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九千歲

　　對於塵珈來說，認賊作父毫無心理壓力。
　　更何況這個義父還賊大方，出手就是壹個“吃兔馬”，還是掌握了空間之道的那種。
　　這意味著他直接多了壹個逆天的保命技能。
　　原盟主對他都沒有這麽好。
　　所以塵珈感激涕零。
　　盡管塵珈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清楚。
　　不重要。
　　先把義父的名分定下來再說。
　　定下來之後，塵珈才問起了自己關心的正事：“嬋兒是閉月？傳說中修行界萬年第壹絕色的閉月仙子？”
　　“不然還能有誰被老丁寄予厚望？又被神後視為心腹大患。”
　　董大將軍說到這兒，對原盟主贊不絕口：“老丁被女人傷害之後也成長了，可惜，他低估了神君。他在女人身上都栽了那麽大壹個跟頭，作為他的連襟兄弟，神君怎麽可能會重蹈覆轍？”
　　塵珈：“……”
　　連襟兄弟可太秀了。
　　義父是個文化人啊。
　　“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神君斷情絕愛，美色對於神君來說早就免疫了。閉月雖然是絕色，卻也不能撼動神君的道心。不過當時神君也不想和神後翻臉，所以將閉月送下了凡間。”
　　董大將軍看了塵珈壹眼，又透露了壹則隱秘：“神君是閉月的恩人，也是妳的恩人。如果沒有神君的默許，閉月根本不可能成功下凡。妳要知道，神仙想下凡並不容易，這不是單靠閉月自己就能做到的。”
　　塵珈默默的點頭。
　　董大將軍沒有騙他的情況下，那神君對閉月確實有大恩。
　　間接來說，對他自然也有大恩。
　　塵珈不能確定董大將軍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想來董大將軍好像確實沒有理由騙他。
　　“那嬋兒她為什麽又到了京城？我壹直以為她是壹個普通的女人。”塵珈疑惑道。
　　董大將軍成功的將塵珈收為了義子，所以心情很好，耐心的解釋道：“神君不想讓閉月死，但也不想因為閉月和神後產生沖突，所以血祭了兔神，將閉月送下了凡間，後面的事情就和神君沒有關系了。護持住閉月的，是儒家聖人。”
　　“嬋兒和儒家還有關系？”
　　塵珈倒吸壹口涼氣。
　　“那我豈不是也暴露了？”
　　“差不多吧。”
　　董大將軍很淡然的點頭。
　　“不過妳也不必太過擔心，儒家肯定也不想讓閉月太過惹眼，所以即便是照拂也是暗中照拂，不會表現在明面上。這樣壹來，即便他們知道妳的存在，也不會主動曝光，而是會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最關鍵的時刻？”
　　“對，比如說用閉月來離間妳我。”
　　董大將軍壹句話，讓塵珈愕然擡頭。
　　“離間我和大將軍？儒家知道嬋兒的真正身份？”
　　“多少是能猜到壹些的，不要小覷聖人。”董大將軍道：“聖人全盛時期，神君也未必就比聖人要強。當然，他們之間沒有真正的對決過。不過聖人現在已經死了，神君還活著。”
　　這不能說明神君比聖人強。
　　不過無論是神君還是聖人，對於塵珈來說都是特別牛逼的存在。
　　塵珈聽懂董大將軍的解釋了。
　　“聖人也在拿嬋兒下棋？”
　　“應該沒有，儒家聖人和我們不壹樣，他還是講仁義的。他想保護閉月，為此不惜得罪那個賤人。神君對付聖人，也是君子可欺之以方，算準了聖人的選擇，才將閉月送到了聖人那裏。”
　　塵珈皺了皺眉，有些明悟。
　　沈吟片刻，塵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神君是借嬋兒之手，破壞原盟主的計劃，同時引誘神後和儒家聖人為敵，想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吧。”
　　董大將軍微笑不語。
　　塵珈了然。
　　這樣就合理了。
　　神君當然不是什麽爛好人。
　　不想和神後為敵，直接殺了閉月仙子就是了。
　　還非要將閉月仙子送下凡。
　　這其中如果沒有貓膩，那就是見了鬼了。
　　儒家聖人和神後可能是死敵，但神君也未必看儒家聖人順眼。
　　神君插了壹手，這樣閉月就從原盟主的棋子變成了他的棋子。
