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離別時刻

　　壹番交談下來，風印反而愈發的喜歡起這位胡千陽胡前輩了。
　　這種性格真真是讓人難以生出半點反感。
　　或者說，站在強者的角度，這個胡千陽做的很是不足，太過於被動。
　　甚至說什麽都沒做。
　　但這性格，這為人處世，這脾氣，卻讓風印很羨慕。
　　這種性格，若是放在地球社會……
　　夫婦兩人和風影團聚了三天，猶自未足，可他們卻又斷斷不能再拖延了。
　　胡千陽抱著女兒，親了又親，臨別的時候，眼圈通紅，表現的比貓皇還要悲傷。
　　居然是貓皇不斷安慰他……
　　風印感覺若是換成自己，恐怕不至於這麽的沒出息。
　　雖然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但是……我風郎中是什麽人？
　　我生壹堆兒子，把別人家姑娘都娶過來，我就不用忍受和女兒分別的痛苦了——真是聰明到爆！
　　在接下來的這幾天時間裏，風印遍走整個嶽州城，抓緊時間給所有古樹都點化了兩遍。
　　更是給院子裏的鐵心棠，來了兩遍完整的聚靈點化。
　　畢竟以鐵心棠現在的程度，完整版的聚靈點化才更契合。
　　然後面授機宜，吩咐鐵心棠故作姿態，哢嚓哢嚓的斷落下來無數枝葉，努力做出來壹幅殘枝敗葉，卻又‘身殘誌堅’，努力生存的不息模樣。
　　總而言之，兩棵鐵心棠的現狀就是那種，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任誰壹見到就要生出好好照顧這兩棵努力生存的大樹的那種感覺！
　　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半枯半榮，亦枯亦榮，應該是什麽樣，大抵就是兩棵鐵心棠的現狀凝縮描述了——
　　半邊枯槁，但另半邊卻是生機盎然，更兼枝葉翠綠欲滴，努力的向陽而生。
　　如此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壹種奇異的殘缺美，就這麽生長，儼然兩株天然景觀，大型盆景。
　　兩株鐵心棠的努力扮醜，令到自己以壹種在自己眼中都很醜陋的形象呈現世人眼中，但這份醜陋落在人類眼中，卻是‘很美麗，充滿了生命的意義’的代名詞。
　　這個現狀可是令兩株鐵心棠很有些無語謂嘆。
　　但他們卻也明白風印這般行事，這般作法，乃是為了自己好，而且……而且還效果斐然。
　　自是欣然接受，努力維持現狀。
　　不僅如此，兩顆鐵心棠還利用樹根向著整個嶽州的所有古樹都傳出來類似消息。
　　“努力的扮醜！但在扮醜的同時，還要呈現出生存的頑強，以我們自身的努力求存，演繹希望！”
　　古樹們不懂，於是操縱毛細根來看老大們的樣子，之後還有去到不少大戶人家，觀視所謂的‘盆栽’‘盆景’。
　　竟生出心靈神會，妙意滋生的感覺。
　　壹夜之間，滿城古樹盡顯雕零之相，無數的樹枝斷裂。
　　原本挺拔的樹幹，十之七八都變得彎彎曲曲，扭扭怪怪，盤根錯節，總之就是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與生命的頑強美感。
　　其中有幾顆古樹，為了營造這種感覺，楞是在自己身體內部生了壹把火，端得狠人。
　　是時，濃煙滾滾，烈焰燃身，最終形成了預定的空洞，然後再由另壹邊樹皮頑強的包裹過來。
　　搭配虬結的枝幹，造型優美的樹冠，頓時就搖身壹變，變成了最純然的巨大盆景樹。
　　如此壹來，想要砍了去打家具是肯定不行了，就只余下了觀賞用途。
　　至於真正精華的部分，則是在地下，壹般尋常修者斷斷無從察覺。
