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3章 非法集會

　　上海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混得好的人，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必定有壹段不為人知且骯臟的前生歷史。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壹個人的前生無論多麽混蛋，只要後期有錢有勢，很容易把以前的汙點全部洗白。所以，孟缺給大猩猩所選擇的路，也不失為壹條不錯的道路。
　　“到底是什麽地方啊？別吊我胃口好嗎？”大猩猩有點猴急。
　　孟缺輕笑道：“要想從這個地方爬起來，就必須先了解壹下行情，然後借勢起身，以最快地速度打響名聲。”
　　“先了解壹下行情？這個我倒是明白，但所謂的‘借勢起身’是什麽意思？”大猩猩是粗人，不懂得咬文嚼字。
　　孟缺道：“偌大個上海市，除了青幫跟洪門之外，必定還有其他的小幫會存在，這些幫會差不多位於金字塔的底層，他們想爬又爬不上，壹直過得很窩囊，如果我們借他們的勢力，或者是集中幾個小勢力，那麽就會迅速演變成第三大勢力，然後趁勢雄起，滅洪門誅青幫，最終壹統上海。”
　　大猩猩搓了搓手，聽起來挺激動人心的，特別是最後那句“壹統上海”，這是多麽霸氣的壹句話。我操，滅洪門誅青幫，要把這兩個大龍頭踩下去，那得需要多大的勢力啊？“妳有多少把握？”
　　在大猩猩看來，要成為上海市第三大勢力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把青幫和洪門兩大龍頭壓下去。若跟其中之壹交惡，那還好說。但如果與他們兩大龍頭同時為敵，那分明是背水壹戰，不成功便成仁啊。
　　孟缺搖了搖手指，不答反問道：“妳不應該問我有多少把握，應該問妳自己有多少把握。別忘了，我們兩人，永遠是我在暗妳在明。就算在上海市壹躍成為最終霸主，那妳也是明面上的老大。”
　　大猩猩心情激動得比成立英雄聯盟時更甚萬分，他完全不敢想像自己有朝壹日能在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中成為壹個萬人敬仰的幫會霸主。這壹個學期發生的變化太大了，他從壹個標準的屌絲走到了現在這壹步，這壹切放在以前根本就和天方夜譚壹樣，可是自從有孟缺這家夥的出現，這壹切都成為現實了。而也正是因為孟缺，大猩猩很相信自己也終會成為萬人敬仰的霸主的時候。
　　“我有把握，不成功便成仁，特麽的，拼了！”大猩猩握緊起拳頭，對著公路上所能見到的最高的大樓大吼了壹聲。
　　孟缺點了點頭，道：“好，有把握就行，我們壹同進退，現在的目標是上海市，以後的目標是整個天下。”
　　車子疾行半把個鐘頭，到了虹口區才停了下來。這壹邊遠沒有浦東新區、閘北區那麽繁榮，把車子停靠在壹小公園路口，兩人下了車來。
　　且看這四周壹無酒吧二無舞廳的，大猩猩真不明白孟缺這是要鬧哪樣。但也沒多問，反正孟缺這廝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他所做的壹切都是有目的的，自己只要跟著他去做，就壹定沒什麽差錯。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清晨的時候還有濃郁的霧氣，到了現在陽光出現，到處都呈現著勃然生機。春末夏初嘛，在人類會發春的同時，綠色植物也會發春。公園裏綠油油地壹片，陽光普照，壹切顯得很是清新。
　　孟缺帶著大猩猩直接往公園裏面走，到得壹個亭子的近處，看著裏面有好些個流浪漢、小痞子在那裏吹牛打屁聊得不亦樂乎，當即也湊了過去。
　　正在談天說地的小痞子和流浪漢們加起來壹共五人，他們見著衣著襤褸的孟缺湊了過來，認為同行也不介意，繼續說著最近道上的壹些大事。
　　“我操，妳們知道嗎，昨天晚上洪門從雲南搞了壹批貨回來，可送貨的人剛從火車站壹出來就被青幫的人給圍截了，正所謂兩強相遇，必有壹傷啊……妳們猜結果怎麽著？”壹個五十來歲的流浪漢壹口咬著冷饅頭，繪聲繪色地吊著胃口，瞧他這模樣倒跟舊時代的說書先生有的壹比。
