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醫生，妳看我還有救嗎？

　　“砰砰砰”
　　從魔力失控爆炸導致突然揚起的濃霧中瘋狂亂射的子彈和沙啞幹癟的聲音完美的展現了壹位被瘋子巫師擄走後，遭受折磨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可憐年輕人此時的糟糕的心理狀態。
　　他趴在地上滿臉都是血汙，壹邊大喊大叫，壹邊如PTSD爆發後的瘋狂老兵壹樣胡亂開槍。
　　飛舞的子彈逼退了渣康和紮坦娜。
　　他們是魔法師但被子彈打中可壹樣會受傷，不過聽到梅森沙啞喊聲的老爺卻在防彈披風的保護下，如幽靈壹樣三兩步沖到神誌不清的梅森身旁。
　　蝙蝠俠壹揮手打飛他手裏的槍，又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壓在原地。
　　隨手沈聲說：
　　“梅森！清醒過來！是我！我來救妳了，妳安全了，孩子。”
　　“蝙蝠俠？在父母的幻象之後又是我最崇拜的人嗎？不！妳休想！妳只是個幻象，休想騙我！我已經不會上當了！
　　妳這該死的巫師！”
　　梅森在地面上面目猙獰的嚎叫著，還試圖伸手掐住蝙蝠俠的脖子，無奈之下，老爺只能抽出蝙蝠鎮靜劑給梅森脖子來了壹下。
　　這才讓他安靜下來。
　　老爺看著眼前這個17歲的消瘦年輕人身上布滿的鮮血和衣服上的汙痕，這是根本無法作偽的激烈反抗後才會有的狼狽狀態。
　　這讓蝙蝠俠確信在失蹤的五天裏，梅森肯定被那個神秘的巫師狠狠折磨了壹番。
　　而在老爺用自己健壯的手臂將昏迷的梅森抱起來的時候，紮坦娜也拿著幾本從這大坑附近撿來的魔法書走了過來。
　　老爺回頭看著這個自己小時候的朋友，長大後曾經差點和自己滾了床單的美女魔法師，後者此時的註意力都被手中的魔法書吸引了。
　　充滿了壹種神秘又知性的美。
　　她拿著手裏被撕爛的書，以專業人士的口吻對老爺說：
　　“確實是真正的魔法書，而且光從這些書裏晦澀難懂的遣詞造句來看，就絕對是那種傳承超過千年的古老派系。
　　蝙蝠俠，妳的城市果然能給我帶來驚喜。
　　我知道接下來的要求會讓妳感覺到不舒服，但我必須借助妳在城市中的勢力請警察暫時封鎖這裏。
　　我和約翰必須仔細檢查這魔力爆炸後的遺跡，把這裏殘留的魔法物品全部收集起來。
　　妳要理解，這些真正和魔法相關的物品壹旦落到普通人手裏，恐怕又會在妳的城市中催生出更多的混亂。”
　　“我能理解，小紮。”
　　蝙蝠俠看了壹眼在旁邊的坑中撿起壹套魔法坩堝的康斯坦丁，他小聲對紮坦娜說：
　　“我會找我在警局的朋友幫忙的，但那名巫師怎麽辦？妳能追蹤他嗎？我必須知道他出現在我的城市裏是在策劃什麽？
　　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很不妙。”
　　“魔力線在壹瞬間斷裂，這是非常高明的空間魔法，妳也看到了，整座房子都被他轉移到了壹個突然打開的異空間中。
　　壹點征兆都沒有。
　　留給我和約翰的反應時間太短，已經無法追蹤了。”
　　美麗的魔法師姑娘遺憾的看著四周，搖頭說：
　　“那壹定是個經驗豐富的魔法師，他提前對這種情況做了準備，應該是我和約翰破解結界的動靜太大驚擾了他。
　　很抱歉讓妳的追蹤受到了影響。
　　不過妳應該查看壹下這個孩子的精神，他明顯被那巫師的魔法影響到了精神穩定。
　　或許是惡毒的幻象法術，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系我，我還會和約翰在這裏多待幾天直到這件事的余波徹底結束。”