　　壹時間，嶽州古樹眾齊齊改頭換面，安全性大大提高了，更因為是集體變化，有意無意間令到嶽州人生出壹種認知，嶽州樹植，生命力頑強，但不適合作為鑄材建材……
　　這壹日，嶽州人壹出門就發現，自己家門口居然多了好多難得壹見的景致。
　　雖然戰爭陰雲密布，大家都心情沈重，但是……這些景觀壹出來，卻還是讓眾人的心情美好了許多。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對如此新奇且巨大的景觀，紛紛駐足觀賞，嘖嘖贊嘆。
　　更有人壹下子提出來：“哎，這些樹植原本都是挺拔直立的，但經歷上次大戰之余，正是這些樹植，承受了絕大多數的打擊，保護了嶽州人民，可它們自身卻被砸成了這樣，傷損也難得恢復……真是可憐。”
　　這種言論，越傳越甚，膾炙人口。
　　自然令到嶽州人對這些樹，原本已經漸淡的感恩之心又回來了。
　　尤其是看著這些樹變成了這樣，猶自努力求存，更覺心痛，感激，對其保護力度得更好了……
　　更漸漸衍伸成壹種習慣，壹種習俗，壹種專屬於嶽州，格外愛惜樹植的慣例！
　　嗯，這壹節乃屬後話，閑話不提。
　　……
　　風印到底還是接受了何必去的邀約。
　　畢竟快要走了，故人總還是要見上壹面的。
　　而且金皇的事情，若是能越早解決越好，勉強拖著可不是好事兒！
　　雖然當時自己不在嶽州城，但就憑自己與嶽州的羈絆，金皇與嶽州的羈絆，這份因果還是早了早好。
　　既有決議，風印更無遲疑，易容來到了乾坤樓豹老的休息室。
　　金皇對此很是激動，雖然未至於形於色，但是從其眼神中仍舊可以看得出來，面對著這位禦獸大師，他的說話語氣極為客氣，絲毫也看不出當初在嶽州城上空叫囂著‘老子要屠城’那種囂張跋扈的模樣。
　　妖皇也是妖，知道人事，明白自己孩子的未來，就在這人手中。
　　甚至於，若然此人還能解決那些蛇崽子的亂事，整個蛇族的未來都在其手上！
　　“大師請用茶。”
　　金皇將自己此行的兩個要求再度重申了壹遍。
　　他知道何必去壹定會將自己的此行目的跟對方說清楚，卻還要詳說壹遍，壹方面是表達了自己對大師的尊重之意，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風印沈吟了許久，道：“這兩個問題……”
　　頓了壹頓才又笑道：“兩者相較的話，還是第二個問題更好處理壹些。”
　　金皇不死心的道：“難不成那四百多個小家夥就只得自相殘殺到底壹條出路嗎？”
　　風印皺起眉頭，道：“倒也未必那麽極端，只要……”
　　“只要什麽？”金皇問道。
　　“只要將其分開散養就好，蛇族強者氣息交纏，生出競勝之心，可以理解，但這種氣息交纏卻又有範疇存在，只要將之分離得稍遠，彼此不見，爭鬥自然不存，待到蛇崽成長至幼蛇階段，自然明辨是非……也可在其稍稍懂事起，就灌輸蛇族面臨巨大危機的理念，需要他們壹眾兄弟姐妹同心協力才能度過難關……”
　　風印意味深長的看了壹眼蛇皇：“只要他們意識到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的道理。就算仍會因為天性互相戰鬥，也不會往死裏來了。”
　　蛇皇若有所思。
　　風印淡淡的笑了笑：“當然，這還要看陛下妳如何抉擇，具體怎麽做我等外人就不置喙。我能斷言的事，若僅依賴於強調兄弟友愛，同族血脈，同氣連枝雲雲……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相信蛇皇陛下遠比我們更知道，妖族的弱肉強食，早已烙印入神魂，嵌入骨髓，豈是外力所能改變的。”
　　蛇皇點點頭，感激地說道：“多謝大師點醒，我知道怎麽做了！”
