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八章：考驗通過？

　　“前輩……”
　　老者面色略有些焦急。
　　“請回。”
　　石嵐搖了搖頭，轉身向著木屋行去。
　　這毫無商量的態度，讓老者不禁嘆了口氣，但他也不敢太過放肆，無奈帶著人退出了山谷。
　　“師父，這人不答應，我們回去怎麽答復天山掌門啊？”
　　壹行人離開了山谷四五裏地後，六人中的那名年輕女子開口問道。
　　老者停下腳步，掙紮了壹會，轉身向著山谷行去。
　　“留在此地，每日去拜訪壹次，終有壹日，能請她出山相助。”
　　聽到老者的話，其余幾人未曾反對，默默的跟著掉頭。
　　無虛真人的實力之強大，手段之神奇，已近乎羽化登仙，千丈之外殺人，如探囊取物。
　　尋常武林人士，根本毫無抵之力，哪怕是同級別的武道宗師，也遜之遠矣，甚至逃命都難。
　　他們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於這突然冒出來的，能在無虛手下逃得性命的奇異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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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壹行人來過之後，石嵐的平靜生活便被打破了。
　　數日之中，又是幾波人馬登門。
　　無壹例外，都是請她出山，但是其目的，卻各不相同。
　　有的想請她出山，護身衛命，有的想請她入軍伍，沙場對將，更有甚者，明碼標價，請她出手刺殺皇帝。
　　這些人中，除了武林中人，還有叛亂的幾個郡王部下，甚至還有壹位郡王親自登門。
　　好似這處山谷所在，已成了人盡皆知的地方。
　　漸漸的，來人便少了許多，最開始的那壹行六人，倒是始終沒有離去。
　　到了後面，石嵐不再見客，讓阿七直接將人擋了回去。
　　既然此地已不再隱秘，石嵐便打算破入先天境後，帶著阿七與老洪頭離開這裏。
　　她本就離先天僅差壹步之遙，經半年溫養，突破不過是水到渠成。
　　淬體境入先天，幹澀的丹田，壹分壹分被靈氣開拓的感受，讓石嵐覺得有些奇妙。
　　空乏的身體，被先天真氣填滿，真氣稍壹激蕩，便能打出肉身數倍的威能。
　　真氣中蘊含著旺盛的生氣，讓她的衰老速度，瞬時緩慢下來。
　　先天境，蛻凡胎，延壽元的武道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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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外，不遠處的壹座山洞中。
　　“師父，我們已在這裏呆了近半年了，這人始終沒松口的意思，要不我們回去吧？”
　　“不錯，前陣子那個郡王造訪，她連面也未露，顯然是擺明了態度。”
　　幾人紛紛開口，望向老者。
　　老者正要開口，忽聞壹聲淒厲的風嘯，不禁面色壹變，壹步便跨出了山洞，擡目掃視天空。
　　壹道灰色長虹，毫不掩飾的劃過長空，向著山谷沖去。
　　“這是……”
　　老者目中閃過壹絲驚駭。
　　山谷四周，還有許多正在觀望的勢力，見到這道灰色長虹，皆是壹陣騷亂。
　　這壹道灰色長虹，在這段時日，不知成了多少人心中的夢魘。
　　玄師道道主，無虛真人！
　　石嵐早已經感受到了，無虛毫不掩飾的氣息，離開了木屋。
　　望著自空中落下的無虛，石嵐沈默了下來。
　　阿七站至石嵐身後，望著無虛，目光幽暗，時不時有殺機浮動。
　　“為什麽？”
　　“為什麽？”
　　石嵐與無虛幾乎同時開口，神情也幾乎壹樣，微微皺著眉，好似十分難以理解。
　　“來者是客，妳先說。”
　　石嵐在壹旁的藤椅上坐了下來，擡手道。
　　無虛輕輕甩了甩袖袍。
　　站於石嵐身後的阿七，與不遠處的老洪頭，瞬間感覺，好似被壹堵無形的墻壁封住了。
　　身形無法動彈，耳畔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好似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阿七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駭，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三年之期將近，天時人和，我都給妳了，那麽多機會放在眼前，妳為什麽還是毫無動作？”
　　聽到無虛這句話，石嵐指尖輕顫，註視著無虛的眼睛，緩緩開口道：
　　“妳……是誰？歸雲劍帝？”
　　無虛搖了搖頭，重復了壹遍之前的問題。
　　“為什麽？”
　　“沒有緣由，因為我不想做，便不做。”石嵐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傳承呢？”
　　“不要了。”
　　“歸雲壹生的積蓄，也不要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石嵐平靜道，有些東西放下了，反而看的更清楚。
　　為了壹個虛無縹緲的傳承，去違背自己心，後果可能會更嚴重，這是石嵐的直覺。
　　“為什麽不想完成考驗？”無虛問道。
　　“不願背負亡魂血債，很沈，難得心安。”
　　“婦人之仁。”
　　無虛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石嵐面色卻霎時翻紅，血氣上湧，站起身，攥緊了手指，指骨咯吱作響。
　　壹座九層寶塔自她掌中出現，迎風便漲，化成十丈大小，閃耀出厚重寶光，籠罩在無虛頭頂，毫不停留，鎮壓而下。
　　阿七聽不見石嵐與無虛的話，卻能明顯感覺到石嵐高漲的怒火。
　　在他的印象中，石嵐還從未有過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有意思，不是此界之物……”
　　無虛擡起手，壹根手指撐住了塔底，而後指尖輕彈，九層小塔瞬間分崩離析，碎片散落壹地。
　　“既如此……那便算妳考驗……”
　　“通過。”
　　寶塔的碎裂聲，伴隨著無虛平淡的話語，讓石嵐有些回不過神。
　　“什……”
　　不等石嵐把話說完，無虛再次擡起手，遙遙壹掌，向她拍了過來。
　　“考驗結束，此界身，歸還此界。”
　　狂風卷過，石嵐身形壹僵，眸光驟然失色，身體如同細沙被吹散，湮滅在空氣中，半點殘渣也未曾剩下。
　　衣裙沒了支撐，散落在地。
　　無虛踏空而起，擡拳打向虛空，虛空瞬時塌陷出壹個巨大的黑洞，將他的身形吞噬。
　　“這是……武碎虛空！”
　　“無虛老道羽化登仙了？！”
　　“這……”
　　山谷四周，響起陣陣不可思議的輕喝，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壹陣狂喜的歡呼。
　　無虛破碎虛空而去，玄師道便是群龍無首，壹盤散沙，不足為懼。
　　於武道宗師而言，沒有無虛的阻撓，取趙羿首級，如探囊取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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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無形的墻壁，隨著無虛消失，壹同消散。
　　阿七楞在原地半晌，才緩緩邁開了步子，走到散落在地的衣裙旁，開始翻找著。
　　他極力的想要找出石嵐的壹絲痕跡，可卻壹無所獲，就連衣裙上的溫度也壹並消失了，壹絲壹毫的痕跡，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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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虛破碎虛空離去之後，過了半晌，各方勢力之人，開始向著山谷靠近。
　　他們很想知道，那山谷中的女子，是何下場。
　　剛靠近山谷，眾人便忽聞壹聲淒厲的長嚎，回蕩在山間，驚起飛鳥無數。
　　“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