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蝶戲江南、第六十四章：愛上謝家女（上）

“雯雯姐，妳願意幫我嗎？”關玲聽我此說，就扭過頭去問雯雯。
雯雯點下頭，眼中閃過壹線她魔性的殘忍與冷酷。我心中打個寒顫，沈小蝶壹直以來的表現都不討雯雯歡心，今天當著她在壹邊偷襲關玲，更是在她心中留下了壞印象，老天保佑那丫頭別犯在雯雯手裏吧，否則……我有點後悔向雯雯授權了。不過讓那野丫頭吃些苦頭也好。
想起要到會賓樓去見沈嘯天送我的那兩個屬下，便向前面的沈河喊道：“老沈啊，麻煩妳往會賓樓那兒拐壹下，我有點事！”
“阿光，阿正，見過何公子！”二樓邊角壹個包房裏，沈偉程將兩個年輕人介紹給我。
阿光衣著光鮮，像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但眼中透著精明。阿正面容剛毅，看上去要沈穩的多。沈嘯天沒有說空話，確是兩個不錯的年輕人。
兩人向我做揖見了禮，我微笑點頭道：“好！不必多禮，聽說妳們是沈家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新人？”說著盯著二人眼睛，從氣勢上向二人施以重壓。
阿光看壹眼沈偉程，看沈偉程不動聲色，便答道：“算不上最優秀的，但公子有什麽任務，我兄弟保證能完成。”他回答時頭微下垂，避開我的目光，但回答還算合體。
我目光轉向阿正，他眼皮微垂，沈聲道：“公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
我望向沈偉程點點頭，沈偉程哈哈壹笑，“兄弟妳就放心吧，我沈家出來的人，絕對好用。”
我微笑道：“那就多謝沈大哥，這兩個人我收下了。”
沈偉程笑道：“那好，我這就算是完成任務。”接著轉向阿光阿正道：“妳們從今以後就跟著何公子，壹切聽何公子的吩咐，明白嗎？”
“是！”兩人齊聲答道。
“好了，兄弟妳有什麽事就向他們吩咐吧，我就先告退了。”沈偉程識趣的告辭。
我拱手道：“沈大哥慢走，恕兄弟不送了。”
沈偉程拱手離開，我轉過身盯著二人問道：“知道妳們今次的任務嗎？”
“不知道，請公子示下！”阿光垂首答道。看來沈嘯天是想讓我親自向他們布置。
“我要妳們監視壹戶人家，全天十二個時辰，這戶人家進過什麽人，出過什麽人，進出的人都是去幹什麽的，妳們都要弄的清清楚楚。能辦到嗎？”我向兩人沈聲說道。
“能！”阿光立即回答，阿正只是點了下頭。
“哦？”我嘴角發出壹絲冷笑，“這可是個很艱巨的任務，我很想知道妳們只有兩個人怎麽完成？”我盯著阿光的眼睛問道。
阿光臉上浮出浮滑的笑容，“很簡單，收服幾個在那戶人家附近出沒的小地痞小混混們做幫手就可以了，只是公子妳要給我們些錢，這事只憑阿正那雙拳頭可不行。”
這小子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就像壹個標準的小地痞，我過他能說出只憑拳頭不行，我就知道他能把這事做好。這小子的腦瓜挺好使。
“那好，但妳們最好別讓那些小混混們知道妳們在幹什麽。”
“請何公子放心，這方面我們兄弟知道該怎麽做。”阿光答道。
我微笑點頭，“知道就好，告訴我妳們的住處，晚些時候我會派個人去找妳們，以後在此事上妳們就聽他指揮，有什麽事也向他匯報。從今晚起妳們就幹活吧。”
當我回到馬車上時，關玲問我什麽事這麽長時間，我只說是去見壹個熟人，然後她便不再問此事，又關心起怎麽管教沈小蝶來。