　　原盟主、神後包括儒家聖人都被卷了進來。
　　神君卻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
　　好算計。
　　塵珈真正要感謝的是儒家聖人，沒有儒家聖人的護持，嬋兒恐怕早就死了。
　　但神君應該也確實沒有加害嬋兒的意思。
　　對於神君來說，嬋兒只是壹個棋子。
　　能夠完成棋子的作用就行了。
　　所以塵珈也沒有因此對神君產生什麽看法。
　　反正神君給他好處，那就是好義父。
　　話說回來，董大將軍剛才說，儒家對他有想法。
　　“大將軍，儒家會用嬋兒來對付我？”
　　“準確的說，是對付我們。”董大將軍提醒道：“禮部王尚書和我接觸過，那時我故意偽裝了壹下，他估計會認為我是壹個沈迷美色的家夥。”
　　塵珈：“……”
　　老銀幣都這麽未雨綢繆的嗎？
　　簡直可怕。
　　“妳現在是長生宗宗主，我是北涼道大將軍，而且即將就任大乾太師。從表面上看，我和儒家都是保皇黨。但壹山難容二虎，妳如果是儒家主事者，妳會看著我做大嗎？”董大將軍問道。
　　塵珈老實的搖頭道：“當然不會，即便大家都是自己人，最好的狀態也是讓太師比儒家稍弱壹點，最好拿捏住太師的弱點。”
　　“然也，所以看起來妳我包括儒家都站在皇室那邊，但實則儒家只要用好閉月，就能讓妳我反目成仇。以我對儒家的了解，他們壹定會用的。所以我提前和奉先說壹聲，以免妳中了儒家的奸計。”
　　塵珈服了。
　　這老銀幣考慮的太周到了。
　　但他還是有點疑惑。
　　“大將軍，您不是說儒家聖人沒有拿嬋兒下棋嗎？”
　　“儒家聖人已經死了，如果儒家聖人還在，確實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儒家後人沒有儒家聖人的強大，更沒有儒家聖人的格局。他們幹的出來利用女人來離間男人的事情，相信我。”董大將軍道：“除非把儒家現在的主事者換成魏君，儒家的其他人都沒有那種君子的格局。”
　　“大將軍對魏君倒是青睞有加啊。”塵珈道。
　　董大將軍道：“我沒有見過魏君，他到底是怎樣壹個人我說不好。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魏君確實不會做利用女人感情的事情。不過儒家不是魏君說了算，所以最好往壞了的地方去想。儒家聖人肯定會照拂閉月，留下壹些線索。儒家其他人對閉月的身份肯定也有所察覺，再借助閉月聯系到妳甚至我身上，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無論如何，儒家都想不到我會提前收妳為義子。”
　　塵珈能說什麽？
　　“義父神機妙算，明見萬裏，儒家根本不是義父的對手。”
　　董大將軍沈聲道：“儒家當然不是我的對手，我也從未將儒家當成過對手。奉先，那個賤人即將下界，神君同樣如此。風雲際會，妳若想趁勢而起，護持住閉月的性命，就記得強大自身，不要讓為父失望。”
　　“奉先謹記義父的教導。”
　　“‘赤兔馬’是我送妳的坐騎，妳可以選擇將它留在身邊，也可以放它回妖庭潛伏。等馬王消化完兔神的神力，進化為‘赤兔馬’之後，就會掌握壹定的空間神通。即便它在妖庭，也隨時可以出現在妳的身邊。”董大將軍提醒道。
　　然後他就將“赤兔馬”的奴印送給了塵珈，任由塵珈掌控了奴印。
　　從此之後，“赤兔馬”的生死就在塵珈的掌控之中，再也不用擔心“赤兔馬”會背叛。
　　塵珈按捺住了自己內心的狂喜，道：“既然如此，還是勞煩義父將‘赤兔’送到妖庭，它留在妖庭，能夠起到的作用更大。”
　　“不錯，孺子可教。”
　　董大將軍反手將“赤兔馬”送回了妖庭。
　　而此時塵珈也掏出了壹枚空間戒指，放在了董大將軍面前，道：“義父，孩兒沒有什麽能孝敬義父的。既然您是‘味’，喜好酒池肉林，孩兒也只能先送給您壹些修行界的靈酒。價值當然不到‘赤兔馬’之萬壹，只是孩兒壹點心意，還請義父不要推辭。”
　　塵珈完全代入進了義子這個角色。
　　多個義父是好事。
　　自己要好好孝敬義父。
　　人家送給自己壹只進化的異種，還是掌握了空間神通的“赤兔馬”，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自己送給義父點靈酒，這回禮簡直拿不出手。
　　不過禮物不能以價值來論。
