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刃

吃書妖

修真武俠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前桌是個外貌沈魚落雁的女生。
靈動的眼神,清澈的嗓音,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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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異空間

塞壬之刃 by 吃書妖

2024-3-15 21:41

  現在的我已經從青鳥本人口中打聽到了她任務的詳情,再回頭去看列缺當時的態度,便耐人尋味了起來。他不允許我打聽或者插手青鳥的任務,是基於安全局的某些規章制度,還是基於其他想法?如果是後者,那麽我最先想到的可能性便是——他不希望我追蹤“它”的手。
  奪走那只手的白駒,有可能是舊骨身後之人。在無法直接得到白駒或舊骨身後之人線索的前提下,我就只能去找可能與其相關的中間人,而青鳥的任務目標正是這個中間人。
  為什麽列缺會嘗試阻止我?是因為他懷疑我會在追蹤那只手的過程中重新墮落為魔人嗎?還是說有著其他的盤算?
  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將抓捕中間人的任務交給青鳥?青鳥與我關系親近這件事他心知肚明,我完全有可能——事實上現在也已經從青鳥口中得知了中間人的部分情況。
  這種不上不下的做法,似乎更像是對我的某種審視,他是想要知道我是否會堅持不懈地追逐那只手嗎。
  言歸正傳:在表態之後,列缺便說起了我母校的怪談壹事。
  “妳以前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吧,這所學校現在流傳著壹條怪談,說是在教學樓的某處有壹扇本不存在的門。門的後面是過去的教學樓,裏面盤踞著怨靈,而怨靈則是過去因無法忍受學業重負而從天臺上壹躍而下的學生。這怨靈會把單獨路過的學生和老師引誘到門的後面,再逼他們跳樓。”
  我不假思索地說:“這條怪談是假的。”
  “何出此言?”他問。
  “那是我在校時出現的謠言,實際上就是我隔壁班級的某個學生給人體模特穿上衣服,從天臺上扔了下去而已。”我說,“他還特地叫同學站在遠處拍了個模糊的視頻,搞得好像真的有人跳下去,還上傳到了網絡,後來被學校狠狠地處分了。”
  “這與我們調查到的壹樣。但是,人的意識活動會產生靈性,當那些無意識的靈性集中到怪談上的時候,怪談就有可能滋生惡魔。”
  “既然妳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也就是說……出現犧牲者了?”
  “是個英語老師。”他把手邊的文件遞給了我。
  文件上還附帶照片。我壹看,犧牲者居然有些眼熟,是以前我和阮文竹班級上的英語老師。這令我不禁心情復雜。
  “在官方入校調查的時候,有個學生在官方詢問中把此事與怪談聯系到了壹起,並且犧牲者的死法也確實符合怪談描述……當然,‘有人從樓上跳下去’這種放到哪裏都很常見的事件,哪怕符合什麽什麽怪談的描述,本來也不至於轉到我們安全局這裏來,但是最近有些情況。”列缺說,“最近半年,有個神秘的勢力在網絡上傳播秘密知識,而且還是惡魔法術的知識。有些對於隱秘世界壹無所知,卻在覺察力上天生出色的壹般人,不明就裏地接觸到這些知識,在隱秘世界裏引起了壹些風波。而像是怪談這種容易滋生和召喚惡魔的東西,各地也都加倍重視了起來。”
  “也就是說……要註意這件事背後是否可能有接觸到惡魔知識的壹般人?”我問。
  “沒錯。這作為妳加入安全局之後的第壹個正式任務來說也算是恰到好處。”他說,“明天就去調查吧,李多……或者說,現在要叫妳‘任塞’?”
  “李多就好。”我說。
  “任塞”是我在加入安全局之後臨時取的代號。
  作為執法術士,哪怕是編外的,也得有個代號,例如“青鳥”。不過我也編不出來什麽好的代號,更不想要繼續沿用“魔人”這麽個中學生風味濃郁的綽號。
