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康熙

大司空

歷史軍事

“二爺,老爺已經下值回府,太太派人來傳話,叫您過去呢。”
小廝吳江挑簾子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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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房師的“提點”

騙了康熙 by 大司空

2024-2-17 20:24

  孫承運正待開個小玩笑,卻見林燕兒異常緩慢的出現在了玉柱的面前,走路的姿勢也多少有些別扭。
  打眼壹看,林燕兒的眉梢眼角之間,滿滿的掛著被滋潤透了的媚意。
  嘿嘿,孫承運早就是過來人了,他還有啥不明白的?
  “金榜題名時,洞房那個啥。”孫承運故意含糊不清的吟了這句雙關語。
  玉柱心裏明白,除了頭壹遭之外,後邊確實讓林燕兒吃了不小的苦頭。
  “不是讓妳在屋裏歇著麽?又跑來做甚?”玉柱隨口埋怨林燕兒。
  畢竟,林燕兒已經徹底是他的女人了,潛移默化的要親近了許多,說話間也就隨意了許多。
  林燕兒本來確實打算歇著的,聽說孫承運來了,她故意過來露個面,想變相的告訴他,她已經是玉柱的女人了。
  這個時代,除了正妻之外的女人,大多沒有安全感。
  林燕兒的小心思,玉柱豈能不知?
  反正吧,林燕兒他的第壹個女人,只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別的也都隨她的意了。
  孫承運是多機靈的人兒啊,僅僅從玉柱的埋怨,他已經看出了,對林燕兒的寵溺和縱容。
  “小弟妹,我這次來的匆忙,沒帶著好禮物。喏,這本是買給九公主的簪子,正好揣在了懷裏,請莫要嫌棄。”孫承運摸進懷裏,找出壹支通體翠綠的瑪瑙簪子,雙手捧到了林燕兒的跟前。
  林燕兒其實並不窮,她是帶著林家給的豐厚陪嫁,跟著玉柱進佟家的。
  林家非常有錢。只是,因為商戶的地位異常低下,哪怕砸再多的錢,有些東西依然是不可能買到的。
  眼前的綠瑪瑙簪子,壹看就是好東西,至少價值千兩銀子。
  林燕兒下意識的去看玉柱,玉柱只是壹副笑吟吟的模樣,並沒有和孫承運說那些客套話。
  反正吧,孫承運大婚的時候,玉柱肯定會有壹份豪華的重禮送上。
  林燕兒壹瞬間就明白了,孫承運和玉柱的關系,已是熟不拘禮也。
  “謝孫爺的賞。”林燕兒也很大氣,徑直蹲身道謝,並沒有假客套的推辭。
  玉柱瞥了眼林燕兒,心裏比較滿意。她雖是商戶之女,跟在他身邊的時間壹長,身上的小家子氣已經被磨掉了許多。
  五阿哥胤祺的邀約,玉柱肯定是要去的,今晚的活動就算是有了著落。
  不過,玉柱還有件大事待辦,必須第壹時間登李光地的門,去感謝師恩。
  既然他是李光地點的解元,那麽,李光地就是名正言順的“座師”了。
  另外,薦了玉柱卷子的同考官,翰林院侍讀學士梁惠農,這便是他的“房師”了。
  玉柱心裏明白,隨著消息傳開之後,上門來道賀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與其參與無意義的應酬,不如去會壹會大名鼎鼎的康熙朝不倒翁——李光地。
  說起來也挺有點意思的,玉柱的恩師湯炳,和座師李光地,都是身上背著大汙點的鴻儒。
  仔細壹研究,就會驚訝的發現,凡是康熙重用的掌握了壹定實權的大臣,包括隆科多在內,身上都有大汙點,無壹例外。
  於是,玉柱備好了厚禮,直奔李光地的家。
  李光地屬於是典型的漢臣,他本無資格住在內城。
  因康熙格外的體貼李光地,在東安門外的東廠胡同賜了壹座前明內閣首輔的大宅子,他便住到了鑲白旗的地界上頭。
  按照規矩,漢臣都要由東華門進宮。而東華門就在東安門的裏邊,李光地從家裏進宮上朝的距離,短的令人發指。
  玉柱趕到東廠胡同的時候,胡同裏已經擠滿了來道謝的新舉人。
  吳江拿著玉柱的名帖,擠過人群的時候,玉柱聽大家議論紛紛,李光地閉門謝客,誰都不見。
  玉柱雖然不知道貢院裏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心裏卻明白。
  這種敏感的時刻,以李光地的謹小慎微,肯定不會去招惹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李光地見不見玉柱,其實並不重要。以玉柱的雄厚家世,也不需要依賴李光地的官場提攜。
  重要的是,玉柱在中了解元的當天下午,就來拜謝師恩了。
  這便是很多小鎮做題家,曾經因為不懂,而栽過大跟頭的人情世故。
  實際上,會做人,並且和上司的私交到了位,才是提拔的關鍵。
  越有才華的人,越容易仗著才華,不把決定妳前途和命運的上司放在眼裏。
  比如說,李白,就是鮮明的反例。
  妳就算是再有本事,又如何呢?說妳不行,妳就不行,再行,也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吳江回來的時候,稟報說,李光地不見客,謝意心領了。
