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婚禮前夕

　　“我要回去找我媽。”大著肚子的慕容殊說道。
　　“阿殊。”程晉陽深情說道，“是我這段時間虧待了妳，我只是……”
　　“好了好了，不用給我灌迷魂湯了。”慕容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仔細算起來，我臨產期妳在外面打仗啊，根本沒辦法回來陪我，所以我想找我媽照顧我，有問題嗎？”
　　“這……”程晉陽頓時卡殼，“好吧，我能理解妳的想法，只是為啥不能把咱媽也接到京口享福呢？”
　　“那可不行。”慕容殊笑瞇瞇道，“我媽是人類，萬壹妳哪天後宮起火，我可不能讓我媽被卷進來。”
　　“咳，她們不是那樣的人。”
　　“妳這話妳自己信麽？”慕容殊斜眼問他。
　　程晉陽無言以對。
　　姑娘們當然不可能純良無害，雖然他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但是慕容殊也不是那麽好騙的。
　　“好了，乖。姐姐生完孩子就來找妳哈。”慕容殊見他神色黯然，稍微就有些心軟了，於是在他嘴上親了壹下，然後轉頭道，“葉茹？”
　　“走吧。”葉茹便帶著慕容殊傳送離開了。
　　關於羅老太的位置，慕容殊始終不肯透露在哪裏，這讓程晉陽稍微有些不爽，覺得阿殊是在提防自己。
　　只是兩人本來就是壹夜情聯系起來的，發展到如今這般情愫漸生的親密關系，已經算是感情進展神速了，倒不好奢求太多。
　　於是程晉陽便過去抱住蘇理理，郁悶說道：
　　“小理，妳說阿殊是不是對我還有點防備？”
　　“或許吧。”蘇理理柔柔說道，“不過她本來就是那樣的性格。”
　　“嗯。”程晉陽沈吟起來，“確實，她畢竟當了孟章神君那麽多年，要說突然就信任壹個人，確實也不大可能。”
　　“是的。”蘇理理點頭笑道，“不過我家晉陽這麽好，阿殊應該會慢慢接受妳的。”
　　“小理，妳不吃醋嗎？”程晉陽奇怪問道。
　　“為什麽要吃醋？”蘇理理天真無邪地問。
　　“就是……”程晉陽訕訕住嘴。
　　如果說吃醋是第壹層，認命是第二層，無所謂是第三層，黃毛牛頭人酋長是第四層，享受苦主是第五層，那麽蘇理理現在居然還在地下室裏，程晉陽實在不想用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去汙染她。
　　“還是我家小理最好。”他將小理抱在懷裏，摸她的肚子，“最近身體怎麽樣？寶寶還乖嗎？”
　　“她很安靜哦，只是偶爾動壹下。”說到肚子裏的女兒，蘇理理的臉上便露出幸福的笑容來，“晉陽，我在想咱們的女兒，以後會成為怎麽樣的人呢？”
　　“先看她是什麽血脈。”程晉陽回答說道，“如果是萬有引力，就安排她進天羅地網，看她想做文職還是出勤；如果是氧化燃燒，我可以去三川祝氏請個異能者當老師……”
　　說到祝氏，蘇理理突然不說話了。
　　“小理。”程晉陽立刻有些慌，連忙說道，“妳要是不想見祝氏的人，權當我剛才沒說過……”
　　“不是。”蘇理理搖了搖頭，“只是，唉……母親當年很討厭祝氏的人。”
　　“那就算了。”程晉陽說道。
　　“沒事的，晉陽。”蘇理理仔細想了壹下，忽然說道，“晉陽，我想去三川祝氏的族地看壹看。”
　　程晉陽猶豫片刻。
　　祝小煙死於妖魔之口，祝氏那邊應該是有人知道的。蘇理理貿然過去，肯定會引起別人對她身份的懷疑。
　　只是小理難得有感興趣的事情，程晉陽實在不想直接拒絕她。
　　見他面色躊躇，蘇理理便非常體貼地笑笑，說道：
　　“但是我現在懷著寶寶，也沒有辦法出門，所以還是等生了孩子以後再說吧。”
　　“小理！”程晉陽感動地將她抱住，用力親了壹口，“妳真是我的天使。”
　　“晉陽……”蘇理理也有些迷離，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跟小理溫存片刻，程晉陽才告辭離去。
　　外頭的院子裏，姜酒和林狐正在玩蕩秋千。
　　程晉陽駐足看著她們興高采烈地玩耍，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我不會這些我重視的姑娘們，成為莫得感情的生育機器！
　　母親！我不會屈服的！
　　回到家族議事廳，程懷言這邊已經找到了他，說道：
　　“過門時間已定，二月二十六日。”
　　“臨安接人順序：邢、褚、楊、鄭、崔、李、盧、王，然後轉到建康接殿下。”
　　“上午京口設宴，中午乘機出發，安排四小時內去臨安各家赴宴，接新娘乘上機組回京口。”
　　“所有人接完，立刻轉道建康，入宮覲見太後陛下。”
　　“這壹塊時間不好控制，但是，盡量六點之前回來。”
　　“若歸家太晚，當天剩余時間不多，婚宴便難以按計劃結束，不可拖到次日……”
　　“懷言哥，難為妳了，喝口水。”程晉陽連忙遞過茶杯。
　　剛才大概是這悶葫蘆堂哥壹口氣說話最多的壹次，真是難為他了。
　　程懷言這邊喝了壹口茶水，然後總結說道：
　　“晉陽，真厲害。”
　　“妳這是誇我還是損我？”程晉陽苦笑起來。
　　“誇。”程懷言說。
　　“這有什麽厲害的？”程晉陽搖了搖頭。
　　“聯姻，是最好的聯盟。”程懷言說，“晉陽，外交之人才也。”
　　程晉陽：……
　　如果不是知道這堂哥的性子，程晉陽真要懷疑他在故意諷刺，陰陽怪氣了。
　　程懷言這邊離去，程晉陽便開始工作。
　　沒過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叩響了。
　　“進來。”程晉陽便淡淡說道。
　　外面的人便推門進來，是個漂亮的金發姑娘……歆南姐？
　　不對，腿沒有那麽長，應該是小姨子。
　　程晉陽便有些尷尬。
　　雖然昨晚他真的不知情，但今早起來再次回味旖旎，他也慢慢品出壹些不對勁來。
　　比如最開始的體操第壹式扛扁擔，兩根擔子的長度確實和記憶不符。
　　又比如攬雙球，那球的大小也有點……具體不說了，總之不像南康的尺寸，反而像廬陵。
　　至於後面為什麽醒來身邊是公主姐姐，程晉陽也弄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懷疑廬陵曾經參與進來過。
　　被他用懷疑的目光盯著看，廬陵便也下意識有些窘迫。
　　然而轉念壹想，自己不是受害者嘛！
　　於是便又惡狠狠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