　　“我會的，感謝妳的建議和幫助，小紮。”
　　老爺看向四周壹片狼藉。
　　他並非魔法圈裏的超級英雄，對於魔法的了解也僅限於皮毛和壹些理論。
　　這種壹棟房子突然消失的事他以前也遇到過，而上次的經驗告訴他這時候就應該遵循眼前這位信得過的專業人士的建議。
　　但在離開前，蝙蝠俠又問到：
　　“妳要在這裏收拾這些，那明天的演出怎麽辦？布魯斯·韋恩是我的朋友，據我所知他對妳這位魔術大師的到來很期待。”
　　“沒辦法呀，正事更重要。”
　　女魔術師紮坦娜小姐露出壹個抱歉又甜美的笑容。
　　這位真正出自魔法世家的魔法少女壹邊拄著自己的魔法棒，又趁著康斯坦丁不註意，踮起腳尖在老爺面罩下的嘴角蜻蜓點水的吻了壹下。
　　這才意味深長的說：
　　“就拜托妳向妳的朋友布魯斯·韋恩解釋壹下，他付我的豐厚定金我會加倍賠償的。”
　　“我倒是覺得那個花花公子可能不會在意這些，那麽再見了，小紮，我欠妳個人情。”
　　美人在前，老爺卻很克制的後退了壹步，伸手拿出鉤鎖槍打向天空，向紮坦娜告別後就抱著昏迷的梅森飛入哥譚的黑夜很快消失不見。
　　黑長直魔法少女目送蝙蝠俠消失，她又將註意力放在了手中的魔法書上，稍顯吃力的解讀著這來自壹千多年前的古老語法。
　　幾秒之後，她身後就響起了幽幽的聲音：
　　“蝙蝠仔還真是愚蠢，以為我背過身就看不到了。但小紮，妳還說妳和蝙蝠仔之間沒發生過什麽？
　　還有那個布魯斯·韋恩的邀請又是怎麽回事？
　　妳來之前可沒告訴我是壹位世界級的有錢人，壹位著名的花花公子邀請妳參加晚會，簡直像是小肥羊主動走入大壞狼的嘴裏。
　　妳知道，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約翰，別那麽孩子氣，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紮坦娜毫無解釋的想法，只是擺了擺手說：
　　“再說了，我和妳已經分手了，不是嗎？在妳和那些來自地獄天堂的奇怪女人們斷幹凈之前，少來管我的閑事。”
　　“但我和她們已經整整三天沒聯系了，她們給我打電話或者寫信我看都不看，親愛的小紮。”
　　渣康壹邊瞇著眼睛看著蝙蝠俠離開的方向，壹邊哀嚎到：
　　“妳要相信我這壹次的真心哦！”
　　——
　　“檢測到特殊煉金化合物進入體內，解析中……該物品為‘蝙蝠俠作戰配件·特殊強效鎮靜劑’，配方已收錄。”
　　在梅森恢復意識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這條提示。
　　而在那那半透明的光幕之外，還有壹位穿著白大褂，壹位大概在四十多歲的冷面女醫生正捏著聽診器在給他檢查身體。
　　此時窗外有溫暖的陽光照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而在病床旁還坐著壹個讓梅森沒想到的人。
　　哥譚警局的詹姆斯·戈登局長。
　　看戈登局長眼睛下的黑眼圈就知道，在梅森失蹤的這幾天他肯定沒怎麽休息好。
　　“謝天謝地，妳終於醒了。”
　　在註意到梅森睜開眼睛看著他的時候，還有些愁眉滿面的局長壹下子露出了笑容，隨後他又帶著壹絲愧疚對梅森說：
　　“抱歉，孩子，那個安全屋的消息被警局的內鬼泄露了，是我的工作失誤，內鬼已經被拘捕。但在蝙蝠俠告訴我妳安全獲救之後我才真正松了口氣。
　　這都是我的錯。”
　　“別這樣，局長，妳我都知道那不是妳的錯。”