  於是,玉柱轉道又去了梁惠農那邊。
  梁惠農是從四品的翰林院侍讀學士,看似清貴之極,其實手裏並無實權。
  作為清流中的清流,梁惠農又只是同考官而已,自然不需要有太多的避諱。
  聽說玉柱來了,梁惠農倒是在第壹時間,就讓他進了宅子。
  見面之後,就見壹名身穿青緞便服的中年男子,端坐於太師椅上。
  玉柱趕緊長揖到地,畢恭畢敬的說:“門生玉柱,拜見房師大人。”
  梁惠農笑著擺手道:“勿須如此多禮,坐吧。”
  玉柱斜著身子,側身坐在太師椅上,且只坐了半邊屁股。
  梁惠農暗暗點頭,他本以為玉柱,最快也要後日上午才能來拜謝師恩。
  按照常規,張榜的第二日,謝座師。梁惠農這個房師,自然要靠後了。
  沒想到,上午剛張了榜,玉柱下午便來登門道謝,竟與囂張跋扈的隆科多,有著迥然不同的謙遜作派。
  梁惠農心裏舒服了,也就有了談興,便很“自然”的想起了貢院裏發生的事兒。
  他笑著說:“說起來,妳的卷子做得確實漂亮,壹看就知道往日裏下過了壹番苦功夫。”
  這話隱含著多重意思,玉柱壹時判斷不明,便試探著說:“不瞞房師大人,門生參加鄉試之前,曾遊學於江南的九華書院,竊以為受益匪淺。”
  “哦,竟有此事?難怪了,妳的文章凝練通達,遣詞用句也很精妙,老夫壹眼便瞧進去了。”梁惠農這話看似平常無奇,實際上,已經透露出了很多意思出來。
  很多時候,聽話不僅要聽音,還要看具體的神態和動作,綜合起來才能得出正確的答案。
  有些場面話,看似雲遮霧繞,令人摸不清頭腦。但是,仔細壹琢磨,其實大有學問和深意。
  以梁惠農的同考官身份,他本來就是玉柱的薦卷房師,卻偏偏拿壹眼便瞧進去了說事,這就很有些意味深長了。
  反過來說,就是有人並不支持玉柱的好文章了。
  玉柱當即明白了,他的所謂解元頭銜,恐怕是在貢院裏,引起了壹番不小的爭執吧?
  由此推導下去,主考官李光地並不見得很樂意錄他為解元。
  因為,能夠拍板決定誰是解元的考官,唯有李光地。
  李光地是什麽人?他可是康熙朝的不倒翁。
  據湯炳的笑談,李光地陰人的習慣,從來都不是從正面進攻,而是選準了時機,從妳身後壹刀致命。
  以前,滿洲重臣們格外的歧視漢臣,自從達爾壽吃過大虧之後,已經收斂了許多。
  禮部滿侍郎達爾壽,曾經當面斥責李光地,是個奸邪小人。
  李光地不僅沒有反嘴,而且還很誠懇的接受了批評。
  沒過多久,達爾壽就倒了血黴,不僅被罷了官,而且全家都流放去了寧古塔。
  剛開始,也沒人知道是李光地做的手腳。
  有人從寧古塔赦免回京之後,大家這才曉得真相。
  達爾壽寫的奏折裏,出現了不利於滿漢團結的句子。
  原本,康熙只想把達爾壽革職留任,以觀後效。革職,看起來丟了官,但是,級別還在,隨時隨地都可以起復原缺。
  當時,李光地正好在南書房內當值,他只說了壹句話,滿漢壹家親,我大清的江山方能永固。
  於是,達爾壽就躺下了,全家都被流放去寧古塔吃冷空氣了。
  咳,這就和大家都害怕梁九功,其實是壹個道理。
  朝堂上的臣子,豈有不犯錯之理?
  妳犯錯誤的時候,梁九功就伺候在康熙的身邊。趕上康熙大發雷霆的時候兒,梁九功只需要提醒壹下,妳曾經犯過的舊惡。
  嘿嘿,那個後果就很酸爽了。
  此行不虛也!
  玉柱得了這個極其重要的內幕消息,馬上就意識到,落榜的秀才們,很可能要鬧事。
  隆科多得了玉柱派人遞來的口信,馬不停蹄的回了步軍統領衙門,召集手下的將校議事。
  議事的主題,其實就壹個。不管是誰的管區內,若是聚集了鬧事的秀才,輕則丟命,重則死全家。
  “諸位,我隆老三提前道個歉。將來,若有小小的得罪之處,還請見諒了。”隆科多此言壹出,他的部下們就全都明白了。
  不管是誰,只要是轄區內出現了聚眾鬧事的秀才,就等著挨隆帥的刀子吧。
  死命令的效率最高,殺傷力也最大!
  潛臺詞其實是:老部下們以前的功勞再大,只要這壹次轄區內鬧出了大亂子,就被徹底否定了!
  散會後不久,順天府的貢院、孔廟門前,各大衙門的門前,尤其是外城南邊的各省會館附近,瞬間布滿了隆科多的手下巡捕和八旗兵。
  玉柱,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親爹那無微不至的關懷,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感。
  咳,就算是玉柱跟人說,他不靠爹,妳以為有人會信麽?
  本來就是個公開拼爹的吃人社會,誰的爹厲害,誰就是妳大爺。爹不行,就要精通裝孫子,如此而已。
  原本,本次鄉試的考官們,皆以為,落榜的秀才們會來鬧事。
  誰料,整個京城內外,被隆科多的部下們,圍得水泄不通。別說聚眾鬧事了,就算是小偷小摸的賊,都嚇得躲出了京城。
  壹連十日,等順天府內各州縣進京趕考的秀才們,大部分離開了四九城後,京城內外的準戒嚴形勢,才稍微放松了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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