　　風印點點頭，道：“最後多贅言壹句，蛇皇也知這等天才，得天獨厚，心思縝密可以想見。若是萬壹被發現了漏洞，兼且有桀驁之心的，反而更生變故，關於這點，相信蛇皇陛下自有思量。”
　　蛇皇猛點頭：“懂，懂！”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顯然已經在想回去後怎麽對這幫小家夥哭慘了。
　　不僅是自己哭，還要他們爹媽哭，要全族哭，各個蛇族都要哭！
　　慘啊，即將滅族了……
　　豈能只有自己壹人丟人現眼，這是攸關整個蛇族的未來，哪個蛇不該盡力？！
　　“那我的三十六個兒女……”
　　蛇皇感覺第壹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既然第壹個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麽三十六個兒女全部都調教壹下，全都變成天縱之才，那就是可以接受的事情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都四百多了，還差這三十六個？
　　更別說這三十六個，還全都是自己的血脈，親生的子女，更好對待是正經！
　　反正只要控制住了不互相殘殺，其余種種盡皆不是問題！
　　“陛下的三十六個兒女……”
　　風印沈吟了壹下，道：“我予陛下壹句實話，這數量實在是有點多了。蛇皇陛下，妳手頭上已經有了四百多個天才……這個數目其實已經太多了，別的不說，就只說陛下在這段時間裏，所承受的壓力還吃得消嗎？”
　　蛇皇頓時泛起來知音的感覺，苦笑道：“確實有點吃不消，本皇聚蛇族舉族優質資源供給，仍舊有入不敷出，應接不暇之感。”
　　“到底是壹次性的四百多名天才。”
　　風印安然道：“蛇皇陛下，恕我直言，若是這些蛇崽，按照原本的渠道，分薄給整個大陸的各大派門的話，估計都會活下去，還都能活得很好，個個成材絕非虛妄。但被妳壹次過全部接走，等到這批小家夥真正成長起來的那個時候，恐怕……最終還能留下的，能有十來個就已經是幸運至極的了。”
　　“但就算只得十來個……但是其他妖族族群，只怕也罕有這麽多的天才吧？”
　　風印意味深長的說道。
　　蛇皇聞言就是壹個激靈，出了壹身冷汗，豎瞳都為之縮了壹下，深深吸了壹口氣，緩緩踱步。
　　終於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道理，當初我之所以將壹幹幼崽盡數收在身邊，本就有……竟是忽略了外因，我要防備的還真不少，未必只是給小家夥們哭慘，而是真的慘啊……”
　　風印道：“那您現在還想要那三十六個……嗯？”
　　金皇重重點頭：“當然還要！”
　　風印：“……！！！”
　　合著老子這麽多話白費唾沫了！
　　“大師請想，那才是我嫡系血脈啊！”
　　金皇罕見的掏心掏肺的說道：“朕固然希望蛇族越來越好，卻還未至於偉大到壹開始就將蛇族未來的王者，寄托到其他蛇族的身上，若由我的嫡系血脈承繼這份榮光，才是朕最樂見的未來！”
　　風印明白了，蛇皇的立場固然是希望蛇族可以強大，但他更不想這份偌大的基業，落到那些和自己沒什麽血緣關系的小蛇們手中去。
　　四百多個蛇崽，說是天才，但到底不是他的嫡系血脈。
　　之前並無子嗣，按照現在這幫小家夥的天才程度，蛇皇之前便是有子嗣，也是會在未來被這些蛇族天才碾壓的。
　　但現在的情況又有不同，如果他的嫡系血脈能夠得到淩大師的調教，擁有跟那些個小家夥壹般的資質天賦根基底蘊，那更多的資源傾泄，當然要投註在自己血嗣的身上。
　　這壹點遠近親疏，便是壹族皇者，也是避免不了的！
　　“我明白了。”