我暗笑這丫頭對這事還挺上心。馬車繼續前行，轉過壹個路口突然停住了。
“何公子，前面好像出什麽事了，好多城衛軍，把道給擋了”沈河在外面對我道。
我從車窗探出頭壹看，可不是嗎，壹個百人方陣列於街正中，皆全身重鎧，手執長戟，長戟齊朝向前方，竟是壹幅要發動集團沖鋒的架勢。
順著他們長戟所指方向望去，便見十幾個捕快打扮的人和壹個著鎧甲應是這隊軍士頭目的人正壹起轉著三個人好像在理論什麽，另有幾個人在圍觀。
我壹看那三個人，心中吃驚，那不是許君絕嗎！他身邊那壹老壹少也是熟人，正是曾在城外密林中被許君絕從升仙教教徒手中救出的黃義生，黃魚兒爺孫倆。他們三人怎麽會走在壹起？而且好像和官差起了沖突？
我忙下車，向事件發生中心走去。關玲和雯雯也跟在我身後。
“許少俠，妳就聽老漢壹句，把妳的槍先交給這位官差大哥保管壹陣，然後咱們再請查先生幫著要回來行嗎？”
我聽見黃義生乞求的聲音，立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兵刑二司開始在街上收繳從外部可見的兵器了，許君絕帶著他的銀槍剛好撞上。看來許君絕是不願交出他那桿心愛的銀槍了。
“許少俠，黃老先生，怎麽回事？”我撥開壹邊圍觀的人群靠近去問道。
黃義生看見我如見救星，“何公子，妳來的正好，妳代許少俠向官差大哥求求情，網開壹面，別收他的槍了。”
我望向那群捕快的頭目，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不等我開口他便道：“何公子，我們知道您，別的事興許可以賣您幾份面子，但這事上面下了嚴令，像許少俠這樣，拿著這麽顯眼的兵器在街上走是絕對不行的。”許君絕那三尺銀槍拿在手裏確是顯眼了點。
“哦，”我對他點點頭，“如果我拿著這桿槍呢？”我拿出令牌給他看。
“有令牌當然可以。”他答道。
我轉向許君絕，“槍可否交給在下代妳拿會兒？”
許君絕對我堅決的搖頭，緊硼著嘴壹聲不吭，他這反應讓我不由壹楞。
“許少俠，妳就讓何公子幫妳拿會兒，晚些再還妳不行嗎？妳還信不過何公子？”黃義生在壹邊求道。那小女孩魚兒也在他身邊扯他衣袖，叫著恩公求他。
許君絕望向我沈聲道：“槍在人在，此槍許某絕不能離手。”
我心中感到氣結，剛想說話，那軍士已喝道：“許君絕，我們知道妳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但妳現在面對的是軍隊，妳要再不交出槍來，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舉起手，壹邊的長戟方陣發出壹聲威喝，百十根大戟緊握在百十名全身披掛的重甲軍士手中，映著下午的陽光，發出冰冷的金屬光澤，齊指向這個方向，壹股龐大的殺氣壓來。這殺氣不同於壹般的單個江湖高手所發出的那種殺氣，而是戰陣集體長期磨練出的殺氣，絕不是個人所能抗衡的。圍觀的人見此陣勢，早跑的壹個不剩了。
那捕快頭目向許君絕急道：“許少俠，我們上邊有命令，盡量不和妳們江湖人起沖突，只要妳把槍交給我們保管壹陣，或交給這位何公子代拿就沒事了，難道妳真想恃武力與軍陣抗衡？”
我也心裏著急，對上這種正規軍士組成的重甲大戟方陣，司馬承禎也只有提劍溜走的份，何況妳壹個小小的許君絕。可這家夥的樣子是寧死也不肯把槍交出來，讓我也壹時無計可施。
“我離城！”許君絕突然對那捕快頭目的軍士說道。
兩人齊齊壹楞，我和黃義生也大為錯愕。那頭目道：“好，許少俠請將槍交在下代拿，我們這就送妳出城，壹出城馬上還妳。”
許君絕緊緊手中的槍，目露堅決，“我自己拿！”