　　多少都是心意。
　　果然。
　　董大將軍收到了塵珈的心意，笑容更加真實了。
　　“奉先有心了，既然如此，為父也不和妳客氣，這便收下了，為父就喜歡這壹口。”
　　塵珈也連忙道：“義父千萬不要和奉先客氣，這次奉先回到長生宗後，定然會繼續用心搜集這方面的靈酒。除此之外，據說西大陸的美酒和美食也頗有獨到之處。我和威爾也頗有淵源，屆時會盡力為義父多收集壹些美酒和美食。”
　　他沒有在董大將軍面前隱瞞自己和威爾的秘密。
　　因為他不確定董大將軍是否知情。
　　既然如此，那就實話實說。
　　反正這不是他最大的秘密。
　　以壹些小秘密換取董大將軍的信任，塵珈認為值得。
　　董大將軍也沒有多想，只是拍了拍塵珈的肩膀，笑著道：“奉先果然孝順，為父很是欣慰。”
　　這壹對父子又聯系了壹下感情，然後董大將軍撤掉了鳳儀亭的屏障，率領大軍繼續向京城進發。
　　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塵珈也出現在了鳳儀亭。
　　所以他和塵珈之間的事情會是壹個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看著董大將軍遠去的背影，塵珈的心情很復雜。
　　妳說董大將軍愚蠢吧，他找到了自己。
　　妳說董大將軍聰明吧，他找到了自己。
　　無法評論。
　　只能感受深深的敬畏。
　　塵珈本想和魏君說說這事。
　　但想到董大將軍的神秘莫測，以及此事事關嬋兒，算是他的私事，暫時不知是否和大乾有關，塵珈選擇暫時按下不表。
　　“大乾現如今內憂外患，魏兄要處理的事情已經很多了，我就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董大將軍如果也要站在魏兄對立面，那……說不得我要努努力，再嘗試壹下弒父了。”
　　魏君出現以後，幫了塵珈很多忙，但塵珈始終沒有忘記，他是壹個臥底。
　　做臥底的，單打獨鬥是基本操作。
　　臥底不是等著別人來保護自己的，而是自己要去保護別人的。
　　“魏兄，最近總是妳在幫我，是時候我也該幫幫妳了。”
　　塵珈有壹種預感。
　　自己剛剛認的義父大概率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有很大可能對魏君不利。
　　以魏兄的人品，如果知道這壹切，肯定會選擇將危險扛在他自己肩膀上。
　　這絕不可以。
　　“無論是魏兄還是沙未都說過，我克義父。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多承擔壹些責任吧。”
　　塵珈有壹種天降大任的覺悟。
　　魏君對此……壹無所知。
　　而嬋兒姑娘……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
　　京城。
　　王海很想壹巴掌打死自己的龜孫子。
　　但是他忍了。
　　這畢竟是自己兒子的種。
　　王海只是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妳做出了壹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王尚書坦然道：“爺爺，我是為了儒家好。而且姑姑是自己做的選擇，我們誰都沒有逼她。”
　　王海仰天長嘆：“妳根本不懂，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即便她是閉月仙子，在這個遊戲當中也不過是壹個棋子罷了，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勝負手。”
　　王尚書對此持保留意見：“爺爺，妳太小看美人計的威力了，神後當年能夠掀翻原盟主，靠的不就是美人計嗎？”
　　“是妳太小看神後了，神後先打敗原盟主，後來又在天上與神君並稱至尊，又豈是美色可以做到的。”
　　王海與王尚書誰都說服不了對方，只能彼此保留意見。
　　“無論如何，派人保護好嬋兒吧。”王海擺了擺手：“妳親自去安排。”
　　“爺爺放心，我肯定不會讓姑姑出事。”
　　王尚書對恢復了記憶的嬋兒姑娘擁有充分的信心。
　　其實他都不覺得有必要去保護嬋兒姑娘。
