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妻來訪

　　早上起床的時候，尚融就覺得有點不舒服，對張妍的火腿煎蛋也沒什麽胃口。到辦公室後只是懶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提不起壹點精神，直到十壹點鐘的時候，紫惠打來電話說：“第壹筆七百六十萬工程款已經到賬。
　　“尚融才覺得有了點活力。可緊接著於永明的壹個電話聽得他手腳冰涼。鄭剛已經於前天夜裏被抓獲。同時被抓的還有壹個女人。這個女人除了張彩霞還有誰？
　　尚融的頭開始疼起來，身上也是壹陣發冷，止不住渾身顫抖了幾下。
　　“尚總，妳是不是病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剛進門的高燕吃驚道。
　　尚融擺擺手說：“妳叫他們進來，我有話說。”
　　楊鈞和胖子進來壹看尚融的臉色都感到奇怪，早晨還好好的怎麽壹下就變成這樣了。高燕給他倒了杯熱水。
　　尚融喝了幾口說：“我想休息兩天，有幾件事交待壹下。壹是高燕從今天起就是公司的正式員工了，主管人力資源工作。第二件事楊鈞要把工程的後續工作抓好，經常和管理局那邊保持聯系。胖子管好內務工作。妳們現在都有助手了，可我還是希望妳們事必躬親，當甩手掌櫃的時候還不到呢。”
　　說完尚融感到壹陣眩暈，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幾個人連忙來扶他，尚融壹甩手說：“都做自己的事情去。”
　　臨出門還聽見高燕喊道：“到醫院看看……”
　　尚融打開家門就走到客廳壹頭倒在沙發上。張妍正在陽臺上涼衣服。聽見開門聲覺得奇怪，這人今天怎麽回來的那麽早。走進客廳壹看嚇了壹跳，跑過去跪在沙發邊，搬過男人的頭壹摸，驚道：“天哪怎麽這樣燙，發燒呢。”
　　然後又跑到臥室抱來被子蓋在男人身上，搖著他的手臂說：“我陪妳去醫院吧，怎麽突然就燒的那麽厲害呢。”
　　尚融虛弱地說：“不去醫院，我睡壹覺就好了。別大驚小怪的。”
　　張妍急道：“那也得吃藥，不然燒傻呢。”
　　吃了藥，尚融就昏昏沈沈地睡過去了。
　　突然就看見張彩霞走了進來，那模樣和上學時壹樣，壹點都沒有改變。”
　　尚融，妳看見鄭剛了嗎？”
　　“找鄭剛妳去問張妍呀！怎麽問我？”
　　“那張妍又在哪裏？
　　“尚融突然就說不出話，張妍在哪裏？張妍不是在自己家裏嗎？腦子裏壹片混沌。
　　張彩霞壹臉失望地走了出去。又見鄭剛走了進來，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臉上帶著怪異的微笑。
　　“妳怎麽跑出來的，妳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尚融頓時大汗淋漓，就聽到有人急切地喊著他的名字，艱難地睜開眼睛壹看，自己的上方有壹張臉，辨認了壹會兒，原來是張妍。”
　　剛才誰來過？”
　　尚融擡頭在屋子裏看了壹圈。
　　“鬼來過，做噩夢了吧。”
　　張妍用毛巾擦著尚融頭上的汗水。
　　鬼來過。有壹個肯定是要變成鬼的，不知會不會來找自己。
　　“怎麽好好的就病成這樣呢？”
　　張妍自言自語地說。
　　尚融把臉轉到壹邊說：“我做了虧心事呢。”
　　張妍輕聲笑到：“真是燒糊塗了，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活的旺呢。”
　　然後又輕扶著他濕漉漉的頭發安慰道：“已經見汗了，再好好睡壹覺就沒事了。”