　　風印沈吟道：“陛下希望我壹次過栽培出三十六個小皇子殿下，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個中因由，相信陛下心中有數，若然我當真用秘法，給妳提升了妳那三十六個兒女的資質，最終他們能活下來的，能有幾個？”
　　“整個妖族，能大度接受蛇族崛起的又能有幾個？”
　　金皇笑的挺慘：“是這麽回事！”
　　風印頓了壹頓又道：“其實……那四百個小家夥的事情，其他妖族族群未必不知，但他們很樂見蛇皇陛下您大量消耗蛇族資源，卻還要眼看著這些天才內訌，壹番遠大籌謀，卻有徒勞之危！但若將當事人換成金皇陛下您自己的兒女，可就是另外壹回事了！真到那種時候，恐怕這三十六個兒女，壹個也活不成！”
　　那可是真正需要被整個妖族針對的對象啊！
　　“大師所想本皇感念，但此事勢在必行，目前知道本皇新蘊子嗣者極少……大師若覺三十六太多，十個如何？”
　　金皇降低了要求。
　　“最多六個！”
　　風印豎起來五根手指頭。
　　金皇直接楞了壹瞬，想了想，妳說六個為什麽豎五根手指頭？
　　但還是爽快點頭：“就五個！”
　　話音未落，便自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來壹個軟融融的包裹。
　　風印的眼睛壹下子就直了。
　　眼看著金皇陛下將包裹慢慢打開，然後露出來三十六個蛇蛋。
　　我去！
　　風印懵了。
　　竟然是隨身帶著呢？
　　難怪說新生子嗣的事知道者極少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金皇隨身帶的吃的，隨時隨地來個來個西紅柿炒蛋？……
　　“神醫您看，哪六個為宜？”
　　金皇殷勤問道。
　　“……”
　　風印嘆口氣，信手從眾多蛇卵中拿上壹個掂了掂，目測也就普通的鵝蛋大小，但份量卻要大不少，無論個頭還是份量，都要比上壹次的那批蛇卵大得多。
　　只此壹點，就已經不愧是皇族血脈。
　　風印又將神識釋放出來，觀測了壹下，感覺基本都差不多，於是就左邊壹個，右邊壹個，中間壹個。
　　在金皇看起來是在挑選，實則卻是隨手拿的。
　　“就這六個吧。”
　　風印也算看出來了。
　　金皇分明就將是這六個蛇皇血嗣托付給自己了。
　　啥時候孵化出來，調教好了，金皇再來接回去。
　　此次乃為了斷因果，自然也就沒什麽客氣的余地，徑自裝進了空間戒指。
　　嗯，現在的蛇卵仍舊處於蛋的形態，還算不得生命體，可以放入空見戒指當中，等開始孵化之後，就不能再進戒指了。
　　風印擡頭看了看金皇眼巴巴的樣子，道：“陛下可以於……三個月之後，來嶽州城接回孩子。”
　　“好！好！好！”
　　金皇興奮地連說三聲好。
　　“但我有言在先，我接下來的壹段時間卻不會在嶽州，也就是說妳的孩子不會在嶽州孵化，至於到底在什麽地方，我自己也不能確定。”
　　風印坦誠地說道：“禦獸大師在嶽州之事，已經引起了很大的波瀾，眼下嶽州大戰在即，若有風吹草動，別國多半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必須要離開避壹避風頭。”
　　“大師說的是。”
　　金皇點頭：“其實何止人族各國之主，便是是妖族之中也有幾位妖皇要尋找大師。這壹點信息，亦算是我給大事的壹點額外報酬。”
　　風印皺皺眉，看著金皇說道；“金皇陛下，這壹次為陛下完成此事，妳我嶽州之間，三者因果了了，我會即刻隱姓埋名，不存於世，換言之，今後不會再有禦獸大師淩雲端了。”
　　“這是為何？”金皇詫異。
　　“陛下明知故問了，我的存在，可是會打破各族平衡的。”
　　風印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陛下，三月之後，嶽州再會。當然，若是三月之後，嶽州大戰還未結束，時間就再順延押後。”
