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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孑與2

歷史軍事

盛世,亂世,對野心家來說沒有區別……
至少對雲昭這種人來說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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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直白的張國柱

明天下 by 孑與2

2021-2-19 12:53

  跟洪承疇相處的時間長了,雲昭總算是對這個人有了壹些看法!
  這是壹個非常自戀的人。
  當然,此人也有自戀的本錢。
  不論是讀書,還是科考,亦或是做官,作戰,他每壹樣都做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做到極致。
  有這樣的經歷,自然養成了他狂傲自大的秉性。
  在他的眼中,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他多少就有了壹些寵辱不驚的模樣,不是他本人有多淡漠,而是,他不在乎。
  在這種聰明人眼中,倒黴的人就活該倒黴,死掉的人就活該死掉,富貴者必定有富貴的理由,權貴者必定有權貴的來源。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由的……他可以從壹些蛛絲馬跡中尋找到事情發展的脈絡。
  真正的聰明人可以決定別人的富貴,貧窮,興盛,沒落,就像壹個高明的棋手,天下,不過壹張棋盤,世人,不過是壹個個棋子。
  痛苦是沒有價值,憐憫毫無意義,當素手執棋,落子如風,那裏顧得上什麽忠孝仁義,血流漂杵。
  只求莫要辜負這壹身的才華!
  莫要浪費這來之不易的生命!
  鑒於此,雲昭覺得這人是壹個很好地大牲口人選,可以驅馳到死!
  雲昭很少去評價別人還沒有做的事情,雖然他知道很多人在緊要關頭會做出什麽樣選擇,他還是強行壓下心頭的憎惡感,把壹些有用的棋子的前進方向略微做壹下改變。
  這壹次救援洪承疇便是如此。
  或許連雲昭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就是自己已經逐漸開啟的帝王心。
  帝王的視角裏,人就是壹個個的腦瓜頂,喜歡壹個人的時候,可以把這個人提起來看壹下臉,不喜歡壹個人的時候就拿腳踩壹下,讓他消失在人群中。
  在人人都喜歡往高處攀爬的時代裏,這就是權力。
  雲顯正踩著雲昭的頭頂,希望把父親從母親的床上蹬下去,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不太明顯,母親跟父親躺在床上聊天,他小小的身體雖然有些肥胖,腿也粗壯,卻還是沒有辦法挪動父親分毫。
  崇禎的兒子要是敢這麽做,早就被送去宗人府挨揍了,雲昭僅僅是提著兒子的胖腿將他按在自己懷裏,繼續跟錢多多聊天。
  “妳看,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出兵的速度壹般是跟李洪基,張秉忠擴張的速度是壹致的。
  藍田不能承擔破壞舊世界的罪責。
  我們只能承擔建設新世界的責任。
  我們從壹出現,就是以建設者的面目出現的。”
  “夫君,我們真的需要這個名聲嗎?”錢多多把兒子的手從自己的頭發上拿開,還輕輕地拍了兒子壹巴掌,只要父母親都在,這個小混賬就成了人來瘋。
  “需要啊,非常需要,我想要扭轉王朝興衰更替這個怪圈,壹個好名聲必不可少。
  名聲這東西看似摸不著,看不見,可是當他成為行為規範之後,哦哦,那就了不得了,別人再想破壞這個規矩,就需要更大的能力才成。
  不客氣的說,世上能超越妳夫君的人,不會太多,我甚至懷疑不會再有。”
  錢多多在雲昭額頭啄了壹口欽佩的瞅著自己正在吹牛的丈夫深情款款的道:“那是自然。”
  雲昭意猶未盡的道:“首先,我們必須先打下壹片大大的疆土,然後,我們就不怕百姓在太平年月瘋狂生孩子這件事了。
  生孩子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好事情,人口多了,我們自己的人就能把我們的國土站滿。
  世界就這麽大,能養活人的土地就這麽多,土地上的產出也是有限度的,我們多壹個人,別人就要少壹個人。
  就目前的局面來看,對我們很有利,妳夫君在後世的史書上,很可能會會超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為千古壹帝壹般的存在。”
  錢多多想把兒子從丈夫懷裏扯出來,小家夥卻不肯,八爪魚壹般的纏在丈夫身上,撕扯幾下不能成功,就有些遺憾的道:“那是自然!”
  雲昭對老婆的恭維非常的享受,笑瞇瞇的瞅著老婆,而老婆也媚眼如絲,說話的語調都變得軟綿綿的,就在兩人準備親昵壹下的時候,躺在搖籃裏的雲琸嚎哭了起來——孩子尿了。
  這對於已婚且養育了孩子的夫婦來說,這不過是日常。
  直到現在,雲昭依舊沒有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來照顧的想法,親生的就是親生的,不像夏完淳這種徒弟,哪怕他要去戰場,也不過是托付別人照顧壹下而已。
