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貞的都市

西域孤客(安歸)

都市生活

外面正下著雨,涼風把雨點不斷地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來。 還有三天就滿32歲的尚榮坐在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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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狡兔三窟

失貞的都市 by 西域孤客(安歸)

2020-3-29 22:11

  聽見手機響,尚融掙紮著想站起來,小雨的動作敏捷的像只兔子,沒等尚融反應過來,她已經從衣架的大衣裏拿出了手機。”
  餵!妳說什麽,妳打錯電話了吧。”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拿著手機又坐回了老地方。
  誰來的電話?”
  尚融好像沒有註意到小雨失神的樣子,隨便問道。
  小雨反應過來說:“壹個小屁孩,打錯電話了。尚融拿過電話看看,確實不認識這個號碼,反正從來沒有小孩給他打過電話。”
  哎!妳到底要不要看我的……”
  話沒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
  尚融壹看還是那個號碼,笑道:“小屁孩,我讓他叫聲爸爸。”
  說著就接通了手機。
  “餵……”
  還沒等尚融說話,手機裏就傳來壹個童音:“鄭剛越獄了,鄭剛逃跑了。”
  然後就掛斷了。”
  餵……鄭剛越獄了。鄭剛逃跑了。小屁孩。尚融就朝女孩看去,就看出了女孩慌亂的眼神。她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隱瞞小屁孩說的話。那麽這是真的,小屁孩。那只是壹個信號,和孩子大小沒關系。壹個信號,成年人的小把戲。
  尚融的腦子漸漸清醒過來,點上壹支煙,邊吸邊梳理著思路,仿佛忘記了女孩的存在。老同學。妳真的跑了嗎?妳怎麽就這麽不安分呢?也不能怪妳,誰不想活著,誰會心甘情願地等著吃槍子呢,換了我也會和妳壹樣,只是妳他媽的運氣也太好了壹點吧。看守所那些王八蛋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重要的人物都會讓他跑掉。我怎麽辦?妳這不是非要把老子和妳栓在壹條繩子上嗎?妳該不會愚蠢到現在就來找老子吧。從明天起老子身邊就會圍滿警察,事實上現在家裏就有壹個。妳不會來找死吧,妳找死不要緊,可把老子害苦了。老子現在成了妳的銀行了。現在只有壹個辦法,要麽把妳這個神送的遠遠的,要麽就是讓妳徹底消失。張銘在哪裏,現在用的著妳了,妳有事幹了,妳不是壹直想幹大事嗎。
  “妳沒事吧?”
  小雨看著男人的反應心裏極度的失望。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十有八九跟鄭剛有牽扯,不用再懷疑了,祁順東的判斷是對的。我該怎麽辦?我真的要抓他嗎?我怎麽就狠不下這個心呢?不會是愛上他了吧?剛才他那樣看著自己身子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反抗,如果自己反抗的話,別說他喝醉了酒,就是清醒著也不會得逞的。現在看來工作只是自己掩蓋羞恥心的借口,內心裏卻在渴望著他的親近。這個罪犯深深地吸引了我的心。我必須要做點什麽,為了他也為自己。
  尚融聽見女孩的問話嘿嘿笑了幾聲說:“我的壹個老同學從看守所跑掉了,妳不知道嗎?”
  說完盯著女孩的眼睛,又看見了壹絲慌亂的神情。妳還是沒修煉到家,畢竟太年輕了。那個狗日的派妳來,並不是因為妳的經驗和才華,而是因為妳的美貌,因為他相信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陳詞濫調。
  “我怎麽知道,妳又沒跟我說過,他跑了和妳有關系嗎。”
  小雨故意撅起嘴說。
  尚融又壹把將她拉進懷裏,這次女孩躺在他懷裏壹動也沒動。”
  當然和我有關系,我們是老同學,萬壹他來找我怎麽辦。
  小雨感到男人將自己抱的很緊,壹對乳房緊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那還不簡單,給公安局打電話舉報他。
  “如果他是妳老公妳也會這麽做嗎?”
  尚融盯著她的眼睛說。
  小雨躲開男人的目光,嘟囔道:“那我會先勸勸他……”
  妳真的不會幫他嗎?壹點都不念舊情嗎?壹個壹點都不講人情的人還算是人嗎,只有機器才會這樣。”
  尚融和聲細語地說。
  “可他是罪犯……”
  女孩好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身體在男人的懷裏哆嗦起來。
  “只有被公安局抓住才能證明他是罪犯,如果公安局抓不住他,誰能證明他是罪犯呢?再說罪犯就不愛自己的老婆嗎?壹個愛自己老公的女人會把他當罪犯嗎?
  “妳別說了,我不想聽。”
  小雨柔弱地抵抗著,話語已是帶有哭腔。
  尚融突然就吻上了女孩殷紅的小嘴,直吻得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罷。”
  好了,我不說了,妳累了,睡吧。今晚我會壹直陪著妳。妳也是個小屁孩,乳房都沒發育好呢。
  說完就抱著女孩向臥室走去。