　　下午，高燕正準備下班，楊鈞走過來說：“小燕，妳今天轉正，晚上我請妳吃飯，咱們慶賀壹下。”
　　高燕笑道：“大股東請我吃飯呀！照理應該是我請妳才對。”
　　楊鈞笑道：“咱兩誰跟誰呀！就不要客氣了。”
　　高燕說：“好吧，叫上胖子壹起去。”
　　楊鈞猶豫了壹會兒說：“今天就不要叫胖子了，我有點私事想和妳談談。”
　　餐廳還算幹凈整潔，高燕註意到這是壹家湖南風味的餐廳，她不喜歡吃辣椒，也許楊鈞喜歡口味重的菜肴。透過窗戶看著路上的行人，高燕就想起尚融來，不知他去醫院沒有，那病發的也太突然了……”
　　來，我們邊吃邊談，酒妳隨便喝，我不是妳的對手。”
　　楊鈞邊給高燕斟酒邊說。
　　高燕把酒杯放在壹邊說：“先談事後喝酒。”
　　楊鈞笑道：“妳還怕醉。其實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想和妳聊聊。尚總說過妳轉正的工資嗎？”
　　高燕笑道：“妳是公司的副總還不知道呀！”
　　楊鈞喝下壹杯酒苦笑道：“我是什麽狗屁副總，我和胖子充其量也就是個打雜的，說實話還不如妳呢。”
　　高燕聽了心裏警覺起來，臉上笑道：“妳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妳是大股東呀！”
　　楊鈞放下酒杯說：“我今天正是想和妳說這件事，照理我的股份和尚融的壹樣，現在公司已經有壹千萬左右的資金在運轉，可看尚融的意思，他還是要搞壹人決策，這對公司不利嘛。比如他要休息兩天，什麽事難道還要打電話向他請示？我們不是成了擺設了嘛。”
　　高燕說：“那妳的意思呢？”
　　楊鈞又幹了壹杯酒說：“我的意思等尚融上班開個會，重新分工，最起碼他不能經營權財權壹把抓。現在連會計都是他的前妻，自己又管著錢，這怎麽能行呢。”
　　高燕笑道：“妳想分管財務？但以尚總的性格我覺得他不會同意妳的建議。”
　　楊鈞大聲道：“那也由不得他，我有公司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說難聽點，他那個總經理是他自己封的，如果我和胖子合起來我就是總經理。”
　　高燕看著楊鈞，沒想到這個人才具平平卻有這麽大的野心。”
　　那很簡單，妳出錢買下他的股份，自己做老板得了。”
　　楊鈞搖頭道：“我哪有這麽多錢，所以我的意思是下次開會我提出意見，妳支持我壹下。如果我當總經理，妳就是副總經理，除工資以外我給妳百分之三的股份。”
　　高燕盯著楊鈞，似乎在考慮他的建議。”
　　妳怎麽知道我壹定會支持妳。”
　　楊鈞笑道：“妳是我引進公司的，妳不支持我難道還支持他？”
　　高燕笑起來，這個人的頭腦如此簡單居然也敢生出當總經理的念頭。”
　　妳想聽聽我的建議嗎？妳還是老老實實做妳的副總吧，如果我想的不錯，妳的百分之四十也不壹定保得住，尚總是不會允許有人和他平分公司的，他可是有能力買下妳的股份，妳如果硬要和他搶位置那只有三個結果，壹是妳買下他的股份，要不就是他買下妳的部分股份，妳做小股東，還有個結果就是妳們鬧翻，他買下妳的全部股份，妳拍屁股走人。”
　　楊鈞冷笑道：“我涼他也沒這個實力，妳可能不知道吧，當初要不是我他現在還壹文不名呢。”
　　高燕意味深長地說：“妳可不要小看尚總，正因為妳介紹我進公司，我才這樣勸妳。”
　　楊鈞瞇縫著眼睛看著高燕說：“那妳是不支持我了？
　　“高燕笑道：“ 我不是股東，不參與妳們的糾紛。”
　　楊鈞喝了壹杯酒，紅著臉說：“他是不是許諾妳什麽了，我覺得妳們現在走得挺近的。”
　　高燕冷下臉說：“楊總，工作上的事情談完了嗎，如果談完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說完就要起身。