　　梅森的聲音還有些虛弱，這倒不全是偽裝。
　　過去幾天的精神壹直緊繃再加上那個古怪的群星會靈魂詛咒的作用，讓他現在的狀況真的不太健康。
　　但他卻伸出手拍了拍戈登的手腕，努力露出笑容說：
　　“我當時還以為那些是企鵝幫的殺手，但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哥譚的黑幫可還沒厲害到那個離譜的地步。
　　他們到底是誰？
　　又為什麽要沖我來？”
　　“他們……嗯，怎麽說呢，可能是壹個民間傳說壹樣的組織。”
　　戈登摘下眼鏡，有些疲憊的揉著眼眶說：
　　“妳聽說過刺客聯盟嗎？”
　　“戈登！”
　　就在局長說出這個名字時，那位給梅森檢查身體的女醫生站起身，叉著腰說：
　　“不許在我的診所裏說這些事，我還有其他病人呢，這孩子很虛弱現在需要休息，或許我應該請妳離開了。”
　　身為哥譚警局壹把手的戈登局長本該是有個有威嚴的人。
　　但梅森卻註意到，這位哥譚難得的良心警察和硬漢在面對這位冷面醫生的時候尤其顯得氣勢不足。
　　甚至有些心虛的感覺。
　　他立刻起身對那醫生尷尬的笑了笑，又對梅森笑了笑，說：
　　“萊斯利說的對，妳現在應該休息，梅森。等妳康復後我會來接妳的，哦，對了，別擔心妳的居所，我為妳安排了新的安全屋。
　　這次絕對安全！”
　　說完，他又對那位冷面醫生稍顯討好的笑了笑，但後者看都不看他，直到局長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病房後那位醫生才搖了搖頭。
　　又回頭看著梅森，說：
　　“沒有明顯的外傷，多只是擦傷也已經愈合大半，但妳的精神很虛弱，孩子，我會給妳開點藥看看情況。
　　如果順利的話，妳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梅森點了點頭，很得體的對醫生道謝，又小聲問道：
　　“您和戈登局長是舊識嗎？”
　　“我曾經是他的未婚妻，直到那個狗東西和我的閨蜜勾搭在壹起，差不多十年前那老狗感情破裂離婚後又帶著壹雙兒女跑來找我。”
　　四十多歲但風韻猶存的冷面醫生倒也沒隱瞞，大大方方的對梅森說：
　　“對於我這個故事妳還滿意嗎？八卦的小家夥。”
　　“我沒有任何不尊敬您的意思，萊斯利醫生，如果這讓您感覺到冒犯，那麽我道歉。”
　　梅森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
　　他的年紀又壹次幫了他，萊斯利醫生顯然沒打算和壹個17歲的孩子較勁，她只是把戈登出現的火灑在這孩子身上。
　　她叮囑了幾句讓梅森不要過度活動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在醫生離開後，梅森起身走到窗戶邊向外看了壹眼，愕然發現這個診所居然沒在鬧市區而是在哥譚市的“著名景點”犯罪巷附近。
　　從這二層窗戶甚至能直接看到那條在各種意義上都非常著名的巷子。三十年前的某壹天，布魯斯·韋恩就是在那裏失去了父母。
　　那壹夜也是蝙蝠俠的起源。
　　“敢在這附近開診所，這位醫生壹看也不是普通人呀。”
　　梅森在心裏浮現出這個念頭。
　　犯罪巷可是城裏著名的混亂區，各大黑幫在這附近都有產業，蝙蝠俠昨晚把他送到這裏就證明這家診所以及萊斯利醫生和蝙蝠俠之間肯定也有些關系。
　　梅森本還想找個方式聯系壹下自己的小弟風箏人。
　　但他突然發現兩人居然沒有互留電話而且更尷尬的是，他從重生之後就好像沒有擁有過手機這東西。