  鄭剛在離壹監四百米的壹家超市跟前下了車,那兩個哥們還熱情地要送他回去,鄭剛極力謝絕了。老子好不容易出來了,打死我也不能再回去了。看著那輛車駛遠,鄭剛來到超市黑暗的角落裏,幾下就扯掉身上的白大褂,辨認了壹下方向就在黑暗中奔跑起來。跑到壹半想起自己頭上還帶著個白帽子,就拿下來扔到了壹個果皮箱裏。
  他們多長時間會發現自己失蹤了,壹個小時?兩個小時?最多不會超過三個小時。但願那兩個人睡的死壹點,最好壹覺睡到天亮。不過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夠了。
  鄭剛有個小學同學叫金生,以前兩家住在壹棟樓上,小學畢業後,金生壹家搬到了水泥廠那邊居住,金生就轉學到了水泥廠子校上中學。那時鄭剛和金生還偶爾互相來往,在壹起玩耍,後來就漸漸地斷了。鄭剛的腦子裏也幾乎沒有了那個小玩伴的印象。
  壹年前壹個夏天的晚上,張妍吵著要到夜市上吃田螺,兩個人就來到星光夜市轉轉。就在張妍津津有味地吃著田螺的時候,鄭剛就看見不遠處壹個小地攤旁蹲著的那個男人有點面熟。
  鄭剛丟下張妍繼續吃田螺,自己慢慢走近那個男人。地攤上擺著壹些襪子、假珍珠等零碎,男人也不招呼生意,只是低著頭抽煙。”
  這襪子多少錢壹雙?”
  鄭剛問道。
  那個男人擡起頭來壹看,兩人就都楞住了。還是鄭剛先反應過來。”
  金生!真是妳呀,我就看著面熟呢?
  金生也認出了鄭剛,眼裏閃過壹絲驚喜,但隨即就暗淡下來,紅著臉喏喏地說道:“怎麽是妳,真沒想到……”
  說著就站起身來。
  鄭剛壹看,這個童年的夥伴現在已經長成了壹個魁梧大漢了。看著金生尷尬的樣子,鄭剛知道他的心理,便伸手握住他的壹雙大手搖著說:“這些年妳都跑哪去了。上高中的時候,我和幾個老三班的同學還到妳家找過妳,誰知妳家又搬家了。
  金生被鄭剛握著手壹時不知該說什麽好,無奈嘴裏發出壹聲長長的嘆息算是對老夥伴的回答。
  那天晚上,鄭剛和金生坐在壹個小餐廳裏壹直喝到深夜。張妍坐在那裏直犯困,就先回去了。
  原來,金生上初三時,他父親被吊車的鋼索砸破了頭死在醫院裏。壹年以後母親就帶著他改嫁了壹個男人,誰知道那個繼父對金生嫌惡之極,動不動就是壹頓暴打,終於有壹天將金生打出了門,少年金生就和街區的壹群不良子弟廝混,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後來在壹次實施團夥盜竊時手腳不利索被派出所抓住了,送到少管所勞教了三年。
  三年後再回到社會上,他才知道母親已於壹年前患病去世了,繼父也不知去向。金生沒想到自己重見天日時竟成了壹個孤兒。為了生存,沒多久他就和幾個社會上認識的人幹起了老本行,隨著年齡的增長,生意越做越大。就這樣在社會上混了五六年,後來終於還是撞到了警察手裏,這次再也沒有年齡優勢了,法院壹紙判決讓他在大牢裏待了八年,壹年前才從幾百公裏外的監獄回來。
  本來街道上給他安排了壹個清理垃圾站的工作,每月工資四百元,可金生覺得自己不是幹這個差事的料,寧可在街上擺地攤。沒想到今天竟碰上了小時侯的舊友。
  那時鄭剛早就開始了他的螞蟻搬家的勾當,他聽完金生的故事,潛意識裏閃現出壹個念頭,這個老夥計進過兩次班房,對社會嫉恨如仇,膽子就不用說了,今後說不準有用著他的地方。再說,小時候的玩伴自然也不同於別的人,從自己的角度來說多少還是有點感情因素在裏面。”
  妳現在住哪裏。”
  鄭剛問道。
  “我姨媽在城北有套舊房子。今年她回老家去了,我暫時就住那裏。
  “什麽時候我去妳那裏看看,咱們今天既然碰見了,說明我們的緣分還沒完呢。
  “就怕妳看不上老朋友呢,妳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了,那像我這樣窩囊。”
  金生沮喪地說。
  “操!妳再說這樣的話,咱這酒就沒喝頭了,什麽身份不身份的,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什麽時候我也會有落難的時候呢,難道那時妳就不認兄弟了?”
  鄭剛豪俠地說。
  金生拍著胸部說:“我靠,妳把我看成什麽人了,老子雖光棍壹條,卻還是把朋友義氣看得重,只是我以前那些兄弟都散了,要不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呢。
  半夜時分兩人才分手,鄭剛把口袋裏的壹千多元現金都給了金生。金生並沒有推辭,只是將老朋友的手握了好壹陣。
  鄭剛開始渾身冒汗了,只有光頭上仍是涼颼颼的。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金生妳他媽的千萬不要再搬家呀,妳現在可是我唯壹的希望啊。就在這時鄭剛仿佛隱隱聽見了警笛的聲音,他心裏壹緊立即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巷子裏壹片漆黑,那些高高低低發展起來的私家產業在黑暗裏看上去都差不多,給人感覺就像是個蜂巢似的。鄭剛憑著記憶摸索了很久,就看見了那個掛在門上的破燈籠,這個久經風雨閱盡人世變遷的破燈籠現在成了鄭剛的定位儀。
  他四下看了壹下,所有的窗戶都是黑的,唯有寒風的嗚咽聲。他順著露天臺階來到二樓,看看那個燈籠,擡手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寂靜。耳朵趴在門上聽聽。壹點聲音也沒有。加點力氣又敲了幾下,那嘭嘭聲在黑夜裏好像傳出去很遠。窗戶上的燈亮了起來,門打開了。當那個高大的身影在燈光裏出現的時候,鄭剛感到壹陣溫暖。當初沒來找他是對的,要不自己此刻可能正在敲張彩霞的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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