  取代號的難點就在於怎麽在好聽的同時又不至於被人喊了會害臊。如果取得太酷,被人喊了難免尷尬。正當我苦惱的時候,青鳥就說索性叫“任塞”好了。當時我的第壹反應就是怎麽能和夢境裏的幼女用同壹個名字。
  而青鳥當時則是這麽說的,“任塞本來就是個男性化的名字吧?再說了,她也只是在夢境裏用了幼女角色,誰知道在現實裏是什麽樣子的。況且任塞本來也不是她的真名,還是取材自妳的塞壬之刃呢。她用得,妳怎麽用不得?”
  由於我也拿不出替代方案,就只好暫且接受了“任塞”這個代號。
  有機會的話壹定要改掉。
  在離開安全局之後,天已經快黑了。雖說明天就要去做任務,但今天的巡邏也得做完。我按照過去幾天的路線在街道上行走。
  走著走著,我聽見遠處傳來了奇怪的嘈雜聲,過去壹看便發現壹些路人聚集在街邊,大驚小怪地說著什麽。
  這會兒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現在與青鳥交換過信息,倒是已經明白了。其實就是青鳥剛才在這裏和中間人戰鬥過,那些路人是在關註剛才他們看見的事情。不過這會兒我還沒來得及打聽到什麽,就感受到遠處忽然傳來了充滿惡意的靈性波動,以及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轉頭看去,只見在街角沖出來了壹頭長著惡犬頭部的大鳥,正要襲擊經過這裏的路人。
  我壹眼就認了出來,那是壹頭惡魔。
  惡魔雖然是靈體,但壹般人也能夠用肉眼看見,而非像是很多虛構故事裏說的壹樣,靈體必須要有陰陽眼才能夠看見雲雲。
  不過靈體也有個特性,由於身體是以靈性組成的,自帶“隱藏”的性質,因此只要靈體不張揚,壹般人就難以註意到它們,並且即使註意到了,有關於靈體的記憶也會自動往無意識處移動。哪怕是受到了靈體襲擊,也很容易將其拋到腦後。如果沒人詢問他們,他們就不會在生活中主動談及此類事情,就像是經歷了極其恐怖之事的人在事後甚至連回憶都要避免壹樣。更加形成不了所謂的社會影響。
  但這當然無法構成我坐視不管的理由。我第壹時間召喚出塞壬之刃,向著惡魔突進了過去。
  惡魔還沒來得及攻擊到路人,便先覺察到了我的動向,立刻振翅逃竄。
  這裏就暴露出了我的短處了。
  我既不會飛,也不會遠程攻擊,遇到這種會飛的敵人,難免缺乏手段。
  如果是青鳥在這裏,要麽是身化雷光射到那惡魔的身邊壹劍斬落,要麽是投射雷槍直接將其貫穿擊斃,解題思路相當簡單;換成是我,就只能在後方追趕,等待惡魔降低高度的壹刻。
  上面這個是魔人時期的我就有的短處,下面就要說說現在的我的短處了。
  這也是我在舊骨壹事之後才發現的問題,那就是我的續航能力不足。
  過去我是在“它”的力量支援下使用塞壬之刃的,“燃料”也全部由“它”供給,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力量枯竭的時候;現在驅動塞壬之刃的是我,而我如果沒有遇到“它”,本來連術士都成為不了,只會以壹般人的身份度過壹生罷了。
  換而言之,這是本不可能在我的命運裏出現的僭越之力。
  用的時間壹久,我就會開始疲憊。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意識上犯困。這個時間不是固定的,如果在握住塞壬之刃的前提下全力以赴地運動,超過壹分鐘就會感覺難以為繼,而如果只是握著不動,時間就能夠延長數十倍以上。
  大多數時候,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塞壬之刃提供的速度能讓我把壹秒鐘當成十秒鐘用,壹分鐘時間足夠應付很多戰鬥了,但像眼下這種拉鋸追逐戰就不是很好。
  不知不覺地,我與惡魔已經追逐出了超過兩公裏的距離。而我此時也下定了決心——索性把塞壬之刃扔出去好了。
  雖然壹旦武器脫手自己就會暫時地失去力量,但如果要解決這頭在城市裏到處亂跑的惡魔,似乎也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我先是在地面上站定,然後將塞壬之刃當成投擲武器用力扔出。只是彈指間,塞壬之刃便以超高速射出去,轟擊到了遠處的惡魔身上,將其轟成了壹片血霧。
  並且,勢頭不減地,塞壬之刃猛地砸碎了走廊盡頭的墻壁——走廊?墻壁?