那捕快頭目無法，和軍士對望壹眼，點頭無奈道：“那好吧，許少俠請！”
讓這麽壹個高手被清理出城實在太可惜了，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是這小子的性子也太倔了，不就壹桿銀槍嗎，寶貝的什麽似的？
我心裏暗罵壹聲許君絕腦子缺根筋，卻突然靈機壹動，將幾人攔住道：“許少俠，妳不用離城也行！”
眾人壹齊望向我，我將手中的令牌塞到許君絕懷裏道：“令牌妳拿著，但我希望許少俠妳能加入到我們今晚的守夜行動中來，我們還缺壹個像妳這樣可以居中策應的高手。”我說著望向他雙眼，大家都在忙活，連我都不能抱著美人睡覺，豈能讓這小子享清閑。
許君絕將令牌拿在手裏，感激的望著我說道：“謝謝，今晚我會來。”
我笑道：“那好，今晚妳到積香坊之北，謝家附近找我和了然大師，咱們壹起守那壹區。那兒位置居中，其它區若有事許少俠居中策應或支援。”
我是藏了點私心的，我今晚還要去見沈小蝶師傅，把許君絕拉上，可以替我守夜。
許君絕點頭，我轉向那捕快和軍士，“這樣可以嗎？”
那捕頭笑道：“這樣最好，我們也不想造成任何不愉快，只是這樣何公子妳沒了令牌今晚如何行動？”
我從懷裏又摸出壹個令牌，笑道：“以前妳們江大人曾送我壹個，壹直未還，正好可以再用壹下。”正是那晚參加丁府夜宴後，江子陣送我的。
捕頭壹楞，隨即笑道：“這就好，既然這樣，何公子妳還是代這位姑娘把刀拿著吧，刀雖小，掛在腰間也是顯眼的兵器。”
他的眼睛瞟向關玲腰間，我哈哈壹笑，伸手將關玲的腰刀摘了拿在我自己手中。
他對我笑笑，轉身去招呼屬下和那軍士帶著大隊人馬繼續巡街去了。
我心道這位捕頭倒是和靄有趣，應該問下他名字了。轉身向黃義生道：“妳們怎麽會和許少俠走到壹起的？”
“今天評書會停了，在沈家沒什麽事，我就帶魚兒出來逛逛。然後就幸運的遇到了恩公，不久就發生了剛才的事。”黃義生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在沈家住的可好？”我問道。
“好，好，查先生和沈家對我們爺孫倆照顧的很好，何公子放心。”
我笑道：“就就好！”心裏卻想著等查庸生隱退了，要把這黃河幫幸存的爺孫倆弄到我屬下，他們和升仙教有血海深仇，我能幫他們報仇，他們應該會對我忠心。
“許少俠呢？好幾天沒見到您了，今天查先生分派大家守夜也找不到妳。”我轉向許君絕。
“我在城外練武，聽說城內發生奸殺案，正想去找查先生。”他答道。
我註意到他目光中有仇恨的火焰在閃爍，不由奇怪，“妳找查先生？許少俠妳是不是知道些有關兇手的事？”我隱隱覺得這小子知道點什麽。
“應該是他！”我恨聲道。眼中噴出令人心悸的怒火。
“誰？”我忙追問。他看我壹眼，卻不說話了。
我笑笑，不說由他，他告訴查庸生，查庸生自會告訴我的。不過拉這小子今晚幫我守夜是絕對拉對了。
“那妳們快回沈家吧，我們剛從那兒來，查先生在。許少俠別忘了今晚去找我和了然大師。”
許君絕朝我點下頭，轉身大步離開。黃義生忙抱拳和我說聲再見，魚兒對我們羞澀壹笑，爺孫倆追著許君絕去了。
我把短刀遞回給關玲，“以後要小心了，別被人家給收了去。”
她接過去，嘿嘿笑道：“何大哥妳真行，什麽事都難不倒妳。”小丫頭眼中充滿崇拜的目光。
我笑著拍拍她的頭，看壹下街口西斜的太陽嘆道：“唉！這壹耽誤壹耽誤的，壹個下午又過去了。今天看來是沒時間教妳武功了，玲兒，還是先直接回車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