　　想來想去也只能等到兩天後在米勒港的碼頭和風箏人按時接頭了，但願那倒黴蛋不會遭遇什麽危險。
　　在精神緊繃之後驟然放松下來使梅森壹下子陷入了無事可做的狀態，他便重新躺回床上開始查看自己的各項分支技能目前積攢出的圖紙。
　　並從其中挑選出自己現在就可以嘗試練手的東西。
　　這壹挑就挑到了晚上，梅森悲觀的發現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估計會非常忙碌。不管是工程學，還是煉金術都有太多的圖紙等著他去嘗試制作。
　　尤其是煉金術。
　　老K留下的煉金筆記裏記錄著超過二十種不同效果的高級藥水以及降級版的低級藥物，還有霍格沃茨的魔藥大全等等。
　　而從魔法石和霍格沃茨列車的魔法引擎的信息就能判斷出梅森以後想要得到高級別的圖紙和物品就得“全面發展”。
　　換句話說，他不但要練習已經解鎖的幾項分支技能，還未解鎖的附魔學、珠寶加工和鍛造、采集分支也要盡快安排上。
　　最離譜的是，梅森居然在未解鎖的分支技能裏看到了“廚藝”，這還真是打算讓他成為壹名名副其實的“全職業大師”。
　　但壹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梅森難以想象自己需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把這麽多分支都融會貫通？
　　帶著這樣的思考，年輕人在中午將至的午餐前決定小憩壹會，下午再看看能不能整理出壹個計劃來。
　　而就在他入睡沒幾分鐘之後，梅森突然被驚醒。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壹個穿著卡其色風衣內襯白襯衫，又在脖子上掛著隨意綁起的紅色領帶，還行為惡劣的在病房中吸煙的家夥站在自己眼前。
　　渣康！
　　梅森壹眼就認出了這個混蛋。
　　昨晚他就見過他，那會他正和紮坦娜以及蝙蝠俠在壹起。
　　但還沒等梅森說話，他的左手就被渣康壹把抓住，病號服寬大的衣袖被向上拉動，露出了梅森手臂上那個黑色鬼爪的怪異紋身。
　　“呼”
　　看到這東西，渣康滿意的吐了口煙圈。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梅森的病床旁，將煙灰在梅森喝水的壹次性紙杯上彈了彈，又瞥了壹眼年輕人，拉長聲音說：
　　“哎呀，康斯坦丁醫生來為妳看病了，梅森·庫珀，妳這個有秘密的小家夥，瞧瞧妳這病……”
　　這討人厭的家夥指了指梅森手臂上的紋身，意味深長的說：
　　“我昨晚還以為我感覺錯了，在我去年放逐了這城市那座瘋人院裏深埋的八個不死怨鬼之後，這城裏怎麽還會有這麽黑暗的氣息？
　　但事實證明約翰哪怕被妹子甩了，依然還是那個厲害的約翰！
　　年輕人，妳可真是病的不輕呀。”
　　面對面色微變的梅森，康斯坦丁惡意滿滿的深吸了壹口煙氣，吐出煙圈將那怪異顏色的煙霧在梅森眼前組成壹個綠色的骷髏。
　　他壹邊玩著戲法，壹邊說：
　　“妳是怎麽在那危險的黑巫師的折磨下熬過整整五天的？來，悄悄告訴我，妳是不是為了活命和壹些怪異又神秘的存在做了交易？”
　　聽到渣康的猜測，本來還心中緊張的梅森壹下子放松下來。
　　渣康的懷疑其實很有道理，也挺有邏輯，但問題是除了結果正確之外，其他的東西妳都完全猜錯了呀，天才！
　　年輕人維持著微微驚恐的表情，看著得意的渣康，他在心裏撇了撇嘴。
　　不急。
　　先試探壹下這人憎鬼厭的家夥到底跑來幹啥？
　　嗯，和他耍耍再說。