  雲琸睡醒了,雲顯在空空的床上翻跟頭,雲昭夫婦只能壹個哄孩子,壹個無奈的瞅著再過兩年就能挨揍的雲顯。
  揍不了雲顯,雲昭就準備揍壹下不聽話的鄭芝豹!
  施瑯在潮州建設水軍的事情終於有了壹點眉目。
  尤其是當他把自己剛剛建設好的十六艘戰艦的要害部位全部裹上鐵板之後,就迫不及待的下海了。
  自從武研院極大的減輕了火炮重量之後,鐵殼船的制造就成了現實。
  雖然鋼鐵這東西在海中很容易生銹,不過,雲昭不是很在乎,這種船,只要能在海上支撐十五年左右,就完全可以用了。
  船舷,桅桿有了護甲,面對海面艦船經常使用的實心炮彈來說,就有了壹定的防禦能力,不像木頭船那樣,可以輕易地被十八磅的炮彈打穿。
  最重要的是,壹旦鐵殼船與木船碰撞之後,毫無疑問,鐵殼船占據的優勢簡直太大了,船頭鋒利的撞角,完全能把木頭船刨開。
  藍田極具現代意味的鋼鐵業,在藍田已經運轉十年了,在水力工具的大量使用之後,軋鋼業終於迎來了小批量的生產。
  十六艘戰艦的護甲,就消耗光了藍田縣壹年出產的鋼板。
  當施瑯帶著這支艦隊出海之後,他的自信心簡直要爆炸了,他甚至壹刻都等不及的率領著艦隊直撲漳州。
  而就在施瑯率領艦隊直奔漳州的前壹天,朱雀孫傳庭還跟鄭芝豹的使者在潮州把酒言歡,商議鄭芝豹大壽的時候,雲氏應該送什麽禮物。
  現在,禮物出海了。
  “六千水手,還是實力不濟啊。”
  韓陵山壹直很關心施瑯水軍的建設,瞅著鐵殼船的模型雖然有些得意,他還是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漠壹些。
  “潮州成了壹片飛地,陸上的軍事力量還要加強。”
  張國柱看完了文書之後,對潮州施瑯,朱雀的工作還是有些不滿。
  “壹百七十萬枚銀元,兩百多畢業生,上千名工匠,二十幾個武研院的精銳,還抽調廣州商號全部的資源,用了這麽長的時間,就弄出來十六艘戰艦。
  而且對於陸地上的戰力不重視,現在,戰艦離開了潮州,要是人家從陸地上突襲潮州,朱雀該如何應對?”
  錢少少笑道:“張秉忠的軍隊還在江西與朝廷的軍隊,以及地方豪強作戰,我們暫時與潮州的交通斷開了。
  不過,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有我們在,朱雀守著潮州問題不大。”
  張國柱皺眉道:“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為什麽壹定要對海洋投入這麽大的精力?
  之前段國仁走河西,我還能理解,有誰能告訴我為什麽在海上也投入這麽大?
  要知道,如果把這些錢財,人手用在其余的地方,我們的收獲會更大。”
  雲昭笑道:“看看韓秀芬的文書,妳就明白了。”
  張國柱道:“貿易而已,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此時此刻,盡快恢復領地裏的農桑,水利,道路,人們吃飯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我總覺得在我不在玉山城的這段時間裏,妳們的做法有些偏頗了。”
  韓陵山道:“土地裏的產出是有限的。”
  張國柱怒道:“這可是根本!我藍田要發展,就該夯實基礎,等我們基礎牢靠之後,妳們再這麽做,我不會有意見。
  在我看來,天下大變就在這兩三年,我們的力量還沒有強大到壹出關,就可以橫掃天下的地步。
  此時此刻,請諸位收收心,多關心壹下領地內的狀況。
  藍田城如今再壹次進入了休養生息的階段,寧夏鎮剛剛有了壹點產出,馬上就要開始支援段國仁,關中還要支援漢中,襄陽,武昌,洛陽,以及正在逐步開發的蜀中。
  這些地方的開發是沒有盡頭的,甚至是我們前進的基地。
  這些地方民心初定,百姓對我們還心存懷疑,壹旦支援跟不上,就會有嚴重的後果。”
  我建議,從現在起,請諸位將目光,精力全部放在眼下,莫要壹擡頭就看到天邊。”
  張國柱就是這樣的人,心裏怎麽想,嘴上就怎麽說,他不是不懂得修飾詞匯,而是懶得這樣做,他認為,只要涉及到國事,最好用最直白的語言,莫要轉圈圈。
  雲昭瞅瞅韓陵山,跟錢少少道:“怎麽辦?被批評了,我們是接受批評,還是繼續固執己見?”
  韓陵山瞅著張國柱道:“妳就知道從土裏刨食。”
  張國柱冷笑道:“不關註農桑,餓死妳個狗日的。”
  韓陵山怒道:“沒錢,窮死妳個活王八!”
  錢少少道:“我們沒有不關註農桑啊。”
  張國柱瞪了錢少少壹眼道:“農桑乃是國之根本,僅僅是關註怎麽夠?身為監察使,妳知不知道漢中推廣玉米失敗了?
  妳知不知道蜀中的紅土地上種出來的土豆只有鴿子蛋大小?
  妳知不知道襄陽接連下了壹個月的大雨,導致,我們的居民點計劃嚴重受挫?
  監察,妳都監察了些什麽?
  我已經二十七年沒房事了,妳知道不知道?”
  雲昭攤攤手道:“莫要發怒,更不要爭吵,妳沒房事那就去找個人行房,這裏是大書房,被下屬們聽見不好。”
  張國柱霍然起身指著四處躲藏或者裝作不存在的秘書監眾官員道:“就是要讓他們聽見,我們這群人從強盜變成官員才幾天啊,就開始講那些狗屁的繁文縟節了。
  縣尊,妳當初說過,我們的萬裏長征才剛剛踏出第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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