　　大猩猩跟著孟缺來到亭子的旁邊坐了下來，聽到這個話題，臉色不覺為之壹變。心說這些家夥消息還真靈通，昨天晚上的事從發生到現在還沒超過12個小時，他們竟然就知道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幾個二十來歲的小痞子對這話題頗為好奇，頓時忙問流浪漢，“結果怎麽著？誰贏了？難怪昨天晚上我經過那邊聽到了壹連串的聲音，起初還以為是誰在放鞭炮呢。”
　　流浪漢啃了壹大口饅頭，咀嚼了壹下，邊吃邊說道：“結果啊，兩方都是死傷慘重，洪門那邊九個人只剩下了兩個，青幫十多個人全部陣亡，那個場面——嘖嘖，要多激烈就有多激烈，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壹染了黃毛的小痞子問道：“我操，十多個人幹不過九個人，青幫也太差勁了吧？”
　　“嘿嘿，妳有所不知啊。”流浪漢高深壹笑，道：“原本洪門是遭伏擊的，他們人少，又帶著貨物，怎麽能跟那麽多人數的青幫抗衡呢？他們之所以最後勝了，據說是有兩個神秘人物的出現幫了他們，方才化險為夷的。”
　　“神秘人？”眾人壹聽，興趣更濃，連忙問道：“什麽神秘人？”
　　流浪漢不慌不忙，仿佛每天在這裏講“新聞”已經成了他的習慣，聽眾越急得慌，他也就越高興。冷饅頭完全啃完了，小小地啜了壹口不知道那裏揀來的“非常可樂”，道：“至於這兩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麽人，我也不得而知，總之麽，據說他們是從天而降，槍法奇準，壹槍壹個，青幫的那些人沒到壹分鐘就被他們完全殺光了，完事之後，兩個神秘人又神奇地消失了……”
　　孟缺和大猩猩聽得不由苦笑，這個流浪漢他妹的，本來壹個普通的事情被他這麽壹渲染，搞得好像是聽靈異故事壹樣。
　　幾個小痞子嘖嘖稱奇，道：“這麽牛逼？我們當初要是能加入洪門就好了。”
　　流浪漢嘿嘿壹笑，像個學問淵博的前輩，道：“想加入洪門？就妳們幾個，得了吧。現在洪門跟青幫也不亂收人了，像妳們這樣的楞頭青，他們才不會要呢。現在這個年代，即便是混混，也要講究高素質了。”
　　“我操，素質高能當飯吃麽？”小痞子很不服氣。
　　流浪漢道：“壹般的幫會如果發展到洪門跟青幫的那個程度，都會想著由黑轉白，他們壹洗白了，當然需要做跟多的白道正規生意，門下的小弟當然是有高素質的越好了，這樣壹來能幫他們管理生意，而像妳們這樣只會打架的人，養著妳們就等於養著壹帶堆閑人，誰會樂意呢？”
　　他這麽壹說，好像也挺有道理，小痞子們無話可說了。這時壹人看了壹眼手腕上的電子手表，道：“我操，都快9點了，我們該去集合了，今天要是遲到了，老大非剁了我們不可。”說著，他招呼身邊其他幾個小痞子站起了身來。
　　他們剛壹站起，其中壹人對著倆流浪漢說道：“鹹叔、李叔幫個忙不？現在我們才三個人，我們老大昨天說要我們今天多找點人去撐撐場面，妳們幫忙湊個數吧？辦完了事，大家可以海吃壹頓。”
　　倆流浪漢聞言，皆是忙搖手，道：“別別！這種事妳別拉上我，雖然鹹叔我過得落魄，但是還想多活幾年，現在是妳們年輕人的天下，我倆都半百老頭了，還是不湊這個熱鬧了。”
　　另外壹個“李叔”附和道：“就是就是，想找人湊數找別人去，妳瞧，這旁邊不就坐著倆小兄弟麽？叫我們湊數倒不如叫他們湊數。”
　　三個小痞子壹聽這話，開始重新打量著坐在壹旁的孟缺跟大猩猩。其中壹人便問道：“兩位兄弟怎麽稱呼啊？怎麽瞧著這麽面生，剛來這邊的麽？”
　　孟缺本來在想壹些事情，被他這壹問，回過神來，笑道：“對，我們倆剛過來的。”
　　那痞子嘿嘿笑道：“原來是散人啊，走，幫哥兒壹個忙吧，等事壹辦完，咱老大會大擺酒席，給我們壹頓大餐，走走走，讓妳們倆也占個便宜。”
　　大猩猩翻了個白眼，第壹次被這種社會最基層的人當成同行，感覺非常別扭。孟缺卻似乎早有安排壹樣，忽地拉起他就站了起來，道：“好啊，有便宜當然要占壹下。”
　　三個小痞子見孟缺如此豪爽，嘿嘿壹笑，拍著他的肩膀，立即把他倆當成兄弟壹般，道：“走，帶妳們搞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