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7章 夫妻秘事
名花美人錄 by 昔年小夢
2023-3-3 20:38
待得孟缺遠去,江邊隱秘的黑暗角落裏,壹個人影緩緩地走了出來。他遠遠眺望著孟缺模糊的身影,面上冷笑壹陣陰過壹陣。
湘江寬達幾百米,此人怕被孟缺發覺,也就沒繼續追去了。這時,摸出了手機來,以標準的英語唧唧喳喳地說著話。
夜幽、人靜,孤立的壹條身影,顯得格外的神秘……
卻說孟缺這壹邊,他躍江而過,疾馳直行,徑朝錢文俊住宅方向奔了去。錢文俊家裏,他去過壹次,所在位置稍為偏僻,從此處而去,路途並不甚遠。
奔跑中,孟缺腦中百念齊轉,琢磨著該如何如何解救許欣、如何如何找到她的下落……
那個該死的平頭男,壹開始他說許欣已經死了的時候,孟缺氣得差壹點就要暴走了。直到後來,他改變供詞,說許欣只是被錢文俊帶走了,這才讓孟缺稍微平靜了壹點。
這兩個說法,雖然前者是平頭男很幹脆地交代出來的,但是孟缺認為可信度並不高。因為按照錢氏家族的辦事風格,他們不會蠢到只殺壹個與事沾邊的小女人,他們會想盡辦法逼供,直到搜集完畢自己所有想知道的東西。
與前者相比,顯然後者的可信度要高壹點。若是後者為真,那麽許欣當下必無生命危險。但,會不會受到什麽嚴酷的刑罰逼供,那就不可得知了。
壹想到許欣那外表剛強,內裏嬌弱的模樣,孟缺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酸楚,同時也從帶著壹份盛怒。
“錢文俊,妳若是敢傷許欣分毫,我就滅了妳全家。”孟缺雙拳握緊,冷冽的眼神當中透漏著鐵壹般的堅定。
夜色漸濃,晚上八點過後,路上車輛明顯地少了。這裏不比上海市,即便是在九、十點鐘還能看到長長地車水馬龍,掠過市中心,來到郊區地帶,路上車輛漸漸地從多到少,從少到無。
秋風輕嘯,就像是壹首從遠古時代傳誦過來的縹緲樂章。壹群候鳥,途經此地,落在高大樹木上,哇哇鳴叫。其聲既似老鴨歡叫,亦如杜鵑啼哭,淒淒切切,滿是感傷,聽將起來,甚覺壓抑。
疾走半裏,來到壹條分支道路。孟缺擇左而去,再行半裏,來到了壹座建築宏偉,軒敞明亮的別墅外面。
這棟別墅,正是錢文俊之家。當初他身為錢氏壹族族長候選人的時候便就住在這裏,如今候選人身份被銷,想來也是應該住在這裏。
別墅裏燈火通明,儼如白晝。四周安靜得近於死寂,不遠處雖有候鳥哀鳴,但這種聲音不會帶來歡鬧,只會為這濃濃的黑夜增添壹抹幽深的詭異。
孟缺伏在路邊的綠化帶裏,以草木之盛隱藏著自己,張望而去,但見別墅之外,新建了高墻。墻壁光滑,映月澤光,其高度約莫五米,堪比舊時城墻。其門庭處,白光耀眼,兩個攝像頭壹左壹右靜靜地監控著周圍壹切。
淺淺壹笑,伏在綠化帶裏的孟缺拿出手機給錢雅茹發了壹條信息:“妳在家麽?”
信息發送過去,很快就被錢雅茹直接回了壹個電話過來。孟缺不接電話,唯恐說話的聲音會被人察覺,便直接掛斷,再發信息道:“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咱們用信息說吧。”
錢雅茹這才回了壹條信息:“妳居然還記得我?”信息剛到,另壹條緊接著又發了過來,“妳現在在哪裏?上次妳沒出什麽事吧?”
看著信息,孟缺打從心底露出了壹個暖暖的微笑。這錢雅茹到底是個不錯的女人啊,上次錢氏家族發出通緝令的時候,她甘為內賊偷偷給孟缺發信息提醒。即便她丈夫錢豹殘廢在孟缺的手裏,她態度也跟最初的時候壹樣,從未改變。
當然了,站在孟缺的角度,錢雅茹固然是壹個好女人。而若是站在錢豹的角度,那麽錢雅茹就是壹個賤女人,勾結野男人不說,還害得家族重寶失竊……
對於錢雅茹,孟缺對她的看法是正視的。她雖然是錢豹的妻子,但是二人並無感情,其婚姻也只不過純粹是家族勢力勾結下的犧牲品。在婚姻之外,她為了壹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做出壹些悖逆家族的事,其實也算人之常情。
細長的手指,慢慢的在屏幕上按出壹行字:“我當然沒出什麽事,若是出事了,又怎麽還能給妳發信息呢?”
錢雅茹回信的速度,超乎孟缺的想像:“妳現在在哪裏?”
孟缺發信道:“永州市,我又回來了。”
“啊?妳又回來了,天吶,現在永州市還是很危險的啊,妳回來幹什麽……妳知不知道妳要是被抓住了……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的。”錢雅茹擔心地回復著。
孟缺微笑著回信道:“謝謝妳的關心,但是這壹次我不得不回來。”
錢雅茹很是不解,發信問道:“為什麽呢?”