　　因為這次他們在復蘇了閉月仙子的記憶後，由於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導致閉月仙子的實力也開始恢復了。
　　盡管沒有完全恢復到她全盛時期的水平，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王海讓保護好閉月仙子，王尚書心道儒家現在全體上下除了魏君、周芬芳和王海，恐怕也沒幾個人有資格保護她。
　　盡管內心如此認為，但王尚書還是照辦了。
　　但嬋兒姑娘和董大將軍……擦肩而過。
　　董大將軍的行蹤天下矚目，很多人都在等他入京。
　　他卻遲遲沒有入京。
　　壹路上走的也並不快。
　　這種緩慢的速度，讓很多聰明人都嗅到了不對勁。
　　……
　　《破曉》報館。
　　陸元昊來找了魏君。
　　“魏哥，妳說這個董大將軍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陸元昊問道：“無論他是不是皇室壹黨，他都應該抓緊時間來京城，這麽不緊不慢的是要做什麽？難道他還有其他想法？”
　　“有其他想法也很正常啊。”魏君倒是沒有奇怪。
　　他並不知道董大將軍的身份。
　　其實即便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奇怪。
　　多大點事。
　　天帝只擔心想殺自己的人實力不夠強。
　　從來不擔心對方太強。
　　“能當人誰願意當狗？董大將軍是保皇黨只是我們的推測，就算是真的，他也肯定不想為了皇室拼命，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盤要打，妳怎麽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陸元昊道：“我得到了消息，董大將軍來的路上遭到了刺殺。”
　　“這有什麽奇怪的？”
　　“刺殺他的人當中有明珠公主派出去的人。”陸元昊道。
　　魏君挑了挑眉。
　　這倒是要關註壹下。
　　看來明珠公主真的有點坐不住了。
　　傳聞董大將軍來京後會就任太師，然後下壹步就是相國，執宰大乾。
　　這話是蘇瑯琊說的。
　　魏君知道，蘇瑯琊壹般不會信口開河，他說傳聞，那大概率就是真的了。
　　明珠公主顯然不想讓位。
　　所以，她開始有了動作。
　　“外患未除，內憂又生，麻煩啊。”魏君感慨道。
　　陸元昊點頭道：“確實麻煩，更麻煩的是明珠公主安排的刺客連董大將軍的壹根汗毛都沒有傷到。除了明珠公主之外，西大陸威爾也派了刺客，同樣無功而返。魏哥，這個董大將軍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淩駕於其他大將軍之上了，衛國戰爭期間他並沒有這麽厲害。”
　　魏君若有所思。
　　的確，衛國戰爭的史書都是他寫的。
　　在衛國戰爭期間董大將軍也有所表現，不過並沒有太顯眼。
　　而現在，董大將軍的個體戰力已經有些突破天際了。
　　“是不是和最近天地環境的變化有關？”魏君猜測道。
　　陸元昊表示質疑：“那進步的也太快了，魏哥，我感覺董大將軍現在能輕易的打死我。”
　　魏君：“……我不信，他最多能輕易打死妳義父。”
　　妳這廝有多少後手，天知道。
　　不過陸元昊的話，魏君也聽進去了。
　　董大將軍實力高強，立場又很搖擺。他壹旦入京，必然會對大乾中樞的局勢產生巨大的影響。
　　有人喜歡這種改變，有人不喜歡。
　　陸元昊屬於不喜歡的那壹類。
　　他在想壹件事。
　　“魏哥，我有壹個大膽的想法。”
　　魏君看了眼陸元昊，猜到了他的想法，瞬間驚了：“小胖妳別告訴我妳想試試刺殺他？”
　　陸元昊點頭道：“魏哥妳猜對了，正面對決，我未必是董大將軍的對手，但是我懂刺殺之道。如果我刺殺他，他也未必擋得住。我的實力雖然不行，但是我的刺殺之術天下無雙。”
　　畢竟是經過了檢驗的。
　　陸元昊對於自己的刺殺之道十分自信。
　　魏君無言以對。
　　妳那刺殺之道，確實天下無雙。
　　放妳出去，也確實有可能把董大將軍給幹掉。
　　問題是陸元昊已經是壹個名人了。
　　安全司九檔頭，鐵血救國會二代成員，大乾年輕壹代第二人，僅次於魏君。