  我倏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來到了某處建築物的內部,腳下是混凝土打造的寬敞走廊,墻壁和天花板也都是灰色的混凝土。
  這種情況哪怕只是用文字描述都令人壹頭霧水,我剛才還在室外的街道上,現在卻站在陌生建築物的寬敞通道裏。
  但很快地,我便醒悟,自己大概是進入到異空間裏了。
  根據安全局提供的隱秘世界常識教材的說法,異空間,顧名思義,就是有別於現實空間的空間。比如鄉野怪談裏的鬼打墻,還有過去我夢境裏的迷失山林,就可以歸類為異空間。
  而有的異空間則不建立在現實空間之上,比如我母校的怪談裏提到的“本不存在的門後面的空間”就是如此。
  惡魔擅長的就是制造異空間,或者將受害者帶到已有的異空間內部。
  人類想要進入某處異空間或許還需要經過什麽儀式,但是惡魔不需要,惡魔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異空間和現實空間之間的隔閡。如果有人嘗試尾隨惡魔,可能也會跟著進入異空間。這期間沒有什麽突然打開的空間門,或者越過了明顯的分界線的說法。不知不覺地就到了異空間——這樣的例子更多。
  我是在追逐惡魔背影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現實世界裏不存在的路線,從而到達了異空間嗎?
  如果是這樣,我又要如何離開這片異空間呢?
  這種尾隨惡魔結果誤入異空間的事情我也是第壹次碰到。
  想了想,我還是先重新召喚出塞壬之刃握在手裏。大多數異空間都是危機四伏之地,因為異空間對於現實空間來說是隱藏的空間,所以會吸引諸多隱秘之物盤踞在其中,惡魔就是其中的常客。
  這種局面令我回憶起了夢境裏身處於迷失山林的恐怖情景。僅僅站在原地是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我必須嘗試探索出路。
  但還沒等到自己行動起來,不遠處的墻壁陡然破碎了開來,壹道渾身是血的人影從中壹躍而出。
  那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全身肌膚宛如煮熟般通紅,體表不時地膨脹出痛苦人臉樣的凸起,壹看就不是善類。話雖如此,他起碼也是個人類,而不是惡魔之流。我決定先詢問他的身份,並且自報家門。
  “妳是什麽人?”我說,“我是執法術士任……”
  沒來得及報出自己的新代號,那人便兩眼壹瞪,聲音嘶啞地喊道:“魔人李多!”
  我自報家門的聲音被他卡了回去,同時懷疑起自己代號的必要性。
  說實話,我真的有必要給自己取代號嗎?我的真名早已在隱秘世界裏公開了,再裝模作樣地自稱任塞也毫無意義吧。
  而話音剛落,對面的人竟轉身就跑,向著走廊的另壹邊,被塞壬之刃砸穿的盡頭墻壁方向逃去。
  逃跑速度也很快,很多以速度為專長的術士都比不上他,這個家夥絕對是術士裏的強者。可他為什麽要逃跑?如果我是青鳥那樣身家清白的執法術士,肯定會以為他是做賊心虛;但念及自己過去做過的種種惡事,似乎別人看到我就逃跑也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沒有眼睜睜地放跑他,而是追趕了上去。雖然他的速度是快,但比起我來還是明顯落後,很快便要追上他了。
  他回頭看了我壹眼,驚怒交加地喊叫起來,緊接著從懷裏拿出來了壹件物品。
  那是壹面巴掌大的鏡子,他往身前壹扔,鏡子居然突然巨大化,變成了等身鏡的尺寸。而他則沖刺速度不減,身體徑直地撞擊在了鏡面上,將其撞成了漫天的碎片。
  當他悍然撞碎這面鏡子之後,卻沒有從另壹邊出來,而是化為了無數碎片裏映射出來的破碎畫面。旋即,所有的碎片也像是融化的雪花般悉數消失,連帶著剛才那個人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場面,從剛才開始就盡是措手不及的事情,自己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就在這時,從自己的身後傳來了耳熟到令人安心的聲音,“李多!”
  是青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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