聊天漸入正題,孟缺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回復道:“我有壹個朋友聽說被妳們家族的人給抓起來了,她是因為我而遭此劫難的,我不能任她受傷而無動於衷。”
信息當中的“她”不是“他”,果然,在女人面前提到別的女人,不是壹件很妙的事情。錢雅茹這壹次回信的速度不像之前那麽迅速了,而是略頓了壹下,才回道:“是壹個叫許欣的女警察嗎?”
“是。”孟缺點了點頭,許欣被抓的事情,果然是幾乎整個錢氏家族的人都知道。看來當初許欣回永州市的時候,應該是搞出了不小的動靜,要不然也不會被這麽多人都知道。
看著孟缺所回的那個“是”字,錢雅茹沈默了,手指點在手機屏幕上也停止了下來。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孟缺,自己身為錢氏家族當中的壹分子,到底該不該把實情說出來呢?
若是說了,那便是對家族不忠,對家庭不忠;而若是不說,錢雅茹又怕自己心裏過不去。
正猶豫間,安靜的病房裏,忽然壹道憤怒的聲音暴吼了起來:“妳在幹什麽?老子口渴了,快點給我倒杯水來。”
錢雅茹嚇了壹跳,回頭壹看,只見病床上的錢豹憤怒地壹雙眼睛狠狠地瞪著自己,“看什麽看,難道妳沒聽到我的說話嗎?”
錢豹自殘廢以來,脾氣愈發地火暴,幾乎是壹天比壹天惡劣。錢雅茹再也看不到他以前逢場作戲的那份大度與寬容了,兩人雖然沒有任何感情,但名義上到底是夫妻,所以出於情理,錢雅茹肩負起了照顧丈夫的責任。
只不過,錢豹也忒難伺候,幾周下來,錢雅茹幾乎有壹刀捅死他的沖動。壹個只會兇女人、罵女人、吼女人的男人算什麽男人?這樣的惡男,還不如死了的好。
壓抑的心情,就像是壹顆定時炸彈,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份躁動的情緒也就愈發地濃郁。錢雅茹再也受不了了,回瞪著病床上的錢豹,喝道:“吼什麽吼?妳就知道吼我,我壹不欠妳,二不虧妳,妳憑什麽對我大呼小叫?”
壹直以來,錢雅茹都是吼不還口,罵不還嘴。想不到今日,她居然敢奮起反抗,面對面地斥責起來。錢豹怒火陡升,兩只眼睛幾乎凸露出來,“賤人,妳找死!”
錢雅茹心情波動得就如大海的潮汐,反抗的火線壹被點燃,就再也無法停止下來,“錢豹,我是看在咱們三年夫妻的情分上,才答應照顧妳的。告訴妳,我可以隨時離開這裏,妳的死活完全跟我沒任何關系。”
錢豹胸膛壹起壹伏,肺都快被氣炸了,他殘廢之後,心理也在無形當中扭曲了起來。壹遇到膽敢跟他唱反調的人,他直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超生,即便此人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賤人……賤人……告訴我,妳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錢豹激動得渾身發抖,偶然念動,他想到了錢雅茹膽敢反抗自己的原因,病床在他瘋狂抖動之下呷呷作響。
錢雅茹慘顏壹笑,卻也不否認,雖然她很長時間沒出軌了,但是面對錢豹憤怒的質問,她很想再氣他壹氣。點了點頭,道:“對,沒錯,我是有男人了,又怎麽樣?妳在外面的女人也不少啊,妳既能有若幹個女人,我為什麽就不能再找壹個男人?”
錢豹點了點頭,氣到極點,反而狂笑了起來。忽然,他趁錢雅茹不註意,竟從病床上壹撲而起,血盆大嘴壹張開,對著錢雅茹的脖子就咬了去。
作為壹個男人,凡是稍微帶點血性的,那是萬萬受不得被戴綠帽子的。以前錢雅茹就沒少招惹野男人,但凡是跟她走得近的男人,都被錢豹派人給幹掉了,這也讓錢雅茹想出軌也沒法出軌的重要原因。
可是自錢豹的兩個堂弟被壹個長相酷似劉德華的家夥給幹掉之後,就再無人手能堪當此重任了。既無人阻攔了,那麽錢雅茹自然是可以隨心所欲的追求自己心底的欲望了。
然而,這樣的事,錢雅茹不說還好。她若不說,錢豹也就不知道。正所謂眼不見為凈,反正對於這個女人,他也沒任何感情。不爽的是,她有了野男人之後,偏偏還當著錢豹的面給說了出來。
這讓錢豹這個名義上的老公,如何受得了綠帽子的恥辱?
“賤人,我要咬死妳!”
錢雅茹見他撲來,嚇了壹大跳,驚慌失措地逃閃而開,去到了角落裏。她雖身手不佳,但到底也是錢氏族人,身手比之常人卻要敏捷不少。
錢豹手腳被廢,這壹撲之勢雖是兇猛,但精確度並不高,壹撲而去,非但未中目標,反而摔了壹個狗吃屎,落到了窗沿下面。
錢雅茹心有余悸,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忽然打開了房門,冷冷說道:“錢豹,從現在起,我要跟妳斷絕夫妻關系,從今以後,妳是妳,我是我,妳我再無半點關聯!”
話壹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重重地摔門而去。
錢豹猙獰著臉,兇神惡煞,看著錢雅茹轉身離去,房門重重被關,他仰天大吼了壹聲,聲震宇內,久久回縈……
“賤人……妳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