　　他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剛剛為大乾立下大功的大將軍，不用西大陸打，大乾自己就先內亂了。
　　這種影響太壞。
　　魏君將利害關系給陸元昊剖析了壹下。
　　陸元昊認真道：“魏哥，妳說的都對，但這家夥肯定不懷好意，而且和皇室肯定有所勾結，不然皇室不會封他為太師。我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壹旦讓他猥瑣發育起來，我們就危險了。”
　　魏君心道我要的就是危險。
　　“不用擔心，就算真要殺他，也要等他曝光真面目之後。我們要師出有名，不能主動制造大乾的分裂。在當前大乾面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我們要團結壹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他畢竟是剛剛立下大功，不能不教而誅。”
　　陸元昊長嘆了壹口氣。
　　他不想顧全這種大局，盡管他知道魏君說的有道理。
　　但是每次都等對方出招後再迎戰，太被動了，也容易失去先機。
　　陸元昊沒有反駁魏君，他知道魏君是對的，不過他保留了自己的看法。
　　同時在構思刺殺董太師的第十壹種策劃方案。
　　有備無患。
　　時刻準備行動。
　　不過，明天和意外，這壹次，意外先來了。
　　陸元昊所有的打算，都被暫時擱置。
　　因為，安全司出事了。
　　大事。
　　魏君也收到了消息，他疑惑的看向陸元昊。
　　“東廠？這是怎麽冒出來的？”
　　陸元昊面色沈重：“東廠不屬於朝廷體系，由皇帝身邊的太監管轄，直屬皇室管理，主事者都是內廷的太監，全都是皇帝的家奴，所以和朝廷百官沒有聯系，成立和關閉與否也不需要通過百官決議。但是東廠早在幾代之前就已經被取締，監察司就是在東廠的廢墟上建立的。”
　　但他們剛剛收到了消息——東廠，重建了。
　　魏君皺眉道：“看來皇室這次是真的出招了，這是在奪安全司的權，試圖用東廠取代安全司。”
　　“魏哥，這次我不能聽妳的了，我要在東廠立足未穩的時候，先把東廠廠公給幹掉。”陸元昊殺氣騰騰：“大乾不需要兩個情報組織，安全司和東廠也註定勢不兩立。”
　　魏君提醒道：“這時候皇室把東廠拋出來，恐怕新任東廠廠公不是那麽好殺的，不能把皇室當傻子看。”
　　魏君壹語成讖。
　　很快，新任東廠廠公的資料已經擺在魏君和陸元昊面前。
　　陸元昊低聲暗罵：“該死，知道皇室肯定有老古董，沒想到太監裏面也有壹個老古董。九千歲，這還搞個屁。”
　　魏君的臉色有些古怪：“竟然還是本家。”
　　皇室這壹次出手，確實非同凡響。
　　重建的東廠廠公，竟然是東廠覆滅時的末代廠公，曾經權傾天下，被世人稱之為“九千歲”。
　　他姓魏。
　　魏君的魏。
　　九千歲在的時候，東廠橫行天下，淩駕於文武百官之上，朝野人神共憤，百姓民不聊生。
　　九千歲被認為是最大的罪魁禍首。
　　魏賊不除，東廠不滅，朝廷便無希望可言。
　　這是當時幾乎所有人的看法。
　　新皇即位後，也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重用百官，取締東廠，然後……更加的民不聊生。
　　差點就亡國了。
　　時間不語，卻回答了所有問題。
　　百姓終於意識到，他們對九千歲多有誤解。
　　民不聊生的根本原因，也不在東廠。
　　甚至，九千歲比起朝廷很多文武百官，反而是大大的忠臣。
　　畢竟壹個太監，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他又不想謀朝篡位。
　　他的那些惡名，更多的是因為他站在了百官的對立面。
　　於是，魏賊活著的時候，被世人稱之為“九千歲”。
　　死後二十年，卻被百姓稱為——“忠賢公”！
　　現在，本應該死去多年的九千歲……忠賢公，竟然又冒了出來，還重建了東廠。
　　魏君很想吐槽。
　　而陸元昊則感覺壓力山大。
　　“魏哥，忠賢公重建東廠，我若殺他，安全司就要落下罵名，麻煩了啊。”陸元昊苦惱道：“該死，眾所周知，九千歲可是大大的忠臣。”
　　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