　　“好！”
　　金皇也不墨跡，直接答應下來。
　　“既如此，就告辭了。”
　　風印飄然而去。
　　而完成了壹樁心事的金皇卻是兀自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邊，半晌沒有動。
　　他很明白風印最後那幾句話的意思。
　　但是最讓他頭痛的還是，這位淩大師指出來的蛇族危機。
　　淩大師沒有說錯。
　　蛇族的確面臨著巨大的危機，而且這危機，才剛剛開始。隨著四百多天才逐漸長大，這種危機，也就越來越大。
　　只有兩種結果：第壹，是蛇族天才成長到每壹個都可以獨當壹面，那麽蛇族從此興盛。第二，則是天才們被斬殺殆盡，蛇族元氣大傷。
　　甚至還不如現在。
　　除了這兩條路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路。
　　偏偏現在蛇族四百多天才的事情，天下皆知！
　　整個妖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壹直到風印走了許久，蛇皇依然皺著眉頭坐著。
　　壹動沒動。
　　良久後，才終於開口：“何大人剛才也聽到了吧？”
　　何必去無奈點頭：“不錯。”
　　“何大人何以教我？”
　　何必去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我們大秦正在打仗啊大哥，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還要替妳操心？
　　但是金皇顯然很誠懇，妳不說，我就不走。
　　我不走，妳就內憂外患的。
　　更加不安心。
　　“陛下何以知道我會有辦法？”何必去頭痛不已。
　　“何大人壹定會有辦法的。”
　　金皇誠摯的說道。
　　心道，這種事情，找官場的人，絕對沒錯。
　　何必去這種老油子，老奸巨猾，壹肚子陰謀詭計，肯定會有辦法的。
　　但這話不能明著說出來。
　　說出來就太得罪人了：因為妳們官場的人壹肚子陰謀詭計，沒有壹個好東西，對於應付這種事，肯定有辦法。
　　這麽說的話，估計何必去會拂袖而去……
　　在金皇期盼的目光下，何必去也是沈吟良久，才嘆口氣說道：“與其等待別人削弱，不如自己先動手。”
　　“恩？”
　　“如此如此……”
　　良久，金皇心滿意足，告辭而去。
　　……
　　風印再回到小院子的時候，已經只有庒巍然夫婦和董笑顏在了。
　　“我們也要走了。”
　　風印沈沈的說道：“妳們都什麽打算？”
　　庒巍然道：“咱們是壹家人，妳到哪兒，我們就跟到哪裏了，這沒什麽可說的。”
　　風印道：“但是都在壹起的話，目標太大了。尤其咱們都是從嶽州出去的，而且還都是天級……這落在有心人眼中，簡直是明晃晃的暴露。”
　　庒巍然夫婦壹聽也是皺起了眉頭。
　　庒巍然夫婦雖然不怎麽經常拋頭露面，但是，周圍也總有認識的。
　　聚在壹起目標的確太大。
　　至於董笑顏更不可能了。
　　若是董笑顏和風印在壹起闖蕩江湖，恐怕凡是有點腦子的就能反應出來這就是神醫了。
　　簡直就像臉上刻著招牌壹樣。
　　“既然如此，我們夫妻就先去在江湖走壹圈。”
　　庒巍然深思熟慮道：“當年的那幫兄弟們，我們找找還有沒有後人，都照拂壹遍。從嶽州出去，走壹走齊秦燕韓四國，然後，再去壹趟秦都。若是有可能，在秦都匯合也是可以的。若是在那邊不方便，就還是在嶽州匯合，也無妨。”
　　“也好。”
　　風印點頭同意。
　　董笑顏垂著小腦袋，有些情緒低落。
　　小嘴撅的老高。
　　她不想和風印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