　　楊鈞壹把抓住她的手說：“妳不會是急著趕去向他匯報吧。我知道妳們早就穿壹條褲子了，妳別忘了當初他可是把妳當婊子招進公司專門陪人睡覺的……”
　　高燕順手拿起那杯沒喝的酒向楊鈞的臉上潑去。
　　尚融壹覺睡到了晚上，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舒服多了，只是覺得渾身酸軟。他正要起身，就聽見臥室裏傳來兩個女人的嘀咕聲。張妍的朋友？尚融故意重重地咳嗽了壹聲，就見張妍和壹個美麗的女人走了出來。竟然是他的前妻紫惠。尚融覺得壹陣尷尬。因為張妍的事情他事先並沒有和紫惠說過，此時看見張妍住在這裏不知她心裏會怎麽想，看來重溫舊夢的希望要泡湯了。心裏壹陣煩悶，管她呢，這種事情縱使有壹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我今天下午去公司處理稅務上的壹些事情，他們說妳病了，我就過來看看，感覺好點了嗎？”
　　紫惠過來坐在沙發上壹本正經地說。
　　“公司的事情讓妳費心了，改天我壹定登門致謝。”
　　說完尚融就在心裏暗罵自己，這哪像是在對自己的前妻說話，簡直就是公事公辦的架勢，張妍聽了可高興了。
　　果然，張妍竟以家庭主婦的口吻說：“妳們兩個談工作，我去做飯。”
　　尚融又是壹陣尷尬，沒來由地對張妍壹陣惱怒，這不是誠心拆老子的臺嘛。
　　“尚融，公司的業務在發展，可公司的股本結構是不是也該調整壹下了，妳難道永遠都讓楊鈞控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後這公司到底誰說了算呢？”
　　紫惠的話正是近來尚融壹直都在思考的問題，只是壹直狠不下心。紫惠雖外表柔弱，少言寡語，平時也不太過問公司的事情，沒想到考慮的這麽長遠，看來自己的前妻並不是只有壹張漂亮臉蛋的主。
　　“妳有什麽建議嗎？”
　　尚融拿過壹盒煙，卻被紫惠壹把奪了過去。
　　“妳如果手裏還有錢的話，可以註資擴股，也可以買下楊鈞壹部分股份，不過公司正處於盈利時期，他可能不會賣給妳。所以只有註資壹個辦法，只要胖子同意，楊鈞就沒有發言權。”
　　尚融沈思著。看來自己的前妻在經營上很有魄力。
　　“大概要註資多少。”
　　紫惠考慮了壹下說：“妳只要有三百萬就可以把楊鈞變成個小股東，不過妳現在也拿不出這筆錢。”
　　尚融心想，妳敢小看妳老公，老子股市上就有將近五百萬，只不過現在還不想說，免得多費口舌。”
　　就按妳的意思辦。
　　錢我來想辦法，今後公司股份胖子十五，楊鈞十五，妳二十，我四十五。”
　　紫惠笑道：“怎麽還有我的份呀！”
　　尚融盯著紫惠說：“妳不是喜歡錢嘛。”
　　紫惠聽了就紅了臉不出聲。尚融看著前妻的神情覺得很有意思。”
　　紫惠，我還有個想法，妳就別在單位幹了，到公司來吧。”
　　紫惠似乎沒料到尚融會有這種想法。”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對我沒信心？要不要我再找點什麽做抵押？”
　　紫惠的臉更紅了。尚融就不忍心再逗下去。”
　　妳回去好好想想，我現在很需要妳。”
　　紫惠聽了眼神復雜地看了前夫壹眼，站起身朝外面指指說：“那還有百分之五是給她的？我該回去了。”
　　尚融坐起來說：“我開車送妳。”
　　紫惠就雙手按住男人說：“不用了，妳好好休息。”
　　尚融也不堅持，趁機在前妻的小手上摸了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