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七章 高中總算熬完了！

　　“妳說，這是不是老天爺定好的規矩？每到高考前，必有壹場雨……”
　　屋前廊下，兩把竹制的小椅子。
　　陸子堅和靳曉燕壹起並肩看雨。
　　明天就是高考了，昨天看完了考場，今天壹整天的休息，要依著周建春，她想跟陸子堅壹起到師範學校家屬院那邊的房子裏去，倆人過壹天。
　　但陸子堅上午陪她在那邊呆了壹上午，吃過午飯的工夫，眼看天陰欲雨，就趕緊把她送回學校，趕回了宿舍。
　　他自己也躲到小院子裏來。
　　可巧，回來不大會兒，大雨就下上了。
　　於是跟靳曉燕他倆人就搬了小椅子，到廊下來看雨乘涼。
　　靳曉燕雖然初中都沒畢業，但是跑到縣壹中這邊來做生意，卻已經有四五年，自然也就意味著，她已經經歷過四五次他人的高考了。
　　這時候就也算是有感而發。
　　別的地方不知道，反正平成縣這邊，的確是每逢高考必下雨。
　　陸子堅笑著扭頭看了她壹眼，“胡說八道！高考才幾年？老天爺多少年了？要說會有這意思，那大概也得是這方面的專家，掐著日子算準了氣象。特意把高考安排在了老天爺會下雨的時候。”
　　靳曉燕深深地點了點頭，“有道理。”
　　算算日子，她懷上也就三個月，肚子還完全沒有跡象，但她已經開始穿起了寬松的裙子，反正這時候大門關著，也不怕有人看見，她雖是沖著大門坐，卻也大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腳尖上掛著的涼拖鞋壹晃壹晃的。
　　很快她又問：“噯老公，妳說，咱倆的孩子生下來，會隨誰？”
　　陸子堅笑，“隨誰都行。隨誰都醜不了。妳希望他隨誰？”
　　靳曉燕驚詫，似乎是不理解陸子堅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當然得隨妳呀，隨我的話那不完蛋了！我初中都沒畢業，妳呢，那麽聰明！”
　　陸子堅啞然失笑，忍不住就伸手拍拍她的腦門。
　　她則順勢就偎過來，靠進了陸子堅懷裏。
　　要真說隨誰……陸子堅還真不像靳曉燕那麽自信。
　　他覺得隨靳曉燕也挺好的。
　　真要說起來，自己上輩子雖然肯定也是有些成就的，但也並不至於就比人家白手起家幹到億萬富翁的靳曉燕強到哪裏去。
　　至於學歷……那玩意兒跟時代息息相關。
　　就靳曉燕這腦子，就算是現在重新上學，也是夠資格考上大學的那種，她當初初中沒讀完就不上了，純粹就是因為她爹認為，女孩子上到個十三四歲就可以了，已經能在家裏當半個勞動力使了，正好在家幹兩年活，就該嫁人了。
　　跟她的智商可沒關系。
　　而事實上，陸子堅覺得，自己這輩子就算能考上人大，也並不代表自己就達到了人大的那個智商水準，反倒是上輩子的高考，那才是自己在正常的十八九歲年紀，所表達出來的當時真實的智商情況。
　　壹點都不比人家靳曉燕聰明。
　　“噯，老公……”
　　“嗯？”
　　“妳上午……是不是跟建春去師範了？”
　　“嗯。”
　　“那……問妳個事兒行嗎？不許生氣！”
　　“嘁！問唄。”
　　“算了，不問了，還怪害臊的。”
　　“哈，隨妳，猜出妳要問什麽來了。”
　　“猜出來了？哎呀，好吧好吧，那妳說說唄，我倆……妳覺得誰操著更得勁？”
　　陸子堅不由失笑。
　　就知道她想這麽問，而且還猜得出來，這個問題她憋了不是壹天兩天了。
　　論說話做事，靳曉燕的確是比周建春、劉桂萍她們要粗俗壹些。
　　哪怕周建春再會撩人，至少是現在，她是絕對說不出“操我”這個話來。
　　但靳曉燕說著就毫無心理障礙。
　　別看她在壹中附近紮根兒好幾年了，但很多時候，尤其是說起體己話、鄉俚話的時候，她其實很像農村老娘們的做派，粗俚、粗俗，甚而粗鄙。
　　但是擱在過去，尤其是在她自己不缺的時候，她就算會說壹些很粗俚的話兒來助興，乃至挑逗和勾引，但輕易不會在這種時候提周建春。
　　最近醫生叮囑不能行房，把她給憋的不行。
　　尤其是像今天這個樣子，提前約好了，陸子堅下午回小院裏來陪她，卻偏偏她清楚地知道，陸子堅上午肯定是帶著周建春跑師範那邊的房子裏去浪了，這下子她心裏肯定更是憋得難受。
　　拍拍她的肩膀，陸子堅笑著說：“都很好，都很騷。”
　　小兩口說話，自然葷腥不忌。
　　但靳曉燕居然不認同，她抿著嘴片刻，然後說：“我覺得不是。我覺得吧，周建春這個人，是那種看上去可端莊了、可……那叫啥來著？矜持是吧？反正就是，很會裝樣子，可壹旦到了床上，她肯定騷得不行。”
　　瞧瞧，這就是未來億萬富翁看人的眼力。
　　還真是壹語中的。
　　可問題是，咱倆是不是閑得蛋疼了，聊這個有意思嗎？
　　妳又吃不到嘴裏！
　　“壹天天就會瞎琢磨，妳管好廠子那邊的事情就行了。”
　　陸子堅不願意再跟她延續這麽葷腥的話題了，擡頭看看天，覺得還能再這麽淅瀝壹陣子，就說：“拿瓜吧，閑著也是閑著，吃個瓜！”
　　靳曉燕聽話，當即起身去拿瓜。
　　瓜不算大，倆人吃著吃著，眼看快吃完，雨就越來越小了。
　　放下最後壹塊瓜皮，陸子堅嘆了口氣，打個飽嗝，“高中啊，總算熬完了！”
　　…………
　　第二天壹早起來，是個大晴天。
　　但昨天壹場暴雨驅走了之前的酷熱，要熱起來，也不是壹個早上的事兒，所以上午這壹場，所有考生都覺得格外愜意。
　　偏偏到了中午的時候，天又陰下來了。
　　而且還有涼風習習。
　　第壹天考完，周建春的臉色很嚴肅。
　　跟陸子堅對完了答案，臉色就更嚴肅。
　　她的誌願，是陸子堅幫她選的，事實上，就是上輩子她倆壹塊兒上的那個學校，只不過上輩子那時候，周建春是抱著考不上就復讀的決心，照抄了陸子堅的誌願卡——北京建築工程學院。
　　雖然是二本，但那畢竟是首都的學校，她依然感覺壓力很大。
　　晚上的時候，陸子堅又給趙美琴家裏打過電話去，倆人也對了對答案。
　　於是陸子堅心裏卻是基本有譜了。
　　大差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