮空的身體不由得壹軟,往下墜去。
不過那些胡須子最終反應過來,呼嘯著向季缺抽來。
季缺不退反進,右腳壹個上踹,把千機劍踢得更深入的同時,整個人順著陳寒石的後背往上攀去。
壹股熟悉的危機感陡然出現。
啪的壹聲炸響,陳寒石的腦袋被“義擊”擊中。
可這壹次,季缺明顯感到不對味,緣於在他擊中的瞬間,陳寒石的腦袋已提前轉動起來。
那是已被“義擊”四連死過壹次的陳寒石在順著“義擊”的力道方向轉動腦袋。
壹時間,他的腦袋就像是壹顆能360度旋轉的王八頭,陷入頸部的時候,又要重新鉆出來。
季缺趕緊找到發力點,又是啪的壹聲,那顆腦袋又跟著力道方向往下轉去,隱隱又要轉起來,甚至還發出了“成仙!”的瘋狂聲響。
季缺從未想到,自己的“義擊”竟然會被對方用這種方式化解掉。
幾乎同壹時間,壹條露在外面的魚須子啪的壹聲擊中了他後背,他整個人如壹張紙般飛了出去。
陳寒石雖然靠著這種方式避免了被“義擊”致命,可依舊受了不輕的傷,畢竟他不是王八。
季缺的這種擊法,王八也受不住。
他旋轉著腦袋,想要重新把頭顱轉出來,結果這時,只聽見哢的壹聲悶響,他整個身軀都是壹凝。
寧紅魚抓住機會壹躍而起,壹刀貫入了他下陷的脖頸,等於把他的腦袋插在了脖頸裏。
這個時候,被抽飛的季缺重新回來了,和寧紅魚合力握住了刀柄,壹壓!
壹聲可怕的嘶鳴聲響起,那幾條從頸部擠出的魚須子向著天空劇烈顫抖著。
這壹刻,等於陳寒石屁股關鍵部位插著壹把劍,腦袋下陷的頸部插著壹把刀,刀上還掛著不斷下壓的壹男壹女。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站在地上沒有倒下,暗沈粘稠的血液不斷從頸部擠壓而出,腥臭無比。
季缺和寧紅魚明顯能感受到刀身在顫抖著往上頂,他們已有些壓不住了。
寧紅魚咬著牙,大叫了壹聲“閃!”,兩人幾乎同壹時間從上方躍下。
刺啦壹聲,近乎貫入到了陳寒石胸腔位置的紅刀被沖到了高空之中。
只見陳寒石腳步蹣跚著,粘稠得如瀝青般的血液不斷從他頸部湧出,發出類似“煉丹,成仙。”、“開爐,成仙。”、“哈哈哈,我成仙了,我成仙了!”、“老君誠不欺我!”的沙啞聲響,在這陰冷的地下空間裏組成了壹幕格外恐怖的場景。
“砰!”的壹聲。
陳寒石整個畸形的身體在壹瞬間爆開,血肉飛濺如雨,把遠處的幾朵蓮花都砸得稀爛。
季缺和寧紅魚反應很快,用真氣壹擋,避免被濺得滿身是血。
而薛長老和羅老頭兒應該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反應慢了半拍,被塗了壹身血杵在那裏,看起來跟兩只鬼壹般。
四周壹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了那絲竹管樂、嗩吶聲還在幽幽響起,像是在給死人送終壹樣。
季缺看著這壹幕,喃喃說道:“這家夥這下子真成仙解脫了。”
這時,寧紅魚忍不住咳嗽起來。
季缺看了過去,不由得嚇了壹跳,忍不住說道:“上峰,妳這眼睛有點濕啊。”
壹抹血水正從寧紅魚的右眼流出。
寧紅魚抹掉了眼角的血淚,用她的金色右眼看著季缺,忍不住回應道:“這還用妳說?”
緊接著,她的右眼就徹底閉上了,恢復成了單眼形態。
而近乎同壹時間,她本來平平無奇的胸口曲線也高聳起來,恢復成了初見時的“大兇”姿態。
季缺見狀,忍不住詫異道:“妳這眼睛還有這功效?”
寧紅魚用剩下的左眼冷漠的看著他,說道:“那是我束胸剛撐斷了。”
啊這!
聽著這對年輕人那樣說著話,薛長老和羅老頭兒都有種劫後余生之感。
至此,這世上再也沒有陳寒石,更沒有所謂的孤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